算若雨伺候好王潤雪躺下!才出安將門輕輕關姆叩糊腳地離開了。
窗外月色很好,月光柔和地從窗格裡照進房間,地上也是一個個的小格子,桌子上也是,一直照到窗前的蚊帳上。
王潤雪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不喜歡睡覺的時候在房間裡放火盆,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無論再冷的天氣,她都會在休息之前讓婢女將火盆端出去。
門外有零碎的腳步經過,王潤雪腦子裡一直是若雨的話,她翻了一個身,突然聽見門外有杜文浩的聲音,她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卻現杜文浩並未在自己門前停留,而是和林青黛兩個人說著話,下了樓,像是要去杜掌櫃,她徒然長歎,索性就那樣坐著。不知什麼時候,王潤雪突然覺得有些涼,這才現自己只是一件單衣坐著,鼻子一癢,來不及找出香帕,她就連打了幾個噴嚏。
「唉,千萬不要著涼了才好。」王潤雪自言自語道,哆哆嗦嗦地鑽進了被窩,半晌才有了暖和的感覺。
與此同時。
杜文浩和林青黛到後院去找杜三。才現他房間的燈已經滅了,叫了兩聲也無人說話,這時隔壁的門開了。柱子睡眼朦朧地走出門來,揉了揉眼睛,見是杜文浩和林青黛,趕緊上前。
「杜老爺,五奶奶,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沒有安歇啊?」
杜文浩:「本來是想歇下了。突然想著還有事情和杜掌櫃商量,於是下來找他。怎麼,還沒有回來嗎?」
柱子打了一個哈欠:「回來了,後來對門的王掌櫃讓人來叫,叔叔就過去了。」
杜文浩見柱子只穿了一件單衣。怕他涼著,於是讓他回屋睡去了。
「文浩,你說杜掌櫃不會有事吧?」林青黛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杜文浩走到前屋,趙四在大堂裡搭了一個簡易的床鋪已經睡下了,林青黛不方便跟著過去,杜文浩走到窗前。聽見趙四香甜的斯聲,看來杜文浩一點也沒有驚擾他的好夢。
對面王掌櫃是家綢緞鋪,和客棧不一樣,一般天已黑就會打樣,這個時候,對面的店門緊閉,也看不見後院的燈光,杜文浩回到林青黛身邊:「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我們現在去打擾不合適,走吧,明天一早再說。」
林青黛:「要不我換身衣服過去看看?」
杜文浩想了想:「算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們不能太過冒失,潤雪之所以讓我們暫時先放一放鋪面的事情,也是這個考慮,這來了才幾天,就已經出現一個市井無賴和高深莫測的少東家,那個臥床不起的楊千戶,聽杜三說王神醫看不出他有什麼病,但就是一直不能起身。呵呵,這三個人看來為未必就是一條心,算了,我們還是穩妥一些的好,明天先去看郊外的宅院再說。」
林青黛聽杜文浩這麼一分析,也就不再堅持,兩個人上樓歇息去了。
這時,一片烏雲突然出現,將皎潔的月色瞬時給遮蔽了,一聲狗吠。不遠處彷彿有淒厲的尖叫。夜,不覺已是三更。
翌日。
杜文浩剛才起幕,林青黛吩咐若心伺候杜文浩洗漱,想著今天耍去看房子,於是便想著還是叫上王潤雪一起去的好,畢竟她在這方面經驗比自己要多。
走到毒潤雪門口,林青黛見房門緊閉,正尋思著要不要敲門,突然房間罷傳來王潤雪微弱的聲音。
「若雨,是你嗎?咳咳
林青黛一聽覺得好像聲音不對。趕緊說話:「二夫人,我是青黛,你怎備啦?」
「哦,是青黛姐啊,咳咳,不礙事,就是有些頭痛。」
杜文浩將頭上的琴取下。然後將菩探進門縫去,慢慢地將門閂撥開,推門進去,只見王潤雪躺在床上,臉色赤紅,嘴唇乾裂,出氣粗短。
林青黛趕緊上前摸了摸王潤雪的額頭,好燙!
「二夫人,你燒了,你躺著,我去找文浩來。」說完,林青黛就要出門。
王潤雪:「青黛姐,告訴相公就好。千萬不要讓琴兒姐過來了,她現在的身子萬一讓我給,,咳咳,」
「我明白,你就別說話了。」說著。林青黛走出門去。
「若雨,趕緊起來,不要睡了。去廚房給二夫人熬些稀粥來,然後讓若雲端盆清水過來,趕緊的。」
王潤雪聽見林青黛在隔壁敲若雨的門。語氣現在焦急,王潤雪心裡一暖,突然又咳嗽起來。
很快,杜文浩就過來,身後跟著的除了林青黛還有柯堯。
「雪兒,你怎麼啦?」杜文浩快步上前,這時若雲已經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
林青黛親自上前將帕子打濕。然後疊好了,交給杜文浩。
王潤雪要起身,杜文浩將其按下:「好生躺著,昨日見你也不這樣。怎麼就一夜的功夫就病成這樣了。」說著,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將帕子輕輕地放在她的額頭上,柔聲說道:「會有一些涼。」
果然,王潤雪一個激靈,身體不由地抖動了一下。
杜文浩給王潤雪把了脈,看了眼睛和舌苔,寬慰道:「不礙事,就是受了一些輕微的風寒,好在你平日身體底子甚好,給你開三副藥吃了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柯堯將紙筆遞上,待杜文浩開好了方子,柯堯將方子接過:「哥,我去好了。」
杜文浩:「你讓妙手或是憨頭去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就不要拋頭露面了。」
柯堯笑了:「瞧您說的,沒有關係的。最近他們都忙著自己的事情。昨日聽憨頭的媳婦譚氏說,他們總不能和我們一起住著,見我們看過的那個宅院附近也有些地方,今天說是和別人商量著如果不貴。索性買下,簡單地修上幾間房子,一來方便走動,二來如果除了在藥鋪裡幫忙。自己也可以種些東西。」
杜文浩:「憨頭的媳婦就是賢惠,那你也不能一個人去的,要不讓」
杜文浩還沒有說完,柯堯打斷:「好了,大不了我穿才刀泛去就好了,不討就是買藥說的跟打仗杜文浩三人都不禁笑了起來。
柯堯走到王潤雪身邊,輕聲說道:「好生休養著,我知道你最喜歡吃帶桂花和玫瑰香味的糕點了,你乖乖地躺著,我若是見了,就給你買回來。」
王潤雪心裡湧出一份感動,嘴裡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微笑著點點頭,柯堯拿著方子就出去了。
杜文浩對林青黛說道:「對了。你去給柯堯說一聲,不要從前面出去。從後院出去,順便打聽一下杜掌櫃的消息。」
林青黛聽罷,趕緊跟著出去了。
王潤雪見她們兩個都走了,運才輕聲說道:「相公,你知道嗎?我知道以為青黛姐是一個很冷漠的人,柯堯是一個很自我的人,原來我錯了杜文浩握著王冉雪燙的手,一邊將額頭上的帕子換了一條,一邊說道:「你不知道柯堯為什麼和青黛最好吧?」
王潤雪:「這個,我到是聽琴兒說過的,不過平日裡好像她們和別的人並不是很親近的。」
杜文浩正要說話,這時聽的門外哎喲一聲,杜文浩走出門去一看,只見憐兒坐在地上,一臉愁苦相,手還握著腳踝處,嘴裡哼哼唧唧的。
杜文浩上前,蹲下身去。詢問道:「憐兒,你怎麼啦?」
憐兒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一旁一個不知是誰放在那裡的燒火棍,懊惱道:「我聽柯堯小姐說二夫人病了,就急著過來看是不是要幫忙,走的大概有些急了,竟沒有現這個,東西橫在這裡,哎喲
杜文浩看著是又氣又好笑的。將憐兒扶起身來,道:「平日裡就數你最是仔細了,今天竟然還讓這個東西給絆了,若不是你摔疼了我都想笑你了。」
憐兒見杜文浩想笑又強忍著的樣子,自己都笑了起來。
「其實想一想我都覺得好笑,對了。別說這個了,二夫人怎麼樣,好些了嗎?我剛才去了一趟廚房,給若雲說了,在粥裡放些蓮心,清火的。」
杜文浩牽著憐兒走到王潤雪的房間,憐兒一見王潤雪看著自己,連忙將杜文浩的手甩開,一瘸一拐地走到王潤雪的床前,一臉關切地問道:「二夫人,您好些了嗎?是不是被子薄了?」說著還伸手去摸了一下王潤雪身上蓋著的棉被。
王潤雪示意憐兒坐在床前,憐兒想了想,還是找了一條長凳來坐下。見王潤雪一臉不解,連忙解釋道:「聽若雨說,二夫人素來是個十分愛乾淨的人,所以,這樣挺好,挺好的
王潤雪不知說什麼好了,面前這個畢恭畢敬的女子,和自己雖說妻妾有別,但是她是那麼善良,為了來看自己,摔成這樣,因為擔心自己愛乾淨連床頭都不敢坐,這樣一個女人,讓自己怎麼說好呢?
王們雪指了指憐兒的腳,對杜文浩說道:「相公,給憐兒著看腳吧。別傷著了。」
杜文浩點頭,然後蹲下身來。憐兒一見杜文浩這樣,趕緊站起身來哎喲一聲臉色都變了。
杜文浩:「你坐著就是了,站起來干什備?」
憐兒怯生生地說道:「老爺,萬萬不可,回頭我讓靠兒給我看看就行了,哪裡有我坐著讓老爺您蹲在我腳下的道理,使不得,萬萬使不得的。」
王潤雪輕歎一聲:「憐兒,你不該這麼見外的,相公也是你的老爺。你們也是同床共枕的人,就不該分的這麼清楚。」
杜文浩執意將憐兒的繡花鞋脫下,一邊觀察,一邊說道:「雪兒說的沒有錯,你就是和大家太見外了。」
憐兒聽罷,輕輕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看著杜文浩放在自己腳上的雙手。鼻子一酸,一行清淚就落了下來。
杜文浩感覺手背冰涼,抬頭一看,只見憐兒落淚,不由憐惜起來,將她的鞋襪穿好,站起身來,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前:「傻丫頭,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後不許這樣見外的。知道嗎?雪兒一直要求大家按照年齡長幼來彼此稱呼,而不是大夫人,二夫人這麼生分地叫著,可你們還是不改,這樣雪兒也會難過的,知道嗎?」
憐兒半晌才平復了心情,擦乾臉上的眼淚,點點頭:「知道了。」
這時林青黛走了進來,見憐兒趴在杜文浩懷裡,臉上還有淚水,眼睛也紅紅的,王潤雪躺在床上也是眼眶含淚,不知出了什麼事情。
「怎麼啦?我剛才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杜文浩笑了,道:「好了,一大早的就哭哭啼啼,讓琴兒看見有該說是有忌諱了,本來今天是想叫大家去郊外看房子的,但是琴兒不方便不能去,雪兒也病了,憐兒的腳也扭傷了,至少要躺上幾天才能下地,這樣好了,就讓靠兒和青黛跟著我去就行了。」
這時,門外有人說話。
「那我能跟著一起去看看嗎?。
大家回頭一看,只見是慕容玉蘭。
王潤雪:「也好,就讓玉蘭跟著一起去吧,反正留在家裡也怪悶的
林青黛:「我看行,那我們就不等柯堯了,她回來之後也好陪陪二夫人。」
與此同時,柯堯已經穿好了男裝,趁著大家都忙著王潤雪的事情。悄無聲息地從後院離開了。
在這秀山郡因為藥材生意和醫館都讓楊睿給壘斷了,所以想要找一家藥材鋪其實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這個楊寄十分會做生意,為了擊垮別的同行,他賣的藥比要比別的藥鋪要便宜很多也要好很多,別人從他的手上進貨,自然不能太便宜否則就沒有利潤了。而他不一樣,沒有轉手這一道程序,自然不會擔心賺不到錢,時間一長老百姓雖然知道是楊睿在裡面搞鬼,但是老百姓自己兜裡的錢也不寬裕,再是忿忿然,也只能找又便宜又好的藥材去買了。
柯堯一路上看也不看別的地方,直奔秀山郡最大的藥材鋪楊氏藥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