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 正文 第341章 登基大典
    曰侍們捧著縊冊寶、招魂用的神中門出。放胃輿既:撈著,又移除了寫著謐號的銘旌。

    抬靈的上百名執事官在宋神宗揮宮前後左右的大扛前就像。抬皇帝樟宮的扛,是一根特大號的皇枉。名叫獨龍扛,前安龍頭後裝龍尾,需要一百二十八人扛行。皇太后的。是九十六人的大扛。這些抬靈的內侍都是經過了嚴格刮練的,平日練,要在棺掛上放上滿滿一碗水,上百人一起行進,包括上下階梯,棺掛上的水都要一滴都不溢出來!

    眾抬靈內侍小心翼翼慢慢抬起皇帝和皇太后的棹宮,皇上的先出,太皇太后的隨後,一前一後平平穩穩出了福寧殿。

    內執事官在兩側持簍,保護著樟宮(皇上和太皇太后的棺掛),跟著出來,順著台階,將揮宮降下大殿。

    接著。引領官在粹宮前跪奏,請樟宮升上龍鰭。龍輯就是一種雕玄有龍紋的專門運送皇上棺材的大車。執事官們抬著粹宮穩穩上了龍鰭。並用彩帷裝飾粹宮。

    內執事官持簍寸兩側,擎著傘扇,在司禮官高聲唱引之下,開始啟動。往宮外行去。後面溢冊寶輿、神帛輿、真亭、銘旌跟隨。其後便是皇太后、皇后、親王、皇子、嬪妃等皇親國戚,哀哭聲淒淒慘慘慼慼。

    沿途御林軍都是身穿重孝,兩廂站立如儀,杜文浩已經換了一身戎裝。外套重孝,手按劍柄,跟隨靈櫃一旁。

    整個治喪活動中所有的人,只有三衙都檢點杜文浩腰胯寶劍,在側護衛。這是皇太后特許的。

    送靈隊伍從左殿門出,逕直來到午門。這裡要舉行遣奠儀式。自然還是由嗣皇帝趙煦領著,在司禮官唱引下,四拜、獻祭、再拜,齊聲哀黑

    送靈到此就要結束了,就要與先帝永別,一眾皇親國戚們哭聲此刻聲震皇宮,捶胸頓足哀哭的,仰面朝天四腳四手亂抓亂舞的,奔死奔活要跟著去的,各種哭相的都有。內侍們哭著拉著勸著,亂成一團。

    其間還有夾雜著發了瘋的雍王趙穎不停朝天磕頭慘叫饒命。

    接下來,這裡還有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儀式要舉行,那就是新帝承繼皇位的受命禮,也就是櫃前即位。

    在司禮官拖長聲調唱禮聲中,嗣皇帝趙煦一身斬衰重孝,在宋神宗靈框前,行三跪九叩大禮,祈告受命,承繼皇位。

    接著,司禮官在粹宮前跪奏。請靈駕進發。

    隨後,引領官跪奏,清新帝回宮。然後引領著嗣皇帝趙煦和悲悲切切的皇太后等皇親國戚返回皇宮,來到舉行重大慶典的大慶殿。在這裡,宰相王佳已經完成了繼位大典所有準備工作。

    午門外,禮官跪奏,請粹宮升上大升輿,進發。除了嗣皇帝之外的皇子、親王哭送,靈駕從瑞門出,來到太廟,由曹王趙顧主持,行辭祖禮。

    宋神宗的永裕陵還沒有修建好,所以要停靈在太廟裡,等陵墓修好。再移送下葬。而太皇太后要陪葬宋仁宗於永昭陵,所以,行為辭祖禮之後,禮官再跪請靈駕進發。

    親王、皇子們送至德勝門,跪拜辭別,目送遠去,然後回宮參加新帝登基大典。

    帶領御林軍護送太皇太后靈櫃前往永昭陵的是三衙副都指揮使,大將李浦。杜文浩要留下來參加新帝登基大典,負責整個慶典的安全保衛工作。

    登基大典是在大慶殿舉行,這裡早已經佈置一新,並在策定新帝之後,與發引出殯同步進行,派出官員,祭告天地、太廟、社稷。

    先前參加宋神宗和太皇太后發引集殯的文武百官,跟著嗣皇帝將靈櫃送到午門。隨後跟著嗣皇帝來到大慶殿,換衣服準備參加登基大典。

    禮部官吏已經在殿裡龍案上放置了皇帝玉望,在表案上放置了群臣賀表,在詔案上放置了繼位詔書,硯案上擺放了筆墨紙硯。

    大殿兩側,已經整齊擺放著儀仗法駕鹵簿,大慶門外兩側,擺設著用美玉、金銀珠寶鑲嵌的玉輦和金輦,前面宣德門設金格、玉絡、木格、革格五種天子座駕寶輦。另設有寶象,以及皇家樂隊鹵簿的各種樂器。

    由於趙煦的登基大典是櫃前即位。也就是在發引出殯的同時繼位。所以在大慶殿簷下陳列了各種演奏用的丹殿大樂的樂器,卻沒有一個樂手,這是置而不用,就放在那。就表示歡慶了。

    (有些穿越文寫登基大典時,也不管是不是喪期舉行,統統載歌載舞、鼓樂齊鳴,是與史實和常理不符的。)

    這之前,杜文浩已經將整個登基儀式的安全保衛全部安排妥當,最後時亥,又帶著大內侍衛,在大殿四周巡邏一周。

    皇宮內外早已經佈滿御林軍。各道門安檢都十分嚴格,外面的敵人是不可能混進來的,主要是防止內部的人出現問題,所以,在皇上還沒有出來之前,杜文浩又把大慶殿裡面仔細檢查了一遍,包括宮女、太監內侍以及文武百官,一個。個的連臉色都要細看。

    與此同時,趙典在大慶殿後閣換好皇帝禮服之後,先來到左側的文德殿裡,接受八位宰執以及三省六部、御一口、諸寺監、翰林院等朝迂重要部門負責人的二跪十叩由干新帝已經免了杜文浩行大禮,所以他只是一拱到地而已。

    禮畢,禮部尚書跪請皇帝即個。趙煦便又學著成人的樣子,一步三搖踱步出殿,出鼓樓來到大慶殿後閣。整裝,又晃著小腦袋步入大慶殿裡,登上大慶殿的金鑒寶座。

    寶座側稍後的地方,豎著一道繡簾。簾後。端坐著皇太后高詣活。

    群臣就像。宰相王蓮。佝僂著身子站在金鑒寶座側前方,慢慢展開新帝趙煦即位詔書。這即位詔書是由中書門下學士連夜草擬報審通過的,所以詔令開頭都是「門下。二字,沒有後來明清的「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等等。

    王琺清了清喉嚨,用略帶嘶啞的嗓音,搖晃著腦袋,抑揚頓挫吟哦道:

    「門下。生黎民而立之君。所以出四方之令。有天下而傳於子。所以維萬世之安。先皇帝道極聖神。德兼文武。圖治三王之上。儲精七閏之間。輯熙事功。董正法度」佈告遐邇。鹹使聞知。」

    繼位詔書念完,王窪將詔書卷好。交給大學士,捧著轉給內閣學士。在上面恭恭敬敬加蓋玉望大印,然後將詔書交禮部尚書。

    這時,午門鳴鐘鼓。在司禮官引導下,大慶殿外丹摒上的王公大臣們。一同跪下,行三跪九叩大禮口丹揮下,一排特別內侍,手持一丈妾長的靜鞭。凌空抽響。

    接著,王窪又恭恭敬敬取過另一卷聖旨。乃是改元詔書,吟哦

    :

    「聯紹承大統。遁駿燕謀。於乎皇王。永世克孝。維予小子。未堪多難。業業兢兢。夙夜欽止,」宜自正月一日改元豐九年為元佑元年

    搖

    搖頭晃腦念完了,將詔書依舊交內閣學士蓋大印。

    然後,又捧過一份詔書。乃是尊皇太后高滔滔為太皇太后的,王佳接著吟哦道:

    「王者之臨御也。稽於古以為天下法。奉其親以為天下先。靡然兆民。協於一德。皇太后儷乾之健。體坤之元。明哲同符乎姜任。恭儉遠過於陰馬。輔佐英祖。內治流聞。擁估先朝。母儀備至。造於寡昧。夙荷茫憐。提攜抱循。教誨成就。於戲。極九州之養。昌盡孝誠。加萬世之名。庶承慈范。謹上尊號曰太皇太后。」

    將詔書交給內閣學士蓋印之後。又捧過一道聖旨,這是宣佈新任太皇太后高滴滔垂簾聽政的。掃了一眼階下群臣,抑揚頓挫的嗓子格外賣力:

    「太皇太后德盛母儀。道隆坤載。聖性聰哲。達於幾深。仰叩慈仁。許同聽斷。應軍國事。並太皇太后權同處分。」

    這一次,在司禮官唱引下,群臣跪到,行三跪九叩大禮。

    接著,王窪又宣讀了幾道聖旨。分別冊封皇后向氏為皇太后,德妃朱氏為皇太妃;賜雍王趙穎、曹王趙額朝拜時贊禮不稱姓名的特權;封皇弟寧國公趙估為遂寧郡王,其他王公皆有進爵。

    禮畢,詔書交禮部司官捧奉。在黃羅傘導引下,出大慶殿,過大慶門。來到宣德門外,頒詔天下。司禮靜鞭再次抽響。

    杜文浩除了參加朝拜之外,主要職責就是腰胯寶劍,在大慶殿皇上金鑒寶座下警戒。

    終於等到儀式完畢,新帝趙煦退回後殿,群臣散去,杜文浩這才舒了一口氣。又帶著大內侍衛巡視各處,檢查各道宮門值守情況,督促加強戒備,諸事完畢,已經是傍晚時分。好在一切順利,沒有出現什麼差錯。

    杜文浩來到太皇太后高詣滔寢宮,一問之下,竟然不在,說已經搬到去世的太皇太后曹氏的寢宮坤寧宮了。杜文浩忙又趕到坤寧宮,值守太監忙將他迎了進去。杜文浩問:「太皇太后呢?」

    「回稟將軍,太皇太后在後苑花圃裡呢

    後苑是後宮的御花園,裡面有一塊花圃,是去世的太皇太后曹氏的最愛,杜文浩曾教她用延長或者縮短照明時間,控制溫度等辦法來讓反季節花開盛開,所以這裡繁花似錦,高詣酒也非常羨慕,她搬進坤寧宮。第一件事便是來看這花圃。

    杜文浩在太監帶領下,來到花圃拱形門內,遠遠便看見高詣詣坐在涼亭裡,正呆呆地望著花圃裡的花出神。

    喪事已經結束。高詣酒已經脫下斬衰重孝,換了一套黑色收腰百褶長裙,腰間繫著一根白綾,頭上並沒有挽結雲鬢,任由一頭青絲在垂在後背,用白綾鬆鬆地繫著,顯得很慵懶,又有幾分落寞。

    杜文浩快步上前,來到涼亭下,躬身一禮:「微臣見過太皇太后!」

    高滔滔的思緒被這一聲招了回來,聽聲音便是一喜,轉臉瞧去,正是情郎杜文浩。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招手道:「不必多禮,上來!」

    杜文浩忙上了涼亭,側身而立。

    高滴詣揮手讓太監宮女們都退出園子外面去,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來。

    雖然現在已經是傍晚,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但畢竟這是花圃,太開闊了,就算知道裡面已經沒有別人。總覺得似乎有人在偷窺,所以杜文浩還是有些心虛,訕訕坐在她身邊,保

    高滴詣嗔道:「你坐那麼開做什麼?我又不是老虎!」

    杜文浩嘻嘻一笑,低聲道:「你厲害起來,比老虎還凶呢!」

    杜文浩這話有些雙關,既說的是她處死司馬道人等的厲害,也可以理解為兩人親熱時的熱辣。

    高滔酒當然聽成後者,俏臉頓時紅了,白了他一眼:「剛才還怕得啥似的,這會子就來討便宜了?「還不坐過來?沒我的話,沒人敢進來的。」

    杜文浩當然知道這一點,大著膽子靠了過去,索性伸手攬住了她的小蠻腰。

    高活酒順勢靠在他肩頭,依舊望著亭外暮色裡的似錦繁花,幽幽道:「一個。多月前,太皇太后還在這料理這些花花草草,現如今,她便已經仙去

    杜文浩聽她聲音很是傷感,便側過身摟住了她,貼著她的臉香了一下:「滴福,喪事都結束了,逝者逝矣,生著還要繼續人生旅程,就不要去想這些傷感的事了啊?」

    「嗯!」高詣酒側過臉乘,望著他,片刻,勉強一笑:「現如今,我也成了太皇太后了,一下子覺得自己老了很多,」

    「老什麼老!「杜文浩愛憐地低頭吻了吻她的紅唇,軟軟的,但有些涼,柔聲道:「我的酒詣皮膚還是那麼滑嫩,跟錄殼的雞蛋一樣,酒滔永遠不會老的,永遠這麼青春美麗!」

    高滔酒眼中閃爍這喜悅的光芒,仰臉望著他,心中愛煞,抬皓臂摟住了他的脖頸,兩人擁吻著,良久,才依依不捨地分開,高治滔依偎在他懷裡,輕聲道:「文浩,我好怕

    「怕什麼?」杜文浩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

    「怕有一天,我也會像太皇太后那樣,兩眼一閉,就永遠也看不到你了刪」

    杜文浩捧起她的臉,見她一雙鳳目裡,已經噙滿淚水,長長地睫毛眨了眨,一顆晶瑩的淚珠滾落香腮。

    杜文浩心中疼惜,俯身吻幹了她的淚花,低聲道:「傻話!你又大不了我幾歲,我身為將軍,南猛的戰,一準會死在你前頭」

    「呸!不許亂說!」高詣詣伸柔夷蒙住他的嘴,嗔道,「都怪我,說這些死呀活呀的,惹出你這些瘋話來!」

    「嘿嘿!」杜文浩噘嘴親了親她的手心,「咱們兩會長命百歲,到時候一起升天,做一對快樂神仙夫妻的!天天在蝠桃園裡摘仙桃吃!」

    高活酒卡撲哧一聲笑了,滿臉都是陶醉的喜悅,依偎在他懷裡:「真要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當然會的。老天爺是長眼的,一定不會捨得讓咱們分開。」

    「嗯」高詣滔幸福地閉上眼。品味著杜文浩的話。

    天漸漸暗下來了,就在這時,耳邊響起淅淅沙沙的聲音。

    「下雨了!」杜文浩喜道,「已經好久沒下雨了,這天,痛痛快快下場雨,一准舒服!」

    高活酒睜開眼,望見雨滴淅淅瀝瀝打在亭外的花朵上,也是滿臉欣喜。坐直了身子,起身,拉著杜文浩的手,走到涼亭邊上:「我最喜歡下雨了,下雨的時候,我便覺得一顆心都安靜了下來,聽著雨打芭蕉的聲音,格外的愜意。」

    「是啊,「窗前誰種芭蕉樹?陰滿中庭。陰滿中庭,葉葉心心,舒捲有餘情。」

    高活酒側過臉來,欣喜地望著他:「這詞真好,是你寫的嗎?」

    「不不,是咱們大宋朝一個叫李清照的女詞人寫的。」

    「李清照?毒怎麼沒聽過,她在哪裡?」

    杜文浩歉意地笑了笑:「我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李清照生活在北宋末年,後來北宋滅亡之後,轉到了南宋。不過具體時間生辰卻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哪裡人氏,現在是否已經出生,既然高渴詣都不知道,應該是還沒有出生,就算出生了,也還沒有成名。

    高滔酒道:「這是上閼吧?下閼呢?念給我聽聽。」

    「好,「傷心枕上三更雨。點滴霜霍。點滴霜霍,愁損北人,不慣起來聽。」

    高滔酒悠然神往:「好冉,真是好詞。你剛才這詞提醒了我了,我們在這花圃裡修一座聽雨軒,四周種上芭蕉樹,下雨的時候,咱們兩就在軒裡,彈琴飲酒,吟詩作賦。如何?」

    杜文浩笑道:「主意很好!只是。我不會吟詩作賦,更不會彈琴哦。喝酒到沒問題。嘿嘿,要不你彈琴吟詩,我飲酒好了,你彈一曲。我喝一杯,作一首詩,我又喝一杯,怎麼樣?」

    「不好不好,光我一個人彈琴吟詩有啥意思,你才才不就吟誦了一首嗎?」

    「那是李清照的。」

    「我不信!你剛才念的詞那麼好,非名家之手不集出,你說是什麼叫李清照的人寫的,我不是說大話,我自幼苦讀詩書,古貪污詞,我不知道的還真不多。這樣的好詞我怎麼會從沒聽過?哼!一準是你自己填的,卻哄我說是什麼李清照的,我不管,你必須陪我吟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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