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浩接過。從懷裡摸出張銀票。涕給那軍校!「兄弟邸,
那軍校掃了一眼,見是一張二十兩的銀票,很是高興,聽說這位提刑官御醫大人為人豪爽,仗義疏財,果然如此,抱拳施禮謝過之後,接過銀票,起身又施一禮,這才轉身出門走了。
既然是緊急軍情,旁人是無權觀看的,都退了出去。
杜文浩這才用小刀拆開了火漆封口,從裡面又倒出一個金燦燦的卷軸出來。
一看這卷軸金黃色,杜文浩便知道這是皇上的聖旨了。心中不覺奇怪,怎麼聖旨要用八百里加急傳遞,卻不派傳旨太監呢?
此刻無暇細想。拆開卷軸一看,頓時傻眼了,這卻原來是太皇太后的懿旨!只有一行字一「皇上病危,火進京!」
皇上的病情應該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關頭,要不然,不會用八百里加急讓自己火進京,而且,京城太醫們肯定也是束手無策,太皇太后這才想到了自己。
離開京城之前。杜文浩曾給宋神宗詳細檢查過身體,現宋神宗有腎衰竭的跡象,開了藥方,丁囑他按時服藥,在成都府又意外地從吐蕃奸細身上繳獲了一包冬蟲夏草,讓寧公公帶回去給皇上服用。這懿旨上沒又導明皇上究竟的的什麼病,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腎衰導致的,不過有一點可以明確。皇上若是因為腎衰病危,那絕對沒有好好按照自己開的藥方服藥,否則。絕不會在一年時間裡病情危重到這樣的地步。
杜文浩立即通知龐雨琴和李浦他們到自己房間來,沉聲道:「我有緊急事務需要立即進京,青黛隨我走,沈師爺和李浦你們護送其餘人隨後趕來。」
沈師爺和李浦不敢毒問,躬身領命。
龐雨琴卻緊張地問道:「相公,是什麼事忙再?」
皇上病危的事情屬於絕密消息,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杜文浩自然也不敢亂說。道:「屬於絕密消息,我不能說。好了,我得立即出了!」
柯堯急聲道:「哥,我也要跟著你去」。
杜文浩臉色一沉:「不行!」
「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不行!」
柯堯見杜文浩臉色陰沉,神情鄭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也猜到這件事覺得非常的嚴重,不敢使性子。只得噘著嘴退到一邊。
其餘人更不敢多問,林青黛很快簡單收拾了行囊,並派人去聯繫驛站,他們要通過驛站換馬星夜兼程進京,皇上病危,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安逸龍聽說杜文浩要立即趕往京城,而且要先行一步,又聽說杜文浩剛剛收到了京城來的八百里加急,也不敢多問,慌忙聯繫了驛站之後,將杜文浩他們送走。
根本來不及跟衙門官吏告別,杜文浩和林青黛上了驛站的駿馬,拱馬揚鞭,疾馳而去。
從江西到京城,路途遙遠,但他們用的是驛站的駿馬,一路換馬奔馳,白天黑夜不停的跑,路上都不曾住宿,幾天幾夜沒合眼,終於,趕到了京城外。
可是,他們來到京城南門,便看見城牆上高高挑著一道幾丈長的白幡,在風裡淒涼地搖擺著。城門口徒然多了很多守城的官兵。而且,人人都是腰纏白綾。
這是國喪!
杜文浩不由心中叫了一聲苦,還是來晚了,宋神宗肯定已經駕崩
杜文浩縱馬過去,守城的城門官到認得杜文浩,抱拳施禮:「杜大人,您回來了!」
杜文浩一勒馬韁:「城中為何人人帶孝?」
城門官長歎一聲,往皇宮方向拱手道:「皇上」和太皇太后」。駕崩了」說罷,掩面垂淚。
杜文浩呆了一呆,自己的懿旨不是太皇太后下的嗎,怎地太皇太后也駕崩了,問道:「什存時候的事情?」
「就昨日。早上皇上駕崩,下午太皇太后老祖宗也也仙去了,」嗚嗚嗚,」
杜文浩心中一陣冰涼,顧不得多說,讓林青黛先行回五味堂,自己要趕去皇宮。林青黛道:「不。我隨你去,有什麼事也有個照
杜文浩也不多說,點點頭,帶著林青黛,縱馬來到皇宮。
街上不時有巡邏的甲兵。這種非常時候,自然要嚴加戒備,以防有人乘機作亂。皇宮外,更是戒備森嚴,可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重甲騎兵巡邏隊來往穿梭。
看守皇城的太監見到杜文浩趕來,伏地大哭道:「御醫大人,您」來晚了!皇上」駕崩了」!太皇太后老祖宗也」
杜文浩垂淚問道:「我聽說了如今朝中誰在主持?」
「尚書蔡確蔡大人。」
杜文浩對此人不熟,點點頭,問道:「宮裡呢?誰主事?」
「皇太后!」
這皇太后杜文浩自然熟悉,當初皇太后十數年的經行腹痛就是杜文浩給治好的。皇太后曾被此病折磨的幾次想死了算了,所以對杜文浩十分的感激。還把當年與先帝的金絲枕頭送給了杜文浩作謝禮。
杜文浩又問了停靈何處,得知因為是剛剛去世,所以暫時分開停放,皇上的停在勤政殿,太皇太后的則停在她的寢宮裡。
林青黛無詔不能進宮,所以只能在皇宮門外等候,杜文浩獨自進。
宮裡已經是哀聲一片,杜文浩先來到勤政殿,通報進去,很快傳見。他進殿裡。哀哭之聲響成一片,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直挺挺站在他面前,惡狠狠盯著他。
杜文浩有些莫名其妙,引領官低聲道:「杜大人,這位」就是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蔡確蔡大人
宋神宗改制,這個什麼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就是右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難怪這麼拽兮兮的。
杜文浩忙躬身施禮:「卑職杜文浩參見蔡大人!」
蔡確鼻孔裡重重地,亨了一聲,把大肚子腆了腆:「你是御醫杜文
杜文浩聽他語氣頗為不善,心中有些不快,但還是躬身道:「是,卑職是杜文浩
蔡確厲聲道:「你既是皇上御山皇上病危之際。你在何處?」杜文浩心裡咯登一下,躬身道:「卑職奉旨巡醫,並提點各路刑獄。此前卑職恰好在南方巡醫,收到皇上病危的緊急軍情的時候,卑職在廬州府,得旨之後,卑職一路星夜」
蔡確聲音卻又猛地提高了一倍:「大膽!皇上病情如此沉重,你卻在各地遊山玩水,你心中還有皇上嗎?」
杜文浩肚裡有氣,心想你不問青紅皂白就亂扣帽子,如何是一朝宰相的樣子,但人家官大,自己哪裡敢亂頂撞,忍氣吞聲答道:「卑職剛剛收到八百里加急。就星夜兼程趕來了,沒想到還是來遲了一步。」
「純屬狡辯!」蔡確厲聲道,「本相問你,你可知皇上身染重病
「卑職離京之前,皇上確實身有小恙,但卻未到危殆的境地,所以,皇上為何一病如斯,卑職實在不明,」
「你既已知道皇上龍體有恙,為何還要離京遠遊,自己逍遙自在去了?」
杜文浩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大人,不是卑職自己擅自離京外出逍遙,而是皇上聖命」
剛說到這裡。旁邊又有人怒道:「杜文浩!你身為御醫,置皇上龍體於不顧,以致皇上不及救治,擅離職守,該自何罪?」
杜文浩轉頭一瞧,只見一個身披重孝的矮胖子搖搖晃晃過來,對自己怒目而視。
杜文浩忙抱拳躬身道:「不敢請教大人是,?」
那矮胖子哼了一聲:「本官你都不認識?」朝引領官瞧了一眼。引領官忙道:「這位是歷史館檢校、著作佐郎邪恕邪大人。」
杜文浩壓根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不過還是拱手道:「大人剛才所言,又強加人罪之意,卑職接到八百里加急之後
「本官不管你這之後做了什麼,我且問你這之前做了什麼?你你身為御醫。為何擅離職守?」
「卑職沒有,」!」
「大膽!皇靈之前,是誰在此喧鬧?」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杜文浩回頭一瞧,見一個乾瘦的中年人,身披重孝,躲著方步過來,看著面熟,但想不起是誰。
這次不用杜文浩疑問,旁邊的引領官忙介紹道:「杜大人,這位是曹王。」
杜文浩立即便明白了,這曹王趙陌是先帝宋英宗的四子宋神宗的親弟弟。杜文浩儘管進京之後,一直沒怎麼結交權貴,但這兩位王爺杜文浩卻是見過的。當時宋神宗為了躲避司馬光等人的跪諫,裝病昏倒,朝中眾王公大臣都來探望,這曹王也在其中,當時見過一面,只是當時人多,又忙於給皇上看病,所以沒太注意。
杜文浩躬身道:「卑職參見王爺。」
曹王斜了杜文浩一眼,大刺刺道:「你就是御醫杜文浩?」
「正是卑職。」
「我皇兄病危之際,你在哪裡?」
杜文浩心裡咯登一下,怎麼這三位口氣如出一轍,都一個德行,自己當年出任成都府路雅州常平倉勾管,卻也不是偷偷摸摸去的,不僅有吏部公文昭告,更有皇上聖旨宣召的啊。怎麼著四人彷彿壓根沒聽說過似的。
沒等杜文浩解釋,那曹王已經一聲令喝道:「來人!將這擅離職守昏庸失職的御醫拿下,投入天牢!」
門外侍衛齊聲答應,衝了進來。一起伸手抓向杜文浩,可手掌剛碰到杜文浩肩頭臂膀,便尖叫忙不迭縮回手去。
杜文浩趁他們驚恐慌亂之際,施展林青黛教的分筋錯骨手,將身邊一個護衛拿住。卸脫了他的手腕,夾手奪過他手中單刀。在曹王還沒回過神來之際。閃電一般晃身過去,一把將他抓住拉在胸前擋著,右手單刀架在他脖頸之上,冷冷道:「想他死的就上來!」
大殿之上眾人都驚呆了,想不到這文弱的御醫身上居然有刺,而且功夫如此了得。又如此大膽,竟然會挾制曹王作產、質!
杜文浩是沒的選擇了。自打接到皇太后懿旨,他便星夜兼程趕來,路上除了出恭的時間,幾乎便在馬上度過,一路換馬,連打盹都在馬上,沒日沒夜趕到京城,儘管趕不上救治皇上和太皇太后,公平地說,卻沒半點耽擱差錯,這曹王確武斷認為自己是擅離職守,簡直是妄加之罪,還要下令捉拿,杜文浩頓時火了,顧不得多想,暗自扯動衣角內側拉索,將軟蝟甲的尖刺豎起,那些護衛自然抓他不住,他卻趁亂制住了曹王。
杜文浩不願當這件事的替罪羊,不平白無故冤死在大牢裡。
眾人紛紛呵斥讓他放下兵刃,束手就擒。杜文浩哪管這麼多,手中單刀一抹,在曹王脖頸上劃了一道小口,鮮血直流。嚇得曹王驚聲尖叫:「啊,杜大人饒命!饒命啊!」
「不想死就叫他們退後!」杜尖浩厲聲道。
「退後!你們***想本王死嗎?給老子退開!」曹王雙手擺動,連聲驚叫。
圍上來的護衛們慌忙後退,仍舊大聲呵斥讓杜文浩放人。
杜文浩厲聲道:「你們別想讓老子頂黑鍋!被把老子當軟柿子!」
蔡確指著杜文浩道:「你別亂來,要是傷了曹王爺。將你滿門抄!」
杜文浩雖然不知道這四人為什麼非要栽贓陷害自己這小小御醫,但也隱約猜到。其中必然與皇宮爭權奪利有關,自己可不想裹進這裡面去,便冷笑道:「得了吧!老子知道你們的詭計!你們如何爭權奪利我不管,我也不想摻和,你們要看不慣,我遠走高飛就是,不過,你們要想拿我頂罪,當你們的棋子,卻是休想!少不了紅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大家一拍兩散!」
說罷,手中單刀又是一抹,在曹王脖子上又拉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慌得曹王尖叫不已:「杜大人,別激動,有話好好說,你說什麼本王都答應你!」
「皇太后呢?我要見皇太后!」杜文浩知道,最維護他的同時也最有權威的太皇太后已經死了,這時候能救他的,恐怕只有皇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