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第106章虛勞血枯
杜文浩見他神情有幾分怪異。微微有些奇怪。坐下來凝神。又望了望舌象。心頭不由一。又伸手翻看了他的眼。正要說話。龔銘輕輕咳嗽了兩聲:「杜老弟。這天寒的凍的。老哥我這老胳膊老腿可經不起。長話短說。反正他這病也沒什大不。說咱們就回去。也讓蒲兄弟好好歇息。」
杜文浩若有所悟。點點頭:「嗯……。這病是……是傷寒發熱……。沒關係。吃兩副藥就……」
不收點點頭:「老朽也這樣認為的。既然兩都診察過來。那咱們先回去吧。——蒲老漢。我這代了清熱解表的藥。給孩子服下。記住。微微發汗便止服藥。切不可大汗!等我-|回去會診之後。明日一早。你叫你兒媳婦來我堂裡重新揀藥。我們走了!」
幾人起身出門。杜文浩走到門口。又站住了。想想。從懷裡掏出幾塊碎銀子。放在炕上。對蒲老漢道:「這錢拿去買些米面。葛根就不要再吃了。尤其是不要再給病人吃。他……他證屬血枯。時常流血不止。而葛根可以增快血脈流速。會進一步加劇出血。他現在要盡可能避免流血。否則……。嗯……這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不要再吃葛根就行了。」
「多謝大夫!多謝!」蒲老漢著那幾塊碎銀。感激的連連點頭:「上回錢神醫就說別吃葛根了。可這也是沒法子。家裡窮。今年收成不好。秋後打下的糧食省著吃也不夠吃的。還的留一些過年。所以只能吃葛根將就了。」
龐雨琴也摸出一塊碎。大概有一兩多重塞在蒲老漢手心裡:「。我這也有點碎銀。去買米面。杜先生的話要住了。」
「這……。這真麼好啊!」
錢不收憨頭和-也給了些銀。唯霏兒。紅著臉訕訕道:「我爹不讓我帶錢。我……」
杜文浩拍拍她的肩膀:「有份-就行了。咱們走吧。」
出了院子上了馬車。車了村口龐雨琴這才問杜文浩道:「先生。他的病很重嗎?」
雪霏兒插話道:「定是的了。瞧他們吞吞吐吐故作輕鬆那樣就知道。」
杜浩點點頭:「非常重。已屬危症。隨便一個傷風咳嗽都有可能要他的命!」
「那麼嚴重啊?那麼不馬上下方開藥搶救呢?」
杜文浩和錢不收銘相互看了一。都苦笑搖頭。銘道:「唉!這虛勞要是好治。錢神醫早就治好了。又怎麼會來找我們兩呢?只是。病重如斯。我們兩……。至少我是沒轍的了就看杜老弟你了。」
杜文浩苦笑道:「你們兩位都沒。我更沒!」
龐雨琴道:「那就是說。他患的是不治之症了?這虛勞血枯到底是什麼*?」
虛勞血枯就是西醫的再生障礙性貧血。是人體骨髓造血干細胞及造血微環境受損。導致造血功能衰竭的一|合症按區分標準不同。可分急性和慢性重型和型輕型。
杜文浩當然不可能用西醫角度來解釋。想了想。道:「虛勞血枯是某種原因導致病人的心||脾受損。而導致精血無法滋生。《黃帝內經》就說了:「精氣奪則積虛成損。積損成勞。」特別是脾兩髒受損所致虛勞最為嚴。因為腎主骨生髓。腎藏精。而血為精。另外。脾也生血所謂血者水谷之精。生化於脾。所以精虧損。精髓就不充。而髓虛的話。精血也就能再生。一旦人的陽不足。就不能溫陽其他髒。以。只要出了毛病。滋生精血的功能受損。心肝脾都會受損而成虛勞。脾臟受損也是這個道理。」
雪霏兒和龐雨琴的雲裡霧裡的問道:「那會死嗎?」
「當然會!心主血。||藏血。脾統血。這三髒受損。就會出現血虛出血和血瘀。氣血不能攝血。陰虛內熱。以及外感發熱。熱傷血絡。或迫血妄行。皆可起出血。所以他才會鼻口經出血和便血。而失血過多導致嚴重的貧血又會使他常頭昏甚至昏。三髒受損導致氣血兩虛。精氣內奪。容易招致感染。因為虛勞使人的抵抗疾病的能力大幅下降。輕易一個受涼傷風。都會引起肺部等的嚴重感染。這種並發感染是虛勞血枯患者亡的主要原因。」
女還是聽似懂懂。龐雨琴:「那……。還有救嗎?」
杜文浩搖搖頭:「難。他病的很重了。已經並發肺部感染。對一般人來說。咳嗽不算什。很容易治。但對重症虛勞血枯患者。咳嗽就能要他的命。而且。他血很嚴重。失血太多。身體極度貧血。時常昏厥。一旦出現休克。必死無疑。剛才查看他眼。發現顏面皮下出血
|出血。這是即將顱內出血的先兆。一旦顱內出血。也必死那麼多可能導致他死亡的原在。如何解救?」
龐雨琴急了:「杜先生。你一定有辦法的!想想辦法啊!他們好可憐的。尤其是那兩個孩。他要死了。這一家人可怎麼活啊?你好好想想辦法。你會華佗神技。據說華佗就能劈開腦袋給人治病。治好了又縫上。人照樣好好的。你一定也會這神技。他就算顱內出血。能治好。對嗎?」
杜文浩苦笑:「你真把我當華佗了?他這病沒辦用華佗開顱療傷術治療的。因為不僅顱內出血。|麼的方的出血太多了都可能會死的。你別著急。我和兩位大夫好好琢磨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
龐雨琴和雪霏兒立即安靜下來。免的打擾他們會診。
銘捋了捋白鬍鬚。瞧向錢不收:「錢大夫。你怎麼看?」
錢不收隨著牛車的前而晃蕩著身子。也捋著鬍子慢慢說道:「這病患老朽治療大約兩月有餘。最初辨證為肝陰虛火內生。方用八珍湯。補氣補血。但是。沒什麼效果。尤其是壯熱不退。出血不止。很是讓人頭痛!」
正說到這裡。忽聽外面人聲嘈雜。還有人疾呼道:「喂!前面牛車讓讓路。我們趕著進城救命呢!」
另一人道:「弟。他血流了這麼多。能不能挺到濟世堂找錢神醫啊?」
一聽這話。幾個人都吃一。撩開門簾往外一看。只見後面跟上來一輛牛車。幾個大漢焦急的用柳條使勁抽打那牛讓它快點走。可老牛依舊不緊不慢邁著步子。一步一步往前挪。
憨頭忙叫道:「怎了?是不是有人病了?我師父錢神醫就在車上!」
「啊!」幾人又驚又喜急聲道:「神醫在這裡?太好了!救命*神醫。我兄弟受傷了!」一聽這話。幾都跳下了車。
憨頭當先跑過去問:「哪傷著了?怎麼回事?」
「大腿!我們是三棵柳村團練的人。農閒了。哥幾個練武切磋武藝。失手傷著了。一劍正刺在我兄弟大腿上。流了很血。怎麼都止不住。錢神醫在哪裡?」
不收幾人已經跑過來了:「人呢?」「在車上!」掀開車簾子。只見一個農漢躺在上面。傷者右大腿內側幫著一條繃帶。但顯然無法止住血。鮮紅的血液仍然不停從帶滲出。看出血部位。正是股動脈所在!這漢子面色蒼白。掐著自己的大腿。嘴裡直哼哼:「大哥……。我…。我怎麼這麼冷啊……!好冷……。好冷啊……」
杜文浩心頭一沉。股動脈斷裂。傷者會因大失血休克很快死亡。再不止血。鐵定完蛋。
不收道:「敷藥了沒有?」
「敷了金瘡藥。但止不住血!快|救他吧!」
憨頭對錢不收急聲:「這荒郊野外的。又沒藥又沒刀具。師父。怎麼辦?」
不收急聲道:「快去找些來小薊的榆什麼的止血藥來止血吧!」
「哦!」憨頭轉身要去找藥。
銘搖頭道:「血流的太多。又傷到主脈。這只怕不管用!」
不收歎了口氣。低聲道:「是"。傷到大腿主。再好的金創藥只都沒效果!人已經快厥脫了。只能盡盡人事了。」
杜文浩沉聲道:「出診箱有止血藥!讓我來處理!」
那幾個農漢不認識杜文浩。忙伸攔住了。問道:「亂動!還是讓錢神醫來!」
不收急道:「他是我師父!快!讓父處理!再遲就要死人了!」
那壯漢一聽是神醫的師父。那絕對錯不了。急忙讓開。
龐雨琴已經跑回牛車幫杜文浩把出診箱拿來了。杜文浩打開箱子。從箱子裡取出三七粉。
「快!拿水來給他灌服!」杜文浩將紙包打開。倒了一些在傷者的嘴裡。牛車上帶有水壺。忙拿過來給傷著灌下。
杜文浩撕開傷者褲擦看了一下。急忙摸到傷者腹股溝間中央的股動脈左右拇指上下相疊。使勁按壓住。道:「沒錯。很可能傷到大腿主脈了。我出診箱也沒有手術器械。只能先暫時處理傷口。等回去再手術處理!」轉頭對龐雨道:「快。剪開繃帶。將三七粉倒入傷口!」
銘沒聽說過著三七粉。忙問道:「這藥能行嗎?」
「比一般的金創都好!」
龐雨琴剪開帶。見傷口的血還在汩汩外湧。嚇的臉都白了。強穩心神。將三七粉往傷上倒。可是。很快便被傷口出的血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