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堂後堂裡,由於爛屬於惡性傳染病,必須隔離,黛將最後一間藥材倉庫也騰出來了,把所有藥材都轉移到了傻胖、吳聰他們房間裡。她知道治療這病肯定會跟治療周捕快時一樣,做手術徹底清創,所以在這間倉庫裡也架設了一家簡易手術台。
將閻妙手的兒子疙瘩安置在了手術台上。
龐雨琴中午睡了一會便起來了,準備替換雪霏兒回去休息的,可遇到這檔事,二女趕緊做術前準備。
杜文浩他們回到五味堂的時候,神醫錢不收正和憨頭還有閻妙手的父母、媳婦席氏在院子裡說著話。
一見杜文浩進來,席氏急忙上前咕咚跪倒磕頭:「師祖,求您救救我兒啊!昨天我瞎了眼,良心都給狗吃了,冒犯了師祖您……」
杜文浩沒好氣道:「這時候你還來說這些廢話浪費時間,你擋著我,我怎麼救你兒子!一邊呆著去!」
閻妙手趕緊一把將他媳婦扯到一邊。
杜文浩問了孩子所在,逕直走進倉庫,孩子已經褪去褲子,躺在手術台上,全身高熱,昏迷不醒。杜文浩察看傷口,診脈之後,確定的確就是惡性傳染的氣性壞,也就是爛,好在是新近感染,所以病情比周捕快的要輕得多,還用不著截肢。
眼看二女已經做好手術準備,滿意地點點頭,立即洗手換衣,準備開始重新徹底清創。
雪霏兒拿出一份《手術同意書》讓閻妙手看了,閻妙手匆匆看完,雖然看不太懂,還是忙不迭提筆簽字畫押,按了手印。
杜文浩也準備好了。進了手術室開始手術。
爛手術清創與一般傷口清創不同。必須將感染地肌肉組織全部清除。而且清創之後傷口處理也不相同。閻妙手不知道。也沒做過這種清創。所以他地重新清創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還是引起了兒子全身性感染。
一個來時辰之後。杜文浩終於結束手術。出來開藥下方給孩子用灌壺灌下。
閻妙手一家人跪下磕頭表示感謝。但見孩子手術後持續高熱。一直昏迷不醒。都很著急。不過手術同意書已經寫明了這種後果。閻妙手現在已經知道這是這種病應有地徵象。只能耐心等待。一家人都換了隔離服。按照杜文浩地醫囑用冰水給孩子降溫。
杜文浩又複診了周捕快地傷勢。周捕快依舊高熱不退。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昏厥。周捕快地妻子蘇氏也穿著隔離服默默流著眼淚。坐在丈夫床邊不停給丈夫用冰水降溫。
等杜文浩處理完了出來。錢不收這才上前招呼。
二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前堂人聲嘈雜,有個婦人的聲音叫道:「杜大夫!杜大夫在嗎?」
杜文浩忙出到前堂一看,卻正是上次背著孩子來五味堂找錢不收看癲的那對中年夫妻。那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緊緊抱著兒子,他那半大的孩子一聲不吭,垂著頭偎在父親懷裡。杜文浩見狀,以為他們跟上次一樣來找錢不收,忙道:「錢大夫在後堂呢,我幫你們去叫!」
「不不!杜大夫,我們是來找您看病地!聽說您連神醫華佗的神技都會,您一定有辦法,您就給我們孩子看看吧,他……,他這是怎麼了?」
杜文浩有些好笑,想不到還有放著神醫不看,看鈴醫的。一轉頭,見錢不收陰著臉站在門口那,顯然已經聽到這話了,便道:「兩位,不是我不肯給孩子看病,實在是,在治療孩子病痛這方面,神醫的確比我辦法多,也看得準,你們還是……」
「不!」那婦人斜了一眼錢不收,拉著杜文浩的手臂道:「神醫他看過了,可沒看好,所以還是求你您給瞧瞧,我們這是特意上五味堂找您來的。」
「哦,孩子怎麼了?又犯病了嗎?」
「昨天犯病了,從樓梯上摔下來受傷了,背去濟世堂讓神醫他們師徒瞧了,服了新開的藥,病倒沒犯,可是,您瞧,孩子成了這個樣子了!平日犯病的時候抽,現在,不犯病都傻了,兩眼翻白要死不活的,全身滾燙,跟火炭子似的,這究竟是怎麼了嘛!我苦命地兒啊……
錢不收昨日是用杜文浩的處方開藥的,當時就擔心出問題,叮囑他們有事馬上複診,聽了這話,心頭一驚,莫非這藥果真太過峻猛,孩子受不了嗎?大步走了過來,伸手要去搭脈。手剛一搭上,便覺灼熱滾燙,伸手要探他額頭,猛然停住了,咦了一聲,昨日額頭上那不深的傷痕,此刻已經變成了紫黑色,從破潰口不停有淡黃色膿液流出,附近還長滿水泡。
錢不收心頭一沉,轉身對杜文浩道:「師父,這孩子感染爛了嗎?!」?」杜文浩剛才只顧和那中年夫婦說話,沒注意孩子為跟上次一樣,是癲犯了,聽了這話,仔細一看,這才現果然如此,不由心頭一沉,忙從櫃檯上拿了一張處方紙包住手,用手指輕輕按壓傷口四周,果然聽到捻音!
杜文浩轉頭望向錢不收:「怎麼回事?」
錢不收略一沉吟回憶,立即想明白了,登登幾步來到後堂,一把將閻妙手的胳膊揪住,扯到前堂,指著那癲孩子問:「這是怎麼回事?」
閻妙手臉色煞白,咕咚一聲跪倒:「師父,師祖,我……,我真該死!昨天我給這孩子清創的時候,用的是給周捕快清創地刀,我……,我沒按師祖吩咐嚴格消毒……」
「你!你這庸醫!」錢不收一腳將他踢翻,「快仔細想想,還有誰有可能被感染的?」
「沒,沒了,徒兒只給這孩子和我兒兩人用這刀清創過。再沒有別人。」
杜文浩問那對中年夫婦道:「你們家中,可有人碰過孩子的傷口?」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婦人道:「沒什麼人吧,不過有鄰居孩子來找我們兒子玩,不知道他們碰了沒有。
怎麼?這傷口有什麼問題嗎?」
「嗯!這傷口感染了邪毒,他現在出現神志不清,不是癲作,而是因為傷口感染了邪毒,這邪毒很兇猛,有可能危及生命,幸虧你們送來及時,我馬上幫他處理。放心吧,只要治療及時徹底,這病也比較容易治癒!」
「是啊!那可多謝杜大夫您了!」兩人感激地說道。
杜文浩擺擺手,對錢不收道:「你馬上派人去請雷捕頭,讓他帶人調查所有接觸過這孩子和閻妙手兒子的人,尤其是身上有傷的人,一旦現燒症狀,立即送來就診,並對這兩家進行徹底的消毒,消毒液我們堂上有。」
「好的,交給老朽好了,師父你快給這孩子重新清創療傷吧!」
「好!把孩子抱上,跟我來!」
杜文浩轉身來到後堂,卻傻眼了,後堂客廳是周捕快的隔離病房,兩個藥材倉庫一個給了閻妙手的兒子疙瘩隔離,一個給了脾切除地周捕快,其他房間是炒料房,廚房和牛車廄。
處理這種氣性壞,時間就是一切,分秒必爭。杜文浩和林青黛一商量,決定把脾切除的周捕快轉移到傻胖、吳聰他們住處,晚上他們兩在前堂打地鋪,把周捕快原先住的那間藥材倉庫騰出來給這癲孩子做手術室和隔離室。
在二女的幫助下,癲孩子的手術一切順利,由於氣性壞是嚴重的傳染病,必須進行隔離,所以,在說明利害之後,孩子的父母也就同意將孩子留在五味堂繼續觀察治療了。兩人換了隔離服在房間裡守護。
這期間,錢不收已經派人叫來雷捕頭,他自己和憨頭兩人拿著消毒藥水,對閻妙手家和那癲孩子家都進行了地消毒。
雷捕頭帶隊調查之後,又找到了一個孩子曾經接觸癲孩子傷口而被傳染的孩子,另外現閻妙手家照顧疙瘩的那小丫鬟有破損傷口,也感染了爛。
兩個孩子被送到五味堂,幸虧林青黛已經有了預備,將樓下原來會客廳後來該成簡易手術室的那大間,請木匠匆忙隔成了三個小間,正好可以容下這兩個小孩。又立即到裁縫店訂做了隔離服、口罩和手套,並到鐵匠鋪緊急訂做手術刀具器械,又加緊配製各種清創沖洗用消毒藥水和其他手術備料。並對相關器械、服裝進行消毒處理。
由於林青黛預料在前,準備及時充分,杜文浩給新送來的兩個孩子做地手術也很順利。
這兩個清創手術完成之時,已經是深夜了。
忙了整整一天,終於關了藥鋪吃了飯。連續熬了兩個晚上,龐雨琴和雪霏兒實在扛不住了,吃著飯都在打瞌睡。儘管她們兩堅持要求留下來幫著觀察孩子們情況,但杜文浩堅決不許,等她們匆匆吃完飯之後,強令她們回去睡了,有事再叫她們。
杜文浩又查看了一遍所有病患,叮囑留守的家屬們注意事項,有情況立即報告之後,這才哈欠連天上樓回去睡覺。
來到房間,杜文浩驚訝地現房間裡已經預備下一個泡澡地大木桶,裡面裝了大半桶熱水,熱氣騰騰的很是誘人。
英子拿著一張雪白地毛巾,甜甜一笑:「先生,英子服侍您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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