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熱鬧非凡人頭攢動的蘭桂坊,熱鬧已被混亂所代替,面現驚慌尖叫不止的人們一撥一撥從街口跑出,提著砍刀拿著鐵棍的黑幫分子一群接一群從街口湧進。這一夜,這條街,注定成為血腥殺戮的場所。
一百五十名穿著黑色風衣的大漢手提彎刀傲然而立,高大挺拔的身軀站的筆直,威風凜凜的氣勢讓不斷湧過來了的人為之側目。郭飛宇優雅地站在酒吧門口,臉上淡淡的微笑一直都沒有消失,只是笑容裡透出一絲寒意。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除了酒吧門前的這片空地外,其它地方都填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這些人有的叼著煙拎著砍刀,有的吊著膀子肩頭扛著鐵棍,那模樣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古惑仔。
郭飛宇冷眼瞧著這些標準的古惑仔,寒光迸射的眸子裡充滿了不屑,這些撐起XG黑道一片天的古惑仔在郭飛宇眼裡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在殘酷的殺戮面前他們只有兩個選擇,逃跑或被砍倒。
一百五十多人與千多人相互對峙著,XG四十八個黑幫的幫眾看著躺倒在血鋒成員腳下的四百多人,頭皮也微微發麻,人多可以壯膽,但面對飛宇幫這群殺人如麻的惡魔,XG黑道的過千古惑仔膽怯了。他們緊握砍刀,舉著鐵棍,咧著嘴瞪著眼就是不敢往上衝,每個人都露出了凶狠的模樣,卻沒有往上衝的狠心。
「誰是郭飛宇,站出來,老子看看你小子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就憑這百十來個人也敢在這囂張。」人群裡走出了一個光著上身的漢子,扯開難聽至極的嗓門高聲道。大漢的身後還跟著三十多人,這三十多人也赤著上身。
郭飛宇冷冷一笑,悠然邁步向大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對付你們XG的黑幫百人足以。」
「你是郭飛宇?!」大漢抬起右手用食指指著郭飛宇,沉聲問道。
「我是!」郭飛宇距大漢兩米遠停步站直身體,冷冰冰的目光看著對面一群光膀子的大漢,淡淡地道。
大漢一聽面前的這個青年就是郭飛宇,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動,眼睛瞪著郭飛宇好似要噴出火來。「你你……好……蘭桂坊就是你小子的葬身之地,兄弟們砍他。」大漢因憤怒過度說話的聲音都發顫了。
「砍死他!」「砍死這小子!」千餘人吼叫著衝向郭飛宇,衝向飛宇幫眾人。血鋒的一百五十人很有秩序的分成兩撥,迎向從」、街兩端湧上來的人,他們的一隻手拎著彎刀,另一隻手從風衣的兜裡掏出了一樣武器——微型衝鋒鎗。
衝在最前邊的人看到對準他們的槍口,傻眼了,慌忙之中想停步更想往後退,後邊都是不斷湧上來的人,停步不可能,後退就更不可能了,隨著人流湧動衝在最前邊的這群人成為了血鋒成員槍下的第一批亡魂。
一百五十多支微型衝鋒鎗吼叫起來,黑洞洞的槍口暴起一蓬蓬亮光,狹長的街道沒有一處可以躲避子彈的地方,幾十名光膀子的大漢那赤裸的上身被密集的子彈射成了蜂窩,衝在前邊的人一片一片倒下,後面不明所以的愣頭青又補了上來,這場面也可以勉強用前仆後繼來形容了。剛才還一臉凶樣的古惑仔扔掉了手中的砍刀和鐵棍抱頭亂竄,街道兩邊的酒吧和餐廳成了他們躲避子彈的希望,一部分人費盡力氣擠到酒吧和餐廳的門前,心頭大喜慌忙推門,卻怎麼也推不開,他們絕望的雙眼望著鎖死的門,聽著身後的槍聲和慘叫聲脆弱的心靈徹底碎裂,子彈呼嘯射來,一個個不甘心的盯著近在咫尺的門慢慢倒下。
郭飛宇站在血鋒成員的中間欣賞著血腥的一幕,暗想「用槍殺人確實是快,可惜少了酣暢淋漓的快感。希望XG的各個黑幫能夠銘記今晚,不然我還得掀起一場殺戮。」
XG各個社團聚集起來的千餘人傷亡三百多後剩下的人開始四散後退,當他們一臉驚慌的跑到街口時又呆住了,荷槍實彈的警察和飛虎隊的隊員端著槍等著他們的到來。由於蘭桂坊離XG警察總部很近,大批警察只需幾分鐘就能趕到,警務處處長尚文峰親自來到現場坐鎮。
剩下的這六七百人見路被警察堵死,紛紛將手裡的砍刀和鐵棍扔在地上,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等著警察帶他們走,蹲在地上的許多人長長地出了一口,緊繃著的臉終於有了幾分輕鬆,起碼這一晚他們不用丟掉性命。
數以百計的警察和飛虎隊的隊員衝進蘭桂坊這條小街,把郭飛宇他們團團圍住,「把槍扔在地上,雙手抱頭蹲下。」一個警察嘴對著擴音器高聲喊道,警察和飛虎隊隊員手中的槍對準了飛宇幫眾人。
一百五十名血鋒成員沒有放下手中的槍,他們端著槍也對準了警察,在場的警察臉上流露出了緊張與不安,只要有一個人的槍走火,一場震驚XG乃至全國的槍戰就會展開,街道上除了受傷者的呻吟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沉悶的氣氛濃濃的火藥味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尚文峰在幾名高級警官的陪同下來到了事發現場,他陰沉著臉看著以各種姿態倒在地上的人,眉梢連連挑動,這麼慘烈的黑幫火拚在XG還沒發生過,身為XG警方的頭號人物他怎麼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尚文峰高聲吼道:「郭飛宇你和你的手下已經被包圍,在一分鐘內放下武器,不然我就會下命令開槍擊斃你們。」
郭飛宇眼睛一瞇,一絲陰冷的氣息從身上發出,尚文峰的話激怒了他,他陰冷的目光盯著尚文峰,慢慢地向尚文峰走去。
「不許動!再往前走一步就開槍了!」幾個警察手裡的槍瞄準了郭飛宇,郭飛宇冷冷地笑著,繼續往前走,他每邁一步身上那股陰冷的氣息就濃烈一分,睥睨天下的王者氣勢油然而生。
尚文峰呼吸的聲音漸漸加重,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身邊的一個高級警官顫聲問道:「處長開不開槍。」
尚文峰的目光閃爍不定,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滲出的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下屬,下令開槍,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不敢想像,來自高層的壓力不說,光是飛宇幫那群亡命之徒就能把XG鬧個天翻地覆,弄不好都能把XG的行政大樓炸掉;不下令開槍XG警方的臉面何存。尚文峰左右為難,剛剛擦掉汗的額頭又有汗珠滲出來。
郭飛宇面對上百個槍口,冷笑不止,步伐沉穩從容,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個簡單地道理他懂,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把自己置於幾百槍口之下的。「尚文峰,開不開槍是你的事,動不動是我的事。」
「……」尚文峰沒有說話抬手又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持槍的警察和飛虎隊的隊員手心也滲出了汗水,濕濕的粘粘的,扣著扳機的手指也微微發抖,槍口卻隨著郭飛宇的移動而移動,緊繃著的神經等待著頂頭上司尚文峰的命令。
「開不開槍還把尚處長為難成這樣,既然覺得為難就讓你的人讓開一條路,這麼僵持下去會惹我生氣的。」郭飛宇距尚文峰五步之遙停住腳步,冷冷地道。
「郭……郭少!我……」尚文峰顫著嘴角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向遇事冷靜的他這次可有點慌了,他知道郭飛宇不是他能夠撼動的,但是就這麼讓郭飛宇離開,他這個警務處的處長還怎麼當下去。
正當尚文峰左右為難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忙掏出手機,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一抹喜色在他的眼底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