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宇幫的這次偷襲傷亡近一半的人,龍堂和虎堂的五百人只剩下不到兩百人,有許多人永遠留在了那座山上。飛宇幫總部地下一層的訓練室內,郭飛宇來回走動,他的眼睛掃過站在面前的四百多人。
這四百多人有一多半的身上都有傷,鮮血從他們的傷口裡慢慢地滲出,但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他們咬著牙皺著眉頭凝視著郭飛宇,心中的痛楚讓他們忘記了肉體的疼痛,一想到在漆黑的叢林裡自己身邊的兄弟被一個個砍倒,〔三+書自己卻沒有時間和機會去挽救,他們的心裡就自責不已。
張強、王濤、肖磊三人緩緩地把頭低下,三人心裡覺得實在沒臉再面對飛宇幫的這些兄弟。
「我一定找個機會把司徒凌峰那小子幹掉,為兄弟們報仇。」王濤猛地抬起頭,圓睜著雙眼,恨恨地道,他恨極了司徒凌峰,心想要是司徒凌峰落到自己的手上,一定當著飛宇幫所有人的面把司徒凌峰身上的肉用彎刀一片一片創下來。
四百多人聽了王濤的話用力的點著頭,疲憊不堪的身體好像又注入了新的動力,「我們一定要報仇!」「我們一定要報仇!」他們高聲地吶喊著,一個個神情顯得異常激動,太子黨已經把仇恨植入了這些人的心底。
郭飛宇停下腳步,環視眾人,三大堂主灰頭土臉,剩下的這四百人傷痕纍纍,他的心中也自責不已,這一次偷襲太子黨的基地可以說是慘敗而歸。「司徒凌峰欠下的這筆賬,我一定會加倍的討回來,不然我就沒臉再立足於黑道。」郭飛宇緩緩地道,聲音低沉而有力,及其平凡的一句話卻讓眾人的心頭一顫。
郭飛宇說完話轉身走出了訓練室,身姿還是那麼瀟灑、步履還是那麼的輕快、表情依然從容。
飛宇幫慘敗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北方黑道,黑道的動盪再次掀起,臣服于飛宇幫大大小小的幫派有了一絲躁動,那些原本就不服,只是屈于飛宇幫實力不敢有異動的幫派,暗地裡搞開了小動作,這幾個幫派的老大以前活的自在逍遙,個個都是土皇帝,自從郭飛宇踩在他們的頭上後,心頭彷彿壓著一塊大石頭,不爽到了極點。對於幫眾過萬的飛宇幫來說損失幾百人算不了什麼,但黑道不敗的神話卻被太子黨打破。
青幫的總部大樓裡,歐陽嘯這位黑道梟雄看著大玻璃窗外S市繁華的街景,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好似被玻璃窗外車流洶湧高樓林立的街景所陶醉,只要有點智商的人就知道陶醉歐陽嘯的絕不是窗外的景色,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即使S市再美再繁華這位黑道梟雄也不會為之所醉。
「幫主,飛宇幫和太子黨徹底拼了起來,咱們青幫啥時候北上呢?」歐陽嘯的身後垂手站著六個人,其中的一個彎著腰,小聲地道。
歐陽嘯的嘴角翹了翹,淡淡地說道:「北上的時機已經到了,我要看看郭飛宇怎麼抵擋我和司徒凌峰聯手的一擊,這一擊他九死一生,即使他不死,他的飛宇幫也會化為飛灰。北方黑道就會盡落我手。」
「幫主,那我們的人什麼時候出發?」又一個人彎腰問道。
歐陽嘯悠然轉身,邪笑著道:「暴龍和狂虎早已出發,他們很快就會到達北方,我會給郭飛宇來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歐陽嘯面前的六個人同時微微彎腰,沒有一個人的目光敢直視歐陽嘯的面頰。歐陽嘯緩緩走到自己的大辦公桌後,坐在了椅子上。他閉上眼睛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神情悠然自得。
暴龍和狂虎是青幫十大戰將中,心最狠,身手最好的兩人,單論身手十大戰將中也只有死去的蒼狼能和他倆戰成平手,但蒼狼的狠辣比這兩個人要差了許多,如果在蟒山截殺郭飛宇的是暴龍或狂虎,郭飛宇就根本沒有活著走出蟒山的機會。歐陽嘯派出了暴龍和狂虎兩員最得力的戰將,顯示了青幫北上的決心。
北方S省X市,一座五星級酒店的私密包房裡,一張大圓桌邊圍坐著十五個人,居中而坐的是一位文質彬彬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坐在他左右兩側的人卻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倆人身材高大,緊緊繃著的臉上透出了一絲陰狠,身上濃重的殺氣讓人感到窒息,兩人四道凌厲的目光掃視著其他十二個人,十二個人紛紛把頭扭向一邊,四道凌厲的目光讓他們的心底生寒。文質彬彬的中年人便是司徒凌峰的智囊王俊生,坐在王俊生左邊的是暴龍,右邊的是狂虎。
「希望大家能夠好好的考慮,慎重的考慮,在這種情況下最怕的就是站錯隊。各位都是一幫之主,自己幫派是生是死,我想你們一定很在意,你們也有能力自由選擇自己幫派所倚靠的對象。不過……我們青幫能在大地上六十多年屹立不倒,這就代表了我們無與倫比的實力,飛宇幫在我們青幫面前不堪一擊。我們青幫能給你們帶來的好處要比飛宇幫多得多。」王俊生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睛,笑瞇瞇地看著在座的西北十二個幫的幫主,那神情、模樣、還儒雅的氣質,就是名牌大學的資深教授也沒法和他比。
圓桌周圍其他的十二個人互相瞅著,他們皺著眉頭,大腦飛快地運轉,飛宇幫這頭狼還沒走呢,青幫這頭虎又來了,虎狼之爭卻危機到了他們自身的安危,選擇青幫還是飛宇幫他們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別浪費時間,快點考慮,不然你們別想活著出這個包房。」狂虎瞪著眼厲聲道,殺機瞬間佈滿他的臉頰,「你是什麼人,衝著我們幫主吼,你不想活了。」狂虎對面那人身後的保鏢用手指著狂虎道,狂虎咄咄逼人的架勢他看不慣,心想就算青幫再厲害那也只是在南方,來了西北還囂張個什麼勁兒。
狂虎臉上的橫絲肉顫了一下,單手在圓桌上一按同時腳尖點地,身體騰空而起。高大的身軀躍過大圓桌落在了那個保鏢的身邊,一隻手的兩根手指閃電般插入保鏢的雙眼。「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迴盪在包廂內。
「媽的,留你一條命,好好活下去,別對不起我。」狂虎抽出沾滿鮮血的手指在保鏢的黑色西裝上擦了擦,走回到自己的座位,臉上的表情平靜到了極點,好像剛剛什麼都沒做過。
包房裡站在各幫幫主身後的保鏢紛紛把手伸進西裝裡,他們快速的拔出手槍,同一時間青幫的人也把微型衝鋒鎗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