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呵呵的雙手插兜,衝著馬路對面就走了過去,因為我看見了提款機。而且,在提款機邊上排隊的人,還真的不少,轉頭,再不遠處,看見了一所氣勢宏偉的大門面,也是一所大學,在市中心,放眼望去,看見了人家學校的塑膠操場,高樓大廈,體育館,一系列的建築,就像是個小城市一樣,裡面什麼都有,看著樣子,這個大學也不知道有多大,要是騎自行車走起來,沒準還有走十分鐘。這個時間,學校進出的人還不是很多,偶爾,還是一對一對的大學生,想起來了博龍的話,本科學校,就是好,也不知道,這個是幾本,裡面的漂亮姑娘,也真的多,穿的也都夠露骨。大學搞對象,就是為了上床,男的開心,女的高興。很少有可以走到最後的,如果有,也是百里挑一,突然之間想起來了臣陽,猛然間,不自然的四處看了看,就感覺好像臣陽和師太,會突然之間出現在我眼前一樣。
我叼著煙,然後墊著腿。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說實話,跟這些人比起來,我的穿著打扮,絕對是另類的,我穿著nike的黑色慢跑鞋,一身阿迪達斯,都是上學的時候買的,脖領子還故意敞開,帶著一條沒有墜子的項鏈,頭髮也做了錫紙。在叼著煙,帶著耳釘,看起來,就不像是好學生,但是不是小混混,我一直認為,沒有這麼帥的小混混。在我們學校的時候,還不太顯,因為裡面沒人管,也有很多這樣的打扮,但是在這裡,尤其是在人家學校門口,就有些招搖了。不過我像來不在乎人家怎麼看我的。而且,在大部分人的眼裡,我還是個標準帥哥的。因為我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想打扮斯文,把脖領子拉上,帶上眼鏡,然後摘了耳釘,那就是三好學生了,我想著想著就笑了出來,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臉皮不能太厚,要低調,低調。
就在這個時候,我猛然間看見了一個非常非常熟悉的面容,我擦了一把自己的眼睛,跟著一下就更開心了,大聲的喊了起來「齊浩,齊浩。」
果然,這一聲,還是喊對了,從我邊上擦行而過的浩哥,跟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都停下來了,轉頭,看著我。
我非常的開心,往前跑了兩步,到了齊浩的邊上,伸手一拍他肩膀「操你媽的,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給老子打個電話,知道的以為你上大學了,不知道的,還他媽以為你陣亡了呢。哈哈。」接著我又打了浩哥一拳。
我本來以為齊浩會很熱情的跟我擁抱,然後我們接著去喝酒,聊天,我本來以為,我在這個城市,出現了一個以前的好兄弟,大家可以繼續一起happy的時候,我聽見了齊浩冷冷的聲音「哦,王越啊。呵呵,好久不見」說完了以後,衝著我伸出來了手,是要握手的意思。
我被他的舉動,弄的有些詫異,又推了他肩膀一下「我說你他媽學校給腦子學壞了,是不是,還跟我握手,操你大爺,少他媽裝逼」我衝著旁邊那個嬌小的女子笑道「美女,我叫六兒,是齊浩的大哥,對吧。浩哥。」說完了以後,我又衝著浩哥很開心的笑了笑。
女子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怪異,沒有理會我,只是轉頭,看了眼齊浩。
齊浩很難為情的笑了笑「王越,我現在有點事情,以後我們有時間再見吧。」
「什麼意思?」我心裡也不高興了「什麼事情這麼忙。」
「反正就是有事情,我們學校下午有活動,我是宣傳部的,我們得去拉贊助。」說完了以後,齊浩沒有理我,拉著那個女的,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
我就感覺好像晴天霹靂一樣,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博龍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幹嘛呢,剛才我打電話的時候,看見跟你說話的那個人了,那是誰啊。」
「是我以前的一個兄弟。」
「然後呢?你好像挺不開心的?」
我咬了咬自己的牙齒,笑呵呵的回到了提款機的邊上,準備繼續取錢。
「六兒,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
博龍點起來一支煙,然後又遞給了我一支「那個是你兄弟?」
我點頭,然後想了想,又搖頭。
「行了,我明白了。」博龍抽了口煙「就算是兄弟,那也是過去式了。」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博龍很認真的看著我「麻煩你清醒點。你看看,人家這個是什麼學校,人家兩個人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正經的大學生,你看看咱們兩個,看著就不像什麼正經的好人,你還弄個耳釘帶在耳朵上,脖子上還帶著個銀項鏈,還露出來,叼個煙。瞇著眼,在跟人家在一起,那能成比例嗎,行了,你也別想那麼多了,形同陌路得了。這樣的人,要不要吧」
我搖了搖頭「不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我們一起了好幾年,我知道他,我瞭解他。他不可能不認我的。」
「你是傻逼還是什麼,他們剛才的表情,你沒有看見嗎,你自己心裡沒有感覺嗎,尤其是那個你的,看著你的眼神裡,除了不屑,就是不屑,你看不出來嗎?」
「滾,我們的事情你他媽不懂。」接著我把手裡的卡放到了博龍的手上「密碼是123654,你自己取吧。沒有兩千也有一千八,我去找他。」
「草,傻逼,你去吧。理想主義者。」博龍接過卡,很生氣的說道。
我沒有繼續跟博龍說什麼,衝著浩哥消失的方向就追了上去,追了許久,也沒有看見人,我拿起來電話,給浩哥打電話,一直也打不通,開始是沒人接,再打,就變成了關機。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震動了一下,我趕緊打開,以為是浩哥的短信,結果打開了以後才知道,短信不是浩哥的,是個陌生的號碼「不管你是誰,或者跟齊部長曾經有多麼的好,麻煩請你離我們齊部長遠一些,如果讓學校的人看見了他和你們這樣的人在一起,那傳到了老師那裡,對我們齊部長以後會有影響的,而且,我非常不喜歡你們這樣的人,我和齊浩,馬上就要正式戀愛了,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希望你不要在聯繫齊浩了,我會給她換號的,最後一句,請自重。」
我看著短信,猶豫了一下,給那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去,電話顯示關機,我這個人,有一個毛病,我在這個地方,打電話,是長途,加漫遊,每次都很貴,可是我從來不換號,我不換號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怕以前的那些人,誰找我的話,找不到,等了這麼久,只等到過三個人的電話,林逸飛,輝旭,還有,林然。
我感覺就像做夢一樣,我真的看不出來自己哪裡不像好人,在一邊夢夢的呆了許久,然後回到了提款機邊上,博龍剛剛取完錢「怎麼樣,傻逼了吧,告訴你別去了,你還去,真是給人丟臉。」
我沒有理博龍,轉身就要走。博龍伸手一拉我「別走,我媳婦來了,說請你吃飯,好好感謝你一下。」
「不用了。」我笑了笑「累了,想回去睡覺。」
「你振作點,要是不開心了,就去喝酒吧,喝點酒,以後忘記了他就是了,也不是你媳婦,你至於這麼難受麼。」
「那是我兄弟,他當初什麼都不懂,都是我帶出來的」
「你帶出來的,那能有好?」
我看了眼博龍,然後想了想,笑了「是啊,我帶出來的,是沒好,挨打,挨刀,脫離了我以後,人家可以在這麼好的大學上學,好像還是學生會的什麼部長,真的是太好了啊,太好了。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這小子,原來這麼有發展前景呢」
「行了,過去了就過去了,所有人都會變的。」話音剛落,一個出租車停到了我們的邊上,楊瓊從車上下來了「我草,真他媽得謝謝你了啊,六兒,要不是你,博龍那個沒用的男人,啥時候能湊夠錢。」
「我草,我怎麼沒用了。四千躲,一下子你也拿不出來啊,你個沒用的女人。」
「你才沒用。」
「是誰讓你次次高潮的舒適無比。你說我沒用。」
「操你媽,博龍,老娘弄死你。」
「來,來啊。」博龍笑呵呵的就開始圍著我跑,楊瓊就追,追了幾下之後,楊瓊也不追了,在我邊上繞了兩圈「六兒,你沒事情吧。」
「別說了。他以前的一個兄弟,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不認他了,所以他就這樣了。我告訴他,人都是會變得,他不相信我。他還是喜歡活在他自己的回憶裡,那就任他吧」
我沒有理會博龍,自己溜躂著,找了一個小飯店,我進去的時候,博龍和楊瓊也都跟著進去了,在座位上,我點了一桌子,都是我們幾個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每次喝酒的時候,都必須會點的一些小菜,花生米,炸的,煮的。還有熟食,雞腿,碗菜,然後要的啤酒。要的三星金六福。
博龍看著我「這麼多?」
我沒有理他,開始自己喝酒。
博龍和楊瓊兩個人也安靜了,在一邊,吃東西,然後隨便聊天,看著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