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周毓惠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東西,被逗得哈哈大笑,在楊偉的記憶中,周毓惠從未這樣失態過,而且笑到最後,差點就仰著躺到床上,聯繫著面前賊六偷回來的電腦,楊偉猛地省悟到周毓惠是看到了什麼非常可笑的東西,這才湊上來,不過一湊上來,臉馬上成了綠黑色………
屏幕上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肩膀是靠著的一個女人,隱隱約約看著像佟思遙,上身幾乎是裸著大大的肩膀,背景更離譜,居然是鳳城的錦繡娛樂城的老照片,不過這圖片越看越奇怪,對了,楊偉馬上省悟道錯在哪裡了,驚訝地喊了句:「這不是我吧,我從來就不穿不耐髒白衣服,這身材也不像我呀?我那有這麼胖,嘿,這也不是佟思遙呀?佟思遙什麼時候留過這髮型,可這臉怎麼就是呢?佟思遙什麼時候混錦繡了?………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讓一個女人看自己和另一個女人的親密照,好像怎麼說怎麼彆扭。
周毓惠逗得咯咯直笑,楊偉有點難堪地說了周毓惠一句,周毓惠強自忍住了笑,這才說道:「這是PS的照片,我當然知道是假的,不過做的很逼真,效果也到位,你看,面部、頭都是你們本人,但頭部以下,都不是你們,偏偏看上去還挺吻合,要不認識你,我都以為這照片是真的……這照片做得可真漂亮啊!」
「連我的腦袋也給搬家了,這幫子鳥人到底是誰,下這麼大功夫………」楊偉的很氣忿地說道。
「呵……呵……」周毓惠忍俊不禁的笑了半天才解釋道:「這點我倒聽說過,特別像娛樂報這種,每天裡就是八卦消息了、花邊新聞、桃色報道了什麼的,專挖明星明人的一些**,靠得就是這個來拉動報紙銷量,不過肯定要有消息匱乏的時候,這就得通過一些技術手段製造假消息假新聞、靠猜測做一些報道啦什麼都有可能,像這種PS照片早就屢見不鮮了。不過做這麼好可很稀罕啊!你看,D盤符下全部是照片,都是偷拍的、抓拍的,還是抓拍後加工的,還有半成品,很不幸。你也成了受害者了………呵……」
周毓惠說著,看著楊偉一副傻不愣瞪地表情,又是忍不住笑了。這才叫終日打雁、終被雁啄呢!曾經聽說楊偉這嘴厲害的時候誰的謠也敢造,沒成想今天被謠言逼得六神無主。
「哎,楊偉……楊偉,發什麼愣呢?」周毓惠看楊偉半天沒吭聲,胳膊肘碰碰楊偉。
楊偉終於醒過神來了,看看一臉詫異的周毓惠,驚了一跳似地:「啊!……怎麼了。」
「發什麼愣呀?怎麼了。連這點打擊都受不起?」
「不是,不是!」楊偉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人物是個重量級的。有原稿、原版和加工後的照片,我在想……怎麼才能挖出這幕後來!六家報社,其中肯定有關鍵地幾家,跟風的太多,這東西方向不能錯了……」
「有道理。應該是個關鍵人物。不過楊偉。我給你提個醒啊。真正能把照片抓拍這麼好。加工這麼好地地方。就在省城也應該沒幾個。你看。PS。也就是PHOTOSHOP加工。連人物面部地陰影處理得也不錯。據我所知。能加工處理到這個水平地。應該不多。我想你如果順著這條線。找出照片地來源地話。說不定也是條很直接地線索……我只是提醒啊!方向錯了不負責任。」周毓惠笑著說道。
「對………說地有理。報社自己不可能把人都湊這麼全乎了。肯定是幾方聯合在一起干地。就即使有也很容易找……加工地也不是一個地方。胡主編手裡地東西和這兒好像也不太一樣!嗯。好。提醒地好。又多了一條路!」楊偉說道。
「接下來呢?」周毓惠問道。
「等!等消息都回來。咱們篩了篩再說。現在我腦子亂得很。從來沒有這麼亂過……這六七家。我想應該能挖出源頭來。」楊偉搖搖頭。直到現在還是覺得頭緒繁多。
「這麼多家。從那家開始呢?」周毓惠搖搖。卻也多少有點替楊偉擔憂。
「哼。當然一家一家捋了。跑不了他們幾個。」楊偉嗤著鼻子說道。剛剛坐下來。突然想起什麼來似地提醒了句:「毓惠。明天你一個人呆著啊!我和金剛他們估計要去辦點事了。」
「為什麼呀?楊偉,你不要老想扔下我一個。」周毓惠聽得此言,騰地站起身來,言語中忿忿有加,兩眼瞪著楊偉,彷彿是要興師問罪來了一般。
楊偉被這話倒刺激了一下了,斜著眼從上到下看了看周毓惠,今天的短髮挽了個小刷子,仍然是那身比較正統的老一套打扮,半袖的襯衫水洗紗的長褲,雖不性感倒也清麗有加,偏偏素面無妝,還瞪著眼,一點不像個美女,倒像個要訓斥小學生的老師發飆了一般。
看著楊偉怪異地瞪著自己,周毓惠不自覺地看看自己的著裝,沒好氣地說道:「看我幹什麼?別想扔下我!」
「你真不知道我們要幹什麼?」楊偉大驚小怪地說道。
周毓惠卻是很耍小脾氣地說道:「切,幹什麼我也跟著。」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楊偉無奈地說:「你跟著我不介意,不過如果你見了我們的手段,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我可準備當流氓當痞子,詐這幫孫子去,這事你也想去!」
「去呀!為什麼不去!」周毓惠想當然地說道。
哈……楊偉被周毓惠一本正經地口吻逗得哈哈直笑。
周毓惠有點氣恨地踢了楊偉一腳,恨恨地說了句:「笑什麼笑!」
「呵……我可提醒你啊,別過兩天你這又多出個女流氓身份來可別怨我!……哈……我說你放著什麼不能幹,非跟著我這群哥們當流氓混混去。哈……」楊偉彷彿暫時忘了煩惱,笑得樂不可支。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哼,高玉勝我都不怕,還怕幾個報社的人。」周毓惠卻不著惱了。和楊偉相處,越著惱他會越變著法氣你。
「喲……與人斗其樂無窮!」楊偉一下子來勁了,品品這話,好似是自己的真實寫照,這就豎了個大拇指:「這話誰說得,中聽!」
「哼……」周毓惠咬著嘴唇。鼻子哼了哼:「笨蛋,**說的!明天叫上我,否則車和經費一概免談!」
說罷這周毓惠很拽地一擰身子,砰地閉上門出去了,留下個楊偉,傻摸愣眼了半天,半天才說了句,嘿,我看這娘們跟我鬥得其樂無窮啊………
當天回來的消息。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亂……
伍元挖出來一條線索,噢。準確地說應該是那群鶯鶯燕燕的小姑娘們挖出了一條線索,兩個在辦公室幫忙的小姑娘到了第二天就和辦公室的倆位無比的熟稔,偶然說起了這篇頗有影響力地報道,那辦公室早被小姑娘迷暈了的兩位都很八卦漏了嘴,一個說:這是咱們區區長安排的!………另一個,這東西還是我親自到區政府宣教科拿的……說得有板有眼,還真讓人懷疑不得!而且其他的人消息都印證了這一點,這些負面報道難得一見,好像在報社並不是十分隱密的事!
章老三也不負眾望。直接把一條線索挖到了底,趁著請主編和社長吃飯喝酒地當會,隱隱約約提了這條有轟動效應的報道,大讚主編妙筆生花,不過那主編卻是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地告訴了章老三一個很意外的消息,這報道是北京一家叫天昱信託投資有限公司托報社發佈地,本來在商業信息報上發這東西有點不倫不類,不過出於對該公司每年幾十萬廣告費地考慮。這報社還就硬憋著發了篇這麼個報道。
輪了這次事辦得有點砸了,想混進去,沒門,那信息港防人比防賊防得還嚴;想找網站的領導,沒見著,人不在;想偷著更別想,信息港地工作部門在一座寫字樓裡,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無奈之下拉著難兄難弟賊六來相幫。兩隊人湊了十幾個。跟學校裡收保護費一般,把信息港裡幾個工作人員堵寫字樓門口連打帶踹。倒也問了一些消息,也是信息港最大的一個廣告商提供的東西,名字叫大千綜合娛樂城,主要經營地就是飲食的電玩遊戲一類的娛樂活動,信息港是他們最大地廣告地方。不發不行,不過一發就有了跟風效應,那被打的幾個工作人員還很委曲地說著,市裡十幾家網站報道,這消息都爛得沒人看了,你們還真當真了不成?………輪子喜滋滋回報信說了經過和結果,被楊偉痛罵一頓,不過嫌工作不得力,而是嫌手段太過於拙劣,這丫的,居然趁著大中午吃飯的時候打人,沒讓110逮著個個本來得意得緊,沒成想卻回來卻被訓了個垂頭喪氣。
都市報社由伍利民負責,回來的消息也是匪夷所思,居然是煤炭交易大廈的經理授意出這玩意的,那報社領導被伍利民帶著倆小姐迷得五迷三道,這個並不隱密的消息隨口就說得出來了,煤炭交易大廈是全省煤老闆彙集的中心,每年原煤出省銷售合同以及運輸合同都通過這裡簽定,當然這廣告免不了地,說白了,也是報社的廣告客戶。
消息一直到晚上才全部反饋回來,帶消息的人把消息帶到就全部被楊偉打發走了,該幹嘛幹嘛去。這幫兄弟是執行的巨人,但同時也是思想的矮子。不過楊偉也強不到那裡,帶回來一堆消息準確地說是很分散的消息,一個人說一個樣!
其實這才是最難辦的,如果信息都指向一個地方,比如某個人、某個公司或者相聯繫的幾個單位,都可以判斷出來,偏偏這幾個單位都是風馬牛不相及,搞煤炭的、搞娛樂地、搞信託投資,居然還扯著區政府,這下。要讓楊偉抓腦袋了……
不但抓,而且抓得很厲害,直抓到晚上九點還是一籌莫展……
咚……咚……咚……
正在看無聊地看電視的周毓惠,聽得門輕輕地敲響了,淡淡地問了句,誰呀!
「我!」。門外,楊偉粗重的聲音。
周毓惠有點意外地幾步上前拉開門,看著楊偉正笑吟吟地站在門口,對著開門的周毓惠笑。房間裡,收拾地整整齊齊,彷彿這女人住的地方心理暗示,總是覺得香香的,不像隔壁金剛和王大炮調來了幾位,除了酒味就是腳臭味。
「看什麼?」。周毓惠沒好氣地說了東張西望的楊偉一句。
「嘿……沒看什麼。」楊偉恬著臉笑著說道:「還沒睡呀?」「楊偉,你拐彎抹角啊,我要睡了。還能給你開門嗎?」周毓惠好像根本不領楊偉的關心。
「散步去?這麼熱地天,咱們看夜景去?」楊偉試探著說道,很期待。
撲哧一下把周毓惠逗笑了,周毓惠心知肚明地說看著楊偉說道:「我看你是黔驢技窮了吧?想讓我給你提供提供靈感?」
「喲,你這麼聰明?比我這頭黔驢還聰明,那還等什麼?走唄!」楊偉笑著,開了個玩笑。周毓惠也不推拒,隨手關了門和楊偉相攜著下樓了!
出了旅館的胡同就是長治路,新區地街道卻不像老區那樣繁華。不過晚風習習的時候,乘涼的人也不缺,偶而看著街邊還有幾個小吃攤,賣著省城出名的蕎麥面皮,或者是聚著幾個人圍著燒烤的羊肉攤喝啤酒,街道上,是明亮如白晝的燈光。
兩人漫步到長治路上,楊偉把幾個人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跟周毓惠一說,這最後才說了句自己地疑問:「你說。這怎麼會從不同的地方來的?我就不說了啊,這事很明白是針對佟思遙來地,但奇怪的地方就在這兒,佟思遙,總不能把這麼多家都惹了吧?」
「你倒挺上心的啊!」周毓惠不置可否地笑笑說道:「還剩兩家呢?有消息嗎?」
「還沒有,城市晚報和娛樂導報這兩家,我一直感覺是大頭,明天準備親自去一趟,不過。就怕回來的消息也一樣。又是兩家八桿子打不著的兩家。」楊偉有點發愁地說道。
「我的看法呢,是這樣。我想對於這種似是而非的報道,談不是失實或者不失實,也沒有人會深究其中的細節到底對不對,即使報道錯了,也不是什麼重的大違法犯罪行為………所以呢,我覺得這個幕後應該不會藏得很深,也許就是隔著一層兩層,或者說托著自己地社會關係來了這麼一手,就像我們托人辦事一樣,比如像我經營煤場,想增加出省的合同,可我沒有直接的關係,我就得托個和我、和我要找的煤炭部門都不相干的人,但有直接關係,然後,很簡單就把這事辦了,但在外人看來,三家,我、中間人、煤炭管理部門三個單位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單位。我想他們不是克格勃吧,怎麼難查?」周毓惠笑著,娓娓道來,夜色中的短髮隨意飄灑在身上微微而起,卻是另有一番別樣的風韻。
聰明的女人,有時候會讓人很動心。
楊偉看看周毓惠,卻不是被風韻所動,這話很有條理,聽得人不無啟發。
「這事呀,就有點跟著憨驢轉圈推磨了,我擔心地是啊,咱們查到了六個不相干的單位,再往下的難度大,今天挖到的消息,伍元這兒,居然是區政府授意的,你這事弄得,誰我也敢動,這政府我那敢動,我就奇怪了,區政府也和佟思遙過不去,就即使不是佟思遙的問題,這幕後的關係也忒厲害了吧!讓區長出面說話,就為發一篇誣蔑性的報道。這事咂巴著怎麼就不對味呀?」楊偉看來,一直還是有疑慮。特別是和政府部門打交道。
「我覺得不會,就是幾層相互利用的關係而已,像現在知道地,信託投資、區政府、大千娛樂城還有煤炭交易中心,報社都是因為管轄和廣告地原因才買他們的賬,應該不會和佟姐有什麼利害衝突。總不能區政府也是販毒份子吧,這和佟姐扯不上關係呀?」周毓惠笑著道。
「販毒!?」楊偉心下猛地一驚,一下子被雷住了。
「怎麼了楊偉?」周毓惠看著楊偉一下子被嚇住了,奇怪地說道:「我就隨口說說啊,看你那傻樣?別神經過敏啊!」
「不不……你不瞭解這行,要真是販毒地人幹得這事,這還真就麻煩了。」楊偉說道。
「不會吧,販毒份子,連煤炭交易中心、連區政府、連首都個投資公司都指揮得動?」周毓惠地話裡。懷疑的味道很濃。
「咂,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真正的販毒都不見毒。像卜離這樣運貨的、像小伍這樣分銷的。都不上檔次,也是最容易被抓的人。但真正地毒品銷家,一般根本無跡可尋,抓住這類的機會微乎其微,而且這一行,處於金字塔頂端的人很少被抓,全身而退的人很多。」楊偉很中肯地說道。
「不是吧!這都行。」周毓惠不信地問道。
「呵……呵……那麼你說說,禁毒開始十幾年了吧,現在打擊力度前所未有地大、緝毒警察甚至已經成了一個專門的部門。你見得毒品多了還是少了!你見有什麼時候消失過嗎?只要市場有這個需求,而且暴利,這東西就不會停止。真正的毒品銷家,不接觸貨、不接觸錢,就在幕後操縱,你說這樣的人,連取證都有難度,怎麼抓人家………所以,你看到的。只是下層這些直接販賣的人被抓,而組織貨源地、操縱市場的這些大佬,很少落網,甚至於很多聰明人幾票之後就銷聲匿跡了,不要說別的,就說這些下家,甚至於根本不知道自己老闆是誰,即使他們被抓了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楊偉說道,深深地無奈。
「那你說。這次事。真和販毒有關?」周毓惠置疑的口氣很明顯。
「呵……有點小提大做了啊,不過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某個仇家在操縱。這幾年斃在她槍下,被她送進去的人不少,難免有一個兩個要尋仇的!」楊偉訕訕地說道。越往後才覺得難度越大。
「哎,她這當警察,也不容易啊!……楊偉,你是不是挺喜歡佟姐的。」周毓惠悄悄看了楊偉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喜歡!」
「那她,喜歡你嗎?」
「嗯,喜歡!」楊偉隨口說道
「那這就是你不遺餘力要幫她的原因了?」周毓惠酸酸了道了句。
「不是!」楊偉搖搖頭說道:「這話題好像我已經給你說過了,我不能讓她因為我的原因丟了名譽和榮譽,這和喜歡不喜歡是兩碼事,即使我們倆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會這樣做,何況,她還幫過我。」
「可你也救過她。」周毓惠道。
「嗯,對!所以,我更不能讓她毀在我的手裡!」楊偉很堅定的說道。
這話以後,倆人沉默了半晌,默默地走著,走出很遠了,周毓惠輕輕地說了句:「咱們回吧,很晚了!」
楊偉很機械地跟著周毓惠背後往回走,又走了許久才聽得周毓惠開口了,開口卻是很淡、很平靜地口吻說道:「楊偉,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只不過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其實我很羨慕佟姐有這福氣,交上了你這種朋友,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是不是能有這種默契。」
「呵………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已經是了嗎?」楊偉笑著說道:「其實咱們倆應該更有共同語言啊,一奸商、一混混,挺談得來的,佟思遙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把我當賊抓的。哈………」
「呵……可我老覺得,我們不像朋友,你有事老瞞著我!」周毓惠有點哀怨地說道。
「是嗎?有嗎?不會吧!」楊偉大驚小怪地說道。
「哼,怎麼沒有,比如明天你怎麼幹?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準備扔下我!」周毓惠不高興地說道。
「哈……哈……花樣翻新的流氓手段而已,能有什麼好事。再說了,好多細節我就臨場發揮,跟你說也說不清楚,有好些事,就只能見機行事,你要真想知道。跟著看就行了,不過我可提前告訴你啊,胡編和娛樂導報那傢伙,倆貨都不是省油的燈,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也是最後倆人了,不挖出點東西,實在對不起咱們大老遠來這兒,還他媽送派出所關了我一天多。」楊偉一臉痞相地說道,看樣是沒好事。
「楊偉!」
楊偉重重叫了一聲。攔在楊偉面前,一下子把謔笑著的楊偉嚇了一跳,正詫異間。就見周毓惠很擔心地拉著自己的手說道:「答應我一件事,別胡搞亂搞,別出事!我現在真有點擔心你,兩年前我是義無反顧,被高玉勝的仇沖昏了頭,那時候咱們幹得每一件事都像在鋼絲繩上跳舞,說實話,我不想你再冒任何險!……我不想眼看著你出事!」
周毓惠說著,手緊緊地握著楊偉的大手。楊偉只覺得那雙柔若無骨地小手冰涼冰涼滴,有點潮潤、有點輕顫,不過,這關切地神態卻是表露無疑。
「謝謝!」楊偉抽出了手,把兩隻小手握在手心裡,臉上笑著,很誠意地笑著說了句:「謝謝,放心吧,我自己心裡有數。我都說過了,頂多就是犯個治安管理處罰,真正涉罪的事,我不幹,也不讓兄弟們跟著我涉險,都說什麼來著,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咱們一別兩年,你更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不是嗎?」
「嗯。我相信你,不過不許騙我哦!」周毓惠看看楊偉一雙清澈的眼睛。彷彿還有點害羞般地低下了頭。兩隻手任憑楊偉握著,心跳緩緩加速著。
不過,並沒有發生什麼,楊偉很隨意的起身順勢攬著周毓惠的肩膀,就像攬了個混混兄弟一般,大咧咧說道:「好了,不要期期艾艾,弄得我心裡也緊張,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兒開工幹活,最後這兩家大頭,我想十有**能挖出點好貨來。」
「哎……」周毓惠很自然地靠著楊偉,彷彿想起什麼來似的說道:「思遙姐有消息沒,你不是和武局長關係不錯嗎?好歹讓他給你打聽點消息啊,要是能見一面就好了。」
「哈……哈……我說你這奸商腦子好使吧,跟我想一塊了,不過老武不行,那貨地嘴嚴實的很,我昨天聯繫了一個警察幫忙,明兒趕著黑估計就到了!」
「是嗎!」周毓惠高興地問了句:「誰呀?」
「呵……保密,不告訴你。」楊偉很得意地說道。
「哼,就你那兩下,還保密,猜都能猜到。」周毓惠笑著,不以為然。
「那你猜呀?」
「嗯,皮愛軍!」
「不對!老皮個黑警察,我找他幹嘛,那貨只會收黑錢,這事他幹不了!」
「那!魯直清,你地老搭檔!他可對你感恩戴德啊,還問過我你地下落呢?」
「是嗎!哈……不過也不是他,他脾氣太倔,這洩密的事,我估計他不敢幹。」
「那是誰?」周毓惠側頭看楊偉一副高深莫測地樣子,不迭地搖搖楊偉,帶點撒嬌的味道說道:「告訴我嘛,讓我高興高
「呵呵……你認識?……光棍加帥哥……俺老鄉……」楊偉斷斷續續賣著關子。
「刑貴!?」周毓惠驚叫了聲:「楊偉,他現在是刑警隊長噯!?你怎麼把他騙來了?他能聽你的?」
當然驚訝了,這人在佟思遙回省城之後,因為證人保護的緣故還和周毓惠打過幾次交道,印象中此人很嚴謹,也很古板。和楊偉嘻皮笑臉完全是兩回事。這個人是雲城人,要說還真是楊偉老鄉。
「呵……他當然不聽我地,不過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小刑警,佟思遙又是他的直接上司,我想他不會坐視不管地,我蒙了他兩句,他考慮都沒考慮就要來,嘿……嘿……這小子火爆脾氣,第一次見我,差點跟我幹上了,不過後來我覺得這小伙不錯,啊!明天天黑前就來了,到時候你負責招待啊!」楊偉壞笑著。
「啊!什麼?幹嘛是我呀?那人臉可大了,我見他都怵!」周毓惠不迭地說道,明顯不願意。
「哈……有美女招呼,他心裡美得跟什麼樣,嘴上不說出來而已!」楊偉道。
「你再噁心,不理你了昂!」周毓惠笑著,一隻手要擰楊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卻發現那手指粗得像樹技,根本擰不動。看看楊偉壞笑著,周毓惠又是好奇地問道:「楊偉,我就奇怪了,為什麼你每次想調誰就調得動誰,想幹什麼,總有辦法幹下去!可我不覺得你聰明呀?」
「是嗎?」楊偉有點高深莫測地說道:「這很簡單,見了羊吊捆青草、見了狗吊個骨頭、見了毛驢臉前吊個大蘿蔔,保準一個跑得比一個快,投其所好唄!比如你要調老皮,啥話都不用說,直接告訴他,老皮想發財不,馬上到省城來,保你發筆小財,這傢伙今晚就敢開著車來你信不?」
「呵……」周毓惠又被楊偉的一本正經的話逗得咯咯笑得直不起腰來,小拳頭擂著楊偉說了句:「呵……你可夠壞了啊!」
「說男人壞,是一種變相的讚揚!哈……我就當你表揚我了啊!」楊偉笑著說道。
「切!美得你!」
兩個人,在笑聲中結束了這次唯一是楊偉邀請的散步,送周毓惠回屋的時候,周毓惠笑吟吟地看著楊偉,心情格外地好,道了句晚安卻遲遲沒有關門,看著楊偉,眼裡眼波流轉著,讓楊偉頓時心裡怪怪的。
怪怪的楊偉好話就出來:「怎麼了,請我進你屋睡你吭聲呀?」
「切!想得美。」周毓惠大好心情一下子被雷得面紅耳赤,砰地一聲,把門關得緊緊地。
靠著門側耳傾聽,楊偉很得意的吹著口哨,回房間了………睡下的時候周毓惠仍覺得臉上發燙,不過她相信,就是她請楊偉進來,楊偉這性子也未必進來……這個流氓,有時候也像謙謙君子的………周毓惠最後睡著的時候這樣想著,不過一睡著了,睡得很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