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葫蘆溝裡楊偉帶著保安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炸了礦洞,又對攔路的村民使用了雷霆手段,用一種特種噴劑加著大棍子趕跑了準備圍攻的人群,這下,算是快刀斬亂麻地處理了緊急事件,不過,還真惹了眾怒。
那些眾怒呢,當然是工作組了。
人的心理都是如此,憎恨施暴的一方同情弱勢的一主。比如工作組裡的人,在被村民圍攻的時候,恨不得掏槍直射這吐口水罵髒話的老百姓,但是今天真正有人開打了,而那些村民又是如此地無助任人宰割,特別是那個染血的場面是如此地慘烈。這同情心又是一邊倒地到了村民一邊,畢竟人心都是肉長得,誰能眼看著對著村民施虐而無動於衷!
感情最強烈的就是江葉落了,剛剛一幕或許是她這生見過的最慘烈的一幕了,這不知道名的噴霧一灑出來,村民一個個滿面血紅、哭天嗆地、掩面而逃的情形簡直要把她嚇傻了,怎麼也想不到楊偉敢用這麼激烈的手段對付村裡老百姓。
車顛簸在山路上行進著,三個人噤若寒蟬都沒敢吭聲,楊偉一臉肅穆現在如同煞神一般讓人感覺有點寒氣森森,江葉落抹著淚終於還是開口了,聲音裡痛苦得有點哽咽:「楊偉,這些都是老百姓,你怎麼能這樣對他們,又是打人又是害人,你不得好死!」
「楊……楊隊長……你…你剛才用的什麼東西?不會出人命吧?你……太過份了……」張月容有點結舌地問了句。這場面還真把他嚇得不輕。話裡掩飾不住的恐懼。
原本準備解釋地楊偉一聽江葉落這話有點冒火,略一回頭卻是看到了兩位女士都是憎惡和表情看著自己,這下倒懶得解釋了。就冷冷地問了句:「還有一位呢。警察同志,你沒有什麼問題嗎?」
「楊經理,我只能據實向上級匯報了,這事,你向武局解釋吧?」警察不冷不熱地說了句。說實話,這場面還真把他嚇住了。
「楊偉,你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我把剛才你打人和害人的場面都錄下來了。我第一個要告你!」江葉落抽泣著補充了一句。
「哼!……法律,你以為我法盲是不是,你以為法律是萬能是不是,今天要是我楊偉被村裡人揍了頓,有人會為我伸張正義嗎?或者你們被人揍了,你覺得有人會受到法律制裁嗎?別人說也就罷了,你們都是礦洞裡救出來的,圍在礦洞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拿法律當武器保護自己呀?……………你們是不是很有悲天憫人的心腸呀!剛才你幹什麼去了。幾百操傢伙的村民,你們怎麼不自告奮勇上呀?還有你呀,葉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就是公道和正義地化身,還要告我?我他媽知道是這結果,在郎山就把你們扔光棍堆裡,現在倒拽了,教訓起我來了,切!………」楊偉這話不客氣了,他一直以為江葉落瞭解和理解自己。看樣還是自作聰明了。在江葉落眼裡,估計他還是個流氓!
「楊偉,你……流氓……」江葉落氣結地罵了句。楊偉連扔光棍裡的話都說得出來,那下文是什麼不用想都知道。
「你說話也太過份了吧!」張月容也被氣得不輕。
「嘎……」的一聲,楊偉剎住了車,後面幾輛跟著停了下來,楊偉在擴音器上一喊。全體集合。包括工作組成員,全體下車。
一干隊員沿著車站成了兩排。這幾個工作組成員站在隊列的前面!
楊偉左右冷冷地看了一圈,開口了:剛才發生的事,大家都看到了也聽到了,是我楊偉下的命令,包括武器都是我準備的,大家不要心理負擔,有什麼責任,我一人承擔,與兄弟們無關,與各位工作組的成員也無關!今天地事,晚上回到鳳城我會大家一個圓滿地交待。
但是,從現在開始,不允許談論這件事,不允許你們中間有誰質疑我作為隊長的行為,你們要做的只有一件,服從命令。工作組成員,你們也只有一件事:服從安排!聽明白了嗎?
是!………還是保安們貼心,看著雄赳赳凜然不可犯隊長,喊了聲!
「你們呢?」楊偉看著工作組的七個人,瞪著問。這七個人包括江葉落在內現在對楊偉還真沒什麼好感。不過共同的感覺就是,面前的楊偉有點煞氣逼人,讓人感覺有點壓抑,半晌都默不作聲。
「不說話就代表同意了啊,今天的任務就是炸礦,別的少扯淡!………登車!」楊偉不再理會,一揮手,登車!
楊偉正要上車,看著江葉落和張月容兩人眼光裡的厭惡和不快,冷冷地說了句:「你們倆,去後面車上坐去,省得我看著你煩!」
「楊偉,你什麼意思呀你?」江葉落不快地回了句,很氣憤的那種表情。
「給你創造時間,準備準備回鳳城告我呀!」楊偉一容分說上了車。跟著喊了句:「大雷,過來我車上坐!把你那輛騰出來,讓他們幾個上!」
「哎,好勒!」那位熱八寶粥地大雷應了聲,這大雷是和楊混天一起進保安公司地,這次虧得楊混天介紹,這大雷搞這爆破還真有兩下,明顯是行家裡手,據大雷自己說,在部隊是工兵出身,這民用的硝銨炸藥啊,還真是小菜一碟。
大雷帶著名保安上了楊偉的車,江葉落準備狠狠再剜楊偉一眼,卻不料楊偉連看都沒看自己,只得和張月容倆人悻悻地上了後面的車……
柿樹灣礦井被炸的消息終於還是傳回了長平,這朱前錦也是和楊偉做地事情一樣:訓話。
「彭」的一聲,朱前錦一拳擂在自己地辦公桌上。桌子上地茶杯被震得嗡嗡直響。一旁的軍師趙宏偉心裡咯登被嚇了一跳。
剛剛這趙宏偉一匯報,自已在官面上地幾條線,根本都沒人知道礦被炸的事,以往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這裡都會提前得到信息,這次卻是根本就毫無徵兆,而且是兩個地方、三個礦口全部被炸。要知道,這四個三個口子年產量差不多要有近三十萬噸,佔這前錦公司近百分之八十地收入,還有一座前坪的礦是基建礦井,還沒到大量出煤的時候。現在這一炸,等於把自己的脊樑骨抽了………
「媽的,一個村上千口人,每年我給發十幾萬福利。養著他們有什麼用。我就養一群狗也能看住門吧!居然連人家炸了都沒人知道……老古!你二舅不是支書嗎,幹什麼吃喝去了?」朱前錦背著手,一臉不善。
「大…大哥,我現還沒找著人呢!」古建民膽怯地說了句,這還真是奇怪,二舅古守章消失了一天了,就沒找著人。更奇怪的是,連電話也打不通。
「宏偉,三刀聯繫上了沒有?」朱前錦不理會這古建民這。
「聯繫上了,他們沒找著正主。他趕到柿樹灣後。那兒已經被炸沒了,現在正往葫蘆溝趕。」。趙宏偉說道。
「一會告訴他,別回葫蘆溝了,直接奔前坪,那基建可別出事,咱們投進去1000多萬,一分都沒回收呢!你跟朱全通電話了不是。溝裡到底怎麼回事?」朱前錦有點氣結地說道。
「二大爺也說不清楚。反正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礦就已經炸了。後來在村裡圍人沒圍住!」趙宏偉說道。
「有多少人?」
「二十幾個人!」
「是公安?」
「應該不是!如果是公安的話,這麼大行動,咱們那位應該提前給咱們打招呼!」趙宏偉隱隱諱諱地說。
「村裡多少人?怎麼連二十幾個大活人去炸礦都不知道,而且礦都炸了,怎麼連二十幾個人都圍不住?」朱前錦很不滿意地說。
「朱委員,好像這夥人好像不簡單,上了礦見人就打,出村誰敢攔二話不說就上手,我聽二大爺說,他們對著人群噴得什麼藥,當時人疼得受不了,眨眼人都就都跑了。這奇怪了,我還沒弄明白!這群人什麼來路,下手這麼黑!」趙宏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問題。
「查,給我查查,看看是誰,誰讓我過不下去,我朱前錦肯定讓他活不下去!告訴三刀,給我摸清他地來路!下手還別客氣。」朱前錦拍拍桌子,有點火大。
「好地!」趙宏偉應了聲出去了,雖然覺得不妥,但這時候老闆火氣這麼大,還真不是勸的時候。
「你也滾吧!」朱前錦恨恨地看了古建民一眼,沒好氣地說了句:「天天在女人堆裡打滾,連個礦口都看不住,去吧,去小姐X里拉煤去吧!」
古建民紅著臉,訕訕地出了朱前錦的辦公室。
晚了,朱前錦的安排還是晚了,趙三刀帶著十幾個人和楊偉足足差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這時間,足夠楊偉做任何事了。
這事也湊巧,在柿樹灣炸掉第一個礦洞的時候,直到半個小時後那放羊的才告訴村裡,這話說得是:鬼子把咱村的礦洞炸了,來了好幾十人,還打了我一頓!………村裡幾個毛頭小伙一驚趕緊打電話通知古守章。可這電話根本就打不通。這事呀,沒辦法,老古支書昨天跟阿美在床上滾了一夜,根本還沒起床呢!手機呢?早被阿美悄悄拔了電池了。偏偏有人認識的古建民也是過夜生活的材料,昨個從煤運何經理那兒辦完事出來,直接就鑽家洗浴中心去了。這倒好,真正地老闆朱前錦根本就不知情。最後還是一輛煤場地運煤車進了柿樹灣才發現礦洞被炸,馬上通知地趙三刀,這趙三刀才嚇了一跳,再問朱前錦,連老闆居然不知道!這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以後的事了。
當然,誰也弄不太清,這巧合是人為的。包括調走柿樹灣的當家人、包括電影、包括大戲、包括草台班子那雷人的表演,都是人為的,不過如果不說出來地話,確實也沒人能把這些風馬牛不相干地事扯到一塊。
朱前錦一確認柿樹灣出事,馬上派出趙三刀回柿樹灣看什麼情況,跟著覺得不對,又趕緊通知二大爺朱全,偏偏這個時候。朱全這老頭正饒有興趣地看草台班子表演到了緊要時候。場面亂哄哄的根本沒聽著手機響,等一會兒炮響了,才發現有問題,跟著就被噴倒在地還被踹了兩腳,等老頭一會反過勁來,再給朱前錦打電話,工作組已經離開了葫蘆溝。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是我反應不過來,而是你動作太快!今天楊偉地一系列動作,還真有迅雷不及掩耳的意思。而且。最後一座礦井。前坪,注定也難逃被炸的噩運了!
前坪是一座基建礦井,楊偉之所以把最後一個爆破目標定在這裡,是因為這裡和村裡不挨,是個孤礦。由於前坪礦還沒有正式出煤,礦上正開著主運輸通道,這段查礦查得緊。工人們早已放假了。就十幾個人看守著器材和巷車,周圍堆著零星的煤堆也不是很多。工作組進礦口的時候。十幾個看礦的正在簡易房裡開賭,一聽車響有人一看形勢不對就喊,十來個人嘩拉操著鎬、鍬、鋼筋全部衝了出來,以往一有事,這群平時當礦工、戰時當痞子地人都會操著傢伙上。
一看這架勢楊偉是毫不客氣了,喇叭裡一喊:四個組全上,速戰速決!
十個背著噴霧器、十個提著銀棍地保安,加上楊偉手裡那嚇人的彈弓,三下五除二便放倒十個人,幾個不老實的,直接照著臉一噴,得,一個一個哭爹叫娘地喊起來了,噴了兩仨人,都乖乖地不敢亂反抗了。剩下幾個見機得快,直接往山下跑,看樣遇上了硬茬,這群人肯定是要先跑,楊偉一看這人出了爆破範圍,一喊話,把人都收攏回來了,連追都懶得追了。那工作組的幾個,現在也麻木了,兩女同志連車都沒下,這都沒什麼看頭了,形勢是一邊倒地在自己這兒,礦被炸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這邊一確認井下無人,楊偉指揮著保安們把十個捂著臉打滾的看礦人拖到安全地帶,一聲令下,第四座礦井在大雷的手裡化為廢墟。
四十多分鐘後,趙三刀帶著人才趕到了這裡,投資一千多萬建設了一年多的礦井,現在早已成了一堆廢墟,這趙三刀臉上的傷疤頓時抽搐得厲害,手裡的五連發朝天通通通地發洩了一通…………
鳳城市公安局,大院裡進了輛奧迪,車上下了位五十多歲的男人,西裝革履,官面十足,上面有點禿,下面有點凸,看得出,保養地不錯,在鳳城這架勢一拉出來,都知道是個小官僚!怎麼著也是個局長級別地人物。市委的??不可能,那車號擋次不夠,要市委的出來,都是O牌的車!
這人,正是國土局局長劉明理。以往有事就打發個副職或者辦公室的出來,不過今天不行,今天把他可嚇得夠嗆,兩個工作組是全部出事了。陽明縣的工作組是和村裡人打起來了,倒也不激烈,就是隨行市電視台採訪的記者地攝像機和腦袋都被砸了一石頭塊,重倒不重,就是影響太壞!偏偏這澤州縣地更出洋相,工作組裡有個脾氣暴的小伙,居然是倒過來了,把個村民打了,也是不重,就兩耳光,這倒好,村裡把工作組趕出來了,不過車都被扣了,正協商著呢!要不是公安局出面,這事弄成什麼樣子還真不好說。不過還有更讓他擔心地事,長平的工作組,一天都沒音訊。這有音訊知道出了什麼事還好說,這要什麼消息都沒有,更嚇人!
不過,虧得地方公安出面,這才阻止了事態的發展,這劉明理局長這時也明理得很,怎麼著也得上門了謝謝呀!
一見武鐵軍的面,這劉明理便是握著手直入正題:「武局長呀,客氣話不說了,今天這事全仰仗老兄你了,我是專程上門謝謝您了。」
「呵……劉局長呀,沒什麼大事,陽明的事當地公安已經去處理,記者受了點輕傷,不會有什麼大事的;澤州這邊我們正在協調,村裡同意把車還給工作隊了……」武鐵軍客氣地讓了座。
「那長平呢,這工作組一天都沒消息了!」
「怎麼?您還不知道!」
「不知道呀,發生了什麼事?」劉明理心裡一驚。
「噢,是這樣,柿樹灣、前坪、葫蘆溝三地的四座非法礦井,已經全部被炸掉!」武鐵軍淡淡地說了句,剛剛和楊偉通了電話,這隊人正在返回的途中。
「武局長,你開玩笑吧!」乍聞這個喜訊,在劉明理聽來倒像謠言。
「您看我像開玩笑的人嗎?「真炸啦?」劉明理張口結舌,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這時候還真不像個局長應該有了涵養了。
「劉局長呀,您主持的工作,您請的人,怎麼您連自己都不相信。」武鐵軍笑笑。
「不是……這,你說別的地方我相信,這柿樹灣和葫蘆溝可是全市聞名的黑窯啊,五年前我們當時還是土地局,聯合著公安去了一百多號人都被轟出來了!這不可能吧?」
「呵……一切皆有可能!」武鐵軍笑笑,在楊偉身上,這話最貼切,往往你想不到的事,他就已經做到了。這楊偉不喝酒的時候,武鐵軍對他是信任的,不過要喝兩就沒譜了。
「人都沒事吧?」
「放心吧,再過一個小時,他們就回鳳城了……劉局長呀,您這一百多萬花得不冤啊!噢,好像不是你們出的錢。」武鐵軍打趣地說。
「呵……管誰的錢,能辦成事這不就行了!」劉明理這臉不紅不黑,說道。
「那倒是!」武鐵軍道。
「武局長,還有個事想和您商量下?」
「您說!」
「我再給您找點拔款贊助什麼滴,您給我再派些人?就你們這保安!怎麼樣?」劉明理一副非常懇切的說道,看樣是被查礦攪得有點頭昏眼花,想往外推責任了。武鐵軍一下子被逗笑了,擺擺手說了句:「這事您直接找虎看安保公司就成,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啊,那小子可是個奸商,你要真想請他,準備好挨宰吧!」。
這話,聽得劉明理只覺得又是一陣輕鬆,武鐵軍這意思是派人肯定有戲,至於價錢嘛,他愛宰宰吧,反正又不是自己掏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