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五個鴇姐把這張美麗罵得是狗血淋頭、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這張美麗卻最後也耍開了潑皮無賴!倒在地上是殺鍺般地又哭又弄,直聽得人渾身起麻疹。一個小小的機電門市部,圍聚的人卻越來越多,正弄哄哄的時候,就聽有人在外面叫,讓開、讓開,他娘的,欺咱們澤州沒人不是,看看那路神仙,居然在剛哥的地界上弄事……
這時正大哭的張美麗和她男人周山卻彷彿一下了吃了幾顆偉哥,來勁了。張美麗騰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抹了把臉,看著幾位鴇姐及楊偉眾人,惡狠狠地說,你們等著,剛哥來了……你就看好戲吧,我非撕爛你們這幾小蹄子的嘴……………言下之意,這對楊偉幾人倒不害怕,這最恨的倒是鴇姐兒這幾張嘴了。緊跟著就見張美麗這又是一陣氣苦,又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叫,我說剛子兄弟,你咋才來,再晚來會,姐都見不著你了……嗚、嗚……
那操著傢伙進門的兩小混混一看就屁事不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兩根粗如兒臂的鍬把子就進門就往楊偉估人身上招呼。
反應最快的卻是虎子那渾貨,這小子幹啥都不在行,這打架卻端得是成了精了,加上上次被砍,這功夫與機靈勁卻是又深了一層。就見虎子大鑽釬桿子一檔,一個混混手裡的鍬把就橫飛到頂棚上,這鍬把再好也木頭的,再加上這混混和虎子那身架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眼看著鍬把脫手,兩手一抱頭,虎子卻不敢再拿釬子往他身上招呼,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這一腳卻是得自楊偉真傳,原本是羅漢拳裡的一招,名字就叫做「蹬雲腿」,意思是這抬腿可蹬雲。在民間拳術裡也是有的一說,類似平時窩心腳之類。偏偏這虎子長得是又胖又矮,這腳踢起來如何也蹬不住雲,於是在楊偉的教育下,虎子把這一招來回實戰演化,成了自己的成名絕技,那錦繡兄弟們都知道:踹陰腳。楊偉更絕把一招起名叫「踢蛋」。
一腳出去,就見那混混慘叫一叫,捂著檔部像只大蝦米一般滾到地上。
另一邊一根鍬把卻招呼到了楊偉的身上,這楊偉也是藝高人膽大,不過這小混混把式他還真不放在眼裡,這位混混看著王虎子、大炮的惡煞樣子,瞬間就選定了他認為最弱的一個對手:楊偉。
這鍬把剛掄過去,看樣子是招呼膀子,這要打實了,弄個骨折什麼地看似少不了了。甚至這個時候幾個鴇姐兒已經高聲尖叫起來。而那使鍬把的混混興面得根本不管這些,兒臂粗的棍把子就打了下去。
不對,這混混頓時感覺不對,那棍子在半空中定住了似,定睛一看,卻是不知道什麼,棍把子另一頭正捏在楊偉的手中,那楊偉對謔笑著看著他,然後是只見楊偉那40多碼的大腳就踹了上來,那混混眼前一黑,只覺得自己如同被小轎車當胸撞了一般,倒飛回去,躍倒在門口,被另外幾個混混架住了。
幾個動作是兔起鶻落,端得是乾淨利索,這王大炮動手稍慢了點,卻連對手也沒有找到,門口的幾個混混眼見不善,圍攏著卻不敢再上來。
「這他娘也能打架!」,楊偉頓了頓搶回在自己手裡的鍬把棍,卻見他做了擔水的姿勢,棍橫放在兩個膀子上,雙手各抓一頭,咬著大喝一聲,眾人只聽耳邊傳來吱吱啞啞然後是「叭」的一聲,那兒臂粗的鍬棍斷而兩截。這一招是楊偉當和尚時十數年擔水練就的,那兩個膀子早已隆起了一大塊硬似石頭的犍子肉,當年是擔著足足六十斤的大桶在山路上飛奔。折個棍子算得是小菜一碟。
幾個混混以及一乾兒鴇姐都愣住了,個個鴉雀無聲。楊偉把鍬把棍兒扔在了地上,示威也似地說:「誰還想試試?」
**,誰還敢試,這鍬把要做成一把好鍬,怎麼著也用三五年,這眨眼在人家膀子上就跟爛朽木似的,這他娘明顯就是個練家子。一干混混色厲內茬,都下意識地往後退………
「讓開、讓開,媽了個B的,讓老子看看誰這麼橫……」,門外人群中傳來一聲大破鑼嗓子,緊跟著就見了一大光頭、滿臉橫肉的小個子進了機電門市,這小子這五短身材,要不說,還以為是虎子兄弟來了,倆人簡直是一般兒模樣。幾個混混忙叫著剛哥、剛哥就讓開了路,看樣子,這小子是個帶頭的。
楊偉定睛一看。樂了,敢情這小子混來混去,換了個馬甲回澤州當地痞來了。還正說怎麼找不見他呢。
誰!……卻是那金剛,就是楊偉在民爆公司嚇唬不成,反而將他放了的那個渾貨金剛。這小子楊偉看他倒是個硬茬,當時除下了條胳膊外,拿個空槍嚇唬了嚇唬外,倒也沒為難他。
這金剛剛進門剛說了一句:「他娘的,誰弄事………」後半句話就硬生生地嚥了下去,因為,他這才看到屋子的一角,楊偉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看這臉色,金剛就想起那天自已酒瓶被人家頭給爆了、自己被槍頂著腦袋那糗事,一下子愣住。馬上又反應過來,轉身就想跑。
混混的得性都這樣,打得過,就大造聲勢打個不亦樂乎,又遇上更惡更混的,那只有一個辦法,能跑多快跑多快,這金剛見楊偉彷彿楊偉見派出所那幫老爺一般,當然是三十六計、扯乎為上了。
「站住!」楊偉一聲斷喝,滿屋子的人都嚇了一跳,這正轉身的金剛愣生生的剎住了車。就見楊偉搖搖晃晃地走上來,謔笑著說道:「金剛呀,看不出來啊,你都回澤州當大哥了啊!」
「別別別,楊哥,我老家就在這兒,咱就是收倆保護費,弄倆零花錢。」金剛彷彿是被人捉姦在床,一臉諂笑。這裡裡外外都知道這光頭剛在澤州是三進宮的橫貨,在街上橫著走都沒人惹的主,今天怎麼也像吃錯藥了,跟個小媳婦偷情被逮著一樣,咋看咋不順眼。
「你咋不在鳳城混,……你說你呀,這回老家了,怎麼就沒點長進,還是個收保護費的流氓地痞…」楊偉看著金剛帶著的幾個小混混就想笑,一個個長得比那綠豆芽好不到那,眼擺著有倆看上去還是學生娃呢。
「楊哥,你別笑話我,我除了這…啥也不會呀。你說我去上班,誰敢要啊!」金剛一下子倒是說出了實話。末了看屋子裡的情景,眨巴著一對小豬眼就問:「這……這怎麼,誰惹您了,楊哥……」
完了,完了,張美麗兩口了不禁又是一陣氣苦,本來張美麗眼見這幾人不善,就使了個眼色讓男人打電話悄悄約了人,本來是準備把光頭剛請來弄個驅虎吞狼,誰知道現在成了蛇鼠一窩,人家根本就認識。本以為這五個浪蹄子就夠厲害的了,誰知道,這背後還有更惡的人在等著呢!
「你問問他們……」楊偉笑著示意張美麗兩口子。
「剛子兄弟,你看,我們………不知道你們認識,我們……」這張美麗就一反常態,就要上前解釋,楊偉直覺得這女的倒也不簡單,居然懂得見風使舵。
「別唧歪,直說咋回事……」剛子這兩豬眼一瞪,氣勢與虎子大炮倒是有一拼。
「我們……我欠他們公司的錢,這不,我們也正準備湊著還呢!」張美麗捅捅她那猥瑣男人,那男人就支支吾吾地說。
「**,你們腦子真他娘灌了大糞了,楊哥的錢你也敢欠……楊哥是誰,媽B的鳳城第一惡棍聽說過嗎?我大哥,我告訴你們倆,這事我可管不了,該人家多少痛快點……」金剛在地方倒也算個人物,張美麗兩口像小雞啄米般地點頭聽著金剛訓話。
幾個聽這金剛一頓胡吹,臉上不禁滿是笑意,幾個鴇姐特別是楊偉走之後才進錦繡的秋月和冬雪,早就聽說過楊偉的大名,今日一見,倒是名不虛傳,眼神就含情脈脈地投過來崇拜的目光。這楊偉呢,倒沒發現有倆春心萌動的鴇姐兒正看著他涅,聽著金剛這一番介紹,倒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了,看來自己是惡名在外啊!
「你是周山吧………」楊偉制止了金剛的進一步胡扯,打斷了話,張美麗男人一聽這正主叫呢,就忙應了一聲。就聽楊偉說道:「周山,你欠明凱公司這往來款也有三年了吧………這錢生錢,給你也下了不少崽了,你說你連本錢都吞了,我兄弟們來了也讓你老婆給罵走了,這事你做得可是有點不地道啊!」
那周山一臉猥瑣,喃喃地說不出話來,反倒是那張美麗接茬,說道,這位大哥,這都錯在我們不懂事,您大人大量,這債我們想辦法還………
「不是想辦法,而是一定要還,馬上要還。我還告訴你,今兒我就沒打算走,你一天不還我就堵你一天,一月不還,我就堵你一個月………想動手我接著,想動嘴,我這幾個姐們陪著,想報警,我替你打110。想耍賴,我們找人封店搬貨,這事不管你走白道走黑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想賴……你掂掂份量!」楊偉由於是有了金剛這渾貨前面的鋪墊,這話說出來不怒自威,聽上去是不寒而慄。
「哎哎!」兩口子應著,張美麗就踢了男人一腳,說道,愣著幹什麼,去拿存款條、取錢……這金剛在澤州就是一霸了,再來個比金剛還橫的主,那裡還惹得起。這張美麗倆口子多少也是見過點世面的人,一下子就看清了形勢……人家的口氣裡早把所有的路都給你堵死了,自己不但理虧,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黑社會是不能惹的,惹了這夥人,別說生意了,生活都安生不了了。倆口一使眼色,倒也心意相通,算了,認栽吧!反正這錢也是欠人家的。
過了有一會,銀行取錢歸來的周山把一個沉甸甸的包交到楊偉手上,這是三十萬,倆人所有存款的總和。又打了個七萬多的欠條,寫明一個月之內還清。楊偉這才領著一干眾人上了車。
「金剛,過來!」楊偉招招手,金剛打發走了幾個小弟,和準備上車回鳳城楊偉站到一起。楊偉掂出一摞一萬一扎的錢扔給金剛,說了句拿著。
「哥,這錢這可不敢要!」金剛受寵若驚,忙推辭。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省得你一家一家幾百幾百訛人家小戶去!」楊偉笑罵道。
「呵……呵……」金剛不好意思地笑笑,撓撓後腦勺。好似楊偉一眼就看出了自已的工作性質怎麼地。
「金剛啊,要在澤州混不下去了,就到錦繡找我、找大炮都行啊!你小子這一身滾刀肉,不到歌城當保安真是可惜了啊!」楊偉抬腿上了車,笑著說道。
「那行,那行。那楊哥,我安置好這邊,過兩天就去啊。」金剛高興地答應了。這狗臉成不知所終後,金剛就想過跟著楊偉混,可這咋不咋自個找上門多不好意思,要沒這張美麗這事還碰不到一塊呢。
遠遠地,楊偉那輛三菱和金龍商務車已開出了澤州縣城,這金剛猶自拿著一摞錢在傻笑,終於下定了決心,媽的,過兩天就去鳳城,跟這小縣城憋都憋死了,地方小了這人都少,連點黑社會意識都沒有,打架吧找不上對手、找小姐吧都是些個本地土雞(暗娼)一個一個長得歪瓜裂棗的、收保護費吧收不得千兒八百,一家比一家窮。那如在大城市逍遙自在。看人家楊偉,隨便出來就帶四五個姐兒,一個比一個水靈,這他娘的,大哥就是大哥,不服不行!
(澤州的債順利要回來了。楊偉一行肯定要縱酒行樂,一樂就得出事,出什麼事呢?敬請收藏,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