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道,被秘密逮捕的卜離咬腕自盡,雖然這傷得到了及時救護,但長時間被審訊,身體虛弱,做完了縫合手術,輸了血,剛剛清醒了一會,馬上就要拔輸液管,被看護的警察和護士死死摁住打了安定,這才悠悠地睡下了………
形勢一下子逆轉了,被逼的人現在逼得一幹警察束手無策。緝毒總隊派出了六名警察內外如臨大敵一般監控著病房,在緝毒羈押所,尋死覓活的人不少,不過多數是做做樣子,真像卜離這麼狠,下得了手咬斷腕脈管自殺的倒還真是第一次,那情景,想起來連警察也覺得慘得慌!人到了那個份上,怕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幾個特警對這預審員個個是頗有微詞,互相埋怨起來,審就審吧,總不能把人往死裡逼吧;預審員們比卜離還委曲,逼的時候他沒事,這次可真沒逼人家;連幾個看護的護士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醫院看護的警察,那眼神,也是很異樣的!這警察沒一個好東西,又欺負犯人了!
人心總歸還是有善意的,再惡的人,也有善良的成份在內,畢竟是有血有肉的人!警察這個職業,也許是與罪惡打交道太多的緣故,跟著也變得冷酷了、無情了,卜離的自殺,似乎激起了他們心底深處的那一點點善念!一個願意認罪,一個從容就死的人,也許他的本質並沒有那麼窮凶極惡!
佟思遙比預審員和特警們還頭疼,卜離一句知道臥底的話嚇得她不輕,嚇得江汝成更不輕。江汝成下了死命令,去!給我把楊為國找回來讓他開口,找不出給我抓回來!
佟思遙一聽,很氣憤地第一次頂撞上司了,忿忿地說:「要去你去,我沒臉去了!」
「好好!連我也敢頂了!」江汝成氣咻咻地上了車冷冷地說了句話:「我知道我找不回來。要麼你照辦,要麼你讓卜離開口,你們把他審成這樣,你們負全責………還有你們那個預審員啊,包括你,都給我寫檢查,你是學犯罪心理學出身。連他的自殺傾向都看不出來……這是你最大的失職!」
江汝成渾身已經忘了也有自己的失職成份內!忘了自己也帶人參加了這次審訊,冷冷地撂下話就揚長而去。把佟思遙扔在的醫院門口………
領導在下命令的時候,是不顧及下屬有多少困難的。而現在江汝成覺得楊為國這個不簡單,幾句話就讓死不開口地嫌犯認罪伏法,幾句就讓尚在苟且的嫌犯從容就死,而且採取的是如此極端的手段,如非親眼見到。這事聽起來都讓人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省城的事,楊偉已無從得知了!
而在鳳城。王虎子拉麵總店,王虎子做夢也想不到楊偉會像幽靈一樣出現在這裡,一見面之下,把個虎子笑得半天起不來。
來人的聲音虎子不看都知道是大哥來了,不過一看卻是可笑得緊,只見楊偉渾身煤黑,穿著背心被撕了半截,臉上甚至黑得已經認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如果不是熟人,如果不是聽了聲音。還真認不出來……
虎子那曉得考慮。一見之場景,當然第一反應是笑翻了……這要窩在那兒不動。就是一塊煤疙瘩!
楊偉,一下子也笑了,黑乎乎地臉,一笑呲著白牙,就見倆眼珠動。就像剛從煤窯下上來一樣。
虎子笑了半晌一下子起來,把門口站著地幾個看笑話的廚師服務員轟走,趕緊上前拉著楊偉好奇地問:「哥,這是咋拉,不放羊了,改下煤礦了?」
王虎子腦袋,向來不太會轉彎。這明顯不可能地事,偏偏王虎子問得還一本正經。
「我餓!虎子,給我弄點吃的!」楊偉說道,沒扯其他地,再扯就扯不清了。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嘶啞。
楊偉,像個逃荒者,像個已經三餐不繼的逃荒者一般,神情裡有點悲切,如非一臉煤灰,怕是連虎子也能發覺有問題。
「好好,你等著,馬上就好……」虎子一激靈,把火重新打開了,嘴裡不迭地說道:「吃什麼哥?面行不?」
「什麼都行!」
「我再給你整倆菜,咱喝兩盅!」
「嗯,快點!餓死我了,我一天都沒吃上什麼東西!」
水龍頭下,楊偉脫下背心,就著水管洗臉洗上身,沖了頭沖了脖子胡亂洗了被撕爛的背心,一擰水,掛到了廚房的大電風扇上,光著身子在廚房來回亂翻,翻著幾個西紅柿,拿著個就往嘴裡啃……看樣,是餓急了!
確實餓極了,吃得王虎子大眼瞪小眼,心下暗想這八成了牧場弄饑荒跑這兒來。
折騰了幾分鐘,兩大碗熱騰騰地拉麵擺到了桌上,靠著廚房個小包間,光著上身地楊偉顧不得形象,端著大碗唏裡唏裡吃了起來。那虎子又弄了瓶酒,倆涼菜,就著楊偉的旁邊坐下來,酒瓶蓋還沒開,虎子突然注意到,那一大碗麵三撥兩撥,居然已經被楊偉吃乾淨了,連最後湯都一飲而盡,第二碗又開始了……
虎子彷彿一下子想起什麼來了,又張著大嘴,哈哈笑得從凳子上爬地上了……
楊偉已經是吃了半飽了,看看王虎子,不耐煩地說:「虎子,你今天怎麼了,又笑什麼!我吃飯就快,也不至於把你高興成這樣不是?」
「哈………我想起你剛來鳳城地時候了,你第一次去我家,一次吃了三大碗,把我的也吃了………我媳婦奇怪悄悄問我,你是不是三天沒吃飯,你咋引回這麼個大肚草包………哈……哈……」王虎子捧著肚子,笑著坐回到了椅子上。
「哈……哈……」楊偉也爽朗地笑著,邊吃邊說了句:「虎子。[]\現在做得,可是超過月娥了啊……嗯,好吃……虎妞呢?家裡還好吧?」
「都好!……妞在家,會走路了……月娥看著呢,現在她專職看倆娃!」虎子說著,斟了杯酒遞給楊偉,楊偉站著一飲而盡。咂巴咂吧嘴,又開吃了。一副狼吞虎嚥的架勢。
「哥。你這是咋拉,牧場弄災荒啦!」虎子小心翼翼問。這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從省城回來,從牧場去的時候,平時習慣了,到了省城才發現,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餓了我一天了。」楊偉道。
「那你打個電話呀。」
「那牧場連手機都沒信號。我那有手機?平時出門時候有,這次出門急。不忘帶了嗎。」楊偉越說自己越和虎子一個檔次了。
「那你咋回來的。」
「我摸了輛車,開了半路,沒油了,又沒錢加油,在潞州又趴上了拉煤車回來了,就成這樣了!」楊偉訕訕道。從緝毒總隊一路哭著出來,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身無分文。在省城沒有什麼認識的人,本來想找紀美鳳去的,不過一想這打扮,再一想紀美鳳已經和家人住一塊了。楊偉這左思右想。那裡也沒去,湊著空摸了輛麵包車跑了一路。到潞州就沒油了,只得趴著拉煤車回了鳳城………
男人為了面子,有時候命都不要,餓上一天倒也沒啥!
「哈……哈……你趴啥車不行,非趴拉煤車,我還以為你從煤窯裡出來地!」虎子笑道。
「你個笨蛋,二級路上就拉煤車速度慢趴得上去………哎,虎子,找輛車,一會跟我倆人辦點事去!」
「嗯,有車!」
「哦,買車了啊!門口我怎麼沒見停著?」
「就在門口呢?二八加重,老紅旗,我三十塊錢買的。」虎子奇怪地說,彷彿是買了輛勞斯萊斯一般。
「自行車?……咂,我說你不故意氣我不是,找輛汽車,下鄉呢你騎著自行車去呀?」楊偉啞然失笑了。
「沒事沒事,咱再找一輛去!」虎子大咧咧說道。
楊偉吃著,有點詫異地問:「虎子,你現在都成小老闆,怎麼連車都不買一輛!再不濟也騎個摩托車呀,怎麼越活越顛倒了,騎上自行車了?」
「哎,哥你還不知道我,喝倆口連自己的顧不上,還顧得管車……自行車好,放那也不怕丟!還能減肥……來,碰一個!」虎子說著,跟楊偉碰了杯。咂吧著嘴說:「我就一拉麵地,買那車裝個屁呀,還不夠他們來借,乾脆我借他們地車不更好!」
虎子討了大便宜一般得意地笑著!那笑和楊偉如出一轍!
「……還是那得性!不過,該減減肥了啊」楊偉看看虎子油光滿面又胖了一圈,呵呵笑著說道。
老友即是老友,在虎子眼裡,只有朋友、沒有貧富!在這一點上,也許倆人是共通的。
飯店門口,一輛德賽緩緩地停了下來,車上地女司機正是景瑞霞,看樣是專程來總店來了,一停車朝著副駕上地上的人說道:「小超,去叫他,惠姐叫他開會,就他一個人沒來,這人臉也忒大了點吧,還得咱們來請!」
「瑞霞姐別生氣啊,虎哥腦子愣點!」一身光鮮地年輕小伙,T恤鮮亮、牛仔天藍,小頭髮梳得很有型,卻正是當年飛車隊長陸超,陪著笑臉給老闆的保鏢說話,說完自己下車,推開門進了飯店,喊著,虎哥,虎哥……在哪呢!
拖地地服務員指指廚房門口的小包間,陸超還沒進門,正喝著的虎子聞聲出去了,看看是陸超來了,仰著臉一副不待理的表情,瞪著一對眼一大一小訓道:「咋拉、咋拉,嚎喪呢,我不在這兒呢嗎?」
「喲,虎哥虎哥,惠姐叫開會呢,就差你一人了。車來了,走走!」陸超說著就來拉王虎子。
王虎子一把甩開,嘴裡說道:「去去,老子有事,今晚不去了!開吊什麼會,開了兩年就沒聽懂過,整個毛玩意。」
沒有酒沒有美女的地方。一般對王虎子沒有什麼吸引力地,何況一開會就是談什麼投資收益。虎子這腦袋那聽得懂!現在一個個小兄弟都發小財了,虎子雖然也是小富之家。但這一副邋遢樣、一嘴粗話卻是萬年難改,腦子又不太會轉彎,經常就是大家取笑的對象,要按虎子地話:這幫鳥人,老子不待跟他們說話了還!
這話卻是把陸超雷了個夠嗆。敢蔑視惠姐權威的就這一愣人了。現在兄弟們裡面多數都在惠姐的點拔下發了點小財,都把惠姐當財神奶奶供著。還就王虎子不吃這一套。陸超見王虎子不去,拉著胳膊卻不放開,嘴裡求道:「虎哥,給個面子,惠姐一定要請到你!這不瑞霞姐都親自來接你來了。」
王虎子伸著頭看看門外嶄新地車,伸出大手:「靠,正好,……把車留下,我一會辦點事!別拉……你再拉,再拉我大耳光扇你啊!」王虎子嘟嘟囊囊說著。不但不走。反而朝著陸超喊著:「車鑰匙……」
「瑞霞姐開著!那車我那開得起!」陸超一副苦相。
「滾!……滾!」王虎子一聽沒有,一擺手。不理人了。
陸超氣得夠嗆,可這愣人不是自己惹得起的。悻悻地出了飯店。
「人呢!?」景瑞霞看著陸超一個出來,隔著車窗問。
「在裡頭喝上了!……我說了別叫他吧,不但不去,還罵了我一頓!」陸超悻悻道。
景瑞霞一聽倒是無名火起,拍地一下關了車門下了車,要往飯店裡走,陸超趕緊攔著說了句:「霞姐,別跟他計較,他這人有點渾!」
景瑞霞橫眉冷眼地叱了句:「我就沒看他順眼過,擺什麼譜啊!連飯店都惠幫著他開得,他就一擺地攤的水平!他以為他是誰呀?」
陸超和事般地說道:「別別,咱們一吵,回頭弄起來惠姐又要說咱們的不是了。」
「沒事,我去叫他!」景瑞霞沒理會陸超的勸。
兩人還沒進的時候,就見得王虎子笑著開門,把裡面的人迎著出來了,那人穿著短了半截地背心,光光還能看得見肚皮露在外頭,打著飽隔,一隻手攬著王虎子脖子,兩人呵呵傻笑著出了飯店門。
景瑞霞一下子笑了,這王虎子就這水平,他這朋友,連王虎子也不如。
陸超也笑了,王虎子就這水平。只要說喝倆口,天塌下來都不在乎。
「虎子!惠姐叫你,不早上都說好了嗎?」景瑞霞追上前去,叱著口氣像責備。
「都說了不去,那你車呢,車給我用用。我辦事去!」虎子不但不去,連倆人地交通工具都要沒收。
「嘿,你說得好聽,這惠姐地車,憑什麼給你呀?」景瑞霞好像並不懼王虎子地無賴得性。
「我靠,你給不給呀,不就輛破車嗎,信不信老子扒你倆輪……」虎子看被拒絕,太沒面子。喝了倆口瞪著眼和景瑞霞叫板了。
「王虎子,你太放肆了啊。惠姐是尊敬你不是怕你,我還不尿你這壺,你扒扒試試!」景瑞霞卻不示弱,也瞪起眼來了。
「操,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哎喲……」虎子捋著袖子,不服氣了。耍橫地時候,後腦勺重重地挨了一傢伙。
一回頭卻是楊偉老辦法來了,一犯渾就是一耳光,楊偉扇了一耳光,有點好氣地說道:「虎子,怎麼喝倆口又犯渾了,走走,騎自行車走!」
「嗯!」虎子老老實實應了聲,回頭不服氣地看著景瑞霞:「我大哥在,不跟你計較,等我哥走了我再收拾你。」
虎子放了句狠話,卻又被楊偉在屁股踢了一腳。虎子卻不著惱,嘿嘿笑著,推著自己的自行車,又矮又胖的身子楊偉看不過眼,楊偉自已騎著了,在景瑞霞忿忿地目光中,虎子很拽地趴到自行車後座上。吱吱扭扭地走了………彷彿這車,比景瑞霞這德賽牛逼多了。
是挺牛逼,除了沒鈴,被兩人壓得車身那兒都響……
「氣死我了!」景瑞霞恨恨地一跺腳……回頭一看陸超目瞪口呆地看著,伸出手晃晃:「唉唉,小超,怎麼了。\你見鬼了!」
「是不是他!?」
「怎麼了。」
「我說剛才那人!」
「還不那條街上了的混混,你認識!」景瑞霞不屑地說道。
「就是。就是他!沒錯,只有他敢打王虎子!……壞了壞了……闖禍闖禍了……」陸超後悔不迭地說道。
「怎麼了。把你嚇成這樣。」
「壞了,瑞霞姐,那是…那人是………」陸超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
「到底怎麼了,那人是誰?」
「惡棍……!楊哥回來了。我靠,我靠……靠靠。靠他媽,我剛才嚇得怎麼就沒說句話……我的偶像回來了!」陸超不迭地說道。後悔不迭地說道。
「什麼!?你確定!」景瑞霞也驚了一驚,不過仍然把這個人和傳說地中的那個人放到一起。
「沒錯,就是他!那神情,那身材。錯不了……」陸超恍然大悟地樣子,雖然只見過兩面,但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如果不是這樣落魄地打扮,也許陸超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還不去追……」倆人上了車,景瑞霞一踩油門,朝著倆人走的方向追上去了。
「哥。咱們去哪!」
「你知道三河家嗎?咱們去三河家。找他辦點事。」
「你想吃狗肉啊!找輪子。那小子有車。」
「嗯,有點想了!……這兩年三河幹什麼?」
「賣狗肉。養狗!他能幹什麼。」
「那也不錯嘛!三河過得怎麼樣。」
「三河那小子,現在修了新房,那房子簡直就成狗窩了,裡頭養了十幾條狼狗,我上次要他一隻,他不給,你回來給我要一隻,那狗啊,養得好,一隻隻毛色賊亮,看著我眼饞!」
「虎子,你有毛病啊,你一天到晚拉拉麵,怎麼,養條狗拴門口,把客人都嚇跑了。」
「我給虎頭虎妞要一隻玩!」
「孩子才多大,養不熟了危險,要狗仔還差不多,狗通人性,得從小養!」
「嗯,那也是……那就要狗仔,讓三河給生一個!」
「哈……三河會生嗎?你個笨蛋!」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那輛背後的德賽車「嘶……」的一聲剎車,擋在倆人面前。
楊偉一愣神,微微有點怒意,王虎子早按捺不住了,嘴裡不乾不淨罵著:「媽了B的,找刺激……」
楊偉一兩腿一支,停下自行車了,那下車的陸超,忙不迭地迎著上來,笑著諂媚一般說道:「大哥,您還認識我不?」
「喲,你是……騎摩托車那小子!超人!」楊偉一下子省悟起來,淡淡地笑著。
「哎,對對,我就是!您這是……」陸超看著楊偉一身雷人的打扮,小心翼翼地問,這打扮實在連鳳城地民工都有不如的地方。特別是那背心,整個就是套了塊抹布,還貼在身上,不知道是汗是水。
「我回鳳城辦點事!」楊偉彷彿渾身不覺地樣子。
倆人說著,那景瑞霞一拍車門下來了,梳著地馬尾巴,短襟牛仔七分褲,一看就是活力四射地那種,不過長得男人相太重,怕是連王虎子也看不上這類地,怪不得王虎子見了她就瞪眼,如果是美女的話,王虎子絕對不會瞪著罵人的。絕對會流著口水跟她說話。
景瑞霞下了車朝著楊偉徵詢似地問了句:「你是楊偉!?」
「這是誰!?虎子」楊偉沒搭話,問了身後的虎子。
「周惠惠那保鏢!一傻小娘們。」王虎子不屑地說了句,這女地咋咋唬唬,王虎子從來就看不順眼。景瑞霞聽得介紹氣了個沒治,不過楊偉在,還真沒敢發作。
「噢,保鏢!……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楊偉沒有回答。反而問了句。口氣很溫和,聲音有點啞!也許是剛剛經歷了那場生離死別,對他的觸動挺大,卜離生死未知,現在心裡裝地全是這事。
景瑞霞張口就直說:「惠姐常提起你,你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見見她!今天正好大家聚會。乾脆連你一塊請去!」
「噢,我有其他事。很急!還真顧不上了……看你們過得都不錯,就行了。何必給大家添麻煩……再說,你看我這樣,連超人都認不出我來了,我再見他們,不是找著讓大家笑話不是……呵……」楊偉說著。倒把自己說笑了。現在這得性,還真不好意思見故人。
「要不。我給惠姐打個電話!」景瑞霞看楊偉說話和氣,倒了消了幾分氣。
「不用了,我和虎子去辦點事,今晚就走,不用麻煩大伙了。如果你真想幫我的話,借我車用用,用完我讓虎子給你開回來!」楊偉一看那新車,有點動心了。
景瑞霞聽得這麼誠懇的,再一想這是老闆的夢中情人,雖然怎麼看也不像。不過還是伸著遞上了車鑰匙。楊偉還沒接,虎子就一把搶手裡了。大呼小叫地高興地去開車,楊偉不好意思笑笑,說了句謝謝,把自行車交到景瑞霞手裡說了句:「幫虎子保管著……」
沒再說話,兩人上了車,虎子一發動,車嘶溜一聲竄著跑了,這車,性能忒好,虎子早想試試了……
價值八十多萬地德賽一下子換成了連八十塊都不值的自行車,這景瑞霞和陸超倆人一下子覺得傻眼了。剛剛怎麼個就莫名其妙地把車給人了?楊偉這笑並不迷人呀?
「陸超,是不是楊偉呀!車要是回不來,我可找你要啊!」景瑞霞這才反應過來。
「那錯得了,沒看王虎子見了他比吧兒狗都老實,你看誰服得住他!」陸超一臉神往,雖然是個落魄的大哥,但依然是威風猶在。而自己現在也算個有倆小錢的人,可見了王虎子這拉麵大師傅還得吃憋。這人和人和差距就在這兒,楊偉這大哥,天生就是大哥。
「我怎麼看著不像噯!那有穿成這樣的!」景瑞霞搖搖頭,可陸超說話、又和虎子在一塊,還不得不信。
「個性個性,這是個性!」陸超評價道。
「打扮成民工,也叫個性?」
「咂,霞姐,這你不懂了,他就是淪落成要飯的,那當大哥威風和氣質倒不了!別說王虎子,就現在鳳城最牛逼地炮哥、最有錢地首富陳大拿見了他都得點頭哈腰,我和光頭騾,更不用說了,見他的資格都沒有!他是鳳城老大地時候,我們還是街頭混混呢……當年的小王爺、惡棍、賭棍還有一幫開歌城地大佬,倒的倒、抓得抓,有好多就栽在他手上,他可是唯一全身而退的……」陸超說道,一臉神往,想想兩年親自參與的那場爭鬥,還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但這時候長了,瞭解的多了,知道地楊偉的事跡更多了,這才省悟得,自己和人家比,不在一個檔次上。
「沒看出有什麼氣質來呀?」景瑞霞越聽越詫異,這陸超唬得一愣一愣!
「讓你感覺到這氣質,就晚了……走走,我騎自行車帶你!」陸超說道。
「扔了扔了,丟人不丟人!打地回去!」景瑞霞嫌自行車丟人,不願意坐。
「別別,虎哥這車誰敢扔,你扔他一輛自行車,回來他敢訛你一輛汽車……」陸超不迭地說道,鳳城他知道,現在雖然數得著王大炮最狠,但要說最無賴,卻是這個大師傅,據小伍說,這胖子鑽歌城裡泡妞逛小姐,口袋裡壓根就沒裝過錢。
二十分鐘後,倆人回到了天源大酒店,這消息一出便如平地驚雷,驚得在場的人目瞪口呆,周毓惠來不及埋怨倆人,略一思索便發動人去找人去,當天鳳城上百人,幾十輛車都在來回穿巡著尋找一個人,都知道是和王虎子在一起的一個人,是惠姐下的命令,但沒說是誰!
不過,那人驚鴻一現之後就消失了,找到大半夜也沒找著人!這一夜周毓惠一直等著,等到失眠直到天亮,一直在等著消息,或許他會和王虎子相跟著回來,卻不料,空等了一夜,誰也沒有再見到他。
連車、連人、連王虎子,三天沒回來,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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