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楊偉出於私心拒絕了周毓惠的提議,而且勸周毓惠不要動高玉勝的腦筋,俗話說,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不過,如果人光知道為自己,也是要天誅地滅的,楊偉宅心仁厚的地方就在於,他在為自己打算的同時,多少也知道關心一下周圍的人,要不,也不會有這麼多追隨者了!這事上,多少能看出點楊偉還是宅心仁厚的,就楊偉對高玉勝的初步瞭解,雖然不知道他本人如何,但就手下史更強這伙,就不是周毓惠惹得起的,所以楊偉根本考慮都沒考慮就拒絕了。而且楊偉混得這兩年多,打過交道的小姐們都不少,一個姑娘家扯到道上的恩怨中來,鐵定沒有什麼好下場,不是被人操傢伙干了就是被人身上長著的那傢伙干了,不管是怎麼幹了,這下場都好不到哪,怕不得將來和名門老闆那一家子那樣!前車之鑒是太多了,多得有時候讓人都覺得麻木了。
那麼,每個人都要有私心的,周毓惠帶來的消息,讓楊偉頓生了私心,現在自己正在愁怎麼著收拾高玉勝這幫子,接他的想法,這打一場鬥一場都容易,但要安安全全地打一場、痛痛快快地挖他一筆錢回來這難度可就不小了。就自己手裡的收條,頂多就是挾制史更強,但真要對付高玉勝,楊偉這心裡多少還是沒譜,周毓惠不期而遇帶來的這消息,還真給楊偉送來了一個絕好的切入點。言下之意,這東西。楊偉還真是想上了。
有時候,不管多大地事情都有一個關鍵的節點,只要抓住這個關鍵,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在處理錦繡的事上,那個找事的狗臉成是關鍵!拴馬煤礦,老錘頭的態度是關鍵;甚至和韓雪商量著給稅務局那幫子勸嫖,當時這帶頭董處長是個關鍵。每一件事都會這麼一個很重要的切入點!楊偉一直揣摩著。這個什麼儲存器還真是個關鍵東西!雖然自己現在弄不清楚。可就目前來說,這東西是一個最好的切入點,平時打打殺殺容易,真揪著別人小辨。這難度不小,不過這次好像高玉勝這條小辨還真快揪住了………這東西。楊偉這暗暗下了個決心,不管偷不管騙不管搶,看樣還非得弄到手不可!至於周毓惠嘛,就楊偉看來,還是不要摻合這事為好,說到底這也是為她好!所以這就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這東西萬一到手。就賣給周毓惠都值一百萬。這事,要不幹才有問題呢?
鳳城這回就有地熱鬧看了,深居簡出了十年的高玉勝,隱隱成為了各方的焦點,不僅僅是楊偉和周毓惠在打著他的主意,現在,連公安也盯上這人了。而且看樣瞭解得不比楊偉淺。在這個明媚陽光地同一天。天廈,總經理辦公室。
周毓惠像往常一樣。準時上班了,不過神情萎靡得厲害,兩隻眼睛有點發腫,臉色也很難看。這女人呀,加班熬夜亂想,很容易就看得出來,周毓惠這衰樣,鐵定是一夜未眠。
男人酷,要靠裝;女人靚,要靠妝。周毓惠上了班再一對鏡子,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沒成想一夜失眠會搞成這樣,早晨起來草草洗漱了一遍倒沒發現什麼,這一靜下來細看才看到,自己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這還成,又是對著鏡子把自己形象好好描畫了半天。這是職業性的,保持良好地儀容儀表對她這一行已經形成了多年的習慣。
不過可惜的是,儘管是一夜未眠,周毓惠也還是沒整明白這到底是那裡有錯了,要說男人喜歡的,不就金錢美女嗎?難道這個世界上男人還會有其他更高的追求不成?周毓惠約楊偉說白了就是投其所好,讓楊偉替自己辦這件事。偏偏這楊偉是個另類,給錢吧,還不要,暗示一下吧,他還不操理,居然還裝柳下惠。這和以前瞭解的楊偉可不一想,這貨不但和錦繡原來地老闆娘有一腿,而且據說後來找的對象就是錦繡裡的一個漂亮媽咪,要說男人不吃腥,周毓惠是打死也不相信的,要說楊偉不吃腥,周毓惠還不如相信天下男人都姓柳名下惠呢!想來想去,她最後歸結到一個原因上,錢的價碼或者美女的吸引程度還不足以讓他動
看來得另想辦法了,錢我只有這麼多、人我只有自己一個,我全搭進去都不夠再讓我怎麼辦?周毓惠有點憤憤的想著,自己準備了幾年,肯定不會因為楊偉地一句大話就放棄了。
有時候,女人喜歡自作聰明,特別是聰明地女人更喜歡自作聰明,周毓惠根本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但自作聰明的周毓惠有一個好處,就是不輕言放棄,和高玉勝地恩怨已經牽扯了十幾年,這事一直壓在心裡,當然不會因為楊偉的幾句恐嚇就放棄了,事還得辦!不過這事是自己辦不了的,那麼再找誰呢?
好像沒有比楊偉更合適的人選了,周毓惠想來想去,還是得退而求其次,把第二個人選拉出來了,誰呢?就是十年前砍了高玉勝的張東猛,這人現在在拴馬村的煤礦負責日常事務,如果不是瞭解楊偉這麼多事跡的話,這事恐怕她早和張東猛攤牌了!只是她一直覺得張東猛這人有點陰,不好共事,不像楊偉這大大咧咧,有時候毫無心機的樣子,反倒給人一種很強的信任感。
看樣,也只能如此了。周毓惠最後下了決心,拿起了電話…………
這明媚的早上,不只是周毓惠一個人在發愁。注定不會是平靜地一天,上午十時,鳳城市公安局大案支隊長會議室,正開著一場有關鳳城地下賭場的案情討論會。測試文字水印8。主持會議的,就是近段時間楊偉想見也沒多見著的佟思遙。
會議從九點開始,已經進行了整整一個小時了,第一拔三個組是負責長平非法侵佔礦產資源和朱前錦礦霸一案的三個組長。不過這事擱淺了。誰也沒料到朱前錦相關的幾座黑窯一夜之間被礦成了廢墟,現在長平的小黑窯和相關人員,基本是找不著影了,根本就沒法取證。這都得拜楊偉所賜了,不過這也沒辦法。全省性地非法煤礦整頓,案子再重要,也得服從大地經濟環境建設。一位刑偵組長氣憤憤地說,這虎盾保安什麼保安隊,簡直就是流氓突擊隊,咱們連消息都沒得到。這些人一天把朱前錦的礦全炸了,幾家知情的小黑窯主不是被他們打跑了,就是被他們嚇跑了,現在這小黑窯,只要聽著虎盾保安,比見了大案組的跑得還快,你說我們這工作可怎麼開展。現在連原來地幾個知情人都找不著蹤影了………
佟思遙安撫了一番。再給眾人安排了其他案子,這才把幾個長平回來的人打發走了。長平地案子暫停是省廳的命令,這裡面可能不光是黑窯被炸問題,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這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了。不過命令還是要執行的。
第二拔案情討論的是鳳城地下賭場地案子,各路偵察員匯報的情況令佟思遙還是不能滿意,對於佟思遙來說,在處理每一件案子的時候,都要有一條或者幾條很有價值的線索,但這地下賭場的案子讓她是頗為頭疼,為什麼呢?不是沒線索,而是線索太多太亂,多得已經整理了幾個案卷,亂得根本就理不出頭緒來,到現在為止,三個組十二個偵察員,光摸著底和賭場相關的人員,就已經一百三十二人了,而且每天還在增長。這事,弄得佟思遙是越來越頭大。
越是在這個時候,越得保持清醒的頭腦,這很重要,佟思遙召開這個案情討論會地原因就是要把案情地追蹤工作再往清處捋一捋,偵破的方向再確認一下,以免饒彎路,這也是刑偵工作常用地手段。
「好!剛才大家都匯報了一下,基本情況大家都瞭解了,咱們現在重頭回放一遍。現在先從幾個關鍵的人物開始,小徐,你放幻燈………」佟思遙說了句,坐在會議室窗邊的幾個人自覺地起身,拉上了窗簾!「這個人名叫史更強,是地下賭場的最早進入我們視線的一個關鍵人物!也是我們可以鎖定的第一個犯罪嫌疑人。」小徐打開了筆記本,連著筆記本的投影上,出現了一個長髮挽在腦後的年青人,正從一輛奧迪車上下來,看樣這是偵察員偷拍回來的。就聽叫小徐的警察介紹道:「經查,此人現年二十八歲。漢族,籍貫為河南省登封市葛水縣人,無業。據河南警方的資料,此人曾在武校呆過十年,五年前全國散打比賽,史更強獲得了華北賽區冠軍。後因故意傷害罪入獄兩年,一年前來到鳳城,以香滿樓茶莊老闆的身份在鳳城定居。經查實,此人與鳳城幾起傷害案件有關,有關細節我們正在查實,按照常理推斷,此人應該是賭場僱傭的打手,而且據我們偵察員匯報,在場子裡,大家都知道這個叫「強哥」的史更強,在這個團伙的位置不低。」
大白天裡,黑黑的會議室裡,只聽得投影儀的風扇沙沙地作響,忽明急暗的燈光投影把坐上前排的佟思遙映了出來,如果細心的人看,佟思遙和前段時間相比,要憔悴了很多,連說話的聲音裡都有了幾分沙啞。此時正坐在前排,右手撫著下巴,聚精會神地想著什麼。
第二個人出來了,就聽小徐介紹道:「這個人,是地下賭場的二號人物,唐季廉,男,4歲,原為我市太行鋼廠的會計,九一年離職下崗,在原富達旅社當經理,也就是現在天廈賓館的前身。現在是我市紅玉、沉香、花滿樓、老友等幾家茶樓和棋牌室的總經理,目前為止。我們沒有掌握此人地有關犯罪證據……」小徐說著切換到了第三個畫面,這是一個頭頂微禿的男人,站在一輛別克車前準備上車,小徐介紹道:「吳丑牛,男、45歲,無業,九二年因流氓罪被勞動教養三年。出獄後一直沒有正常職業。根本線人的舉報,此人是鳳城最大的黑彩莊家,鳳城及各縣區,一共有376家福利彩票、體育彩票房。基本都有他的生意,根據我們偵察人員的匯報。此人手下每天收投注的有四十餘人。但是行動較上隱敝,由於黑彩開出地賠率對彩民和彩票銷售者都有利益,在收注時又沒有任何憑據,除了幾家彩票房地指證外,我們暫且無法掌握他的具體犯罪證據。」
這話,說得人是越來心越涼。幾個關鍵的人物,一路跟蹤下去,卻是無法找到真正的證據把嫌疑釘死,現在地犯罪已經和幾年前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了,像這幫子,明顯就是操縱黑彩、操縱賭場,偏偏你還不能抓他。而且如果退而求其次封了他地場子抓了參賭設賭的人而不抓真正的幕後。過不了三月五月,一個全新的賭場又會在某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重新開場。除惡難去根。這是每一個刑偵人員最大的遺憾!
畫面繼續轉,出現了一個高個微有發福地中年男人,左額有一顆明顯的痣,正拄著一根手拐,從茶樓裡出來,這人的圖像一出現,幾個瞭解的偵察員一下子提起了精神。佟思遙的眼皮子一下跳了跳,這!就是案子的正主:高玉勝。
就聽小徐介紹道:「高玉勝,男,現年49歲,漢族,籍貫為鳳城市陽明縣人,綽號賭棍,因聚眾賭博被勞教過兩年,十二年前在鳳城落戶,目前登記在冊的住宅地為鳳城市鳳台小區19號樓三幢303室。六個月前,省公安廳接到了從香港轉來地舉報,稱高玉勝與境外賭博相勾結,在鳳城設莊收注。省廳有關領導高度重視此事,責成經偵部門對全市各大銀行地資金流向進行了追蹤,經查,舉報屬實,確實每隔三天到一周,有大量資金從鳳城交通、工商、中國等幾大銀行匯往香港,經過對銀行監控資料的比對,屬於不同地多人辦理,而且由於涉及人數眾多、監控效果不清晰,許多人員我們無法查證。近三個月以來,金額大量減少,省廳的經偵部門再次追查後,發現這夥人已經使用網上銀行的轉賬方式開始向境外匯款,經過我們對登記人員的比對,除吳丑牛一人的賬戶屬實外,其他基本屬於使用他人或者假證辦理的網上賬戶,無法確定具體的轉賬人是誰。所以,依照目前我們掌握的地下賭場以及網上轉賬的相關證據,仍然是無法指證指證高玉勝!」
案情介紹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相關的涉案人員放了一圈,甚至連高玉勝的一個老婆仨相好都放了遍。不過越往後份量越輕,這三個組長就有點興味索然了。小徐關閉了投影,窗簾重新拉開了,多數聚精會神看的刑警們第一感覺是有點刺眼,下意識地揉揉眼睛。就聽佟思遙清清嗓子,說了句:「前兩天我回省廳得到了一個新情況,我給大家補充一下,省廳技術組通過對網上賬戶的追蹤,還發現了一個新的情況,嫌疑人是通過網絡轉賬的,而且查到了專做此用途的幾個手機賬號,經過對此賬號的查詢,登記人員的身份證也屬偽造,但省廳技術組發現嫌疑人除了轉賬外,還使用手機網絡發送加密文件,但技術組攔截到的,只有此文件在網絡傳輸中留下的殘餘境像,經過分析是使用十六位加密算法傳輸的文件,我們有理由懷疑,這是地下賭場人員向境外提供的投註明細,由於擔心電話或者網絡洩密,才使用這種特殊的交易方式…………大家說說,對賭場一案,有什麼看法。」
「為什麼不對IP進行追蹤呢?」三組組長問了句,這事應該是省廳技術組可以辦到的。
「他們的使用了跳板,IP追蹤結果每次顯示的地點都不一樣,有的甚至在國外。」佟思遙說了句,這事還真有點匪夷所思,這賭場洗錢的方式簡直是電影裡才能看得到地。甚至於更在甚之。
「佟隊,要不我們先以傷害罪控制史更強,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負責一組的刑貴率先發言了,目前能抓捕的就只有這一個人。
「不行!」佟思遙搖搖頭,說道:「史更強應該不是核心人員,對真正的境外參賭應該不知情或者瞭解得很少,這種打手是被人當槍使的角色。抓了史更強。很容易打草驚蛇!」
「佟隊,那這個核心人物,是不是應該是唐季廉,此人綽號糖公雞。一直替高玉勝管賬,如果他是這個角色倒也說得通。」二組的組長發言了。這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一看不是黑道魁手就是專和黑道做對地老手。
「唐季廉年齡偏大,而且文化水平偏低,懂這種加密算法,能操縱了電腦和網絡,把龐大地投注算得清清楚楚。他不具備這種能力。如果說他負責實體賭場賬目這說得通,這種境外賭博,光賠率就有上百種,如果每天有一千人投注的話,你們想想這個計算量有多大,而且要製作加密文件,如果不熟悉電腦和網絡。是很難辦到的。IP中使用跳板就更能說明這一點了。這個人應該多少還懂點黑客知識。」佟思遙搖搖頭,事實正是如此。幾個關鍵的人物好像都不具備這種能力。
「佟隊。那您是說,這幕後還有一個或者幾個潛在地人物我們沒有發現?」三組的組長問道,這是一個戴著眼鏡地刑警,身著便衣,如果不是坐在這裡,這形象倒像個書獃子或者拿著課本講課的老師。
「嗯,我也有這個懷疑,現在的賭場越趨向於高科技化,我在省廳學習的時候,資料中有介紹澳門的賭場已經開發出了專門針對老千的面部識別軟件,以防有人化裝出千,高科技應用程度很高。參與這種經營地人,掌握這種技術應該不是難事。高玉勝手下,應該有這種人,而掌握真正核心技術和參與交易的這個人,才是本案的關鍵所在,只要找到這個人,就等於找到了所有證據。」佟思遙終於說出了自己冥想幾天的結果,不過,這個結果,還是一個未知數。
「那我們的偵察方向是不是還要調整一下!」刑貴一聽,接了話茬。
「這樣吧!」佟思遙安排道:「大家每個組抽出兩名人員,專門從現在已經進入咱們視線的人員中再篩一遍,重點查找學歷高、知識層次高,有可能或者已經接觸網絡的人,年齡再偏小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佟思遙想出了個辦法,這辦法其實是個通用辦法,最笨地辦法:排查。不過這笨辦法有時候也能收到效果。
「佟隊,我們監控地這幾家賭場什麼時候動手?」二組負責賭場監控的問了句。
「這個緩一緩吧,實體賭場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廟,繼續查證,把證據再查細點、做實點,具體抓捕時間等我向省廳匯報後再做決定。」佟思遙說了句。四家地下賭場早已是全部進入了警方地視線,光攝像和照片資料就足以把幾家賭場釘死了,抓這些人太簡單了,甚至根本不用省廳動手。現在的關鍵問題是要一網打盡,而且就目前掌握的情況,最大的一個通過網絡的境外賭博還沒有下文。頓了頓看看眾人,佟思遙說了句:「此案是省廳督辦的大案之一,如果沒有補充資料了,現在散會,注意保密,不得向任何第三者提起案情相關資料,包括我們公安內部人員,大家聽明白了嗎?」
幾個刑偵人員應了聲,就見三組組長忽然想到了什麼,說了句:「佟隊,我們這兒有個新線索,十幾天前,我們監控史更強窩點棲鳳旅館的時候,發現我們三產保安經理曾經到過這個窩點!」
「什麼?你說誰?」佟思遙嚇了一跳。
「就那現在虎盾保安的經理,楊偉呀!好像是武局的老部下,上次在郎山的時候,他帶過隊,咱們的偵察員裡,有好多人認識他。」三組組長說道。
「這個…………」佟思遙覺得嘴苦、牙酸、舌頭發僵,不僅是省廳的金穗隊員發現在楊偉地蹤跡。連鳳城這刑警也摸著楊偉的行蹤了,這遲早是紙裡包不住火,就擺擺手說了句:「這個事,暫且保密!」。說是這樣說,可心裡還是暗道,這貨,怎麼是場場不離回回在。那裡都少不了他。
「他不會跟賭場有關係吧?」三組組長愣了下神。
「他的事。有人在查,你們集中精力做賭場監控的事!」佟思遙淡淡地說了句:「刑貴,這段時間你見著楊偉了嗎?」
「沒見著,他天天下鄉呢!」刑貴趕緊應了聲。看佟思遙的臉色不好,想問什麼又沒敢開口。
會終了。人散了,佟思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感覺有點口乾舌燥腦袋發昏,倒了杯水坐下來靜靜神,一個人坐在空蕩蕩地辦公室裡,又是回想起了剛剛三組組長的話。又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這個讓她有點說不清感覺地楊偉,這才又下意識地把自己脖子裡戴著了一個項鏈從胸前扯出來,墜子是水晶地,裡面,卻是十二顆鐵砂排列成了一個心形,佟思遙,看得有點呆了……
這是當天在醫院手術時。從楊偉身上取出來的十二顆霰彈的鐵砂。烏黑的沒有一點光澤,醫生把這鐵砂交給佟思遙地時。佟思遙像此生接受過最重的禮物一般,把這帶著血地鐵砂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後來,鐵砂洗乾淨了,是淚洗乾淨的…………佟思遙最後把這十二顆鐵砂請人做到了水晶裡,排列成了一個心形,也許,心底是以此來紀念這個尚未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的愛戀吧!
撫摸著這塊冰冷的水晶,那個躺在自己懷裡的面龐像鐫在記憶中一般,一遍一遍在無人的夜晚會回放出來,聲音猶如還有耳邊:「佟隊,如果將來我犯罪了,你會抓我嗎?」
這聲音一直迴響著,佟思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踐行當初答應他地事,前一天,楊混天匯報中,楊偉和幾個涉嫌販毒的越走越近,今天又是和賭場走得也越來越近,說不定還有著直接的利益關係,連佟思遙現在都覺得,楊偉的涉嫌犯罪不是有沒有的問題,而是深不深問題………
可是,如果真要到了那一刻,真到了要抓捕的那一刻,我該怎麼辦?難道我要用槍指著這個曾經用身體為我擋住子彈的人,難道我忍心看著他蹲在鐵窗裡渡過餘生,難道我……………佟思遙越想覺得想是頭痛欲裂……………
口袋裡地手機鈴一下子響起起了,把正在冥想中地佟思遙嚇得差點把手裡的水晶掉地上,等拿出手機來一看,這心裡一下子抽緊了,顯示地正是自己正在想的那個人,楊偉的電話。多長時候這個混蛋都沒想起給自己打個電話過來,佟思遙又喜又驚又是有點惴惴不安地摁接聽鍵,就聽著楊偉那熟悉的聲音,一開口嚇了佟思遙一跳:「佟隊,快來快來,我抓了一個持槍歹徒,你們快派人來…………」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佟思遙語無倫次說問,每天次見楊偉好像都會有意外,很大的意外。
「哎喲,你耳朵有毛病呀,我抓了一個持槍歹徒,歹徒手持九七式手槍,槍號BN,人已經被我控制住了,你們要不要,不要我打昏了送派出所了啊!到時候立功可沒你們的份啊!」電話裡楊偉輕描淡寫的說到。好像是要專門給佟思遙立功機會一般。
「在哪兒?」佟思遙嚇了一跳,一聽槍號就嚇了一跳。那是省廳專門配發系列槍號,和自己持槍的開頭字母是一樣的。
「白馬寺山道上。你們快來啊,來晚了我把這立功機會可給別人了啊。」楊偉好似吊胃口一般的口氣,這送歹徒彷彿是搶購白菜蘿蔔一般。
「好,馬上到!」佟思遙扣了電話,顧不得再電話通知人了,一陣風也似地跑出了辦公室,在樓道裡就喊著,刑貴,帶上你的組,出發………
幾分鐘後,兩輛警車載著七名刑警,呼嘯著朝著鳳城南山的白馬寺駛去…………一路上,刑貴開了輛車油門踩到了底都跟不上佟思遙的車,這心裡納悶,這……這隊長也忒厲害了,深藏不露啊,這車開得比我還野…………
那麼,發生了什麼事呢?楊偉怎麼回突兀地抓了個歹徒回來呢?咱們下回分解。而且,誰不投票,俄告楊偉說,把歹徒送不投票那人家裡去!爬^書^網,本章節由""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