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城上的人就是當初殺你爸爸的那些人!你去的話會有危險的!」耐特急忙阻止蒂麗雅的鹵莽行為。
「可那是我爸爸的屍體啊!」蒂麗雅掙扎著,不肯被耐特拉住。
「我會幫你的!」耐特沉聲說道。
「你要怎麼幫?在這裡看著嗎?」蒂麗雅憤怒並且不屑的說道。
「不。我會把你父親的屍體取回來的。」耐特沒有理會蒂麗雅的憤怒,繼續沉靜的說道。
「等他們都離開,或者等我爸爸的屍體爛到發出臭味讓他們忍受不了而把我爸爸的屍體丟掉後嗎?」蒂麗雅憤怒不屑依舊。
「不要這樣。你的父親是個好男人,我很尊敬他,所以我不會讓事情進展到這步的。」耐特依舊冷靜。
「對,難道我們都是笨蛋嗎?」貝爾在一旁給耐特助威,但所說的話有些偏頗,似乎更讓人認為他是笨蛋了。
「那你要怎麼做?」蒂麗雅有些哽咽了,憤怒不過是傷心的掩飾。
「你在這裡等著。等我回來就走。」耐特放開拉著蒂麗雅的手,檢查了下身上的盔甲。
「走?不取回我父親的屍體嗎?」蒂麗雅的聲音變的很低。
耐特沒有回答,轉向貝爾說道:「貝爾,等我靠近那個旗桿的時候,你就用箭把繩子射斷,讓蒂麗雅父親的屍體降下來。然後等我回來,你背著蒂麗雅和我一起走。」說完,耐特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蒂麗雅父親的屍體搶回來,然後安葬,和這些人的戰鬥可以等到以後。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對啊!那這次就不和他們打了,以後再說。」貝爾點了點頭。如果不是耐特特意囑咐了一下,恐怕他一定會和這些亞那城的武士痛快的戰鬥一場,而不管現在的主要目的是不是要搶什麼屍體。
蒂麗雅也明白了耐特要以身試險的意圖,因為剛才的話語而有些窘迫:「很危險的,你……」
「沒關係。」耐特打斷了蒂麗雅的話,說道:「他是個好男人,你是他的好女兒。等我回來吧。」說著耐特很自信的笑了笑。
蒂麗雅看著面前著個高大魁梧,一臉狂野卻又淳樸善良的男人,哽咽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貝爾,這麼遠射這麼細的繩子你沒問題吧?」耐特玩笑著說道。
「那有什麼問題,看我的吧!」貝爾豪氣沖天的說著,還從身後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比畫了一下,挑了挑眉毛,然後得意的看了看耐特。
「好,那我去了。貝爾,記得別射偏了,他們人很多的,這次失誤了就沒有機會了。」耐特拍了貝爾的肩,然後對蒂麗雅說道:「你放心吧,我會把你父親帶回來的。」
「謝謝。」蒂麗雅的聲音幾不可聞。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很希望耐特也向對貝爾那樣在自己的肩上拍上一拍。
耐特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還向後揮了揮手,也不知是要蒂麗雅不用道謝了,還是要表示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
耐特邊走邊調節著氣息,努力把身體的狀況調整到最好。在昨天的戰鬥中,他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對抗訓練有素,陣型默契的大量武士的地步。在被這些武士圍攻的時候,自己雖然能支撐很久,但體力總有限度,終有耗盡的時候,而對手卻因為人數眾多而不用害怕消耗。所以一定要速戰速決!
落日下的亞那城很有威嚴,那些武士更為這種威嚴添加了些肅殺的氣氛。耐特一點點的靠近著旗桿,孤獨的身影和龐大的亞那城比起來顯的那麼渺小。但他一個人所發出的氣勢卻足以和亞那城與那些武士抗衡。在他堅定的腳步下,再沒人感覺他的渺小,只覺得他敢挑戰一個城市的強悍勇氣讓天地都有些震撼。
自從耐特出現在亞那城那些武士的實現內,那些武士就肯定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人。因為耐特的身影在夕陽的餘輝中是那麼的高大,而且目標是那麼明確。旗桿上的屍體一定就是他的目標。在他每一步踏出的時候,他們似乎感覺到大地在顫動,似乎這個人有那種一個人就可以毀滅一個城市的能力,他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阻止他取走亂黨的屍體,甚至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保住亞那城和自己的生命。
這段路不是很長,耐特步伐也很大,很快他就來到了離旗桿不足兩百步的地方。這時,城中一聲令下,立刻一個千人隊由一名萬夫將軍帶領衝了出來,儼然是要包圍旗桿所在的地方。
耐特知道自己很強,但卻不足以對抗人數高達一千人的部隊,所以現在就只能和這些部隊拼速度了。於是,耐特立刻加快步伐,由走變跑的衝向了旗桿。
亞那城的最高長官是個謹慎的人,這兩天正有曼奇帝國的部隊在附近,他不知道這個身穿金屬製品的人是不是和那支部隊有關係。最穩妥的方法就是不理會這個人的任何舉動,但要是任由他把亂黨的屍體取走,城中部隊的士氣一定會受到打擊;但要是出擊的話,不知道這個人身後是不是有部隊埋伏,出擊的人多了話,怕有人搶城門,進而衝進亞那城,但出擊的人太少的話,又怕被敵人在城門前把自己出擊的部隊殲滅,這將更影響士氣。所以,他派了一個靈活的萬夫將軍帶了千名武士出擊。
而這個萬夫將軍也真的很靈活,一出城門就讓部隊高速包圍旗桿所在的地方,然後就地處決前來的耐特。這樣不管耐特身後的部隊想做什麼,都可以在他們做出反應前殺掉耐特然後回城,或者堅守或者對攻。
但這種速戰速決的戰術對耐特非常不利,因為這會讓他再次陷入重重包圍中的苦戰裡。所以他也只能用速戰速決的方法,搶到史達非的屍體後,在敵人包圍他之前立刻逃遁。
「嗖」
貝爾的箭閃電一般的快速,並且計算的異常準確,在耐特離旗桿還有五十步的時候,他的箭射了出去;在耐特離旗桿還有三十步的時候,他的箭已經射斷了吊著史達非的繩子;在耐特奔到旗桿下的時候,史達非的屍體正好落到了耐特的面前。
耐特沒有讓屍體落地,雖然史達非已經死去了,但從這種高度落下來,屍體恐怕會摔的如同爛泥。
耐特伸手接住了屍體,並且藉著屍體下落的勢頭把屍體背在了身後,用捆綁屍體的繩子把屍體牢牢的綁在身後。然後就要發足向來路狂奔。
但這個時候,奇變徒生。
在環繞旗桿十步的地方突然豁的出現了十個大坑,這些坑不是為了陷住想要搶奪屍體的人,而是在每個坑中都埋伏了十個人!
他們是亞那城的奇兵!而且還都是高手精英!最差的一個也是十士隊長!
見到這種設置,耐特呆了一下,但立刻就回過神來,大喝一聲,聲浪震的這些人楞了一下,然後耐特反身一拳重重的打在旗桿上。
旗桿中拳的地方立刻爆開,斜斜的倒了下來。而耐特不等旗桿倒下,就雙手抄過旗桿,壓低後就勢一個橫掃,把那些已經跳出藏身坑的武士們又掃了回去。然後也不停留,一邊揮動著旗桿,一邊向貝爾的方向跑去。
但這些坑中的武士要比耐特之前交過手的武士厲害很多,耐特的第一次旗桿揮動是借了那聲大吼才取得成效。可是等這些武士回過神以後,這一招就不再奏效了。
豁啦的一聲,耐特在跑出三步後,旗桿被一個武士蠻橫的砸成兩截,握在耐特手中的旗桿不足原來的三分之一。
而那些武士並不是泛泛之輩,他們都具有非常豐富的經驗,非常懂得如何把握機會。在旗桿斷裂的同時,超過三百個鬥氣彈就沖耐特蜂擁而至。耐特急忙揮動旗桿抵擋,然而木製的旗桿卻無法抵擋如此密集的轟擊,在炸裂聲中,頃刻間就化做漫天的木屑飛舞著。
耐特趁著木屑阻擋其他人視線的時候急忙向外衝去,但敵人的人數委實太多了,耐特也不過跑出五步就被那個砸斷旗桿的武士迎面擋住。
不過,這個武士有些急功近利,一時之間竟脫離的其他武士的戰陣,單獨對上了耐特,然而他自己並沒有發現這個情況,也沒有考慮到耐特的實力究竟如何,就擋住了耐特,並迎面一拳兜去,想要拿下首功。
然而耐特不想和他耽誤時間,周圍還有很多的武士正在圍攻他,只要他一降低速度,那些武士肯定就會趁機纏住他,讓後續的部隊包圍住他,讓他插翅難飛。所以,耐特粗壯的脖子突然怪異的一扭,先讓過那迎面的一拳,然後用額頭撞開這名武士的手臂,讓這名武士門戶大開,同時耐特搓手為刀,在戳破這名武士鬥氣甲的同時,也戳破了他的脖子。
不過耐特並沒有讓這名武士的屍體倒下,而是托住了他,然後向身側正撲來的武士們拋去,企圖阻擋一下他們的來勢。
但是,這些武士的身份都是各級精銳將官,彼此間本就互相不服氣,平時之間言語挑釁,藉機打架的事情時有發生,自然不能像那些普通的武士一樣相互充滿袍澤之情,能夠互相照顧。所以,他們很自然的不在乎這個武士的生死,讓過這具橫空而來的屍體,根本就沒有接住的動作,也沒有人停下查看這個武士的生死。都保持著剛才的速度繼續向耐特撲來。
耐特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也就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做,於是,他的意圖就這麼落空了。反而因為拋去屍體耽誤了時間而被其他武士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這個時候,出城衝擊的那個千人隊已經只差一個百步左右的缺口就要完成包圍了,遠處的貝爾和蒂麗雅看的大為著急。
貝爾放下一直用作偷襲的大弓,對蒂麗雅說道:「你在這裡等著,千萬不要亂跑,我去接應耐特!」
「不要去!」蒂麗雅拉住貝爾:「他會衝出來的!他答應過我的!對嗎?」蒂麗雅帶著哭腔的語氣無比堅定,雖然她也擔心耐特的安危,但她更相信耐特的允諾。
「可是你沒看到有那麼多敵人嗎?耐特怎麼可能衝出來!」貝爾大聲說道。耐特雖然經常在訓練中揍他,但兩個人之間兄弟般的感情經的住任何考驗。
「但要是你去救他反而也被困在其中,你讓他怎麼辦?讓他放棄衝出來的機會再去救你嗎?」蒂麗雅的淚水已經在眼眶中醞釀了。
「那要怎麼辦啊?難道看著耐特被他們圍住,然後再被他們打死嗎?」貝爾扯著頭髮厲聲說道。但他此刻的話中卻充滿著焦慮和無奈。
「他說了,他能回來!」蒂麗雅的淚水留了下來,她似乎看到遠處耐特的身影和自己父親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都是那麼高大,值得信賴。
這個時候,包圍圈的缺口距離還剩七十步。
耐特看到形式不利後,立刻運用那個變身的招數,毫不在乎這兩天消耗的體力會讓他在這次使用這個招數後會使自己更疲勞,事後更痛苦。
一聲聲的慘叫響起,耐特以自己所能使用的最高速度向外疾衝,把阻擋他的武士都撞的飛了出去。而貝爾也趁機用千斤弓偷襲,用冷箭阻止那些想要衝向耐特的武士,並把他們釘在地上,讓他們後悔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看到耐特即將突破那一百精銳的包圍而出,那名指揮千人隊的萬夫將軍急忙讓部下加快速度,務必要把耐特包圍在其中。
這個時候的耐特一邊衝撞著奔馳,一邊羨慕起瘋子來。要是他有瘋子的實力,也許他根本就不必逃,還可以大大方方站在這裡和敵人一較雌雄。不過要是不用搶回史達非的屍體,也許他在不具備瘋子的實力情況下,他也會站在這裡和這些武士痛快的戰鬥一次。但現在,兩個如果都是僅僅是如果,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用他最不擅長的逃跑來解決現在的情況。
突然間壓力一輕,耐特發現自己已經衝出了百名精銳的包圍,眼前就是那個大包圍圈的缺口了。但這個時候包圍圈的缺口只剩五十步了,而他離那個缺口也有五十步的距離。
現在只有拼雙方的速度了。
耐特如果此時身上沒有穿著盔甲,那麼這點距離根本不算什麼,他一定可以搶在那些武士的前面突圍而出的。但他現在不僅穿著重達千斤的盔甲,還背著一個百十斤的屍體。
不過耐特的速度還是非常驚人的,在他跑到缺口的時候,那個千人隊離完成包圍還差二十步。
可是,二十步的距離對於這些經過訓練的合格武士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距離,只要發射個鬥氣彈就可以輕易的攻擊到耐特。而耐特身後的那些武士也在看到耐特迎上包圍圈的那些武士後,停下了追擊,竭盡全力的發射著鬥氣彈攻擊向耐特。
於是,漫天的鬥氣彈立刻鋪天蓋地而來,如同下雨了一樣砸向耐特。而這個時候,貝爾的箭已經用完了,無法再給耐特以了。而耐特體力透支的情況也顯露了出來,一時之間他竟有些腿軟的挪不動身形來抵抗或者躲閃這些鬥氣彈了。
看到這一幕,蒂麗雅用雙手摀住了正在流淚的雙眼,不敢再看下去了,嗚咽的哭了起來。
緊接著,連續的轟擊聲響起,耐特身形所在的地方揚起巨大的塵煙,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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