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 第三卷 第五章
    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身上的感覺是如此的舒服,清風拂面而過,手裡再拿上一杯用葡萄釀成的酒不時的小酌,一切都是如此的愜意。

    政輕就在這麼享受著,在王宮的花園中,靠坐在一張躺椅上,慢慢的體驗著人生的悠閒自在。他現在非常輕鬆,帝國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所有的反對勢力都已經或者倒戈,或者覆滅了。下一步就只剩下對外擴張,取得領土,直到統一整片大陸。

    輕輕的把杯中酒飲盡,政輕閉上眼體會著陽光的撫慰。一旁的侍女輕輕的替他向杯中斟上了半杯酒,然後躬身站在旁邊。

    時間靜靜的流過,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混合著不知名小鳥的嘰喳聲是王宮中現在唯一的聲音。

    漸漸的,政輕似乎有些睡意了。那些侍女也在期盼著政輕的睡去,她們好趁機把一直繃的筆直的腰身放鬆一下,她們都是年輕的姑娘,出身於一些小貴族或者大貴族的庶女,縱然現在家族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讓她們到王宮中當侍女,但她們以前也都是些嬌生慣養的女孩,如果不是身旁的那個男人擁有讓她們和她們家族消失的能力,恐怕她們也不能做到堅持這麼久。

    看著政輕的眼睛慢慢的沒有了神采,呼吸也漸漸的平穩,在他身旁一個清秀的侍女剛輕輕的挪動一下腰身,就看到政輕已經閉上的眼睛突然睜開了,還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神采,這個清秀的侍女一陣驚慌,以為自己的舉動被發現,並且惹惱了現在帝國最有權利與勢力的攝政王,手一哆嗦,一盤水果就從托盤中掉落。

    清秀侍女已經把眼睛閉上了,她在進入王宮的時候就知道,如果在國王身邊發生這種事情的話,那麼她的生命就已經到頭了。

    出乎意料的是,預計發出的一聲清響沒有發出,清秀侍女把眼睛睜開一條線,偷偷的看去,結果微微瞇著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她看到那個年輕攝政王正微笑著托著那盤本應該跌落到地上的水果站在她的面前,看到她睜開了眼還輕輕的說:「以後要拿的穩一點啊。」

    一抹紅霞飛上清秀侍女的臉,從政輕手中拿回了那盤水果,囁嚅著不知道該不該說話。但政輕已經在她接過盤子的時候轉身,回到躺椅上,輕輕的說:「你們都先退下吧。」

    清秀的侍女紅著臉和其他的侍女一起行禮後退下了。在離開了好一段距離後,其他的侍女就放開剛才的恭敬與矜持,開始拿這個清秀的侍女打趣了。

    聽著侍女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坐在躺椅上的政輕,輕輕的說:「出來吧。」

    「參見攝政王。」

    兩個身穿暗黑色衣服的人出現,其中一個人顯然受了傷,只能在別人的幫助下勉強的單腿跪著。

    「你們暗部是精英中的精英,我想你們一定會給我一個非常完滿的答覆吧。」政輕隨手拿起侍女給他斟的酒,一面品著一面說。

    「攝政王閣下,非常對不起,我們沒有完成您交給我們的任務,請您處罰。」受了傷的暗部成員有些沮喪的說。

    政輕不為所動,繼續品了口酒後,依舊平淡的說:「渥夫,你是說你的任務沒有完成?」

    「是的,臣該死,請您處罰!」渥夫忍著傷痛挺起了胸膛,他此刻已經決定為失敗付出代價了。

    政輕放下酒杯,看了看天空飄過的浮雲,沉思了一會,說:「你剛才說的『你們』的任務沒有完成,是嗎?」

    旁邊的另一個暗部成員立刻回答說:「是的,攝政王閣下,我們的任務也沒有完成,請您處罰。」

    「都沒有完成?真是少見,暗部從來都沒有失敗的先例,今天就讓我一次聽到了兩個,有趣,有趣。」政輕把玩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輕笑著說。

    「請您處罰!」兩個人齊聲說道。

    「先告訴我你們為什麼失敗,然後在討論如何處罰你們。」政輕說:「或者是否要處罰你們。來夫曼你先說。」

    來夫曼剛要開口,政輕又說:「來夫曼,你先給渥夫般個椅子過來。」然後手指著在離這裡不遠的水池邊的靠背椅。

    「臣有罪之身,不敢坐。」渥夫急忙說。

    政輕正色說:「在肯定你有罪之前,你還是我忠實的臣下,多年的夥伴。來夫曼,快給他搬把椅子,順便也給自己拿一把。」

    來夫曼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而去。渥夫搖搖欲墜的跪在那裡,眼中已經有了點點淚光,為了掩飾,渥夫把低著的頭垂的更低了。

    很快,來夫曼把椅子搬來了,渥夫趁著坐在椅子上的機會,把眼中的淚水抹去。雖然渥夫以為自己的動作足夠隱蔽,但不僅是來夫曼,政輕也看的清清楚楚。

    兩個人把半個臀部輕輕的放在椅子上後,政輕說:「先不管任務成功與否,我想你們都已經盡力了,所以我現在肯讓你們坐下,但是任務失敗的處罰是絕對沒有辦法避免的。好了,來夫曼,你說吧。」

    來夫曼和渥夫此刻的心情激動,就是政輕現在讓他們去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平復了一下心情,來夫曼說:「攝政王閣下,是這樣的,為了避免驚動那三個刺客,我們一直跟蹤著他們,一直到離天湖城三百多里的驛站處我們才動手,但卻發現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一個人,但這個時候我們也只好繼續行動了。但剩下的那兩個人的實力比他們以前表現出來的要強的多,我們九個人根本佔不上風。這是我當初的觀察失誤。但正好有一些新軍官去部隊報道,我們就以親王府侍衛的身份要求他們幫助。非常汗顏,其中一個叫耐特的新軍官實力異常強大,比我們要強大的太多,刺客當中年齡最小的一個在和他的戰鬥中兩個人都受了重傷,但另一名刺客卻發揮出比以前快上幾倍的速度把他救走,我們一直追蹤他們到格蘭尼帝國的邊境,卻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在仔細搜查了兩天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進展,只好和渥夫會合後回來。請您降罪!」

    政輕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來夫曼和渥夫都知道,每當政輕把眉頭皺起,就是想到了些為難的事情。只不過不知道這次是不是為了怎麼處罰他們而為難。

    來夫曼從椅子上跪到地上,大聲說:「攝政王閣下,請您處罰我,沒有完成任務還丟了暗部的臉,接受任何處罰我都心甘情願。」

    政輕舒展開眉頭,笑了笑說:「怎麼處罰你,一會再說。你先坐好,渥夫,你說說你的任務怎麼失敗的。」

    渥夫扶著肋下的傷處,說:「我們和目標耐特在五天前遭遇,比預計時間早了四天,估計是因為耐特在和刺客交手時受傷後休息了兩天,導致路程減少,時間變短。但本來在我觀察到耐特的實力來說,就算我們沒有佈置,以六個人的實力也完全可以把他殺死。開始的時候也確實如此,我們一直不停的攻擊著他,他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在我們認為他應該已經死了時候,他又站了起來。」

    說到這裡,渥夫的氣息開始急促起來。乾嚥口唾液後,他繼續說:「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在被我們連續不停的打擊後,他完全沒有理由再站起來。可是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還在舔拭著自己從頭上流下的血。滿臉的鮮血,還在做著這樣的動作,當時我真的有些慌了,就像是一個遇到受傷野獸的普通人一樣的感覺。」

    渥夫慌亂的喘了幾口氣,政輕也沒有催促他,靜靜的等待著渥夫繼續說下去。

    「我們沒有退縮,都衝了上去。當時我在他的前面,當我衝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抬起來了頭看著我,他的眼睛全都是紅的,整個眼睛全都是紅的,沒有瞳仁和瞳孔的分別,全都是紅的!還散發著一種讓人膽寒的瘋狂的殺戮欲,我驚了,也幸好我因此把進攻的速度降了下來,他才沒有把我打死,他只一拳就把我的鬥氣甲打碎了,也把我的肋骨打碎了。如果我再快上一點,和他的距離再近一些,恐怕他的拳頭就會穿過我的身體。我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了,看著我的夥伴們拚命的攻擊著他。他也瘋狂的還擊著,用拳頭,用腿,用頭,用牙,全身都還擊著。

    您還記得那個平時最喜歡喝酒的客得嗎?他被那個傢伙一點一點的撕成了碎片,一點一點的……,就像是在撕一張紙一樣,先是腿,然後是胳膊,最後是身體,被那個不是人的傢伙用手一把一把的把肉從身上抓下來,客得是個好樣的,一直到死都沒有逃,結果就一直到死,就這麼一直被撕成碎片。

    那個喜歡用鬥氣彈和人比賽打鳥的管薩,在同伴的掩護下想要回來報告請援軍,結果還沒逃出三百米,就被那個怪物追上了,然後把管薩的腸子拉了出來,再用腸子勒在他的脖子上,拖著他,一直拖著他,直到管薩被活活拖死,死的時候,只剩下一個頭,其他的部分都散落在山谷裡的那些石頭上,連個巴掌大的肉片都沒有留下。

    最強壯的固平霍,被那個怪物活活咬死。他抱著固平霍,在固平霍的胸膛上啃著,不停的啃著,整個山谷中都可以清楚的聽到固平霍肌肉撕裂、骨頭斷開的聲音。無論固平霍怎麼努力,別人怎麼幫助,都沒有辦法阻止那個怪物,就這麼看著他被怪物活活咬死,平時總自稱最堅強的固平霍像個孩子一樣哭了,哭的那麼無助。最後被那個怪物把他的心臟咬了出來,還給咬碎吞了下去,固平霍壯碩的身體就像一個空了的口袋一樣,所有的內臟都被怪物一點點的咬了出來,一點點的吃了下去。」

    渥夫流下了眼淚,這次他沒有再掩飾,而且湧泉一樣的淚水也沒有辦法掩飾,他索性連擦都不擦,哭著繼續說:「我就看著我的夥伴們被他一個個的殺死,可我卻動也動不了,最後我急暈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那個怪物已經不知去向了,只有散落一地的屍體,散落一地,到處都是碎肉……,要不是來夫曼他們來那裡和我會合,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來夫曼雖然聽過渥夫說這次行動的遭遇,也見過現場的慘狀,但再聽一次仍舊讓他感到非常難受,不僅因為死去的都是夥伴,還因為這些夥伴的死狀實在是太慘了。

    政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靜靜的看著哭泣的渥夫,歎了口氣,說:「殺人的人要時刻有被殺的準備,這是作為殺人者的覺悟。這是你們應該早就有的」

    政輕看了看來夫曼,說:「這次你們兩個及其帶領小隊都沒有任務,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都要受到處罰。」

    聽到這句話,來夫曼和渥夫立刻單膝跪在地上,渥夫也努力止住哭泣,等著政輕說出他們受到的處罰。

    「你們禁閉一個月,同時從隊長貶為隊員。好了,下去吧。」

    來夫曼和渥夫對望一眼,都覺得這個處罰實在是太輕了,雖然這次行動的目標實力都強的可怕,但是行動失敗也是因為他們對對手實力估計不足引起的,受到這麼輕的處罰讓他們有些不理解。於是他們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政輕卻揮了揮手,讓他們趕快離開。

    來夫曼和渥夫離開後,政輕一直坐在躺椅上沉思了很久。

    政輕站起來走到走廊上,叫過一名侍衛,說:「立刻請阿蘭德元帥到書房見我,要快。」

    王宮中的書房非常大,四壁的書櫃一直接到高高的天花板。幾乎所有書的精裝本這裡都有,但巨大的書房,浩瀚的圖書卻又非常的整潔乾淨,整個書房沒有一個角落有一絲灰塵。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有四把鋪著厚厚熊皮的躺椅,它們當中是一張用金絲鑲嵌出精美花紋的小圓桌。

    政輕探著身子坐在躺椅上,把雙手交叉放在圓桌上,眼睛卻一直在看著書房高大的木門上,看起來有些焦慮。

    過了一會,木門無聲的打開了,阿蘭德元帥大步走了進來。看到政輕微鄒的眉頭,不知道這個有實無名的兒子為什麼焦慮,他一直沒有見過總是成竹在胸的政輕有過這種神情,阿蘭德元帥急走幾步來到政輕面前,問道:「攝政王,有什麼事情難以解決嗎?」

    政輕微微一笑,示意阿蘭德元帥先坐下,然後說:「您知道嗎?暗部的兩個行動全都失敗了。」

    「什麼?兩個行動都失敗了?」阿蘭德元帥吃驚的看著政輕,他不能相信暗部這個帝國實力最強的暗殺部隊居然在殺人的行動上失手了。

    「是的,其中處理那個耐特的兩個小隊還死了五個人,只有一個活著回來了,但也身受重傷,我估計三個月內他也難以再行動了。」政輕低頭看著擺在桌上的雙手,輕輕的說。

    阿蘭德元帥摸著鬍子,想了想,又問道:「那去殺刺客的那三個小隊怎麼失敗的?」

    政輕抬起頭苦笑著說:「那三個刺客從一開始就知道暗部在跟蹤他們,根本就沒把按三個小隊當一回事,在三個小隊準備動手的時候,他們還先離開了一個,剩下的兩個人和暗部的三個小隊玩了玩,如果不是那個叫耐特的出手,暗部一點辦法都沒有,結果在耐特和其中一個此刻兩敗俱傷後,另一個刺客帶著同夥輕鬆的逃走了。」

    「耐特怎麼會和刺客交上手的?」

    政輕搖了搖頭,說:「巧合而已,耐特他們要到第二軍團駐地報道,而暗部的行動地點就在耐特他們去報道的路上。暗部在沒有辦法對付刺客的時候就向這些人求援,結果就是這樣了。」

    阿蘭德元帥有些奇怪的說:「這麼說耐特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政輕又搖了搖頭說:「如果耐特真的和他們沒有關係,並且在戰鬥中兩敗俱傷的話,那麼他就應該死在暗部接下來的行動中,可是他卻殺死了暗部中的五個人,而且重傷的那個人,心理也被打垮了,據說是因為耐特的實力超乎想像的強,而且手段殘忍。」

    「那麼你是在為耐特和刺客的活著擔心了?」阿蘭德元帥問道。

    「不,我不是為他們幾個人擔心,而是再為接下來的戰爭擔心。您知道嗎?那幾個刺客是在格蘭尼帝國的邊境上消失的,對,是消失的,沒有讓暗部找到任何痕跡。您說,這說明了什麼?」政輕苦笑著說。

    「是格蘭尼帝國的人掩護了他們,能夠讓暗部一點痕跡都找不到的能力,決不是普通的組織可以做到的,那麼這就和格蘭尼帝國的官方有關係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就怕這樣水平的人太多了,那麼我們的武士恐怕很難戰勝他們。」阿蘭德元帥也開始有些擔憂了。

    「我想要培養出這麼多的人恐怕不容易,但也決不會只有這麼幾個人,您想想,是什麼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通知耐特和那幾個刺客做了這場戲,當時他們都在暗部的監控下,能做到的也只有和他們水平相當的人了。」政輕說完了以後,就靠坐在躺椅上,靜靜的看著阿蘭德。

    阿蘭德想了想,笑著說:「攝政王,恐怕你把這件事情想的太糟糕了。首先,如果格蘭尼真的有許多這樣的高手,那麼他們早就統一大陸了,而且從我們派在大陸各地的情報人員那裡,我們從沒有收到過有類似他們實力的人情報,並且從大陸目前的形勢來看,如果格蘭尼帝國真的有這麼多高手的話,早就出動了,也就不會屢屢被其他帝國壓迫了。其次,如果他們真的有許多這樣的高手,那麼遲早也要和我國交戰,只是我們進攻他們還是他們進攻我們的區別了,反正也要交戰,那麼還有什麼顧慮?」

    政輕笑了,說:「我的確有些鑽牛角尖了。沒錯,反正也要交戰,如果他們真有那麼多高手的話,我們進攻他們和他們進攻我們就沒有區別了。」

    緩了口氣,政輕接著說:「為了更快更安全,我看要多派些兵力才好。」……

    阿蘭德元帥和政輕討論如何進攻格蘭尼帝國一直討論到深夜。

    在阿蘭德元帥離開後,神情又變的輕鬆的政輕在回寢宮的路上,又看到了那個清秀的侍女,心情轉好的政輕一時心動下,便帶這個侍女回去侍寢。

    在政輕吹滅蠟燭的時候,輕輕的問懷中的那個侍女:「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侍女也輕輕的回答道:「我叫蘭麗#8226;蘇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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