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普瑞國王得到親王府出事的消息後,連夜趕到親王府。
坐在書桌後的國王靜靜的聽著親王府管家的敘說。他的心很亂,不知道在親王府發生的這些事情到底意味著什麼,但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整件事的矛頭都指向著他,而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是個開端而已。
隨後國王又招來了御醫,可是御醫卻不能說出親王大公子的死因是什麼,只是說大公子的內臟都破碎了,具體是什麼原因導致如此的就無法確定了。
這讓國王的心中更加煩悶,他知道,雖然親王的大公子要比他小上幾歲,但是作為執掌帝國千年的曼奇家族,就是憑藉著強大的雷霆鬥氣才得以建國,同是曼奇家族的大公子在鬥氣上的修為不應該比他要差。可是現在卻內臟被都被震裂了,希普瑞國王不知道如果他遇到了這個人的話,能不能逃得性命。
看到一切都沒有頭緒,希普瑞國王看了看正在酒醉中的叔叔後就回宮了。
混亂的夜晚很快就過去了,平凡的市民還不知道他們所在城市發生的慘劇。
和煦的陽光照耀著大地,但同在一片陽光下的警務部卻總是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也許是心理作用使然,每一個經過這裡的人都匆匆忙忙,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
和警務部的陰冷所不同的是,警務部的部長佛朗士卻長的和和氣氣,圓圓的身材,圓圓的頭,圓圓的眼睛,嘴角總是帶著一抹微笑。不知道他身份的人總是會認為他是一個和氣生財的商人,但佛朗士部長的大名在整個曼奇帝國可以說的上鼎鼎大名,人們在私下中總是稱呼這個看起來和和氣氣的部長為「帶著天鵝絨手套的鐵手」,他那溫和的外表會讓見到他的人忘記他在維護帝國秩安中所採取的那些血腥手段。
但和氣的佛郎士部長在這個早晨卻顯的有些暴躁,他的屬下當中只有很少的幾個關係與消息都靈通的人才知道為什麼。無論是誰在半夜熟睡的時候被人從溫暖的被窩中拽起來,再告訴他帝國國王的叔叔一家發生了慘案,接著被國王陛下罵了半宿的話,所表現出來的情緒恐怕比佛朗士部長還要差。
坐在辦公室中寬大的椅子上,佛朗士部長緊緊的皺著眉。他知道,雖然他曾經粉碎過對敵國行刺國王陛下的行動,破獲過反黨的陰謀,但這次的事情如果不能處理好的話,恐怕還是免不了人頭落地。
這次的事件中,所涉及到的是國王陛下的叔叔——達克曼親王。親王的兩個兒子一個死了一個失蹤了,親王也因此倒下了,國王陛下震怒,如果不是因為以前的功勞,恐怕在半夜時分,他佛朗士部長大人的腦袋就已經因為維護首都秩安不利被砍了。雖然暫時逃過一劫,但國王陛下限令十日偵破的命令就像一把刀時刻懸在頭上,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他的性命還沒有保住。
揉了揉太陽穴,佛郎士把幾個得力部下招來,吩咐他們立刻帶人對城市附近進行嚴密搜索,不能放過一個可疑人等。
按照佛郎士的分析,當事情發生的時候,親王府立刻展開了追查,根據親王府侍衛長的敘說,當時親王府的侍衛們已經按照親王府周圍的道路路線進行了嚴密的搜索了,也就是說殺害親王大公子,掠走二公子的人應該已經被當時的搜索非擠壓在了城市的邊緣,而且親王府的侍衛和國王陛下的皇家武士團到現在為直都在城市中不停的巡邏,所以那些犯案的人一定想要離開這裡,如果他們已經跑了,那麼他的大好頭顱就已經放到了屠刀的下面了,而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派人嚴守各個關隘了。
交代完了以後,佛郎士急不可耐的把這幾名得力屬下派了出去,畢竟事情的進展關係到他自己的生命以及家族的榮譽,本來下個月國王陛下就要賜姓給他和他的家族了,但現在他已經不敢奢望了,只求這次可以保住性命,榮譽與地位只能在活著的情況下才有意義。
警務部的幾個高官剛剛帶著人馬離開,軍部就派人來了。
看著手裡的一紙公文,佛郎士有些呆了。昨天晚上不僅在親王府邸中發生了命案,連軍官學院也有事情發生。一個離開軍校就是千士下將的新軍官昨晚被人無聲無息的殺害了,死狀淒慘,整個腦袋就像是一個爛柿子一樣。對此事軍部震怒,他們通告佛朗士,說這是敵對勢力對整個帝國軍隊的挑釁行為,如果不能解決好的話,不光是軍隊的榮譽,連帝國的光榮都會被人踐踏在腳下。
在這個新軍官的資料中說明,這個叫做波奇的被害人曾是帝國第二大都市中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而且在軍官選拔賽上也有不俗的表現,頗有一些實力,可以算是一個高手。可是根據現場上留下的跡象來看,波奇連一招都沒過就被擊斃了。他的對手是什麼人,怎麼會有如此強的實力。
站在落地窗前的佛朗士感到他有生以來最大的危機到來了。在帝國裡,除了國王陛下、親王還有軍部不是他可以應付的,其他人等他都不放在心上,但偏偏這回就是親王以及軍部出了事,只要有一方面沒有處理好的話,他的前途和生命都將成為歷史。
焦躁的佛朗士不停的在房間裡踱來踱去,反覆思考著。突然他有了一種明悟,如果親王府邸中發生的事情是由國王陛下一手操控的話,那麼這件事情估計和帝國的最高權利分配有關,也就是說,不論這件事情處理的結果如何,他恐怕都難保住自己的小命了。而且在軍官學院中被殺的那個新軍官可能也牽扯到了其中,一個高手被人輕易的殺死,而且軍官學院中有能力殺他的人肯定不在現場,難保這個高手新軍官不是因為看到聽到或者參與到了親王府中的事情。
想到這裡,佛朗士的頭立刻就大了。憑借為帝國服務多年的經驗,他知道,這次他凶多吉少了。
可是佛朗士也不是一個願意坐以待斃的人,他立刻以巡視的名義離開警務部,坐著馬車向著自己家的方向前進。
坐在馬車上的佛朗士一臉的汗水,他只希望他能夠來的及帶著他那兩個可愛的兒子和溫柔賢淑的妻子離開這裡。
雖然陽光明媚,但佛朗士卻發現帝國正籠罩在一片烏雲當中。因為他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看到了三個絕對效忠於國王的密探正在監視著他的家,他不敢進去,過家門而不入,卻又陸續發現了另外的兩個密探,他不知道國王陛下到底派了多少人來監視他,但他知道,他沒有機會離開帝國了。連家裡都被如此嚴密的監視著,自己的身邊更不會沒有密探的出沒,只是還沒有發現罷了。
有些絕望的佛朗士當機立斷,既然已經逃不掉了,不如努力想個辦法把兩件事解決,也許國王陛下會看在他多年的功勞上饒他一命吧。雖然心中有一個聲音輕輕的告訴著他,如果真的如他猜想的那般,他的命是肯定是完了,但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哪怕只有一根稻草也要牢牢的抓住。
軍官學院中的餐廳中,大家都平靜的吃著飯,但一股暗流卻洶湧的流動著。
消息靈通的人已經得到了親王府事件的消息了,消息不靈通的人也知道波奇被人一招擊斃的事了,消息最閉塞的新軍官也在討論著昨天晚上耐特把豪司萊爾教官打倒了事情。各種各樣的傳聞與小道消息在餐廳中交換著。
耐特對這些消息不太感興趣,而且也沒有人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他只是低頭吃著飯。
耐特的結拜兄弟克爾#8226;蘇加德卻不停的打聽著、詢問著、思考著。
克爾#8226;蘇加德拉著剛剛吃飽的耐特來到山腳下,四顧無人後,對耐特說:「你知道嗎?帝國要出事了?」
耐特在森林中居住的時間太長,對國家的忠誠與熱愛他並不具備,連對國家的概念都不太清楚,對他來說,帝國就像是故事中與他毫不相干的主角一樣,所以他並沒有對克爾#8226;蘇加德的話題感到好奇,但出於對結拜兄弟的尊重,他還是靜靜的聽著克爾#8226;蘇加德繼續說下去。
「親王的兩個兒子都出事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從此整個帝國從此將更加牢固的掌握在國王陛下的手裡。國王陛下真的算是深謀遠慮,親王的兩個兒子一個二十三歲,一個二十一歲,而國王陛下卻已經三十九歲了,而太子殿下才不到四歲,等國王陛下歸天後,年輕的太子肯定不會是兩個正當壯年的親王公子對手,說不定就會被趕下台。可是現在,所有的問題都一下子解決了。
你知道這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等這件事情冷卻了以後,國王陛下一定會對平時和親王以及親王的兩個公子關係密切的官員進行清洗,在這些帝國上層人物都倒下以後,我們這些後起之秀就將比以前擁有更多的出頭機會了。我們蘇加德家族的榮譽一定可以在我們這一代光復的,也許我還可以把我的家族帶領到一個更高的地位。」
耐特對這些事情並不關心,他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家族榮譽,自他父親去世以後,所謂的家族就只有他一個人了。而且對於掌握權利後所能得到的名譽、金錢、地位,他都不看在眼裡,只有自己變的更強才是他在乎的,讓每一個對手都倒在自己的拳頭下才是他喜歡的,雖然他不知道就算他成為整個大陸最強的人有什麼意義,但他認為每天發現自己變的更強的那種感覺要比追逐虛幻的地位好的多,看著對手倒在自己的面前比看著大筆金錢要享受的多。
克爾#8226;蘇加德在陳述了他對現在情況的分析後,突然有了一種讓他心跳的念頭。如果有一天,當國王陛下在清洗完帝國官員的時候,他能夠得攬大權,那麼等年輕的太子繼位後,也許他有機會做到國王陛下害怕親王兩位公子做的事情——取而代之,那麼他和他家族的榮譽將達到頂點。也許他還有機會一統大陸,把這個一直沒有名字的大陸命名為蘇加德大陸。他不敢把這種念頭告訴任何人,但他的野心已經被自己點燃了。
為了平復心中突然湧現出的念頭帶來的激動,他又開始給耐特講波奇被人擊斃的事情了。
這件事的敘說讓耐特把剛才一直分散的注意力集中起來了。他知道波奇的實力,他自己都沒有辦法做到在一招內擊斃波奇,那麼殺害波奇的人一定要比他還要強大。這種想法讓耐特的血液沸騰了,一直以來他都沒有遇到一個可以單獨對抗他的對手,現在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實力比他還要強大的人,這個人的出現讓耐特確定了今後努力的目標。
看到耐特對這個話題產生了興趣,克爾#8226;蘇加德非常想繼續說下去,以期能夠把和耐特的兄弟之情拉的更近一些。但是,不是目擊者也不清楚波奇實力的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了,於是他就很自然的把話題轉移到了耐特打敗豪司萊爾教官的事情上了。
「耐特,你真了不起,軍官學院自成立以來就從沒有過新軍官打敗教官的事情,而且你昨天晚上的表現實在太出色了,豪司萊爾教官在整場比鬥中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被你結結實實的揍了一頓。」
耐特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他實力的表現,他認為他為此受到稱讚是正常的,所以他咧開嘴,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如果不是因為你昨天晚上在和豪司萊爾教官比武,我幾乎以為把那個號稱卡拉奇城年輕一代第一高手波奇擊斃的就是你了,你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無以倫比!」克爾#8226;蘇加德真的的為自己的這個結拜兄弟的強大感到高興,雖然這股高興勁中兄弟之情比利用心態要少一些,但克爾#8226;蘇加德卻發現自己真的開始把耐特當做兄弟了。
耐特的表情非常鄭重,然後有些興奮的說:「不,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在一招之內就把波奇打死的,那個兇手的實力要比我還要強。不過如果以後讓我遇到了他,我一定會和他好好的比一場的。」
「別這麼想,我的兄弟,如果他真的那麼強,甚至比你還要強的話,你和他打不一定能佔到便宜,與其兩敗俱傷,不如想想其他的方法把他放倒,他倒了,你不就無敵了嗎?」克爾#8226;蘇加德如是說,在他的心裡一直對耐特這種從不後退的行為不屑一顧,他認為,如果對手實力比他強,那麼和他力拼是傻子的行為,只有在背後使用陰謀詭計才是正確的。
可是耐特的想法顯然和他的兄弟不同,他有些生氣的說:「這怎麼行!強大的對手一定要用自己的拳頭讓他倒下,怎麼可以用其他的方法!」
「是我失言了,別當真,我的兄弟,等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在你身旁給你加油助威。」克爾#8226;蘇加德急忙掩飾剛才的話。
「好啊,我一想到那個人的強大,我就顫慄,是的,我顫慄,我身體的所有部分都興奮的顫慄著,我真的好期待可以遇到這個人啊!那麼這將是我最過癮的一次戰役,我好期待啊!」耐特說到最後已經變成了狂吼。
克爾#8226;蘇加德也只好在一旁附和著,他知道,耐特想要在廣袤的大陸上遇到那個人實在是比大海裡撈針還要困難的多。
兩個人閒聊了一會就去參加下午的訓練了。自然,耐特被巴星教官不顯山不露水的誇獎了好半天,然後在耐特不停追問那頓美味的大餐下,巴星教官先是顧左右而言它,最後老羞成怒的讓耐特圍著校場跑了一個下午。此時耐特和其他新軍官再次確認了一件事情,就是巴星教官的話就像是刮過去的風,想要讓巴星教官遵守承諾比讓風靜止還要難。
而現在警務部的佛朗士部長正在不停的喝著水,他今天流的汗實在太多了。而那些以前一直認為得力的部下到現在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看著太陽就要下山了,佛朗士知道他現在的生命只有九天了。
無奈中的一絲憤怒,佛朗士抓起軍部給他的公文就用力的向牆上擲出,聽著公文和牆壁撞擊的聲音,看著厚厚的公文跌落到了地上,佛朗士突然笑了,他陰鬱了一天的不快一掃而空,他知道如何保住他的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