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我回到北京的第三天,也正是去老莫赴會的日子。起床後,我撥通了那紙條上的陌生號碼,接電話的是一位中年男人:
「您好!」
我懶得與對方囉嗦,直截了當地說:「我是孫強!」
「哦!原來是孫先生!怎麼樣?咱們今天坐下來好好談談怎麼樣?」對方道。
「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我道。
「什麼條件?」
「把玲子帶上,我要看見一個毫髮無傷的玲子!」我道。
對方明顯遲疑了一下,片刻才回道:「這個好辦!」
掛了電話,我又打給老熊,將他也約了出來。
站在老莫門口,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麼多年滄海桑田,變化的都是我們自己,而那高高的穹頂,精美的吊燈,華麗的雕花柱子,瀰漫著濃郁的俄國風情的老莫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菜品十分地道,來這裡紅菜湯每次必點;奶油烤魚的味道也不錯;罐燜牛肉就更沒得挑,又嫩又香。服務員穿著很有特色,態度親切,上菜速度挺快!記得最近一次來這裡也是在好幾年前了!
「怎麼樣?強子?想改善改善生活?」老熊笑道。
「那到不至於,只是不知道還會有什麼等著我…」我道。
我們二人來到一張桌子旁坐下點了兩道菜,眼睛緊緊的盯著門口。
就這樣過去了很長時間我和老熊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終於一輛本田轎車停在了餐廳門口,從裡面走下來一男一女,雖然隔著很遠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的!我難以抑制自己的激動的心情,起身衝了過去。
到了近前女的一下認出了我,興奮地叫道:「哥!」
我將玲子使勁攬入懷中,兩個人久久沒有分開。
雖然只是一個月沒見,但是玲子的氣色卻十分好,病情沒有進一步惡化!原本瘦小枯乾的身體也逐漸發福起來。
一番激動過後,我將目光轉向她身旁的那人,只見這人身材不高一身標準的黑色西裝加上珵亮的皮鞋,頭髮背在腦後十分油光可鑒,歲數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從外表和表情看來,此人生活中幹事一定十分乾淨利落,想必城府也不淺。
那人見我注視他後臉上立刻掛上了一絲笑容,忙對我說道:「孫強先生!您妹妹這幾日在我們那裡呆得很快樂!但是如此冒失,請您多恕罪啊!」
我冷冷地說道:「你太客氣了,不用這樣!你要我幹什麼你就直說吧!咱們都是聰明人,說那些沒用的沒意思!」
「哦!呵呵!孫強先生是個聰明人!不過咱們今天的目的是為了給您壓驚,咱們不談事!不談事!」那男人道。
男人在老莫提前預訂了一桌酒菜拉著我直奔包間,我想具體的事情可能還要在包間裡面談,則對一旁只管吃喝的老熊使了個眼色,告訴他我獨自進去,而玲子暫時就交給老熊照料。
飯桌上那男人像半年沒進食一樣狼吞虎嚥,我先開口說道:「你有什麼說什麼吧!」
「我們就是希望孫先生能和我們合作,將你從夜郎王陵中盜出的青銅匣子交給我們!」男人道。
我心中大怒,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冷靜地對那男人說道:「你知道那個青銅匣子害死了多少人嗎?你知道我在夜郎王陵中的生生死死嗎?」
「哈哈!孫先生你要明白,在我們眼裡錢不是問題!用古話說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孫先生說出的價格合理,我們老闆一定會答應的!」男人高聲笑道。
「去你媽的!」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把揪住那人的衣服領子,揮拳就想打上去,可是拳頭剛揮出去,那人反應極快另一隻手迅速握住了我揮拳的手,並且暗中使勁一捏,我心中一涼,差點沒疼得哭出來,我吃了虧趕緊收手回到座位上,想不到這人居然是個練家子。
「孫先生!最好不要惹毛我們!這樣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自己!」男人道。
「那羊皮卷中到底紀錄了什麼?這麼值得你們為它去拚命?」我質問道。
「這個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我再給你一周時間考慮!考慮好了,一周之後你就帶著青銅匣子來找我!如果我一周後還等不到你的消息,那只有」接下來的話那男人沒有再說,但我也想得八九不離十了。
說完話,男人起身準備離去,臨走前對我說道:「孫先生!你父母的事情恐怕你是十分想知道吧?如果是這樣,你應當趁著一個禮拜的時間好好想想!」
我呆呆地坐在包間中不知所措,大腦在高速的運轉,理智告訴我不能輕易交出青銅匣子
回到家中,老熊雙手捧著青銅匣子,如獲至寶般看個沒完,面對青銅匣子我愁眉不展,正在這時正好有人敲門,我起身走了我去,打開門只見那人正是廖小元,身後還帶著他女兒廖若水,若水手中提著一個果籃,交給了我,我點頭表示感謝!這幾日廖若水一直想來看望玲子。
我趕緊讓開身位將他二人迎了進去。
老熊提著青銅匣子走了出來,連忙向廖小元『請安』,廖小元上了歲數視力不佳,在有幾分昏黑的客廳中竟將青銅匣子錯看成了一本綠皮的書,還笑哈哈的對老熊說道:「小熊啊!你看的是什麼書啊?」
老熊被問得莫名其妙,我連忙接過青銅匣子遞給廖小元,說道:「廖老!您見多識廣!您幫忙看看這個匣子!」
一旁的廖若水趕忙將老花鏡送到廖小元手中,只見廖小元又是敲又是聞的,搞得好不熱鬧半天才對眾人說道:「這個匣子應該是漢代的!上刻有銘文(金文)『天繪神圖』,青銅器只要刻有銘文,一般都是漢代的!」
眾人點了點頭,聽他繼續講下去:「我對古物研究不多,不能幫你什麼大忙了!不過我認識一位在潘家園賣古玩的朋友!興許他能助你一臂之力…」
潘家園以前我可沒少來,來了就是圖個樂子,買真東西那是絕對不可能!現在的潘家園十分冷清,大多數攤位的老闆都已經回家過年,零零散散的幾家還在撐著。
一旁的老熊東瞧西瞅被凍得嘴都不願意張一下,半天才從牙根中擠出一句話問道:「強子!你說這裡有真東西嗎?」
「沒有!」我道。
「哦!」
我們轉眼間走到了一處攤位前,老熊被一個泥壺鉤住了心扉久久不願起身離去,見他搓了搓手蹲下身正準備上手去拿那個泥壺,我趕忙只住他,對攤位旁的老闆問道:「你這泥壺多少錢?」
老闆不耐煩地說道:「二百八!」
我點了點頭,示意老熊可以上手了。這『取物先問價』,是一些『老玩家』的規矩,如果沒問清價格,失手把東西摔了,人家老闆就可以漫天要價,到時候你真是不得不認栽,所以在潘家園萬事都要小心。
最終老熊以三十元的『高價』購得了這個泥壺,事後他就狠罵賣他壺的那人!老熊他回家將壺沏上茶,一看裡面居然直掉渣…這件事情後來被我們當成了大笑料。
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尋找廖老為我介紹的一位倒騰古董的行家,老熊付帳後我們二人向小攤老闆打聽了一下情況,那個行家住的地方離潘家園非常近,只隔了一條馬路。
不費吹灰之力找到那人後我著實大吃一驚,這位行家居然比廖小元還稍長幾歲,家中樸實無奇,每天老人都要靠開殘疾人摩托拉人掙錢。
我說明來意,開門見山的將厚重的青銅匣子遞交到老人手中,老人第一眼看到匣子表情後十分古怪,聞了聞上面的銅臭後,問我道:「小伙子!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你這東西是哪裡弄來的?」
我支支吾吾的難以啟齒,一旁的老熊對我說道:「沒事,強子說吧!老人家在古玩界縱橫那麼多年了,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啊?」
「這是貴州夜郎王陵中的東西!」我道。
老人明顯吃了一驚,趕忙問我道:「小伙子,是掌眼的嗎?」
「什麼?」我問道。
老人見我不明白意思,趕忙換了一種問法問我道:「小伙子是盜墓的嗎?」
我點了點頭。
老人歎了口氣道:「這匣子價值不菲,至少在我看過的東西中沒有一件能夠比得上它的!想必裡面的東西更加貴重!一般這種匣子當中多存放有傳國玉璽、詔書、機密文件等,這裡面放得是什麼我也不敢妄下定論,所以」
「您有辦法打開這匣子嗎?」我問道。
老人仔細看了看匣子的鎖孔,對我說道:「匣子的鎖孔已經損毀比較嚴重,況且匣子的鎖芯屬於單脈鎖,如果不注意的話可能會損毀匣子,單脈的鎖當中只有一柱鎖柱控制開關,而這一柱開錯了就會導致鎖芯癱瘓」
[本章終]盜墓盜墓這個行盜墓這個行當,發展到今天這種大工業般產業化的規模,文化卻亦如當年威虎山上的土匪,仍流行著道兒上的語言和稱謂。「掌眼」、「支鍋」、「腿子」、「下苦」這些古怪的名詞,是一個盜墓基礎產業鏈條中的人員稱謂和基本建制。一次盜墓活動的全班人馬統稱為「一鍋兒」,鍋子裡級別最高的是「掌眼」,又被稱為大哥。當,發展到今天這種大工業般產業化的規模,文化卻亦如當年威虎山上的土匪,仍流行著道兒上的語言和稱謂。「掌眼」、「支鍋」、「腿子」、「下苦」這些古怪的名詞,是一個盜墓基礎產業鏈條中的人員稱謂和基本建制。一次盜墓活動的全班人馬統稱為「一鍋兒」,鍋子裡級別最高的是「掌眼」,又被稱為大哥。盜墓這個行當,發展到今天這種大工業般產業化的規模,文化卻亦如當年威虎山上的土匪,仍流行著道兒上的語言和稱謂。「掌眼」、「支鍋」、「腿子」、「下苦」這些古怪的名詞,是一個盜墓基礎產業鏈條中的人員稱謂和基本建制。一次盜墓活動的全班人馬統稱為「一鍋兒」,鍋子裡級別最高的是「掌眼」,又被稱為大哥。這個行當,發展到今天這種大工業般產業化的規模,文化卻亦如當年威虎山上的土匪,仍流行著道兒上的語言和稱謂。「掌眼」、「支鍋」、「腿子」、「下苦」這些古怪的名詞,是一個盜墓基礎產業鏈條中的人員稱謂和基本建制。一次盜墓活動的全班人馬統稱為「一鍋兒」,鍋子裡級別最高的是「掌眼」,又被稱為大哥。
[本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