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狠狠的擊中了我的脊柱,頓時我一陣頭暈目眩、兩眼忽明忽暗,眼看就要暈了過去,但是理智告訴我如果我要是現在暈過去的話很可能就會重蹈老漢的覆轍了。
我用泰阿劍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但是很快四肢便酸軟無力。女屍現在正站在一旁貪婪的望著我,臉上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就在我昏倒的那一刻,我眼前爬過了一個黑色的小東西
過了很久,我睜開了朦朧的雙眼迷茫的向四周看去,此刻的大腦還處於無意識休眠狀態,一陣陣不知從哪裡飄過來的惡臭深深地刺激著我,身體冰涼冰涼,四肢麻木沒有知覺。我又躺了很長時間,等神志恢復以後,才終於能夠半坐起身。此刻外面天已經黑了,在黑暗中我注視著屋子的每一處角落,終於在木床邊的地上發現了一灘黑色的血液,血液既不是噴濺而出也不是噴湧形成的,到像是從木床下流淌出來的。
由於過於黑暗而我的照明燈又丟棄到了木床下面,我只能摸索著尋找蠟燭。尋著記憶中的路線我將屋子的大門敞開,新鮮的空氣魚貫而入,少了幾分壓抑與沉重。
經過了一番耐心的尋找我什麼也沒有找到,不但打碎了許多東西,更是被撞得鼻青臉腫,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到木床下面找我的東西。
說實話我根本不想再次進入苗族老漢的屋子,尤其是在黑暗的環境當中,沒有了燈光為我照明,我簡直就是個『瞎子』,單靠手中的泰阿寶劍更本不能萬全!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真再遇到個什麼妖魔鬼怪的話那就真是應了那句古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苗族老漢的屍體還放在木床上,而另一具『會殺人』的女屍卻不知下落,我拖著打著顫的雙腿邁進了屋子,雙手緊緊的握著『泰阿劍』,來到床邊後準備俯身用刀挑起木床的床單,我在進屋後眼睛就沒敢往床上看,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還是被床下的景象給嚇了個半死。
我將泰阿劍輕輕伸入床下,撥弄一會兒果真從裡面挑出了一堆黑糊糊的東西,輕輕拿起其中一塊長條的東西,立刻感覺手感不對,軟糊糊、濕轆轆的還挺粘,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截人的肥腸!!!我平生最愛吃的就是炒肝,裡面必不可少的就是…但是看到我手中的東西後,不管不顧的『哇哇』大吐起來。
良久,我感覺膽汁都吐乾淨了才又到木床下翻找照明燈,因為有了心裡準備所以之後遇到的東西我就沒再瘋狂的嘔吐。
我從床下挑出了許多零零散散的人體器官,大多數都呈黑色僵硬不堪,終於將照明燈等工具找了出來,有了照明燈我如獲至寶,因為強烈的好奇心我捏住鼻子俯身向木床下望去,只見女屍橫躺在地上身上除了腹部被我劃開的口子以外再沒有其它明顯的外傷,她腹部口子上還拖拉著半截腸子,不停地有黑色的屍血從口子中流出,看到眼前的景象足以讓我做十年的惡夢,剛準備離去的時候,眼睛瞥到了女屍的腹部在不停的顫動,難道女屍的神經還沒有完全死?想想都覺得荒唐,一具至少百年以上的女屍竟然屍身不腐而且還能撕咬活人!如果要能把她送到社會上,那全世界都要癲狂好幾年。
女屍的腹部顫動了一會兒然後便停止了,不久在女屍腹部的一側漸漸隆起了一個小鼓包,小鼓包越來越大終於撐破了女屍的腹部,從裡面緩緩伸出了一個黑色的小腦袋,那不是張文武的棺財蟲嗎?
我幾乎是連滾帶爬一樣跑出了院落,胡亂從小倉庫中將行囊帶上,然後飛奔出了老漢家的院子。在路上我也沒有過多考慮什麼,但是隨著天漸漸亮了我的情緒也得到了穩定,我想如果我見到了永吉對於老漢的死我該怎麼和他解釋呀?可能那時侯我是有口難辯了!經過了反覆的思想掙扎,我終於決定再折回去一趟,將老漢的屍體一併運出山,即使出現了什麼問題也能解釋的清楚。
老漢的屍體已經開始腫脹起來,幸虧現在貴州正處於冬季,氣溫不高能夠暫時延緩屍體腐敗的時間。
在貴州的這段日子裡,我可謂是心力交瘁神經高度緊張,身體更是疲乏不堪,多虧我在生活中還算是樂觀,否則我早就要失去理智變成個病人了。
沒完沒了的長途跋涉,使我的雙腳磨出了許多水泡,起初每走一步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到了後來基本上就已經麻木了。
等我走到了有人的地方,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十分,四周的民房熙熙攘攘,菜香四益,我早已垂涎三尺,但是迫於身上還背負著一具屍體,我只得遠遠的就繞開了。
這個村子明顯比金竹柯樂那個村子強多了,我拉住了一輛趕馬車的老農,說明了我要去的地方並且謊稱已經死去的老漢得了重病,老農二話沒說就讓我上了車,他今天正好也要去縣城買化肥,順便把我捎到那裡。
車上,老農與我聊天:
「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點了點頭,道:「不是!我是從北京來的!」
老農回頭表情很驚異的看著我,讚歎道:「北京可是個好地方啊!哪像我們這個窮山溝啊!」
我笑了笑,點點頭道:「你們有你們的苦處,而北京又有北京的難處,其實在哪裡不是活啊?」
老農點了點頭,又道:「那個老頭子病很重嗎?我看他的樣子,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我覺得也沒必要隱瞞下去,便道:「老人家已經大去了!」
老農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半天沒有搭話。
[本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