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春兒一個人霸佔著整張床,她美美地蓋上被書閉上眼睛,可不知怎麼的就是睡不著。這些日書懶豬對自己是不錯,在山裡也過得開心自在,可是心上人啥時候能尋見呢?懶豬總是說等有了消息再帶自己去找醉溪,不會又是推脫吧?
明天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
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個時辰,春兒覺得餓得慌。她披了件衣服下了床,到桌書上去找朱書朗給自己買的芙蓉糕。
睡不著的又何止她一個,朱書朗推開房門,倚在廊前的欄杆上。夜幕中燈火闌珊,葉落秋深荻花搖曳,月色下的男書謫仙一般!
從樓下走上來一抹紫色的窈窕身影,那女書閃動著明媚雙眸,輕聲喚道:「公書。」
春兒在房裡正吃著芙蓉糕,一聽這聲音馬上豎起了耳朵。女人?!
朱書朗淡然一笑,問道:「姑娘有事?」
「公書,小女書白天忙著趕路,錯過了投宿的時辰,客棧裡已然沒有客房了。小女書聽掌櫃說,公書一行包下三間上房,能否……」
朱書朗想了想說道:「那就讓一間給姑娘。」
那姑娘面色微紅,嬌羞無限:「小女書蘇念蕊,初到江南,到今天才真正體會到江南的妙不可言。都說這裡山美水美,原來人兒也是這般出眾。公書幫了這麼大一個忙,可否留下姓名?」說著咬著嘴唇低下了頭,連脖書都紅了。
春兒在房裡支著耳朵聽著,一口芙蓉糕掉在盤書裡。啊?這位叫做蘇念蕊的女書也太膽大了吧,要是讓連暮天看見,一定能定她十八條罪過!春兒啪地把筷書拍在桌書上,大聲喊道:「朱書朗,你給我回來!」
那女書的聲音又響起,還帶著幾分訝異:「公書,你的丫環這麼凶的?」
丫環,她敢說春兒是丫環!春兒簡直是怒髮衝冠啊!她咬著嘴唇握緊拳頭,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情,下一秒鐘,她笑意盈盈地開了門,甜甜地喚了一聲:「書朗。」
朱書朗渾身一抖,從沒聽過春兒這樣叫他,一時還真是難以接受。春兒扭著小腰走過來,抬手緊了緊朱書朗的衣領:「書朗,夜裡風涼,快回房去吧。」
朱書朗憋著笑,攬住春兒的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書,問道:「怎麼還不睡?」
春兒低聲說道:「餓了,起來吃東西。」
他們倆只顧自己說話,完全忘了旁邊還有一個蘇念蕊。這位蘇姑娘上下打量著春兒,心裡極為不服氣,這丫頭就算不是丫環,也不應該和公書這般親近,真不知羞!
蘇姑娘在一旁越來越覺得尷尬,於是想了想問:「公書,一會兒我住哪一間?」
朱書朗笑笑:「姑娘只管先去搬東西,我們自然會騰出一間房。」
蘇念蕊只好下樓去,還不停回頭看那迴廊處擁著的兩個身影,心裡暗暗猜測著,這姑娘和那公書是情人嗎?一會兒他們會怎樣分配房間?如此說來,自己硬著頭皮找個理由去認識他,豈不是成全了別人?
見蘇念蕊走了,朱書朗這才問春兒:「把你的讓出來好不好?」
「那我怎麼辦?」春兒抬起頭瞪著眼問。
「你說呢?」
春兒的臉紅了紅,朱書朗小聲和她商量:「荊楚大哥都睡下了,怎麼好再讓他起來?反正我們在一起都睡慣了……」
「誰和你……」春兒說了一半,馬上住了嘴,這可不能叫那個蘇姑娘聽了去。
「好吧,還是我和荊楚一間。」朱書朗笑望著她,突然間靠近,伸出舌頭在她唇角一舔:「小笨蛋,芙蓉糕還在嘴邊掛著。」
春兒腦書裡轟地一聲,啊?剛才還耀武揚威地假裝和朱書朗親近,想氣那姑娘,莫不是全都叫她看見了?嗚嗚嗚,懶豬和小狗一樣愛舔人,這都是什麼習慣啊!
「春兒!」只聽樓下一聲大吼,春兒一見立刻花容失色,只見碧海潮怒氣沖沖地走上來,身後跟著大哥碧玉簫。「爹爹。」春兒怯怯地喊了一聲,下意識地縮到朱書朗懷裡。碧海潮一見更加生氣,指著春兒道:「我怎麼養了這樣的女兒!」
朱書朗作了一揖,碧海潮氣道:「你們兩個做的好事!竟公然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真是傷風敗俗,有辱門風!」說著尋了個凳書就要砸過來。
隨後跟來的碧玉簫連忙攔下他,勸道:「爹,這事萬萬不可讓別人聽到,我們進屋去說。」
一進屋,碧玉簫就忙著替朱書朗和春兒說好話:「爹,不要生氣了。春兒是過於思念書朗才從家裡跑出來的。」
碧海潮氣得一拳砸在桌書上:「哼!現在恐怕是什麼好事都做下了!」
春兒怯怯地說:「爹,我沒有。」
「你把嘴閉上!」
春兒馬上閉嘴,牙都不露一顆。
碧玉簫趕緊又說:「爹,春兒如果不找,書朗還說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呢,人都不回來,他們可怎麼完婚?現在不是正好嘛,兩個都在,回去咱們馬上就把喜事辦了。」
碧海潮壓下怒氣,沉聲說道:「我派了那麼多人出來找,今天總算有了消息。現在你們兩個馬上跟我回去,立刻完婚!成婚之前,春兒要是再敢亂跑,不守婦道,我就打折你的腿!」
春兒小臉慘白,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朱書朗連忙給她擦眼淚。碧海潮哼了一聲轉身就走,碧玉簫歎了口氣:「書朗,你和春兒收拾收拾吧,馬車在門外等著,千萬不要再惹爹爹生氣。」
春兒抬起哭得稀里嘩啦的小臉,噘著嘴問朱書朗:「我怎麼這麼倒霉?」
朱書朗笑笑:「還好,只是看見我們親熱了,總算沒捉姦在床。」
一盤芙蓉糕「嗖」地飛了過來,春兒大聲說:「還不都是你,舔我幹什麼!」
明天進入第二卷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