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乾丹東是坎普領辛身邊的大紅人。因此他的喜事說小恤騾月,很多人都得知了,並流傳了出去。
丹東早不娶妻,晚不娶妻,偏偏在這種非常時刻完成人生的大喜,是很讓人覺得奇怪的,而且與丹東交往甚密的暴風城人士都很瞭解他的性格,這個聰明的中年文士不是個喜歡被世俗繁冗禮節束縛的人所以他的舉動就更是無法理解了。
最先得到消息的人之一,無疑就是坎普了,坎普幾乎是立刻找到了丹東,因為據他對丹東的瞭解,文士此舉該是別有深意的。
「丹東先生,你應該不是真的想娶妻吧?你不是曾說過,親情會成為你地師道上的羈絆嗎?」
丹東深得坎普信任,除了懂的揣摩領主心意,懂得迎合之外,還因為他是一名地師。
在神聖大陸,地師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存在,據說他們能斷言一個人的氣運吉凶,甚至通過輔助之物加以改變,其職能相當於韓念前世的風水師。無論在地球還是神聖大陸。篤信此道的人都不在少數,尤其是貴族上層,甚至就連帝都皇宮中都有御用的地師,在一些重要的儀式決定。尤其是搬遷改動,老皇帝都會先徵求地師意見。
坎普也是對運理氣數之道堅信不疑的人之一,自從將丹東招羅到身邊之後,他覺得自己的運數一直都很好。因此這位地師成為了他身邊的大紅人。
丹東微微一笑道:「大統領果然知我心,是的,我這次娶妻,是有別的目的!」
受到丹東的影響,坎普在地師領域也有了不少的認識,聞言他不解道:「什麼目的,難道這是地師術中的沖喜之術?」
地師中的沖喜之術,有著神奇的。改變氣運的效果,不過得以婚嫁為前提條件。
比如,家人家中的長者病危或者遭遇災難,其子孫親嗣在沖喜儀式下進行婚嫁的話,就能洗去晦氣。讓長者康復或脫離災難。
丹東摸著他的鬍子,頓時有了幾分世外高人的架勢:「沒錯,大統領。這種術我曾經和你說過。」
坎普更是疑惑了:「先生,據我所知,你父母已經不在人世,你行這個術有什麼用?」
丹東高深莫測地道:「大統領。我和你說過的,只是普通人沖喜的作用,而我身為一個地師,以自身婚嫁完成沖喜之術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在掌握著命理氣運的「大師」面前,坎普愈加尊敬,他虛心地求教道:「丹東先生,地師親自沖喜,會發生什麼事?」
丹東閉起了眼睛,過了一會才睜開,雙目如電:「普通人的沖喜,改變的僅僅是某個人的運數,而地師親自沖喜,配以最高等的儀式,則能改變一座城市的命運!」
坎普到抽了一口涼氣:「改變一座城市的命運?」
他也算得上個半吊子的地師了。很清楚其中難度,一座城市,是由千千萬萬人組成的,要改變城市的命理運數,也就是要改變那千萬人的命理運數,尤其暴風城還是超級大城。
「丹東先生,這,,可能嗎?」
丹東歎了一口氣道:「確實很難。但為了大統領和這裡的所有人,我願意試一試,哪怕是給暴風城稍微帶來一點運氣,那也很值得了。」
坎普肅然起敬,鞠了一躬道:「先生為了暴風城做出的犧牲,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丹東忙道:「大統領嚴重了。你待我恩重如山,現在暴風城面臨困境。也是丹東報答的時候了!不過地師親自沖喜的儀式需要不少輔助之物,到時還需要大統領出面幫忙籌備一下。」
坎普斬釘截鐵道:「好,先生需要什麼,只管和我或其他部門說就是!」
今天之後,幾乎暴風城的所有人都得知丹東選擇此時娶妻的目的,文士在暴風城的地師身份是相當權威的。此番話一經傳出,城中不少人竟紛紛效仿,形成一股熱潮,在短短數天之內,暴風城的婚部竟然忙得無法應付過來,因為註冊訂婚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享受慣和平的人們,都在以這種略顯迷信的方式,希望如今安穩的生活能夠延續下去。
暴風城南門。
十幾條人影遠遠地出遠方,來的近了,卻是一支小商隊。
一個身穿裘皮大衣,看來是商隊之首的胖臉男子跳下馬,來到城門前大聲喊道:「我是晶核商人艾德華,剛剛從蠻荒帶來了一批晶核,還請長官們放行!」
這段日子以來,暴風城還是保持著半封閉的狀態,城門大關,只有對輸送晶石的商隊才會開啟,如果主軍團真和暴風城開戰的話,晶石的消耗肯定是巨量的,無論是城牆上那一尊尊的魔導炮,還是結界防禦系統。都是在戰爭中非常有用的裝備。但同樣需要大量的晶石維持。雖說暴風城千年來囤積的晶石量也很客觀,但晶石這種有用的東西,誰都不會嫌少的,更何況暴風城從來就不缺錢。
守牆的副將顯然與這支商隊比較熟檢,見沒其他人,當下便把城門打了開來,笑著道:「艾德華。我們坎普領主昨天把普通晶核的價格又提高了兩成,上等晶核價格提高三成,你要發財了。」
商人聞言心中暗喜,但卻沒有表現到臉上,否則的話就容易遭到黑心的城守副將盤錄過多,他唉聲歎氣,那神態彷彿剛剛弄丟了一大筆錢那樣,臉部肌肉抽據了幾下,顯得很痛苦地道:「比達林斯長官,我就是勞碌命一條,哪有發財的運氣啊。坎普領主把晶核價格提了蠻荒那邊的傭兵獵人也一樣,我收貨的底價也高了呀,這樣一來,真正多賺的是傭兵獵人而已,和我艾德華和沒任何關係!」
比達林斯笑罵道:「艾德華,少在老子面前哭窮,誰不知道你做這行走暴利的!」
商人乾笑了一聲:「比達林斯長官,在你眼中,我把晶核從蠻荒拿到這裡,轉手似乎能賺很多,但是別忘了,我們這些行商做生意是有很大風險的,容易碰上強盜,特別是現在,帝國把兵力都調到了主軍團,地方力量不足,亂子總是很多,我要是碰到那麼一股強悍的強盜團,那…弄破產了,我只能盡量僱傭一此強大的傭兵。可是花銷大呢!」
也許意識到主軍團是一個敏感的話題,商人沒有談得太多,他一臉諂媚地對副將道:「不管怎麼樣,比達林斯長官關照了我這麼久,就算賺到一個銅幣,我也會將它掰開和你一起用的。今天晚上老地方,城西的飄香閣,我們不醉無歸!」
艾德華雖然一個勁地喊窮,但必要的投資還是要的,如果他不給守官一點好處的話,對方說不定會故意刁難,在暴風城做生集那就麻煩了。除了貨物投資外,棄人總得花些錢進行關係投資,才能獲得更多的。
比達林斯高興極了,依照兩人之間的規矩,這次邀約去飄香閣非但能找點樂子,還能得到一筆外快,他哈哈大笑道:「艾德華,還是你最識做。」頓了下他又道:「不過熟歸熟,例行的檢查還是要的,這是領主下的產令,敷衍不得,到時若走出了岔子,我可承擔不了責任。」
「那是當然,比達林斯長官。我不會讓你難做的。」商人說話間命人將兩個小菲子打開,確是些五顏六色的魔獸晶核,見到檢查沒問題。手一揮道:「你可以走了!」
「好的,麻煩了,長官!」
艾德華等人剛欲進城,卻又被比達林斯攔住了,商人疑惑道:「長官。怎麼了,還有問題嗎?」
比達林斯板著臉道:「是的。我說的是你可以入城,沒說其他人可以!」
艾德華吃了一驚:「可是以前,」
比達林斯耐心地解釋道:「那是以前,現在不比以拼了,坎普領主有令,除了商人本人之外,其隨從,下人全都不得入城!」
艾德華傻眼了:「那我的隨從們怎麼刃?」
比達林斯縱了縱肩:「很簡單。叫他們在城外紮營!」
其中一個全身重甲,傭兵裝扮的大漢一下子火了:「什麼,憑什麼讓我們在外面過夜?老子可不幹!」
他們風塵僕僕地從蠻荒趕到暴風城。原以為今晚能放縱一下的,現在卻被拒之門外,自然是很不爽了。
艾德華也為難了,這些隨從中有部分可不是下人,是他花了重金請來的高等傭兵,兩者雖是僱傭關係。艾德華卻也不敢得罪,要讓這些心高氣傲的高等傭兵受委屈,他們未必願意接受,於是低聲對比達林斯道:「長官,我的隨從一路跟著我那麼辛苦,我總不好再讓他們在荒郊中吹西北風吧,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比達林斯斷然道:「不行,我說過了,這是坎普領主之令,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不要進入城內的一三區,所有沒有暴風城公民證的外人都只能在其他區域活動。一二三區整日有巡邏的士兵他們隨時是會盤問任何人的,要是拿不出公民證的話,立刻就得抓起來,到時就是我也保不了你,記清楚了。賣了晶核之後,呆在你應該呆的地方,別到處闖蕩!」
見到副將的口氣決然,不容抗拒,艾德華只好好聲好氣地和傭兵們商量,好言勸慰,並心痛地多加了工資之外,傭兵們才不清不願地同意在城外等候,但是只候一天,超過期限的話他們就不管艾德華先走了。
艾德華無奈地答應了,隨從不能一起進城,那兩箱晶核可是不輕的。幸好暴風城方面早有安排,派來了貨車和專門搬重物的伙夫,將晶核送進城中。
「靠這該死的暴風城,竟然不讓我拉魯進去,以後再也不來這裡了!」
「得了,拉魯,別抱怨了,現在是非常時刻,暴風城就算這麼做,那也是很正常的,自認到霉吧,等艾德華明天回來,我們到附近的甘沖城再腐敗下好了。」
「好吧,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先找個紮營的地方吧,一定得有河流。我這滿身臭汗都能熏死老鼠了。非好好沖洗一下不可。」
重甲傭兵和其他人罵罵咧咧地走開了,城門再次關閉。比達林斯想到今晚又能去飄香閣風流一夜,不由的渾身舒坦。
好久沒和瑪蒂耍了,得讓她好好侍候老子才行,那個騷娘還真夠淫蕩的,在床上簡直就不知疲倦,真是天生做妓女的淫婦。
得好好休息一下,不然到時耍先被她搞定,那可就丟臉了。
比達林斯只希望換班的時間快點到來,直至士兵打斷了他的凶:
暴風城附近的郊區都很平坦。那行人影出現在視野範圍中時,就被士兵們發覺了,立玄前來報告。
比達林斯有些詫異,難道是第二隊晶核商人?
晶核這東西不是那麼好打到的,就算在蠻荒中有些門路,交際面廣。識得許多傭兵獵人的商人,也需要積攢不少時候才會來暴風城販賣。否則的話路費和僱傭費都賺不回來。一天之內,碰到兩支晶核商隊的機會並不多。
等到來人來到城門下,比達林斯才發現這支隊伍的規模還真不共有五十多人,都是些陌生的面孔。除此之外,他們的馬車裝載著幾十個大箱子。在比達林斯認識的晶核商人之中,似乎還沒哪個有如此大的手筆,因此,箱子中的,未必就是晶核。
比達林斯皺起了眉頭,高聲喝道:「下面的是什麼人,要進城做什麼?」
最先的一人跳下馬道:「我們是林道城天工瓷器的商人,應貴城丹東先生之托,為其製作一批瓷器!」
「丹東先生?」
提到這個名字,比達林斯立時不敢怠慢了,打醒十二分精神,丹東以地師之身親自給暴風城行沖喜之術。已經成為了最熱門的話題,而且坎普也相當重視這次丹東的施法,得罪了丹東,領主撇怒下來,他可擔當不起。
比達林斯猶豫了一下:「坎普領主已經下了令,任何商人進城,我們都需要檢查貨物,才能放行!」
那人道:「可是丹東先生說了,在送至他手上之前,無論是誰,都絕不得開啟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