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韓念尚未從美夢中醒來,就聽到下人來報,伯德男爵求見。
全然沒有被吵醒的惱火,韓念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帶伯德男爵到客廳,說我隨後就到。」
是明美的服侍下漱洗完,韓念精神抖擻地來到客廳,伯爵男爵早已在等候了,見到韓念連忙道:「督察大人,你事務繁忙,擾你清夢,還請見諒啊。」
韓念笑道:「伯德男爵哪裡的話,不知大駕光臨,有什麼事呢?」
「是這樣的,督察大人,聽說南方邊疆戰情緊張,軍餉物資供應不足,身為格蘭帝國的一員,伯德理應為國做點什麼。」伯德男爵一臉誠懇地道:「幸好我祖輩經營生意,這些年下來也賺了不少錢。因此,我打算捐贈出三百萬的金幣,希望能為帝國盡點綿薄之力。」
事實上韓念早已猜到伯德男爵的來意,此刻得到了證實,這傢伙終於沉不住氣,來向自己示好了。
什麼祖上經營生意,完全就是屁話,完全就是世代從麥加城搜刮回來的錢財。不過,這傢伙肯大出血吐出來,也算難得了。韓念當然不會點破,做事要見好就收,如果趕盡殺絕的話,對方就會與自己拚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於是他大笑道:「伯德男爵如此愛國,身為麥加城的督察,我代表陛下,帝國以及邊疆的將士們感謝男爵的大方捐贈,並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好消息稟告陛下。」
伯德聞言喜出望外,連聲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哦,對了,我已經聯同城中眾官再修文書一封,飛馬送往帝都,就說大人處事公正廉明,知州坎斯確實罪有應得。」
韓念聞言,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終於徹底放了下來,有這第二封文書,他的豪賭,才算得上是真正全面地贏出。
伯德男爵又羞愧的道:「前些日子,伯爵對大人多有誤解,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
韓念笑道:「伯德男爵言重了,我怎麼會那麼小氣呢。你一心愛國,與某些荒淫無度,目無法紀的人當然不能相提並論,我對你也是十分敬重的。」
伯德男爵受寵若驚:「不敢,不敢!」
韓念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長地道:「只要伯德男爵念著百姓,麥加城,始終是有你一席之地的。」
這句話隱含的意思是,若是伯爵男爵不再興風作浪,過去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伯德男爵哪會聽不出來,忙道:「大人放心,身為貴族的一員,我定會嚴於律己,以身作則的。」
至此,伯德男爵已完全被韓念的淫威懾服,不得不交出了麥加城的控制權。
他原本還抱了一點僥倖之心,欲等待第一封文書發到帝都,看那邊如何處理,再做打算的。但是,昨天山迪男爵被殺之事,卻讓他猶如驚弓之鳥,再也不敢等下去了。
督察明知聯名文書已發往帝都,竟然還敢變本加厲地誣陷並幹掉山迪男爵,想來必是有恃無恐,百分百是帝國在撐腰。
伯德男爵的心都寒了,惹惱了這個奉帝國之命辦事的督察,那可相當不妙。而且此人栽贓的手法實在是無恥到了極點,今天他能誣陷山迪男爵強暴老雞,明天他就是找個男人來,說自己暴其菊花然後定罪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那個「越老,就越有滋味」的故事已經在麥加城廣傳開去,引為笑柄,山迪就算還活著,恐怕也生不如死吧。
繼續等下去的話,未必還有命等,而且,也許那封文書會石沉大海,帝國那邊根本就不打算受理,或者拖延時間,直至新督察將不識時務的人全幹掉為止。
在韓念的強勢面前,這個在麥加城作威作福半輩子的男爵終於低下了頭,他可不想類似「越老,就越有滋味」的故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交出麥加的控制權,以及三百萬金幣儘管有點肉疼,但是,無論如何,能保住命才是要事。連命都沒有了,還拿什麼享福?
何況,就算拿出三百萬金幣後,他還是剩下不少錢的,足夠快活下半輩子有餘,反正已經撈夠了,還是乖乖收手,明哲保身為好。
在伯爵男爵走後不久,喬治,吉爾斯兩位男爵也陸續到訪,均以不同名義捐贈了一大筆錢,以示對格蘭帝國的忠誠,此外也對前些天冒犯韓念的行為表示了歉意。
此時,韓念總算是嫁接虎威,真正將麥加城的權力從貴族手中奪取回來,收入囊中。
除了第二封文書外,還有了近一千萬的金幣保障,帝都那邊還用得著擔心麼?
就算一千萬金幣皇帝老兒看不上,但是這件事已經傳開了,他總得考慮產生的影響。
儘管韓念這次是自作主張,但人們可不會這麼想,他們肯定認為是帝國授意的,否則一個毫無實權的督察怎麼敢大膽妄為。
可能會有些人認為,在幾百年間,帝國連番用離間計分離領主的爵位與權力,將封地回收,現在連最後一點封地的控制權都不放過,甚至還擊殺了其後嗣,做的實在太絕了點。
但會有更多的人認為,帝國國庫緊張,邊疆物資供應不足,將士們正在苦苦支撐,這次整風確實很重要。在帝國面臨危難之際,那些貪得無厭的貴族官員依然拿著本應送到邊疆將士手中的錢揮霍無度,死不足惜。再說光輝之戰過去那麼久了,當初英雄的功績人們早已忘得差不多,更重要的還是格蘭帝國當代的現狀。
可以肯定的是,支持者,肯定比反對者多。
如果帝國出面查辦並懲治韓念的話,也就意味著他們依然在包容**的風氣,非但使得其他地方的貪官不知收斂,更讓邊疆上在惡劣的物資條件下苦苦作戰的將士們心寒。而默認這件事是自己授意的話,小部分人會有意見,但絕大多數人都是拍手稱快。
是要面子?還是顧全大局?
兩相權衡之下,該怎麼抉擇就很明顯了,儘管當朝皇帝不是什麼明君,但也不是笨蛋,如此簡單的道理他當然是懂的。
大半月之後,帝都便派來使到了麥加,結果不出預料之外。
使者帶來的大致意思是,韓念在任麥加城督察期間不畏強權威迫,處事公正,整治有方云云,官升一品,上次金幣兩千金幣,每月俸祿加兩百金幣,並給予了幾塊韓念認為沒多大鳥用的勳章。
據說帝國還將此事廣召天下,山迪男爵的形象被大大醜化,被形容得無惡不作,罪行罄竹難書,死後還得被剝奪爵位,且不得再世襲,而韓念那些栽贓嫁禍的手段自是全被掩蓋了。
韓念明白帝國此舉的用意,既然覆水難收了,那就乾脆順水推舟,以此事為教材以儆天下吧。畢竟現在帝國動盪不安,不可能大肆全面查辦所有官員的,如果能讓他們主動收斂就最好不過了。
至於知州坎斯的處理問題,韓念讓劍舞聯繫她以暗影身份幫助的麥加民眾聯名上書,就說在此案中,知州坎斯也是受山迪男爵淫威脅迫而無奈屈從,不過他將所有不義之財全都歸之於民,此舉值得稱頌,雖不能低過,但請酌情減輕判處。
這個人情帝國自然是不會不賣的,反正所有的罪都已經推到那個可憐的死鬼山迪男爵頭上了,這樣坎斯的死罪算是免了,當然,知州也肯定當不成了。
不過韓念發現這個胖子在治理城市方面做的確實不錯,拋開那些被迫做的事不說,他在位期間的許多舉措都是利民的,倒是個可用之才。就算他被削職,不過現在自己在麥加獨攬大權,只要隨便開聲,要坎斯像以前在位時那樣做事也不是問題。有他幫忙,自己還省事了。
隨使者同至麥加的,意外地,還有表妹於嫣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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