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衛知道盧望老頭捨不得錢也是一番好意,於是安慰道:「盧師莫急。我的神術有一些已修煉完成,不日便可換得大筆金銀。花這些不過九牛一毛罷了,民心要緊啊。」
看到蔣衛滿口「民心」、「仁恕」的,盧望也不好多說什麼,再加上蔣衛又保證今後不亂花錢,他最後也就答應了。
蔣衛見老頭不再反對,又道:「雖然給了撫恤,可人終是死了,那些無知下民還是難免會怨恨。發放撫恤之時,定需官吏當面說明人死的責任究竟在誰。」他那意思就是把責任全推給蔣亭。
這點盧望倒是不反對,反而稱讚蔣衛想得周全。又說幾名蔣亭一方戰死的重要人物如蔣浦、蔣暉等即將下葬,希望國主能去參加葬儀。蔣衛自然答應下來,這也是收買人心麼。
齊漢這時在旁見兩人談完,說起蔣縣軍三日後就將回城,讓蔣衛主持閱禮。凱旋儀式啊,蔣衛立刻答應下來。這麼露臉得民心的事情他自然不會不去。
齊漢又有些猶豫地看看盧望,說還有一事需蔣衛決定。原來和蔣亭一戰,俘虜了百餘浪士。這些人希望能夠投入蔣家效力來贖罪。蔣衛聽了倒是很有興趣,這浪士的平均戰力也算是不錯,如配上好裝備也不遜於武士多少,若是可靠的話收下來也無妨。
他詢問了兩個老臣的意見,結果罕見地得到不同的答案。盧望皺著眉說這些浪士們現在才投靠只是為了活命,要麼就是貪圖蔣家剛漲的俸祿。這些人不能信任,收下來沒什麼好處。而齊漢則說與蔣亭的戰事讓國中士族損失了小半,收下浪士們可以補充戰力。他說浪士們原也多是士族,如加入蔣家想必也能重守士規全力報主。
兩人意見不同,蔣衛暫時也拿不定主意。他決定還是打聽清楚了,再和琴歌商量商量以後才決定。
兩老頭見蔣衛如此拖著也沒什麼意見,不過他們又捧出不少公文來說讓蔣衛學習處理。
城牆修補、裝備淘換、土地開發、建築動工、刑事案件、祭祀告祖、升職加薪……甚至還有通下水道,以及一大堆手下歌功頌德的馬屁表章!
「天啊……」蔣衛覺得回到了那些繁雜事務全都要自己一人處理的剛創業階段,苦不堪言啊!
老頭你們夠狠!蔣衛心裡大罵:剛結婚呢就找這麼多事來給我做……但他知道躲不過,只好先用拖字訣,準備回去找人幫忙。
「這些裡面緊急要務請兩位師傅先行代理,若實在緊要,處理完給我瞧一眼便是了。其他容我帶回去慢慢看,慢慢看……」
「無妨。這些皆非要務,尊上慢慢看便是。」盧望笑呵呵的,在蔣衛眼裡那就是奸笑,狐狸笑,豺狼笑!
苦也!那厚厚一摞文書表章要看到什麼時候才完啊,別說還得思考處理了……蔣衛覺得自己真正的痛苦來臨了,處理這些繁雜的事務是他特別討厭的,僅次於睡覺被打攪和聞到噁心味道……
雖然有些鬱悶,但蔣衛突然記起件醞釀已久的事,心想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倆老頭,於是道:「我有一事想請兩位師傅相助。」
兩人看蔣衛的態度挺鄭重,覺得有些奇怪,最近沒什麼大事啊?
蔣衛早就覺得這時代不讓貴婦輕易出門的規矩實在是苦了三個女孩,被限在一個不算太大的地方那麼長時間誰都會受不了。他可不想將來女孩們變成深閨怨婦,所以覺得至少也要能讓她們隨意上街。再說那些現代知識也確實需要女孩們協助轉化為實際效果,這樣,讓她們隨意出入府門就勢在必行。
他拉起「白虎神」的大旗,開始給女孩們爭取權利,說三位夫人也得授神術,需要經常採買物品云云。
「這……」兩老頭對視一眼,覺得挺難拿主意。雖然不敢懷疑蔣衛說的是假話,可現在家中剛剛安定,諸臣才對這位主上有了些信心,如果鬧這麼一出,又無法加以解釋(不能輕易透露神仙之事),說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盧望皺眉道:「如此,恐怕其餘不明真相的家臣心有疑慮啊。」
蔣衛早有準備:「無妨,我讓夫人們多在意行蹤不要招搖也就是了。兩位師傅只需稍加遮掩便成。再說三位夫人也不會經常出門,惹不起什麼風波。」反正到時候經常不經常的蔣衛說了算……
兩老頭見蔣衛主意已定,那些傳說中可富民強國的「神術」又著實令人期盼,所以稍微猶豫了一下也就不再反對了。
……
讓侍衛捧了一大堆文書,蔣衛回到後院。
抓壯丁抓到了琴歌和梁雨……連憐?還是讓她看碟去吧,蔣衛不指望了。
三個人對這一大摞紙開始絞盡腦汁:城牆修補?給錢……裝備淘換?給錢……開墾新田?答應……刑事案件?對錯不管,該殺殺,該抓抓,抓不到就罰……祭祀告祖?拖著……升職加薪?考核了再說……拍馬屁的?收下吧,不回就是了;不過挺想把文章互調,發給他們自己欣賞去……
折騰兩三個時辰連中飯都是隨便吃的,三人才算解決了這些玩藝。不過處理質量……就可想而知了。
「這些事情還是該交給專業人才來處理啊!」琴歌感歎。
「看來弄些有能力的文官也是迫在眉急,不然早晚非累死不可!」蔣衛直吐舌頭。
梁雨也累得夠嗆:「哥,以前這些東西都是誰處理的?」
「都是那盧望老頭!這裡的管理混亂不堪權責不明,把老百姓……呃,他們沒姓,把平民按戶劃分好,就全部丟給那些什麼什麼長的士族們管。其他雜事,關係大的就有盧望那老頭帶著手下一幫司徒處理;各縣自己的雜事就歸那些城主縣尹和屬下小司徒管。」
「這種管理方式對這種小地方來說也沒什麼不好的。」琴歌想想說道。
「是沒什麼不好的,可我就慘啦!每天都會有事找到我,那老頭絕對不會讓我清閒的!老婆……」
「哦哦乖~~」
梁雨在一旁快要受不了這倆公母了,紅著臉找借口先逃跑了。
「還有件事沒說呢。」把小姑娘嚇跑,蔣衛就將浪士的情況說了一遍。他上次被「懲罰」後,就不再瞞著琴歌什麼了。何況兩人已經正式結婚,心意相通之下,又有什麼不能一起擔當的。
「忠心不忠心倒無所謂,關鍵是有沒有手段制約他們。」蔣衛說起自己思考後的意見,「蔣城裡的武力在全虎山國來說雖然佔據優勢,但還不是絕對的。所以我想還是把這些人留下來。時間稍長他們就會在這裡成家立業,到時候我不信他們還敢輕易背叛。」
歌點頭道:「這些人按照你說的能力來看的確值得拉攏,而且引入一股新勢力對平衡家中老臣的勢力是很有好處的。可以把他們留下來,就是一開始得多注意些,不能讓對立太嚴重。」
又商量了一番細節,天也差不多黑了。
現在雖然又要開始忙,可與前段時間還沒擊敗蔣亭時的緊張氣氛比起來,那可是天差地別了。所以四人的生活節奏和情緒還是比較輕鬆的。飯桌上,三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的連憐自然又會鬧騰一番。
蔣衛宣佈了女孩們以後可以隨意上街。這讓三女非常驚喜。要知道除了前幾天在蔣衛帶領下城內外好好遊玩了一番,以前她們可是足足在侯府內呆了月半都沒出門。只能在望台上瞅瞅,悶氣得很。她們本以為蔣衛開始忙後又得過這樣的生活,沒想卻得了這麼個好消息。
接下來飯桌上自然是更加熱鬧。
……
「又得開始工作啦……」
太過悠閒的時光看來是沒有了。蔣衛就像剛過完黃金周的打工族,摸著腰骨唧唧歪歪。這幾天好日子過得太舒服,好吃好喝好玩好睡,簡直是天堂一般的生活。尤其是有了個超級漂亮老婆,又剛開了葷,那股勁頭是怎麼也粘乎不夠。
想到這兒,蔣衛又得感謝一把老天爺,能和這麼完美的女孩一起落到這地兒,絕對是幸運得沒邊了;還有那一身變態的力氣,括弧——以及某種「能力」……
出門前又和老婆粘乎了好久,蔣衛才叭嘰著嘴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