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道:「從天下情況來講,虞朝治下包括名義上的,一共二十四州一百三十二郡七百八十四縣。人口沒有詳細數字,南多北少,但我估計加起來是八百萬左右。土地面積就更不清楚了,原來黃河以北全部淹沒,以南和西部又有不少地方被遷移的遊牧民族佔去。不過相對於原來的中國,現在南邊的土地大大增加了,與震旦也就是古印度接壤。所以土地應該有我們那時代中國的三分之一左右吧。
虞朝現在的實力正在逐漸衰弱。他長期與羌和匈奴作戰,而治下的諸侯卻又紛紛離心,現在聽其調遣的諸侯已經不多了。
這裡的神權比中國歷史上的強了許多,因為那場兩千年前的大災變讓很多人認為是神的懲罰。這裡有的諸侯國太卜甚至能左右諸侯的決定,還有的甚至擁有武裝。但是神權雖大可派系眾多,沒有形成統一的宗教,不過大體上信的神都差不多。近年來南方的佛教興起,這又是一個新興勢力。我認為應該注意一下。
在這時代,各處小規模的戰爭經常爆發。大多數是諸侯之間為了爭奪領地而起的,也有一些是零星的農民不堪壓迫而反抗的。不過大規模的戰事基本沒有,畢竟人口不多,虞朝皇帝也還有很大的實力在那裡震懾著。
蔣家是一方諸侯,名義上只在天子之下。不過從國史記載來看,近百年來,蔣家一直是依附於渤海州東部最大的勢力——魯公伍家的。
伍家完全佔據了渤海七郡中六合、安平兩個大郡的絕大部分,還統屬了一些小勢力,是唯一與虎山郡接壤處比較寬闊的諸侯勢力。而該勢力本身實力又很強:據我從國史上找到的零星記載估計,那兩郡加起來戶籍超過兩萬四,也就是說人口在十二萬左右,銅鐵礦都不缺乏,糧食產量平均也較高。所以,迫於壓力,蔣家只能依附於它。
而伍家一直與統屬西渤海諸勢力的邢公雷家爭奪渤海州的霸權。那雷家統轄的勢力比伍家還要強,人口足有近十五萬。但其家中勢力更複雜一些,再加上虞帝的震懾,所以兩者至今沒分出勝負。
蔣家百年來經常被伍家徵召去打仗——我算了下足有四十多次,此外還必須每年向其供給一批鹽。但伍家也經常幫助蔣家對付另外的兩個敵人——北方的鮮卑人和西北的信陽侯畢家。
北方鮮卑人從虞朝開國後不久就成了不下西羌、西北匈奴的大患,原來甚至這虎山郡都是其屬地。後來虞太祖曾經親征到此打敗了他們,並封了好幾員當時的著名勇將為諸侯防禦國門。
虎山郡並不是鮮卑南下的主要通路。因為它與鮮卑的接壤處——隸屬於鹹水縣漢人叫做破胡嶺的地方,地勢非常險要,虎山國後來又在那裡唯一比較平坦的地方築了破胡關以為防守。但是這並不代表虎山國就不被鮮卑騷擾。破胡嶺外鮮卑的拓拔部經常派小部隊翻過嶺來搶掠財物人口。不過由於蔣家的精銳部隊林武士軍自組建後一直很得力,其倒也沒釀成大患。
西北的信陽侯畢家當初也是被封來抵擋鮮卑的。不過他們的領地比蔣家好許多,雖然也是多山林少平地,可卻有金礦和銅礦——銅礦還產銀。所以畢家的實力在河北州是數一數二的,其不僅擋住了鮮卑進攻,還在州內蠶食其他小諸侯,甚至打算奪取虎山郡的鹹水縣以獲得食鹽產地。所以,虎山國與信陽國經常有摩擦發生。於是蔣家又在與信陽國交界處建了望信關防守。
以上就是虎山國一直以來面對的主要的外部勢力。虎山國內部勢力的情況不算太複雜,人口那麼少也複雜不到哪裡去。但國史對於近年的記載比較少,我沒找到多少有用的東西。只知道虎山七縣中除了蔣亭占的兩個外其它都屬於國主直轄,幾個縣尹城主的態度就不清楚了。」
梁雨講完舒了口氣,蔣衛也大聲鼓勵,小姑娘這年紀就能從繁雜的史料中整理總結出如此多有用的東西,當然非常不容易。蔣衛覺得琴歌和梁雨都講得不錯,詳略得當、條理清晰。有這兩個女孩幫助處理事務,那於此立足一定輕鬆許多。
接下來輪到連憐了,不過她興高采烈地講如何帶著幾個小侍女玩兒……那就不太讓人自在了。於是她很快被三人合力哄了草草結束。
蔣衛聽完女孩們的介紹道:「這些天我比你們閒,有空就多想了點關於我們處境和應對方面的事,剛才又聽了你們的情況,不如我說你們看看有什麼補充?」
琴歌和梁雨自然沒意見,連憐雖然「胸懷大志」,但剛被「教訓」了一頓,也知道自己想得幼稚了些,準備找蔣衛的漏子「報復」回來,所以也點頭同意。
「首先,我們的戰略目標是自保。這一點大家都同意吧?」
琴歌和梁雨點頭,小丫頭就不答應了:「喂,你是男人耶,看你也是喜歡玩戰略遊戲的,怎麼可以這麼沒志氣!好容易來到這麼個好地方,當然應該是征服世界啦!我要做女王……」
蔣衛理都不理連憐,道:「大家都同意了?很好……」
小丫頭氣瘋了,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攻打」男人,卻被另外兩個女孩拖住了。
琴歌好笑又好氣地看了挑釁的蔣衛一眼,哄連憐道:「小憐啊,征服世界很難的知不知道?現在又沒有火車輪船飛機什麼的,光進出虎山都得十來天!若是征服世界,別說打仗,光是從亞洲腹地直線跑到歐洲腹地那就得論年算,我看還是算了吧?」
「這倒也是……」連憐抓抓頭自言自語:「我又不是那些沒經驗的白癡(……),以為知道點兒理論上的東西就能把汽車輪船造出來……唉,看來征服世界是不行了……」
她勉為其難地看看三人,道:「那就不征服世界了……」還沒等三人慶幸,她又道:「勉勉強強解放全中國吧。」
「……」三人無語。
梁雨急忙道:「小憐,那可是很麻煩的事!且不說如何征服,你想過沒有,如果一定要這麼做,征服之後那你一天到晚都不會有空閒的時間!皇帝的命大都很短知道為什麼嗎?太累了!」
「真的嗎?」連憐猶豫了。
「當然了!」蔣衛插話,「我一個管幾百來人公司的經理,以前整天都忙得要死,更別說皇帝了!雖然做昏君暴君很爽的說(小聲)……你想啊,只要不想做無道昏君,那至少奏折要處理吧?你算算中國多少個縣,每個縣一月就算只有一封奏折,那就多少了?奏折這玩藝總不能隨便看看就完吧?重要的還得和大臣們商量,這樣光處理完奏折你一天還能剩多少時間?再幹些其他必做之事,想些改革啊什麼的,那你用不了幾年就成人干了……」
梁雨接著道:「小憐,你可喜歡玩遊戲睡懶覺了,還整天纏著我做好吃的給你,以後真『解放』全中國當了……女王,哪裡還有時間做這些?」
「好……好像是這樣啊……那算了吧,聽你們的……」連憐哭喪個臉,深受打擊:在開開心心悠悠閒閒地娛樂享受與興奮刺激卻緊張繁瑣的征途之間,她還是選了前者。
看「意見」終於平息,蔣衛道:「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們就來討論一下如何自保。我的想法是這樣:
短期內的自保分成對內對外兩大部分。
對內主要是三件事,第一自然是先對付想佔我位子的蔣亭;第二則是拉攏民心,順便剷除其他反對的家臣;最後再把虎山郡內所有不聽話的勢力——象土豪什麼的,徹底根除。這樣在國內的統治才算穩固。
對外,剛才梁雨講了,我們的外在敵人主要是信陽和鮮卑方面。另外想輕鬆自在不聽別人擺佈的話,魯公那裡也得注意。
作為一個小勢力,如果我們不想被吞併,那麼選擇就只有兩個:選擇一個大勢力依附,或者變得實力讓所有勢力忌憚而不敢輕舉妄動。依附別的勢力不能完全擺脫被吞併的危險,所以還是第二個選擇比較好。
我們應該先穩住魯公讓他繼續支援我們對抗信陽和鮮卑,可能的話甚至是家裡的反對勢力。積聚實力以後再震懾這些傢伙——最好打一仗,最後再用外交手段解決問題。不過我想對付鮮卑還是以戰為主,他們是遊牧民族,就算外交解決也很難阻止其小規模騷擾,只有打疼他們逼其遠走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內外問題有一起解決的可能,我才不信外面的勢力對蔣家家中沒有滲透。所以,我們對付家中反對勢力的時候也能起到震懾外敵的效果。不過得做得恰如其分,否則激起內外交攻那就麻煩了。」
琴歌道:「說得不錯,但是具體該怎麼做呢?」
昨晚本想過來加那個精來著,可突然間電閃雷鳴天降大雨,然後就停電了。所以推到今晚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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