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督的野望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公卿
    第二百一十九章公卿

    京都金閣寺。歷史大和劇演出現場。

    看戲這東西,我也就是能看看越劇,都是漂亮妞演的,關掉聲音還能看看身段呢,京劇我都看不下去,更何況這描寫幾百年前歷史段子的大和劇。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不過有時候還是要給織田信忠一個面子,都是自家親戚,過來坐一坐也沒什麼。

    『左大臣殿下,您也點一齣戲把。』近衛前久看我有些昏昏欲睡,對眼前的大和劇似乎提不起神來,把節目單拿了過來。

    結束了日本兩個朝廷經過撥亂反正,當年跟隨正親町天皇去關西的人還是有一部分留了下來,近衛前久能坐在這裡而不是和倒了台的正親町天皇去關島抓螃蟹,無非是由我保薦近衛前久是我在西國的內應。偽造一些文書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近衛前久重回京都的朝廷後我給他謀了一個參議的職位。職位不高不低,但是近衛前久的關係廣,路子野,外加上面有人,出身也好,在朝廷裡面還算吃得開的那種。偶爾也做些給我拉皮條的買賣。

    現在可不是平安時代,雖然織田家對誠仁天皇和室町將軍還算恭敬,也不過是每年號召各地大名捐些米糧,養活這皇宮和二條城裡面的蛀蟲們是沒有問題,一些身份高,職位高的公卿也能得些照顧,不過這公卿階層太大了,日本人的繁殖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怎麼也不可能全部照顧到。窮困潦倒的公卿雖然不能學草民那樣把兒女插根草標拉到街上賣,不過事實上也差不多了。

    我打了一哈欠接過節目單,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啊,就是睡覺也要睜一隻眼,擦擦眼睛,瞄了一眼,就認得一出,『就來個賣油郎獨佔花魁好了。』

    接回節目表的近衛前久一.臉苦笑,『左大臣殿下,沒有這齣戲啦。』

    『不對呀,我剛才明明看到上面有.個賣油郎獨佔什麼的,難道還有第二出嗎?』書寫和說話完全是兩個概念,我口語問題不大,只要別人說慢一些,日語我完全能聽懂。寫字這東西現在對照上下文也無非是能看明白十之七八。

    近衛前久低聲說道,『那是賣油.郎獨佔美濃。是寫的齋籐道三殿下發跡的故事。最近新編的戲,其實沒什麼意思。』

    『哦,明白了。』既然織田信長是從岳父手中平安移交.的美濃,而日本自古就有得美濃者得天下的說法,織田信長得了天下之後,那岳父齋籐道三大人在史書中自然是無比光輝絕對正確啦。不過就算後來人不知道,我們這些親自經歷的過這段事情的人又怎麼會忘記。說起來,當年我也是靠在美濃攻略中開始發跡的,救援道三殿下成功,一舉躍居織田家重臣之列。

    近衛前久看我又要打瞌睡,忙說道,『既然左大臣殿.下不喜歡看戲,不如和我到京都轉一轉把。這裡我人頭熟。』

    『好吧。』我和當前的太政大臣織田信忠告罪之後,.乘著近衛前久的牛車離開了金閣寺。牛車在京都大街上左轉右轉等我都有些轉向之後,來到一處破落的公卿府邸。

    在京都得公卿.有頭有臉有官職的公卿基本上都被織田信忠這次開辦的大和劇演出請走了,來的這家不用想就是混的恨不如意的那種。

    下了牛車的近衛前久沒有去敲門,反而是在附近不住的張望什麼,近衛前久四下看了看,拉著我的手走向這個胡同的另一邊,到了一個賣字畫的攤子上停了下來,『來來來,九條老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當今朝廷的柱石左大臣武藏小次郎殿下,出家前的名字你一定記得,工籐星一。』

    近衛前久對著這個賣字畫的老頭介紹完,九條連忙起身行禮,『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工籐殿下。失禮了。』

    『左大臣殿下,你別看九條老弟現在只能賣字畫餬口,其實這九條實教老弟家是正經的籐原氏後裔,一百年前家裡還出過關白呢。』

    『哦,那真是失禮了。』我也象徵性的鞠躬行禮。

    九條實教紅著臉開始收拾書畫攤位,『都是一百多年前的陳年舊事了,難為前久老弟還記得。好了,回家再談吧。』

    九條實教擺得只是一個最簡單的地攤,也沒什麼東西,幾幅字畫一塊布,一根繩子,一個馬扎。九條實教收拾起來用繩子一捆夾在肋下一個人就拿走了。

    『走這邊的大門,那邊大門壞了,被釘死了。開不動。』進入九條實教的大門又費了一番力氣,兩扇大門居然掉下一扇來,不過這個九條實教也夠懶的,居然用木板從裡面釘上就算完事了,怪不得近衛前久不敢自己進去,原來是怕兩扇大門都掉了真的砸下來。

    進入院子後,入眼的是半人高的荒草地。要不是草地山還有一條人為踩出來的道路,誰看了也會以為這裡已經是幾十年沒人住的鬼屋了。在前面帶路九條實教致歉說,『不好意思,家中很久沒有下人了,這園子也就沒有時間收拾。』

    『沒關係,沒關係。這種鬧市中的田園風光我是很喜歡的。』我口不由心的說著,別人家怎麼活是人家的事情,我也不能干涉。這位九條實教大叔看上去還像是一個梵高型藝術家級別的。餓肚子加上喜歡大自然對這種藝術家是再合適不過了,其實話說回來,梵高多生幾個漂亮女兒未必會餓死。當然梵高本人長得就挺印象派了,估計是親生女兒的話也是抽像派的,沒有豐厚的嫁妝未必嫁得出去。

    九條實教家中的房子不少,不過能勉強住人的也就眼前的三間房子。院子裡剩下的房屋已經是危樓級別的,估計老鼠都不敢住了。

    進了屋子,裡面六個女人正在燒水洗澡,九條實教也不避諱,帶著兩個客人進入玄關,對赤身**的妻子和女兒介紹說,『這是我的夫人和五個女兒。夫人,這位是朝廷的參議近衛前久大人,幾年不見電腦訪了。恐怕都忘記了吧。這位是朝廷的左大臣武藏小次郎大人。』

    『參議大人,好久不見。武藏大人請不要客氣。隨便坐吧。』九條實教的夫人帶著五個女兒躬身行禮,一片白花花的晃呀晃得……頭暈中…

    雖然知道日本不避諱男女之嫌,不過到別人家看別**女洗澡還真是第一次,當然這也和平時都是別人找我我很少串門有關係,早知道應該多多串門的。只逢年過節的去應酬一下,這個時間人家當然不會在家裡洗澡了。

    近衛前久坐下之後先和九條實教聊了一會天下大事,畢竟是參議大人拉皮條的時候都不忘關心國事。然後話鋒一轉,說道,『這次武藏大人回日本妻妾都不在身邊,平時寂寞得很。我知道九條老弟家中的千金們個個是國香天色,想給武藏大人說合一下,這次來就是看看九條老弟家有沒有年紀合適的女兒給武藏大人暖床。當然,武藏大人旗下的鯨魚屋富甲天下,雖然只是做小妾,但是聘禮方面不會虧待九條老弟的。』

    落魄公卿的女兒給有實力的人家去做小妾自從應仁之亂之後就已經開始了,到現在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了。就是當年天皇不是還在街頭賣字畫嗎,天皇身邊的那些後宮嬪妃也經常去歌舞伎町街客串一把藝ji來過活。

    沒多久中間人或者說皮條客近衛前久就和九條實教夫婦談攏了價錢,『左大臣殿下,問好了,一個女兒聘禮是六百石粳米。都在眼前呢,可以隨意挑選。』

    我也小吃了一驚,『這麼便宜啊。』怎麼說九條家也是五攝家的人,正統籐原氏的後裔。現在和平時期又沒有什麼大的災害近畿米價很便宜的,折合銀子也就五百文永樂通寶一石粳米,不過永樂通寶不是計量單位中價值最低的,一枚永樂通寶兌換日本自己鑄造的銅錢四枚,而日本本地鑄造的劣質銅錢一千枚折合白銀一兩。一千二百兩白銀買一個血統高貴的小妾真是划算的事情。

    近衛前久暗中擦了一把汗,『不算便宜了,這行市已經漲了不少了,不過九條實教老弟也說了,因為聘禮要的少以後每逢年節,要送來粳米十石。女兒們雖然已經元服了,不過還不懂男女之事,九條實教夫人可以現場指點的。』

    『****,不對,是母女六飛這口位太重了吧,恐怕不太適合我。再說我看最小的兩個女兒好像還不到元服的年紀啊。』

    『絕對放心,最小的女兒月信都來過了。這個九條老弟不會騙我的。』

    我做痛苦狀,『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辛苦一下好了。打個包我全要了。不過現場指點什麼的就不必了,這個我自己來教更好一些。』一個女兒六百石粳米,五個女兒就是粳米三千石。加上參議皮條客近衛前久的百分之十的介紹費粳米三百石。

    粳米三千三百石付出。籐原氏九條家五姐妹入手。

    不過這個九條實教很聰明啊,我一般聘禮都是用真金白銀或是兵器具足鐵炮,而九條實教非要粳米不可,他一個失了勢的落魄公卿怎麼知道當前平靜的背景下暗流波濤洶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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