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督的野望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觀音寺城大舉封賞家臣之後,織田信長在一片家臣的讚歌中有些飄飄然,覺得現在觀音寺城的規模實在是配不上自己的身份。決定在觀音寺城原址附近修建一個更大的城池來彰顯自己的功德。甚至連名字都想好了,安土城,取平安樂土之意。本來這就是形象工程,也無可厚非,和當年周天子滅商之後鑄九鼎的區別就是日本沒有這麼多青銅,鑄造技術也不到家,所以只能在房屋的建設上方面做文章。

    觀音寺城,御館。

    在織田信長的面前我仔細看著關於新城的圖紙,一邊聽著織田信長得意洋洋的講解。這裡面有不少內容是織田信長自己加進去的,例如七層的天守,現在日本最高的天守也就三層,信長殿下怎麼能夠容忍居住的比別人低呢,一定要在氣勢上壓倒敵人。如果真是這麼想的話,那真要在富士山上建一個天守才行了,不過這還算是有可行性,中國皇帝豈不是要到珠穆朗瑪峰生命禁地去修建皇宮了。

    所以居然搞出這麼一個東西,至於圖紙的天守上雕龍繡鳳,那簡直是大逆不道了,換了在明國哪個封疆大吏敢這麼做馬上就是抄家殺頭的命運。不過看完之後,我還是帶著一臉驚喜的說,『真是太美妙了,只有這樣宮殿一般的天守才能配得上殿下的身份。動用萬人同時動工,想一想就知道這麼浩大的工程,太雄偉了。』這些年臉皮漸厚,我從偶像派走向演技派。

    『是把,我也是這麼看,勝家他們還說這事勞民傷財讓我三思而後行。』

    我神情無比憤怒,『勝家大人怎麼能這麼說,殿下這是為一萬人找到了工作,這是千古德政啊。』

    『我說嘛,工籐就是和他們想的不一樣。這樣吧,你也看到了,這個工程實在太大了,實在需要星一支持一二。』說完織田信長用拇指和食指中指飛快的搓動了幾下,給了地球人都明白的手勢。

    我趕忙捂緊錢袋,『殿下,不是我說您,當年修繕稻葉山城的款子還沒有還呢,我知道這幾年打仗織田家一直是入不敷出,清州町的鯨魚屋鐵炮的款子也有兩萬貫欠了半年了。我看在阿市殿下的面子上都沒要呢。生意場上講究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可是您的信譽實在是讓我很為難呀,這些錢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如果有國家銀行的話,那相信織田信長用地盤作抵押借貸幾百萬貫都不是問題,問題是現在的錢莊都是小家小戶,也沒有能力吃下織田信長這麼大的盤子。我又不是專業的高利貸者,畢竟生意人和吸血鬼還是有區別的。

    『工籐君幫幫忙吧,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不然就只能加稅了,你也不想看到近畿的老百姓飢寒交迫流離失所是把。』

    要說織田信長對領民還是不錯的,只是收兩成租子和兩成年供,不是信長直轄的土地,家臣也只能收兩成租子,比起很多橫徵暴斂的大名來,能在織田信長領下生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抓錢袋的手鬆了一點,『先說好借多少。太多了我也沒有。』按照圖紙上的預算,這座安土城造價高達五十萬貫,雖然是預計三年分期投入,但是先期買料等工程肯定是用得最多的。

    『就借十五萬貫而已…』

    『什麼,十五萬貫。』我驚叫起來,這可是我鯨魚屋一個月的淨利潤,家中養兵等開銷一直也不小,每月都要從賬面上拿走幾萬貫。到現在我存金還不到六百萬貫呢,當然這事織田信長他們不知道,就知道我有錢,很有錢,特別有錢,至於有多少他們就只能靠猜測了。不過他們認為以我的生活排場不會少於一百萬貫,畢竟每年給這些人的年節賀禮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還沒說完,分期的,分期的。一年五萬貫。利息就不給了,免除丹波國三年的年供好了。』

    原來這樣,一年五萬貫根本不會影響我的軍資金增長,我這個人愛好看著家中的軍資金不斷增長,如果要我為了一些無聊的事情打斷,那才是罪過。

    『要是每年五萬貫的話,丹波國免稅五年。』免除年供和免稅是有區別的,年供只是指土地的收益,免稅則是包括了商業礦業的各種稅收。丹波國比起尾張美濃來土地不算特別肥沃,土地對我的意義不大,免年供我可不幹。

    織田信長用扇子一敲榻榻米,『就這麼說定了。』

    『那怎麼行,前段時間屬下在近畿收購了一些稻米,安土城開工的時候必會動用大量的人力,吃飯也是個問題,屬下就在為安土城認捐一萬石粳米好了。這是屬下和阿市公主的一片心意。』說完我拿過筆墨寫了兩張條子,一個是清州町鯨魚屋五萬貫立等可取,另一張是大垣城庫存粳米一萬石立等可取。

    一萬石白花花的粳米,現在戰亂之際到哪裡都能換成三.四萬貫資金,如果是天下太平的話,一石稻米也就能賣上一貫錢,不過亂世中的價格就有些離譜了。按照一個工人一年消耗兩石左右大米來計算,這一萬石粳米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足夠一萬工人吃上半年有餘。

    『阿市這幾年還好吧?說起來今年為了征討近畿還沒見過阿市呢。』織田信長想起阿市又恢復了親情的一面。

    『很好,我那裡別的不說,要星星不給月亮。』

    和織田信長嘮完家常,我先帶手下家臣回了大垣城,這裡過不了多久就是別人的了,雖然當年也花了一番心思修繕,不過怎麼說也不比第一座城池墨股城更有感情,墨股城就算任何時候我都不會交回去的,除非有人給我墨股城造價兩倍以上的款子來買下來。

    大垣城該帶走的帶走,不易帶走該賣的賣掉,實在賣不掉的就只能便宜新城主前田利家大人了,說起來,利家大人當年還是我的前輩,也不能帶走的太乾淨了,顯得我越富越摳,『慶次,庫存的糧食留下一千石,不要讓別人說咱們小氣。大件的傢俱就不用搬了,利家大人可能會喜歡。』

    前田慶次吊兒郎當的說道,『說起我這個叔父大人,可能更喜歡刀劍和寶馬。您留下一些鐵炮和村正什麼的他會更高興。』

    『如果你肯留下你那份,我不介意多給利家大人多留一點。怎麼樣,你留下一件鐵炮我留十件。』我倒想看看慶次對利家大人有多深的感情。

    前田慶次面色一改,正經的說,『我的叔父利家大人的口號一向是艱苦奮鬥,自力更生。我想不必了。』

    切,眾家臣一起鄙視前田慶次。前田慶次一無所覺,在初春的寒風中臉不紅氣不喘。

    我找了找,可兒才藏也在鄙視慶次之列,『那個,可兒才藏,你帶大垣城和墨股城的一千鐵炮兵,和我去一趟森可成大人家。過段時間可能你們要去飛彈國一次,幫助森可成大人拿下飛彈國,姊小路家我倒不是很在意,不過路上倒是有些麻煩,你盡量挑些會走山路的足輕。』

    『沒問題。足輕足輕,就是說他們的腳很輕,不穿鞋的。這裡不少人都有上山打柴採藥的經驗,主公不必擔心。』

    恩,這我倒是有看見,日本戰場上的步兵一般是不穿鞋的,因為日本最流行的是木屐這種鞋,想靠這東西跑步那實在太為難了,而布鞋又特別貴,不是一般百姓能夠消費得起的,所以大家習慣在務農或者趕路以及打仗的時候赤腳上陣,所以步兵的別名又叫足輕。時間一長日本的步兵就都改叫足輕了。這是個很形象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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