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清倉大處理之後,立刻引起了友軍池田恆興的強烈不滿,『這是歧視,這是搞分化。我強烈的抗議。』在池田恆興強烈的抗議下,我查了一下庫底,將剩餘的肋差中的一半約五十把送給池田恆興。拿來削蘿蔔還是很不錯的,如果用來切腹抗議,那絕對是利器。
倉庫裡歷年繳獲的數目差不多都送了森可成,剩下的還能裝備一下我領內的農兵,這回進攻丹波國,防禦的任務大部分就靠他們了。
池田恆興在我這裡抗議無果之後,轉而進行夫人路線,作為織田信長的乳兄弟,阿市還是要叫這個傢伙一聲『哥哥。』
池田恆興,『妹妹呀,你看工籐也太花心了,這家裡已經妻妾成群了,還在不斷的勾三搭四,你這做主母的可得看著點呀。』
阿市吩咐侍女給池田恆興換了一杯茶,『夫君大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外事我們女人家也不好插口。再說,森可成大人的部眾戰鬥力強了,對拿下丹波國也是極有好處的。』
『那也給我換點裝備呀。』池田恆興說著險些將手中的茶水灑出來,『我那些手下什麼裝備妹妹你又不是沒看到,一共就有這麼十來支鐵炮還是信長殿下賞賜得。』
『鐵炮威力巨大,戰場上確實是殺敵的不二利器。只是價格過於昂貴,我們工籐家雖然有一些,但是也不能隨意送人,是姻親關係倒也罷了,如果開了頭,大家都來要我們也支付不起,總不能厚此薄彼把。這樣吧。』阿市說著寫了一張條子,『我的權利現在只能調撥三十支鐵炮,全當送給哥哥的年禮好了。』
池田恆興小心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條子,眉開眼笑的說,『那多謝阿市妹妹了,怪不得人們都說工籐家的空氣裡都有油水。』
池田恆興離開後,玉子嘟嘟嘴,『阿市姐姐就是好心,何必給他呢,他借的兩千貫錢還沒還呢。』
阿市安慰玉子說,『我們借給他們的不是錢,是交情。這些年夫君大人不在殿下身邊的日子,進讒言的人少嗎?但是夫君始終沒有事,就算做錯了一些事,也有丹羽大人,河尻秀隆大人,池田大人他們一力回護。別說三十支鐵炮,就是送一百支也不為過。』
玉子問道,『那你和夫君大人還百般刁難人家。』
阿市緩緩說,『這也是為了池田大人好,池田恆興一生下來就是信長殿下的乳兄弟,烏帽子親。元服之後就繼承了池田家的家業,成為織田家中重臣,這些年打仗也都是順風仗,沒吃過什麼苦。池田恆興不大善於經營,總得讓他知道這些鐵炮來之不易才行。』
正式出征丹波國之日,阿市帶著幾個妻妾給我穿好甲冑,又一遍遍叮囑只能在身邊伺候的唯一女人苗子一些我生活上的細節。
軍隊向丹波國一路挺進,引起了丹波國大名波多野秀治注意。
八上城,有丹波赤鬼之稱的赤井直正跪在榻榻米上,『殿下,現在工籐家已經拿下了邊境的幾個砦。正在向龜山町進軍。』
波多野秀治緊緊抓住腰間的刀柄,這樣會給他帶來更多勇氣,『去交涉的人回來了嗎?工籐家為什麼進攻我們?』
赤井直正尷尬的說道,『去交涉的人已經回來了,工籐家說,說在邊境附近走失了兩個工籐家的足輕。這次是來找人的。』
波多野秀治勃然大怒,『這分明是借口,不,連借口都不算。秀尚,直正,工籐家這次來者不善,七千大軍,已經超過了我們丹波國的全部兵力。你們看應該怎麼辦?』
波多野秀尚咬了幾次牙,不過出去和工籐家決一死戰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赤井直正說道,『殿下,據我所知這次來進攻的工籐家鐵炮的比例已經佔了一半以上。出城一戰只是逞一時之勇,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像今川義元那樣全軍覆沒了。籠城防禦現在也有兩難,第一,我們前段時間賣掉了大批的軍糧,現在城中糧草只夠六千人四個月的食用。現在想來也是工籐家的詭計了。第二,沒有援軍的防守是絕不可能成功的。現在三好家已經是自顧不暇…。為今之計,不如暫時和織田家和解,交出人質。』
波多野秀尚帶著哭腔喊道,『哥哥,我不要去那個大魔王那裡當人質。那個織田信長是殺人不眨眼的。』織田信長在比睿山一場大火,再加上本願寺家極力鼓吹,以訛傳訛,已經變成了魔教中大魔王的化身。還是嚇破了不少人的膽子的。這位秀尚老兄就是其中之一。
波多野秀治狠狠瞪了這個無能的弟弟一眼,心想,你不去當人質難道要我去當人質不成。自己只有兩個年幼的女兒,這年頭人質必須是本家第一繼承人才行,送過兩個無關緊要的人質,誰理你。『這樣吧,直正,你去派人和工籐家談一談,看看能不能和解,我們波多野願意交出人質。』
『是。』赤井直正退下去,只留下心膽俱碎的波多野秀尚。
波多野家的使者到達工籐家的臨時大營之後,得到了不錯的待遇,酒菜管夠,還從附近村子裡找來一個村婦作陪,不過見到工籐星一的時候,一切好感都結束了,『什麼,交出人質,從屬織田家,聽從織田家的號令,我要是為了這麼點事派個人來跟你們說一聲不就完了嗎。既然我們來了,就沒打算走過,他給我什麼,也不如我直接去拿。告訴波多野秀治,想要和解的辦法只有一個,讓波多野家無條件投降。這樣還能保住一條小命。我能承諾的就這麼多了,如果戰事一開,有了傷亡,最後就算我想放他一馬,只怕織田殿下也不答應。你回去讓波多野秀治想想清楚去吧,權利和生命哪一個更重要。』
第二天,波多野秀治得到回信氣的雷霆震怒,『他工籐家也太目中無人了,丹波國還有六千好男兒,我要跟工籐家決一死戰。』
赤井直正的匯報給波多野秀治澆了一瓢冷水,『殿下,丹波國只怕沒有六千兵馬了,早上傳來消息,龜山城已經被工籐家拿下了,先登城的是織田信長手下大將森可成。一千守軍大部逃散。』
波多野秀治大驚,『怎麼會這樣?龜山城一千人連半天都沒有守住?是不是守將荒木家被寢返了。』
『那倒沒有,只是聽說工籐家用了大量的火藥將龜山城的城牆炸塌了。荒木氏綱大人不是逃亡,就是被俘了吧,沒有聽說荒木氏綱大人被寢返或被斬首的消息。』
聽到這裡,波多野秀治只是不停地念著,『那我們怎麼辦?怎麼辦?』
赤井直正歎了口氣,在戰鬥力相差太大的情況下,幾乎任何謀略都是無用的,再說這個工籐在傳聞裡一向是狡猾狡猾的,不中他的計謀就不錯了。這個人除了好女色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毛病了,這個時代大家不是好男風就是好女色,這也不算什麼毛病。『殿下,今天還得到另一個消息,織田家在和我們開戰的同時,和淺井家以及三好家同時開戰了。唯今之計,不如籠城防禦等待織田家兩外兩路的消息,只要三好家和淺井家能戰勝織田家,那我們波多野家就還有希望。』
現在的波多野秀治把虛無縹緲的希望寄托在織田家的敵人身上,『也只能如此了,還好農兵已經集結好了。八上城,對,我們的八上城一定能堅持到最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