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島 VIP章節 第五百零四章:保護凌空的骨架
    就在直升機馬上斜身撞進玉米地時,那名身手矯健的哈尼族女子,立刻將雙腳蹬在兩個安全帶上的拉環內,同時雙手攥

    住另外兩根安全帶,使自己四腳朝天懸吊在機艙內。

    隨著嘎吱一聲悶響,直升機歪栽進玉米地。由於飛機距離地面不是很高,並未發生我期望的爆炸,但螺旋槳的轉軸卻突

    突崩著火星子,一股黑煙飄然而升。

    哈尼族女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利用懸吊自己,把隨機而墜的巨大震盪力緩衝掉,大大保護了自己的骨骼和內臟。

    我有種預感,這個傢伙沒死。不等我再多想一二,一把揪住矮胖男子的後脖領子,抗洪搶險般拖起他就往玉米地深處

    跑。

    「唉呀呀,屁股,屁股。」隨著矮胖男子驚恐而又不敢大聲的哀嚎,我剛把他拽出二十米,斜後側雨點般的機槍子彈便

    再度撲來。

    躲過敵人的機槍覆蓋式射擊,我和矮胖男子急忙朝另一名遊客的位置跑去。

    「呃,呃,呃,槍……射……」這麼引誘直升機的男子,已經平躺在地上,他渾身小哆嗦和大**接連不斷,順著他跑

    過來的腳印往後看,三米遠的玉米植株下,一條人腿血淋淋地橫著。

    飛機上的加特林機槍擊中了他,使他的右腿從大腿中間斷開,而左腿膝蓋以下,小腿骨早已成了被筋肉連接的碎塊兒。

    「你……,知道……,逃不……」我從矮胖男子的包裹拽出一件衣服,蓋在這名只剩三分之二肉身的遊客臉上。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這傢伙到現在才明白過來,我是在利用他做炮灰,我早就知道引誘直升機跑會被射殺,但我還是逼

    著他、哄騙他這麼做了。

    他求我趕緊給他一槍,結束這種難熬的慘痛,為了不讓他說太多話,引起矮胖男子的戒心,我粗糙的左手緩而不慢地放

    在他臉上,隔著蓋住的衣服,將他雙眼壓閉,掌心摀住了他的口鼻。

    「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麼,從進入玉米田之後的這一刻,卻享受了一份戰士才擁有的殊榮。畢竟,你沒有舉著別人的內衣

    而死,上帝會保佑你的。」話音剛落,我攥在右手的匕首,已將他咽喉徹底切開;接著斜上掌擊他的下巴。卡嚓一聲脛骨斷

    折,他徹底死亡,不再為痛苦難過。

    「啊!就這麼死了!」矮胖男子見我宰割了這名遊客,他嚇得一屁股坐地,驚詫不已。

    「還能怎樣,這裡若是醫院大門口,你我又帶了足夠的錢,他頂多落得高位殘廢。可這裡是烏博莊園的玉米地,別說想

    辦法給他止血,烈日都可以把他烤成木乃伊。」

    我對矮胖男子這樣解釋著,意在安撫他的恐懼,以及跟隨我的忠誠度。在關鍵時刻,他還得頂上去,替我接受死神的鐮

    刀。

    「那,那那,把他交給對方也好。都傷成這副模樣,他們怎麼也得考慮人權的啊!」矮胖男子望著死屍,還在驚恐萬狀

    地試探我的想法。他想暗示我,如果等會兒他自己遭受如此不幸,我是不是該考慮把他交給對方,沒必要非得讓我往上帝腳

    下送一程。

    「人權!你自己來到的是什麼地方不知道嗎?把被打傷的戰俘交予他們,我保證最高興的是他們圈養的斑鬣狗。」為了

    不讓矮胖男子有迴旋的餘地,我毫不誇張,但卻有意嚇唬他。

    「唉呀呀,造孽啊!我是造的哪輩子的孽,怎麼就來到這個地獄一樣的莊園了。命啊!命啊!不如我那些同僚命好。嗚

    嗚嗚……」這傢伙抱怨著,又開始哭上了。

    「哼哼,命!面對這些屍體,面對外面的機槍,你回頭望望上山谷的路,都是你自己的足跡。不要哭了,堅持到天黑,

    我就能帶著你穿越圍剿,咱們逃出去。」說了幾句激奮人心的話,矮胖男子這才止住哭泣。

    雖然這樣說著,可我心裡一點也沒底。撲上懸鴉方向的那架飛機,也是在機槍掃射的瞬間被擊落。時間到了這會兒,蔚

    藍的天空上端,日頭終於有了些稍稍發紅的跡象。

    稍稍喘了幾口氣,我估計那名墜機下來的哈尼族女人也歇緩得差不多,該搜索過來了。從這名女子身上,可以看到凋魂

    門螺身法的影子,如此敏捷型的殺手,在莊園護衛隊中,可算做斥候組長了,專門負責莊園內的偵查和追殺。

    我必須謹慎小心的對待這個勁敵,因為懸鴉說過,這傢伙是賽爾魔傭兵的一支。和杜莫第一次登上毛里求斯時,我在命

    中水看管的廢舊工廠見過一名賽爾魔傭兵。與其交手時,也是險招連連,稍不注意就得命喪敵手。

    但那次遭遇的是一名力量型傭兵,而此時威脅在附近的哈尼族女子,卻是賽爾魔一支中典型的敏捷型殺手。

    包圍在外延堵住去路的護衛兵們,估計這會兒已經推進到玉米地裡面不少。他們一旦發現我和懸鴉的大概位置,就用機

    槍亂掃進行壓制,而那些步槍突擊兵,也趁機往裡玉米地裡面推進。

    這種戰術不再是過來包剿,準確地講,就是蠶食戰術。如棋子般,一點點地推進,每進一步,就紮下根基,讓對方在

    這種戰術不再是過來包剿,準確地講,就是蠶食戰術。如棋子般,一點點地推進,每進一步,就紮下根基,讓對方在

    明,自己在暗,以靜制動,直到把我們不斷壓縮在槍口下。

    我又一次提起癱軟的矮胖男子,要他緊跟其後。接著,我將這名斷肢遊客的屍身背起,矮胖男子抱著一條人腿,同我並

    肩倒退著小跑起來。

    「英雄,我想吐。非得抱一條這麼嚇人的東西嗎,這會兒若不是大白天,我早昏厥過去了。都怪我那老婆,平時硬拉我

    陪她看什麼狂屍歸來之類的電影,這下弄成真得了。我從幾歲就膽子小怕嚇,以後再上了年紀,指不定哪天做噩夢嚇出個好

    歹,落下一身病根兒。」

    矮胖男子抱著血淋淋的人腿,驚悚如一盆冰水般,將他從頭到腳徹底澆透了。他跟在我身側,不斷地嘟囔著。或許,這

    種自言自語本就是他已經嚇瘋了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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