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提醒過杜莫,不要眼珠子亂轉,要轉去街上轉,萬一惹到了男醫生,他多的是卑鄙的手段,給你亂開藥價算是恩賜,沒準加點什麼副作用,讓你傻呵呵的死亡幾萬細胞,那個時候,小心下面終生失靈。
懸鴉被我和杜莫死死追尾,他已心裡明白,想甩掉我倆獲得與小珊瑚私會的機會已經不可能,於是最後沒有辦法,在深夜凌晨兩點鐘左右,帶著我和杜莫去了卡曼都島市北部。
順著一條清冷的地鐵隧道,我們三人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隱閃浮動的霓虹燈,彷彿也因空夜的寂寞,把我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繞過幾間關閉店門的小木屋之後,我們總算進入一家雜亂且陰晦的音像店。一個十七八歲的白皙男孩,長著一頭稀疏但柔順的黃毛,瞪大兩隻湛藍眼睛,閃著困頓的光亮注視我們。
「先生,您要光盤嗎?歐美艷情皇后還是日本女優?」我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男孩的瞳孔裡,隱藏著一股心狠手辣的怨氣。他非常的狡猾睿智,即使見到懸鴉歸來,還是謹慎地試探一下,
看看我和杜莫是些什麼人,為何跟著懸鴉一起回來。
「呵呵,你不認識我了!我上次雇你照顧兩個女人,還給了你很多錢,你忘記了?」
懸鴉並不知道,命中水早在與我合作時,就曾把小珊瑚的情況透漏給過我。而此時的懸鴉,還有意隱藏小珊瑚的身份和實力,誤導我把他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男孩,和馬路邊上那些小鞋匠沒什麼區別。
音像店的小屋裡,掛著一串暗紅的小燈,從遠處咋眼瞧來,會以為這是午夜女郎的生意店。牆壁四周的貨架上,擺滿一張張封面柔糜的光盤,杜莫一手拿起一張,湊到鼻子前癡迷欣賞。
這些光盤的封面套圖,儘是絲襪女郎暴露身體的勾引動作,杜莫本就生理衝動,在加上這種東西的刺激,更是渾身慾火燒得難耐。
「哎!小孩,給我播放這張盤,快進幾分鐘,我看看裡面是否精彩,要是不打馬賽克,老子就多買你幾張,好好捧捧你這小店的生意。」
懸鴉在逃生小艇上清醒之前,我已經告誡過杜莫,要他注意懸鴉有個殺人極其厲害的副手,這個男孩的綽號叫小珊瑚。現在杜莫這麼不客氣,其實也是故意演戲,讓懸鴉覺得,我們真把這個小男孩當成不務正業、喜歡撈些不易小錢的一般混子。
「先生,我這裡不給播放,買了回家看去,想怎麼看就怎麼,慢放、快進、定格,放大全隨你。」
這孩子招呼生意一開口,就看得出城府不淺,而且話語之間,流露出一副無畏地頭蛇的脾性。
「吆喝,人不大口氣不小,你知道老子什麼來頭!我來捧你的生意,老子就是你的上帝。」杜莫見一個屁大的孩子都干調侃他,自然心裡不順氣,便與他爭辯起來。
「哼,上帝不是個黑人。」小男孩毫不退讓,冷冷對杜莫回了一句。
「媽-的,歧視我就是歧視平等,破壞平等就是歧視上帝,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杜莫說著,丟下手裡的兩張光盤,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黃毛男孩毫無畏懼,聳起鼻子歪咧嘴,用舌頭添拭一下爆突的黃門牙,不屑地望著杜莫。
「呵呵,好了,別鬥嘴了,趕緊帶我們去見人,我既然給你那麼多錢,你就得回報我,不然他真會用拳頭打光你的牙齒,我可拉不住這位彪悍的朋友。」
小男孩雖然又冷冷地哼了一聲,但從行動上,卻完全遵照懸鴉的意思,起身從櫃檯後面繞出來,動作麻利地關閉了店門,然後拖動靠裡的一排貨架,小屋子內頓時現出一個進入斜下方的通道。
小男孩在右手邊的牆壁上按了一下,一排小燈在通道兩側霎時放光,我們幾個人相繼走了下去。
通道裡面的環境,非常舒適和乾燥,沒走幾步拐過一個彎兒,豁然出現一間百十平米的房間,裡面裝飾豪華,各種生活物品應有盡有。
「伊涼小姐,池春女士,你們在裡嗎?我和大校先生來了。」杜莫沒有大步走進去,而是先在外面試探著喊話。
「誰?」一個柔軟且熟悉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了出來。我霎時心中湧起一股沸騰,這是池春的聲音,她正在衛生間洗澡,白色的排風扇正從這間屋子的牆角上呼呼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