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剛睡醒似的,吃力地用胳膊肘撐起上身,對我扎麼麼著眼睛,一臉愕然。“明白,我懂你的意思,你們不是壞人。”女孩失落之余,略顯幾分高興。
“姑娘,你放心吧,你看我面色祥和,多像黑人版的聖誕老人,我們怎麼會是壞人。”杜莫的話逗笑了女孩,同時也令他裂開的嘴角疼了一下,不禁嘶哈一聲。
“我能為你們做點什麼呢?”女孩善意的問,我知道她有感恩之心。“我明天去弄些干草和木柴,順便打一只野味兒,你幫我照看好伙伴即可。”
杜莫沖我一揚眉毛,表示很滿意我這麼安排。“那麼,那麼,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女孩的天真,刺激得我眉宇微微一震。
“可以,我叫……”面對女孩突如其來的好奇,我一時不知所措,這不比被敵人抓成俘虜後的隨機應變。我知道,女孩想記住我名字,深埋在她那顆不屈的心中,懷念一輩子。
“唉!不為難你了,說了也假名字。不如,我幫你想個名字。”此刻的女孩,充滿對未來生活的樂觀,雖然昨天她還在小房子受罪,但她深信自己沒出賣過靈魂。
“你叫疾風大塊兒頭吧,因為我抓住你褲腰逃跑時,感覺你快得像風一樣,給人一種沖破一切障礙的安全感。”
女孩吱唔半天,竟給我起了個如此囉嗦的名字,雖然聽著都別扭極了,但畢竟不會暴露自己身份,不會為以後帶來麻煩。
我點點頭,表示可以這麼叫我,女孩見我允諾,立刻雙眼放亮。“真的?我猜你也喜歡這名字。”我干涸著雨水的嘴唇,微微一張,“啊”,回應這個願意配合我們三天的女孩。
給杜莫二次清理傷口後,又給女孩的乳暈重新塗抹碘酒,這次,她把嬌軟的**坦然攤在我手掌,任我仔細清理齒痕邊沿,先前的浮腫消失了一些。
女孩一雙明眸,充滿信任地注視著我,隨著酒精棉棒的擦磨,她眼睛漸漸微閉,從輕咬的嘴唇中不斷發出一聲輕呻。
夜裡,憑借橘黃色的燭光,我將巴特雷狙擊步槍拆解重裝,利用組裝過程,感受武器有無瑕疵和壞道,結果令我很滿意。懸鴉還特意為我配給了光學准鏡,及一只紅色鏡片的超級望遠鏡。
我們都太過疲憊,一覺睡到太陽高升,眨麼幾下惺忪的眼睛,檢查完武器和食物,杜莫和女孩仍睡的安詳。
炫目的光線,從洞口上方的裂縫斜射進來,飽含一股大地在蒸發的潮熱悶氣。
我慢慢起身,收起睡前橫拉在洞口的魚線,雖然此處是懸鴉的地盤,但草原上那些大型猛獸,可不在乎這些,它們餓極了,或嗅覺到血腥味兒,一樣撲進來撕咬。
喚醒杜莫和女孩,我交代了一下今天的活動內容,臨走前,丟給杜莫一把手槍,用來提防野獸襲擊。
“呵!好東西,有這只武器,來幾頭雄獅都不怕。”杜莫很識貨,一眼看出FN57手槍,嘖嘖贊歎到。女孩到對他的話有些害怕。
“你不用擔心,杜莫雖然受傷,但槍法絕對一流,我有望遠鏡,即使在遠處也可以保護你。”安慰了女孩幾句,我背起兩把狙擊步槍,離開了山洞。
順著茂盛的山坡植物,一路延伸下去,首先,我得用匕首割一些半黃的蒿草,借助毒辣的日頭,只消曬上半天,晚上就能抱回山洞鋪墊。
干柴最容易搞到,因為山洞口附近長了幾顆大樹,下山時,我用匕首斬斷了諸多樹枝,因為附近沒有敵人,可以任意去毀損樹木。等黃昏十分,我狩獵歸來,估計這些樹枝裡的水分也干的差不多。
從山坡跑下來時,眼前呈現大片草原,從丘陵腳下遠遠地蔓延出去。女孩說過,草原裡有殘留的地雷區,我用望遠鏡仔細窺察了一下,真得發現很多枯枝,像樁子似的豎立在荒草裡面。當然,即使有警示棍兒,我也不會靠近那裡,天知道有無遺漏的地雷。
齊腰高的枯草,被我很快削割倒大片,彎腰工作時,潮濕的地表蒸騰,烘染的皮膚極其難受。而且,我注意到草原西北方向,有棕黃色的獅群,在滾滾草浪裡若隱若現。
巴特雷狙擊步槍,被我藏在山洞附近,這把武器除了我自己,誰都不能有觸摸的機會。假如武器出現故障或被人做了手腳,不等趕到索馬裡,恐怕在馬達加斯加島就會喪命。
根據懸鴉的預測,我倆將在那裡第一次聯手,做掉與我同時趕往索馬裡二發殺手。這樣,海魔號上的傑森約迪,就得把希望全寄托在我一人身上,蘆雅她們的安全系數才會增大。即使真如懸鴉擔心的那樣,海魔號還預留有八大殺手裡面的兩名悍將,一時半刻也來不及調度。
腦中思考著這些問題,手下的匕首已匆匆削好足夠的蒿草,因為我正處於上風帶,西北方向的獅群,可能嗅覺到氣味兒。大片的羚羊和斑馬群,正集結在地雷區東面,可能動物們也感應到爆炸的死亡氣息,以此劃出了漢界楚河。
身上的狙擊步槍,有效射程在八百米,我是不願意擊殺獅子的,除非它們主動攻擊,但我必須小心,一旦這種草原之王潛伏到近前,絕不比對付一名八大殺手安全到哪去。
迎著熱辣辣的日頭,我背著狙擊步槍,不斷朝高處走,希望在附件的草原上,看到落單的大型食草動物。越往高處攀登,越是悶熱難耐,仿佛太陽就在山頂,而我在向它靠近著。
白草茫茫泛起亮光,昨夜降落的水分已被烘干,我也砍了一片棕櫚樹葉子,像小傘似的舉在頭頂。那些斑馬和羚羊,仍在遠遠的雷區盡頭,每一只都嚴格遵守著生存法則。
它們仿佛知道,呆在一萬只同伴組成的族群裡,每逢遭受獅子、花豹的捕殺,喪命的概率僅有萬分之一,假如三五成群,一旦遭受攻擊,想活命自然很難。
太陽掛到了中天,猶如一團燃燒起來的火球,我汗流浹背,佇立在高高的丘陵半腰,雖然胯著狙擊步槍,但此刻,類似的困難又出現了,像當初在荒島河央的甲板上,子彈可以輕易射殺掉目標,關鍵是如何安全取回。
我干澀地吞咽一下,潤潤枯燥的喉結,漸漸感覺上帝又在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