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文前提個醒:古代黃河稱為河水,另外黃河的水量青海高原那無數條大大小小冰川融化的河流,大約十年前的數據是黃河流出青海省時水量大約已擁有總流量46%也難怪,黃河與長江不同,流域內各地的補償水量的河流並不多,人口卻不比長江流域少〉,而長江從青海省獲得的水量大約是23%,雖然因季節不同年份不同而比值會上下起伏而且隨著現在冰川的逐漸縮小比值正逐年下降,但至少黃河在離開青海省時已經不小了。)
(以上不計字數)
……正……文……如……下……
朝陽東昇,明媚的春光恬淡得像一首溫軟的詩,更像美人的嬌笑、膩軟語。
此時是蜀炎興三年、魏景元六年的早春。
已近二月,遙遠的吳國或許已經是春水恣意橫流,滿目盎然景色,但對於這遙遠孤寂的大西北。
空曠的荒野上除了終於開始微微鬆軟的雪壤和又厚又重的陳年積草外一無所有。
北風無力,幾乎萬籟俱寂,安靜得讓人不安,除了烏鴉的歡叫。
屍體到處可見,一些被饑寒誘惑下的烏鴉就在啄食這些佈滿冰霜的大塊美食。
河水北岸。
一大片被覆壓著結冰、殘破不堪的屍體包圍的雪壤上,一個看似像屍體的身軀被刺骨寒冷凍得微微哆嗦蠕動。正打算起身便立即被身邊另一具「屍體」按住。
「你他媽地混蛋,你想幹什麼,你小子不要命不要拖老子下水,混蛋,這是在北岸。」
這是一口相當純正的豫州郡縣話。
「我,我只是有些冷。」青州東莞郡口音。聲音嬌嫩,顯然不過十多歲模樣。
很委屈。
跟著伍長和同一個帳篷內的另外三個弟兄乘著夜色從南岸度過仍然冰結遍佈屍體的河水爬上北岸,趴在雪地裡好一陣子,身體都發麻了。
「媽的,你冷老子我不知道冷?想活著回去就***等那堆鮮卑狗滾蛋。」
他指地是幾乎遙至天際的那隊晃晃悠悠唱著歌兒巡邏的鮮卑蠻子。
順著疲軟的北風,隱約間勉強能聽出,那些歌聲似乎是……女人的。
可是,沒有一個人敢流口水。這些唱歌的鮮卑女人就在幾天前同樣持矛舉弓射殺了許多同袍。
這些夾雜著女人的鮮卑騎兵就是漢國的援軍。
「頭兒,我們回去好不好?」東莞口音地男孩哀求。
「知道了知道了,你媽的閉嘴!你想讓鮮卑狗聽見嗎?」
「這麼遠,他們怎麼聽得到。」
「放屁,我說的是狗,鮮卑人的狗。」
顯然男孩誤會了。
不等男孩再說話,只聽得身邊不遠處一陣烏鴉亂舞,啞啞叫喊。
烏鴉飛上天空盤旋,不敢再落回地面。
那伍長臉色變得煞白,喃喃低語:「這回老子栽了。」說完。對著身邊的男孩喝斥道:「都是你這倒霉小子,這下子老子要陪你餵狗死無全屍了。」
男孩嚇得直哆嗦,那伍長再度低聲怒喝:「給老子好好裝死,千萬別動,能不能活全看造化。」
果然沒過一會兒只聽得一聲聲讓人心驚肉跳的犬吠……那些被南岸魏軍視為仇敵的鮮卑惡犬又來啃食死人肉了。
男孩害怕得直哽咽,眼淚汪汪的。
……
關彝皺著眉看著北宮心和禿髮孺孺帶領著那些鮮卑女人將那些昨天又吃過死人的狗驅趕出由冰雪和泥土壘成的臨時營壘。
他原本就不喜歡這些鮮卑人。現在看著這些鮮卑人幾度三番驅趕狗兒吃死人,心中對鮮卑人地厭惡加劇。
身邊的諸葛顯瞧在眼裡,連忙湊到關彝身邊低聲道:「將軍,這是權益之計,還請將軍姑且忍耐。」
關彝默然。
「我知道。」
人肉。
雖然傳說中漢末常有人吃人的,而且必要時刻連昭烈皇帝也拿戰死病亡的士卒屍體做成肉乾給將士們充飢,但那是軍中乏糧無可奈何的時候。
而現在食物充足這些鮮卑蠻子卻仍拿死人餵狗。
人肉餵狗,簡直是毫無人性。
劉武怎麼能跟這些殘忍無度的蠻子攪在一起?
喪盡人心自取滅亡。自取滅亡啊!
關彝哀歎。
冰雪和滿帶著草葉地泥土倉促堆積起的城壘外。
一小隊鮮卑女挽著小弓箭,穿著暖暖的皮衣,身下的戰馬亦包裹著狼皮護套,大聲喧嘩、聊著那些有趣的事情。女人們歡笑著。指手畫腳,談論的無非是男人,漢國的男人們。
見慣鮮卑那些粗手大腳滿臉鬍子肚子上到處是毛的爺們,漢國那些秀氣得跟小丫頭似地美男子也很招人喜歡呢。
特別是禿髮孺孺的男人身邊那個叫諸葛顯的小子,秀氣得真跟女人似的。
眾鮮卑女人吵嚷著誰能將那小子拐上毯子睡上一回,給多少多少羊。
遠處,突然狗吠如潮。
眾鮮卑女人順著狗叫方向望去,這才發現有幾個魏人正被眾犬包圍,驚慌失措地揮舞著兵刃自保。
狗雖然畏懼這些人手上的兵器不敢立即攻擊他們,但狗太多了,這些人被圍得嚴嚴實實,斷無逃生之理。
這些聰明殘忍的畜牲一聲聲狂吠,恍如在向遠處的主人邀功。
一名鮮卑女人挽弓射箭,帶著呼嘯聲,一名魏人中箭了。
中箭的正是那個伍長,左臂。
「***,叫你別跑,你他媽非起身跟狗比快。這下老子們全死在你手上了,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那名伍長忍著痛楚怒吼著,繼續揮舞兵器作絕望地抵抗。
「對不起!」大男孩哭哭啼啼的跟在那名鬍子拉碴的伍長身後揮舞著兵器。
如果鮮卑人繼續射箭的話……
那他們就死透了。
萬幸沒有。
而狗兒們也不願意與這些手持利刃的人搏鬥,躲躲閃閃,就這樣兩方僵持,直到那些跟女鬼一個德行面目粗醜的鮮卑女人們驅馬慢慢馳來。狗兒們也乖巧地閃讓到一旁。流出一條空隙讓主人們通過。
騎在馬上的鮮卑女人們提著長矛指著那些魏國男子,大聲呵斥。
五名魏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什麼意
似是明白這些魏人聽不懂,一名鮮卑女人結結巴巴的用涼州話說:「你們,快投降,否則,殺!」
「頭兒,他們好像不殺我們啊?」五人之中的一名天水兵貼到那中箭伍長身後。低聲道。
—
聲音中滿帶歡喜。
「呸!怕是現殺現做人肉更好吃吧?」那伍長一臉仇恨的說。
「你們,到底,降不降?不降,死!」那個鮮卑女人很沒耐心的瞪大眼,凶巴巴的說。
天水兵第一個放下武器,隨著他放下武器,其餘人等也陸續繳械,最後一個是那伍長,他也不例外。
形勢比人強。
眾鮮卑女人將那些狗喝退到一旁,然後抽出些碎布條結成繩子將這五人都綁了個結實。
再綁那個大男孩時。一個女人指著男孩的臉嚷嚷起來,然後麼……
這些女人在男孩臉上摸來摸去,又一個還很下流地在男孩下身捏了一把,疼得男孩直嚷嚷,女人們卻嘻嘻哈哈。
「這小子,看來他不會死了。」中箭的伍長頗為妒嫉的望著那男孩。
「那頭兒。我們呢?」一名微微帶著長安口音的男子憂慮的問。
「我們,看命吧。」伍長感慨道,「聽說,漢國的那位其實不像那些軍侯們說得那麼不堪,那些混蛋都是聽上面的意思故意撒謊嚇唬我們的。」
「頭兒,您這話什麼意思?」
「早先隴西郡還未攻破的時候就有從西平逃出來的人,說那位對他們還不錯:每天都能吃到東西,一般餓不著。而且逢上好日子還能混點酒肉犒勞犒勞,沒受什麼虐待。」
「我說他媽地隴西人怎麼也甘心現在跟著那位跟我們打仗呢,原來是這樣啊?」
「哼,他也沒安好心。對隴西人好還不是希望隴西兵給他賣命?要不是大家都說這混蛋就是當年敢跟隴西人玩命的屠夫,我才不信呢。這麼個只知道舔血的蠻漢幾年下來都變成人精了。」
這個小小的伍長是魏國中軍兵,曾經跟隨過中軍充當過援軍救援過西北,見識過叛將夏侯霸身邊掌旗小校有多剽悍。只是他並不知道劉武這樣一個當年的莽夫在蜀中在陽平關被壓制得多慘。
一個當初不用動什麼心眼的小人物,只以為意氣膽略就敢縱橫天下,就在他剛剛二十歲出頭時就被無情壓制。
長達數年地鬱悶,疲於奔命似的被人陷害,被逼著謀心眼。
這才將一個渾身是稜角,滿身銳氣的小子磨去當初一身血性,漸漸工於權術。
「管他呢,能活著就好。」長安口音的小子接話道。
「嗯,對,能活著就好。管他大人物想幹什麼。」伍長捂著箭傷繼續道,「***,那些有家有小的軍侯們都在琢磨著萬一打不過就向那位投降,像我這樣的光棍還怕個屁!」
「老哥,你不是有老婆麼?」長安人奇怪的問。
「屁,他媽地范家那些該死的混蛋偏說我那幾畝田犯了他家的風水,向法曹老爺告狀塞禮,將我家的那幾畝地謀劃了去。沒了田我那婆娘實在養不活狗兒、魚兒,只好懇求那畜牲稍稍換幾畝薄田。」伍長說到這兒,悲憤難以遏止,「誰知道,他們真地就給了幾畝連草都不長的廢石灘。」
「那他們娘仨……」長安人都不忍心問了,只是好奇心驅使,半句話已脫口而出。
「嗨。誰知道在哪兒,也許死了吧。」無動於衷地語氣,冰冷得很。只是眼角微微閃爍著那一絲絲的惆悵茫然與不忍。
亂世為人,能活著就好。
……
這次被抓來的倒是很配合,知道什麼說什麼,一點刑都不用上。只是最後,那個手臂中箭的突然問道:「大人,該說的我全說了。現在大人是不是該將我送到貴軍後方種地去?」
這話問得跟隨北宮心和禿髮孺孺趕來的何攀目瞪口呆。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當戰俘都當得理直氣壯地人,倒是諸葛顯不以為意,微笑道:「現在我軍暫時沒有,你們人也不多,所以一時半會兒沒法送你們去那邊。」
「那我給你們當民夫送傷兵回後方總可以吧?多我一個又不要緊。」手臂中箭的說道。
諸葛顯稍稍遲疑,道:「那麼好吧。正好過幾天要送一批傷員回後方,不過你能趕馬車麼?」
「趕馬車一隻手就行。我能做!」
然後,眼看著這些魏人被押走,何攀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對諸葛顯道:「明義,這怎麼回事。你難道不擔心他們會乘機反亂嗎?」
諸葛顯搖頭:「不用擔心,他是不會反亂的。」說著,似是明白何攀還是不懂,補充道:「你還沒看出來麼?他不想打仗了。」
一是厭戰;二、他們都是些兵油子,這些兵油子上戰場都會想盡辦法保全自己。一仗兩仗三仗,打多少仗都完好無損。
「這些兵油子比膽小怕死的更該殺!」何攀厭惡的說。
「哈哈.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呢.現在投降我軍的可不少啊。何況許多魏人都主動交待魏軍動向,也省得拷打詢問,這不也很好麼?」
當初,劉武在宗容、蔣綬等謀臣勸說下,覺得盡可能多保存那些被俘的魏人。若有一天能奪取相應屬便能將其迫降,就像迫使牽弘降伏一樣。就算那些逃跑再度被捕地,劉武都是盡可能不殺,逃跑者屢禁不絕。
只是沒想到正是從那些脫逃的人口中卻將劉武當年在隴西嗜血形象大大扭轉。
進而導致一個意料之外的效果——魏軍士兵戰意不足:誰都知道只要肯投降,老老實實給劉武軍種地就能保住性命。
若非魏軍目前佔絕對優勢,且不少人畏懼妻兒老小,怕是一波波都要投降了。
這也是劉武軍所到之處沒費什麼力氣便將一座又一座城池破陷,倒不僅僅因為蜀中攻城器械精良。
「明義。主公的知人善用從諫如流,在下無須多言。而宗廣崇、蔣重德兩位的謀略膽識也是讓在下欽佩仰慕不已。」何攀感慨道。諸葛顯點頭讚許:「你說的對,不過這計策八成是廣崇的主意,至於重德麼……他人和善。多半他是贊成此計,少點生靈塗炭罷了。」
諸葛顯猜得大致上對,只是其
一個人,不過那位自從劉武西北崛起以後便漸漸淡出線,在正式的劉武軍官署職務表格中並沒有他的名字。
為此劉武恩賞了他不少美女和奴婢,外加從二次戰役膽敢叛亂的豪族手中沒收地宅所一處。
「只是,那些蠻子怎麼辦?」何攀指著那些吃人肉吃得飽飽的懶得動彈的肥狗,恨恨道:「這些狗總有一天會成為敵人攻擊主公的口實。」
一語雙關。
諸葛顯點點頭,他聽懂了。
「你說的對,不過,你不是剛剛從那邊過來麼?你應該看得出來,宗老大人或許已經有了底案如何處置他們。其餘的我也不能多說,你是聰明人,該能瞭解主公地苦心。」
何攀鬆了口氣:「那就好,主公能及時將這些狗控制住就好,也不枉費我等追隨主公大人的一片忠心。」
……
日高懸,文虎默默望著滿佈著死屍的河灘,微微高聳的河對岸。
探馬又沒回來。
河那邊的情報再度落空。
冰封的河水兩岸那些與周圍極其不協調的死屍,大片大片凝固的鮮紅,河上那些巨大地冰層上一個個觸目驚醒的皸裂,那是北河岸漢軍的傑作。以發石車將冰面砸碎,這些冰面在早春時間仍然會再次凝結,但整個冰層不再光潔平滑、變得坑坑窪窪高低起伏不斷。而且新結出地冰非常脆弱,就像一個個大大小小被獵人造好並覆壓上草料等物誘騙野獸中招地陷阱,給魏國士兵特別是馬匹、車輛造成巨大的麻煩。
所以衝上對岸的時候,魏軍沒有騎兵部隊。士兵們連甲冑都不敢穿,生怕身子太沉將冰面壓裂。
六天前,魏軍在以四千多死士戰死代價下再度突破五千漢軍的防線,迫使漢軍遁入由冰雪和泥土倉促構建的土壘。高皇帝當年如何對付西涼馬超地,現在反過來漢軍如法炮製。
而且正當他們決意拿下這座冰雪構建的城塞時,大群鮮卑蠻族趕來攻擊了魏軍。
倉皇逃竄的魏軍將士留下兩千多屍骸才得以逃回南岸。
儘管魏國並非第一次穿越冰結的河水。
漢軍部隊沒有展開構建防禦前也通過一次,文淑也正帶領部隊度過河水正在允吾城下,但毫無意義。
剛剛通過黃河的魏軍將士雖不至於直接面臨漢軍的鐵騎衝擊。但無法立足。
原因無他——食物、武器、防禦器材,生火之物。
特別是生火之物。
河對面什麼都沒有,西北草原遼闊樹木稀廖,而且空蕩蕩覆壓著結塊冰雪的草原無險可守,被雪水冰結的草是無法點燃充做引火之物地。
而榆中被困幾個月,魏軍堅守榆中固然為如今的西北反攻贏得了先機,但榆中城內連房屋木料都被全數卸下當燃料用掉,一向奢侈的何曾如今那些原先被他視為豬食的東西也吃得很香。
只能從隴西、南安兩郡將包括木料等作戰物資運入金城。
而南安郡方向山道眾多冬季道路崎嶇難行,偏偏狄道仍然未能光復,西北大動脈隴西、金城通道上那座讓無數魏將切齒痛恨的狄道城把持住要衝。使得運輸要多繞好幾十里洮水河谷,通行極其不便。
魏軍必須留下相當一部分兵力繼續圍困狄道以及……運送糧草。
再加之整個隴西郡北方所有城池空空蕩蕩殘破不堪,一無法徵調百姓運送糧草,二還得派出較之以前多幾倍的人馬防守這些破敗的城市,以防被敵軍輕易利用造成更大困擾。
所以金城郡河水南岸魏國固然可短期內糾集超過二十萬的龐大軍隊,可是這樣做的代價就必須在很短時間內徹底摧毀反叛部隊。在現在這種到處都是積雪、河水北岸被敵方控制、攻城器械幾乎無法運送的時刻,將討伐軍所有軍力集中到金城郡已經不再是孤注一擲,僅僅意味著愚蠢。
鍾會可不是像被敵將多次羞辱就頭腦發漲地皇甫闓,也不是不懂軍務的羊琇何曾,可不是那些沒用的廢物。
鍾會的意思是慢慢來——添油戰術:先確保金城南方,再圖其他。
原先鍾會只打算派遣六萬人與敵軍對峙,彼此消耗。
只是在現今的撫軍蘭陵侯匈奴中郎將太原太守王和撫軍中郎將司馬榦嚴厲督促下,無可奈何的鍾會只好將多達九萬人地魏軍調入金城郡。
這樣。文虎才得以有一戰之力。
可惜,沒用。
物資不足,魏軍又不是那些吃人的蠻子,不能以人肉為食。
而且這條該死的河流橫貫在金城郡南北兩端。文淑雖然勉強渡過河水,卻又遭致敵方殊死抵抗,且又有湟水作樂,還是無法擊穿敵方防線。而且,連文淑這等悍猛名將也只敢將戰鬥局限在安定金城南方,服從鍾會的作戰計劃。
為將者不知天時、地利,不能料敵勝負於千里。
文虎自知自己缺少這種才能。
新的主將是征西將軍大都督鍾會、監軍為原野王太守新任殄夷將軍司馬輔、蘭陵侯匈奴中郎將太原太守王(字良夫)為副,征北將軍何曾雖然在二次戰役中兵敗,但由於隴西叛亂事發突然,晉公在書函中對何曾稍稍申斥罰銅五百斤略做處分降為護軍留用。
撫軍則為晉公的同胞弟弟時年三十五歲的平陽鄉侯撫軍中郎將司馬榦(字子良),羊琇(字稚舒)降為參軍,衛將軍司馬望都督天水、雍州刺史杜預都督京兆轉運關中糧草。
現在,整個西北戰場上魏國人才濟濟,而且實力雄厚,援軍加上原有兵馬之和為二十五萬,這已經與當年第三次平定揚州叛亂時兵力相當了。
可是。
河水,這條浩浩蕩蕩的大河再度庇護了本來毫無勝算地涼州軍那顯然兵力脆弱不堪的北岸部隊,直到魏軍做好準備正打算渡河時,卻又太遲了。
「將軍,我們還等麼?」身邊的小校小心謹慎問道。
文虎搖搖頭,低聲道:「不等了,他們肯定回不來了。」
「可是我們回營覆命肯定會被撫軍中郎將喝斥。」小校提醒文虎注意。
「那有什麼辦法?罵就罵吧,也不會掉塊肉,」文虎面帶譏嘲,「再說,大都督又不會處罰我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