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力挽狂瀾 展翅之章 節一百零一:意外
    仍然是十二月十一日,依舊是中午,就在大魏帝國太僕劉厚抵達漢中南鄭城頒讀詔諭的幾乎同時,蜀中涪城涪水西側,一支隊伍正慢慢順著金牛道南端棧道緩緩往岸邊趕。

    這就是劉武手中的那六百多人,素質還不錯,不愧是子弟兵。幾次故意穿梭那些沒人走過的叉路時都能跟上,雖然在雪地行軍還是差了點。可是正常時節誰在冬季長途行軍呢,因此馬念提出要測試一下這些士兵時,劉武同意了。這一天半的行軍就是測試,如果這些士兵基本上都不適合雪地作戰那劉武也只好厚著臉皮退出,他去漢中是一場豪賭,一點好處的機會都沒有他是不會去的。

    這樣,本來可以一天多一點就能抵達的涪城,他們多用了半天時光。

    一路上劉武跟馬志馬念和蔣氏兄弟們不斷溝通,馬氏兄弟是將門之後個個好戰英勇,與劉武也是從小相識的夥伴,讓劉武略略吃驚的是,馬念這小子,這兩年沒見就端的好生厲害,多讀了幾本書不但開始掉文還能結結巴巴將孫子兵法念上幾篇也粗通大意。至於馬志這個當大哥的,馬志這傢伙這兩年每日裡都苦著臉跟他老子馬承天天盤算籌劃自家的產業,也算學問見長。雖然兩人都只算粗通文墨,這幾本書下來兒時的魯莽性子總算消磨掉一些。至於蔣氏兄弟,那個弟弟蔣築就跟馬氏兄弟幾年前的模樣一樣,魯莽到沒頭沒腦,虧得還知道聽哥哥蔣濤的話。這小子論氣力便是劉武身上一點傷沒有怕是也敵不過,恐怕只有徐五才能不相上下,可惜徐五……命運真是殘酷,當年劉武還在隴西的時候好幾次身上幾乎滿插著箭也沒死掉,可是那麼個壯漢只是一支箭就……劉武眉頭微鎖,暗暗一歎:這就是命運,可惜了,多好的一個漢子。

    「將軍,竹筏搭好了。」蔣濤小心提醒還在感傷逝者的劉武。

    劉武收回心神,看著那些正將竹筏推入涪水準備渡河的士兵們,忙道:「那好,我們現在渡河,到涪城內休整。」

    「可是,」蔣濤望著劉武小聲為難道,「我們能不能不進涪城?」

    劉武默默注視這個男子。昨天晚上露營時這個比他小兩歲的蔣家嫡長子差點沒哭出聲來,劉武也知道這個蔣家嫡長子目前的處境也很苦,十一月二十七日下午他答應蔣斌參加救援行動的那天後,劉武也從母親馬氏那邊陸續得到了一些關於蔣氏家族的情況。

    自蔣斌被困漢中,加上漢中局勢到現在還不甚明瞭,整個蔣氏家族就像站在沸油鍋旁。只要蔣斌投降,就算皇帝顧及局面不會追究到底,可一但人望盡失,蔣氏一族的未來將會徹底崩潰。

    所以,據說這段時間太僕蔣顯正不斷遊說家族內各個年長老者希望能在漢中壞消息到來之前將兄長的族長大位暫時交由自己代攝。從情理上說,也並無不可,蔣顯是蔣斌親弟弟,就像張紹暫攝兄長張苞之位。可是當年張紹暫攝兄長張苞之位時張遵不過幾歲,蔣濤已經二十五歲了,這種情況由蔣濤繼承是天經地義,蔣氏家族完全沒有必要由蔣顯暫管。現在蔣顯提出這種要求明擺著要乘機奪兄長一脈的權力,虧得族中幾個老人堅決反對,非要等漢中消息確鑿才肯出面。

    這或許是為什麼蔣濤非要將父親救出漢中的一個原因吧,他是為了他的那個這些日子天天哭泣據說哭到眼睛都有些看不清楚的母親,也是為了自己。

    將心比心,劉武大致揣測蔣濤是擔心到達涪城後會消息走漏,他靜靜道:「這次救你父親最少得要個把月,最快也得要一二十日,你把族中子弟擅自帶離臨邛城這麼長時間肯定會被人察覺。早讓人家知道又能怎樣呢。你來找我幫忙無非是你不懂漢中情況,可我離開前線也有些時日了,我也得問問旁人。」他繼續說道:「放心吧,我只是想去問問幾個老朋友前面到底什麼情況,他們知道我們是想去漢中救援漢城也許會偷偷幫助我們的,就算他們不敢幫也不會阻撓我行事的。何況我們沒有帶更多糧草,總要先去補充一下。順便讓弟兄們休息休息。」

    蔣濤無語,算是默認。

    劉武率領這支超小型部隊在一個時辰後終於進入涪城。涪城內還是那麼喧囂,密密麻麻多達數萬人,據說這些時日原本駐紮在梓潼的主力都暫時退縮回涪城就近取糧,涪城守門將連盤查都省去了,街道上到處可見熙熙攘攘的軍人,這支幾百人的操著一口地道蜀郡口音的小部隊順利進入涪城。

    進城後蔣濤便讓族中子弟暗暗探訪,過了一會兒蔣濤回來報告:寧隨、董厥、張翼、廖化、包括大都督姜維這些日子都陸陸續續到達涪城,大都督府也暫時設在此處。可是今天偏偏例外,大都督和眾將分兩隊去視察左右譫道修復工程了,留在城內的只有一個參軍來忠。

    「問清楚來參軍現在在哪兒麼?」劉武問道。

    「聽說好像是在查閱帳目。」

    劉武明白,還是在前些日子他去過的那個地方,只不過現在不是董厥而是來忠罷了。

    「我們去拜訪他老人家。」劉武說道。

    「侯爺,這不太好吧?」蔣濤一臉難色。

    「你不要擔心,來將軍也是很好說話,他是不會告發我們的。我們只有從來將軍那邊知道劍閣那邊的消息才能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啊。」

    說到這兒劉武突然又想起那張胖乎乎肉球球老是帶著和善笑容的肥臉。今年快七十歲的來忠是夏侯老將軍的好友,那段隴西歲月裡劉武與來忠交往頗深,劉武甚至知道這個抽老頭兒肚子上長著一枚大大的瘊子,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是用滾水泡腳,喜歡跟人抬槓開玩笑。

    「那好吧,」蔣濤無奈,成都那邊是不會對所有人告知北方劍閣的情報,沒辦法,他也知道必須知己知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北方的消息。

    不到一刻鐘,劉武等一行人陸續抵達涪城守將府門首。大門洞開,就是有兩個衛兵看守,這次跟城門那邊的守兵不同,他們喝斥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的。馬念忙帶著劉武的信物前去解釋,然後請這兩個小兵將信物帶給來忠,順便還偷偷在這兩個小兵手裡各塞了一小把五銖錢(注1)。兩小兵笑嘻嘻手下,一人進去將信物遞交給來忠。

    不久,那個小兵出來了,對馬念說了什麼,馬念慢慢走回來,望著劉武小聲道:「來老將軍讓哥哥你進去,一個人。」

    一個人,為什麼只能一個人?但事到如今可進不可退。

    在那個小兵帶領下,劉武繞過幾道回欄邁入一間房間,見到了端坐在一條軟草蓆上等待他到來的來忠。

    兩人默默對視示意,來忠也點點頭,伸手請劉武坐下。劉武也順從的坐到來忠正對面的草蓆上。

    兩下先沉默片刻,似是都在整理思緒考慮如何開口。空氣中瀰漫著讓人不安的氣氛,很是壓抑。

    終於,來忠先深深呼吸,然後一臉肅穆的望著劉武:「你的來意我都知道了。你呀,真是的,你這小子小小年紀幹嗎老那麼冒失呢!」

    劉武整個人都懵了,他張口結舌老半天。

    「你就帶著那麼點人還想回漢中冒險,你真的是活膩了。」來忠眼中滿是責備。

    「您,您怎麼,怎麼知道的?」劉武實在說不出話,沒想到消息傳播會這麼快。

    來忠搖搖頭慢慢道:「你先不要管老夫怎麼知道的,你先回答老夫,你可知道漢中現在有多危險?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漢中就是龍潭虎穴,只要你進去就得掉一層皮。你小子雖然號稱血屠夫魏國人談到你就有些害怕,可是你別忘了你就那麼點人。」說到這兒,來忠壓低聲音,低低道:「你這孩子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可惜夏侯那傢伙,哎,不然他會阻止你的。老夫看在跟他十多年的交情上就不向皇帝告發了,你還是早早回成都吧。」

    劉武搖頭,緩緩道:「我答應過蔣家兄弟的,不能失信。」

    「這不是借口,」來忠微微有些不滿意,「你幹嗎非去漢中不可?那地方現在我都不敢去,而且就算你祖父昭烈皇帝再世也不敢就靠這幾百人進入那種地方。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可不想聽假話,你老實說到底想幹什麼,是要對蔣家施加恩德麼。」

    劉武苦笑道:「那我可不敢,這種事情都是伯父大人的特權,我可不想再被伯父大人忌憚。」

    這些日子跟李果研讀古書總算有些心得,特別是插在史記課外李果的一些閒話,是關於一本書的。

    韓非子。

    據說當年諸葛丞相給劉武伯父皇帝劉禪寫下的必讀書目中便有這本書。

    就這樣,劉武總算漸漸知道一些基本的政治原則。特別是對別人加恩忒別是對那些大家族加恩,都是絕對不可以明目張膽的,就如韓非子中所說,那是君王的權力。

    來忠頗有些不屑的說道:「哼,你若不是對蔣家加恩那又是什麼?別告訴老夫你小子活膩了老是想冒險。」

    劉武輕輕一歎:「實不相瞞,我並不是平白無故幫助他們,我有條件的。」

    來忠微微一愣,又連忙道:「什麼條件?」

    這個老頭兒跟自己關係很不錯,劉武也不想隱瞞,和盤托出,他將自己的那個宏大計劃講述了一遍,當然這個計劃已經被許許多多人潤色過,除了那個向馬氏告密這些日子故意躲著不參加議論的老傢伙李果。這個計劃還算相當不錯,來忠聽了直瞪眼。

    良久,來忠微微歎息:「若是成功他們會跟你去隴西。好算計,你果然比以前成長了許多,肯用腦子細細思量了。可是,」來忠語氣一轉,又道,「你知道麼,現在的你其實不必急於一時,你的伯父之比老夫小幾歲,老夫現在已然是風燭殘年朝夕待死,你的機會很快就會到來的,不該這麼急。」

    這分明是暗指皇帝駕崩後蜀國內部會出現權力更迭,劉武可以乘勢崛起。來忠不愧是夏侯霸的好朋友,這種大不敬的話語也敢說。不過這也虧得來忠父親來敏言傳身教,來敏「語言不節、舉動違常」,來忠這位荊楚名門來氏之後也跟他父親一般博聞強識,狂放不羈。

    來忠是第一個對劉武說這種大不敬言語的名門之後,顯然他對劉武報有很大期望。(注2)

    劉武感激莫名。

    「我也不為難你了,萬事皆有天命,」來忠看著劉武道,「你且跟我來,我帶你去見見幾個人。」說罷起身往院子中走,轉過兩道回欄就聽見馬兒的低鳴,劉武大吃一驚,這分明是狼牙的叫聲。

    果然,他很快看見馬圈,也看見正在欺負其他馬兒的狼牙,他也看到了劉魏。

    「父親,您來了。」劉魏笑嘻嘻的迎上來,見劉武臉上神色不喜,連忙道:「父親,這可不是我的錯,我可沒想壞您的事兒,我只是給人帶路來者。您瞧瞧,哪,我是給他帶路來的。」小傢伙指的方向十來遠處正站著一個瘦瘦高高文弱男子,那人見劉武看他,馬上一臉笑容慢慢走了過來。

    「外叔祖,」那男子先向來忠行禮。來忠點點頭道:「你來正好,」說罷又再度回頭抬手指著著劉武再看著那個男子道,「這位就是你要找的興豐侯。」然後再望著劉武道:「他叫宗容,字廣崇,二十又四,宗柳的次子,他爺爺就是宗預。」

    劉武還沒緩過神、這位來忠就拋出這麼個震撼彈來。

    竟然是宗家的,竟然是宗預家的!

    「他母親算起來是我的表侄女,」來忠道,「前些年我才知道的。」欲言又止,將剛剛打算出口的話又嚥了回去。他望著宗容道:「你家的事情你自己說吧,我也說不出口,你猜得沒錯,剩下你們先聊,我去繼續處理公務去,等過會兒你們聊完了到我那邊去,知道麼。」說罷轉身離去。

    整個院子內,只剩下劉武劉魏父子和這位叫宗容的男子。

    兩下客套一番,你敬一尺我敬一丈占就是遲遲不進入主題,劉武實在忍不住道:「現在時間寶貴我也不繞那麼多彎子,請問,您到底來找我又什麼事情?」

    宗容遲疑剎那,道:「我想加入您的隊伍,不知道您願不願意?」

    劉武愕然,很久才道:「你可知道我現在要去哪兒麼?」

    「自然是漢中,」宗容笑了,剛剛來忠說他猜得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其實這也不是他猜的,劉武離開成都前幾個時辰,臨邛的消息已然到達成都(注3),太僕蔣顯氣得暴跳如雷,整個成都城內也迅速在各大家族中傳播開,宗預也在劉武走後的當天中午知道這件事情。偏巧宗預家一個下人在這天的更早些時候瞧見蔣家那兩個兄弟跟興豐侯府下人出城來者。宗預便聯繫到劉武身上,一查果然。

    一切都是巧合,宗容也是今天早上才到達涪城的,不比劉武等早多久。

    劉武嚇出一身冷汗,虧得宗預似乎沒那個意思舉報。不過這個宗容想加入自己這個隊伍到底什麼意思?

    「漢中很危險的,我們只有六百多人,你知道的。」

    「嗯,」宗容點點頭道,「的確危險。所以我更希望您能准許我參加,或許我也能為您出點主意判斷判斷情況。」

    六百人的小隊伍也需要軍師輔助?劉武覺得好笑,可是人家想加入就是件好事。

    「你可知道我除了幫助蔣家脫困外還準備帶著這些隊伍去隴西?」既然已經告訴來忠實情了,也沒必要對這個宗容遮掩,劉武死死盯著宗容的眼,只見宗容一陣愕然,旋即眼中復又閃爍起詭異的神采:「侯爺打算趁著隴西兵敗在隴西起事麼?那您更需要在下了,在下才能雖然低微,但也粗通軍略。」

    ……

    劉武同意了,沒什麼可說的,或許,這是命運使然。(注4)

    之後,他們一起去見來忠說明決定。來忠看著劉武和宗容,幽幽一歎:「隨你們好了,就是你們只有這麼點兵去漢中無異於找死。今天剛剛從前線得到的消息,魏狗在白水漢壽留下好幾萬軍隊駐守,你們怕是沒法從劍閣那邊進入漢中了,現在你們準備怎麼辦?是從閬中過去麼?」

    「外叔祖您明鑒,我們恐怕只能從閬中那邊過去。」宗容恭聲說到。

    「你好像忘了陰平那邊了。」來忠哈哈一笑。

    「那邊的道路聽說很難走。」宗容一臉為難。

    「哼,那是沒人走的時候是這樣。現在怕是未必。」來忠淡淡道,「當年我也跟隨右車騎將軍(廖化)築造廣武軍城,那邊道路我還算清楚,平日瞧上去似乎比較難,就是好好修整把那些樹砍了就能嚇你一跳。說出來你們未必相信。劍閣米倉兩道那一條都比陰平險要得多。若不是西羌諸部比鄰糧草運輸困難,這條道怕是一兩萬人也難守住。」

    正是大開眼界,劉武等人心中為之一凜。

    「興豐侯你說想去隴西,你的膽略可嘉,而且這對於我國休整也是有利的。」來忠說道,「我也聽說諸葛家事情了,也為難他了,身為哥哥卻捲到這種事情裡。嗯,正好這些日子要搶修江油那邊,我發道命令,今天會涪城會有四千人馬去江油幫助鑄城,加上之前的一千多江油那邊可是五千多人呢。到時候你想法子讓那小子睜隻眼閉只眼幫幫你們吧。陰平道路那麼長,現在又是冬天必須有人專門背糧供給你們,不然到時候你們怕是只有幾十個人能到達漢中了。」

    劉武大喜,連忙向來忠道謝。

    來忠擺手道:「你先別謝我,如果事情不成日後被人揭發出來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注1:銖本來是個重量單位,很小,一兩的二十四分之一為一株,漢代始中國就使用的五銖錢很輕,筆者家裡就有一枚,可以漂在水上。這枚錢一面寫著篆體五銖二字,另一面不詳。這種錢在中國歷史上流通史上可謂空前絕後,長達一千年,早先是國家鑄造,後期是私人富豪等等私鑄一直到唐朝使用開元通寶陸續禁止私人鑄造五銖後依舊在部分偏遠地區有使用五銖的,五銖錢才是三國時代的硬通貨。此外,魏晉時代,那些豪門世族大多私鑄五銖錢,以彌補自家奢侈用度的不足,在古玩市場上還出現過一種或者外側,或者中間被敲碎只剩一半只剩下三銖乃至更少的五銖錢,這些也是豪門世族玩的花樣,那些敲落的碎銅收集到一起又能再鑄造一些新錢,再如法炮製,這或許就是諺語中的一個錢敲成兩半花的原形。這些錢除了重量不足外成色也極差,摻合了過多錫鉛,因此在後世古玩市場這種魏晉時代的五銖錢基本沒貨又也是很破爛的東西。最後,在兩漢的幾個時段還試用過三株寶貨等等貨幣政策,不過效果很爛,反而激發百姓的強烈不滿。王莽新王朝的崩潰就是貨幣政策改革失敗。說句笑話,如果真有穿越,王莽或許就是個穿越者,竟然天真的想出那麼多貨幣花樣,特別是那種金錯刀,一刀平五千,好新穎的概念,這已經與現代的符號貨幣有異曲同工之妙了,可惜他忽視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是個百姓根本不認識字的時代,百姓們只知道重量大小差不多就算等價交換根本不會在意錢上面寫什麼。所以,王莽的帝國崩潰說到底其實跟後來的許多二三十年代熱血小青年類似,過度天真。注意,漢代的度量衡與今天略有差異,請大家謹慎對待,若有不清楚的,可以百度一下,我就不再多說了,現在已經是搜索的時代,一切百度優先。)

    (注2:很大期望不代表來家就此劉武反亂,要知道正式的造反是要流血的,沒有那個統治階層會希望流血式權力更迭,因為那樣的話會出現權力斷檔,就有可能讓第三勢力乘虛而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種教訓太多了,因此舉凡明白些的權力更迭都是盡可能少牽扯到軍隊,而是從上層體制選舉操作避免過大變動,諸葛亮剔出李嚴家族勢力就是如此,基本沒有損及蜀國國力動搖國本,而失敗的教訓可以參考後世的李闖王崇禎大清,三國時代李傕郭汜兵戎相爭曹操得利也可為此例。

    這裡所說的第三勢力指的是原先不在統治階層而又靠某種手段積蓄了相當實力的在野勢力,當年曹操那時就是這樣,沒有大義名分,但本身實力尚可。此後曹操靠大義名分壓制兗州,青州北海相孔融等一干願意繼續臣服大漢帝國的勢力領都得以成為曹操名下勢力。勢力方才空前龐大。

    在曹操迎奉獻帝之初,漢帝國的影響力還是不小的。當時的老曹正處於四戰之地危若累卵,偏偏又為其父大開殺戒導致人望皆失,連當初一心迎奉曹操為兗州之主的陳宮都厭棄老曹屠城惡名選擇名聲其實也不算好的呂布。當然,誅殺國賊董卓乃大功一件,士大夫們雖然詬病呂布弒父惡名,到底還得承認呂奉先功勞的。此外,說起來呂布弒父不假,但三國誌等書都沒說呂布濫殺無辜的,三國誌魏書武帝註釋中寫道:「布騎得太祖而不知是,問曰曹操何在,太祖曰:騎黃馬足者是也。」這個註釋最後寫道呂布的部下放過曹操去追那個騎黃馬的,看上去很搞笑但其實正反映了一條關鍵性消息,呂布對部下管理比較嚴格,部下沒有濫殺無辜的習慣,相對於曹操縱兵屠殺琅玡等地百姓好太多了,因此呂布雖然有弒父惡名,張邈陳宮等人寧可選擇呂布。正由於這些方面的原因、曹操勢力在迎奉天子時也正處於比較虛弱狀態,這也是為什麼曹操的那些文臣武將心腹們勸說曹操不要迎奉天子,當時天子仍佔有大義名分,有龐大的無形力量,曹操的黨羽們認為曹操可能無法與之抗衡,會被天子將領地勢力吞噬。曹操手下那些文臣武將中間有不少也都是漢帝國的死忠,比方說在曹操如日中天時候仍然帶頭反對曹操進位王爵的荀彧,河東楊氏家族也是漢帝國的舊臣,也很反對曹操進位,獻北海的孔融也是如此。吞噬掉皇帝龐大的影響力協天子令諸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那些協來的勢力對曹操仍然是巨大的威脅,直到他兒子稱帝許久還要將山陽公獻帝派兵一千餘監國就是明證。古代人很重視大義名分的,特別是那些自詡為名流的士大夫們就算是肚子裡盤算利益也是滿口的大義名分。

    來忠說這番話,其實就是「語言不節、舉動違常」,這跟孟光對郤正所說「吾好直言,無所迴避」是類似意思,直言不諱而已。反正言出於我口,聽止於君耳,再無他人,若有人問起,我只說無有此事。)

    (注3:消息並不是劉武那邊就被發現的,請注意蔣氏家族子弟兵集結那邊等待劉武到來已經有兩天了,之前還有集結等等事宜,也得再花點時間,這麼多人只要有一兩個人不謹慎的嘴快話就落出來了。劉武離開前幾個時辰就是前天傍晚時分,族中子弟兵全部消失,這麼大的事大半時間對於那些一個個耳朵尖尖刺探各大家族事務的豪門,的確是足夠了。)

    (注4:其實哪裡是命運,宗容加入劉武軍隊,很簡單,因為宗容也是庶出啊!宗氏一族不算大族,宗預又是恃才傲物的臭老鼠人物,家族的勢力地位本身就很危險,全靠鎮軍將軍宗預維繫,宗預死後宗氏一族命運堪憂,更何況是庶出子?想飛黃騰達又不想冒險除了你是美女中的美女能把皇帝迷到不理朝政其他的還是得冒點殺身之禍吧!風險越大收穫越大,這就是世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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