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關內,只有那些蜀國女人們還大部分活著,但在這之前這些女人們已經被那些魏兵們舒服過,慘不忍睹,連哭都沒有氣力了,魏兵們方才心滿意足,一個個嘻嘻哈哈。這便是屠城,鍾會縱容兵士,也是為了讓士兵們最快忘記之前攻城時的恐懼。
軍紀?笑話,蜀國即將覆滅,還擔心什麼?現在對鍾會重要的僅僅是士兵們肯不肯聽話,那就夠了。
而且他不需要那些滿腦子忠孝仁義的士卒,他需要的,只有兩個字——服從。
只有這樣,才符合他的利益。
陽平關城內,幾乎沒有房屋沒被魏軍洗劫的,除了城西北角一處小宅子。大門緊閉,門首還站著五個魏國士兵看守,有想靠近的,一律被這幾個士兵拔劍轟走。裡面還隱約傳出嬰兒的啼哭聲和小孩的哭泣,還有女人低聲哄孩子的聲音,大門上乾乾淨淨,連滴血漬都沒有。
門外沒幾步就是好幾具沒了首級的屍體和大灘的血跡,最後是一個正在抽搐的少女,那個少女一絲不掛,下身是一片殷紅,奄奄一息。而那少女身邊,還站著好幾個嘿嘿淫笑的魏兵。
「頭兒,裡面那個人到底是誰啊?」門外的一個魏兵守衛看著不遠處就有弟兄玩的正爽,心中又是羨慕又是惱火。小校給他們哥兒幾個的命令是死保這扇門,誰要是讓人碰這扇門,哪怕只是撞上去還沒撞破,那也要每人賞二十軍棍,要是撞開了,直接殺頭。所以這幾個被小校帶來看守的魏兵們從昨天破關始,就在這兒看守,鬧到現在還是搞明白到底這兒住著誰。
一開始哥兒幾個還行,沒上去砍南蠻子發洩發洩不過這也省得萬一讓南蠻子們手裡的刀劍弓矢咬上一口晦氣,後來大家都去救火,哥兒幾個就站著嘲笑那些路過的弟兄們跑得屁顛屁顛的,又是一臉的炭黑。可是到現在,哥兒幾個突然發現,輪到放鬆放鬆時,幾個人只能傻兮兮的繼續站著,眼看著面前那幾個不知道是哪個營的弟兄就在他們面前快活,幾個可憐兮兮的色鬼,越看越眼饞,可惜再饞也不敢拿自個兒的屁股腦袋開心,只能咬牙切齒的站著,保衛這個大門。
那五個魏兵頭領模樣的男子狠狠道:「鬼知道,肯定跟那個帶我們進城的那個姓蔣的是一路貨色。」說了等於沒說,要不是那樣,裡面怎麼可能有孩子的哭聲和女人的說話聲呢,顯然,這是個住家,也就是說,這所房屋的主人,對於大都督而言,比他們弟兄幾個的腦袋值錢。五人牢騷滿腹,卻不敢離開半步,生怕那些個吃喝過量醉醺醺的弟兄們把門捅破,那他們的腦袋就只好送給野狼啃啃了。
「嘿嘿,快看,那些傻鳥把那小妞玩死了,嘿嘿!」那個先前抱怨的小兵興災樂禍指著不遠處那個剛剛抽搐的少女,現在,那個少女口中正緩緩流出鮮血,整個人動也不動,任由那些魏兵如何玩弄也沒反應。
「可惜了,」那個伍長頭領搖搖頭,歎息道,「真可惜,那個女孩是很不錯的貨色,要是能長大,再怎麼說,就算是當娼妓也能活得很好不是麼,就這麼著讓人玩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眾人覺得也是,都很感歎。
但誰又不是這樣呢,無論男或者女,這是亂世,這個小女孩算起來還是幸運的,跟她年紀相仿的那些個小男孩,早就讓人一刀殺了,連這人生中的最大樂趣也沒享受過呢。只是這種幸運,還是悲傷。
「頭兒,大頭兒來了。」眼尖的一個小兵看到了騎馬趕來的那個被鍾會指派來請「那個人」去關外的小校。昨天,就是這位所謂的「大頭兒」帶著這五個小兵隨著胡烈的部隊在前幾波衝入城內,然後就領著他們來看守這座門環上繫著白錦的大門。
「總算來了,媽啊,真是要命!」那個小小伍長頭領總算鬆了口氣,堆起笑臉望著那個正向他們馳來的小校。小校在他們面前方才勒住馬兒,然後跳下馬,先望了望大門,見一切無恙,方才面色和緩。
「頭兒您放心,弟兄們別的不敢保證,腦袋和屁股可不想開花。」那個小伍長靠上來一臉笑容。
那小校輕輕哼道:「算你們小子識相,去,找匹馬來。」
「頭兒您要馬幹什麼?」那小伍長實在是不明白。
「少囉嗦!」那小校冷哼道,「讓你做你就做,別問那麼多!」頓了頓又道,「除了找匹馬,再找些沒事兒做的弟兄來,老子要他們保護這兒。」
「哇!還加人啊?」那伍長怪叫,「這裡面到底住的是誰啊?這麼牛?都頂得上王爺了。」
「莫非是那個從我們軍中穿過的那個叫劉武的傢伙?」幸災樂禍的小兵小聲問道。
那倒是可能,地位身份都很合適。只是那個小校馬上就狠狠瞪了那小子一眼,冷笑道:「是那小子不用保護,砍死就行。」當然,那個小校心中也隱隱覺得,幸好不是,要是真的那傢伙還在城裡,以大帥那種騙孩子玩的招兒,真的能騙過那個傢伙?
魏軍中現在都在偷偷傳說這個小子在興勢山如何如何的神勇如何的機智,打得那個叫魯永的廢物連帶著兵器上山的膽子都沒了,這也是為什麼三千人攻了兩個月也沒攻下區區八百人的最主要原因。
將乃兵之膽,一個沒了膽的部隊,再多也沒用。
所以到最後,才會被劉武帶著那麼一點人就來了個全殲,身死興勢山上。
「你們做你們的,先留兩個外面守著,」那小校將手中的馬韁繩遞給那個小伍長,然後走到門首,輕輕敲門,敲了幾下,貼在門旁輕聲向裡面詢問:「先生,我家大都督請您過去議事。」
眾小兵好奇的看著他們的頭兒在這個不知是誰的南蠻子家門前低聲下氣,不過誰也不敢開口,生怕頭兒日後找借口報復。
裡面先傳出女人的聲音,是讓外面的先稍等片刻。
不久,是男人醒來時的伸懶腰打呵欠的聲音。
又過了許久,才有人走路聲,是靠近大門的,之後……
門被拉開了,從裡面出來一男子,面色從容淡定,無喜無悲。
出來的,正是蜀國校尉吳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