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種廢物將領浪費簡直是委屈了那支箭。
劉武的武藝師承自故平西將軍馬超一路,馬家師法羌人,尤善馬上射,後來馬超更近一步,馬上技藝連羌人都為之色變。惜哉,馬超之子年竟至早夭,只剩二女留下,故而馬超武藝便由其子侄輩流傳。本來以馬家的習慣,若非本家,蓋不相授,不過馬家素來敬重英雄,梁王劉理,雖然沒有乃父之志投身軍旅,卻也無愧是東吳孫夫人之後,每日操練武藝,在劉禪兄弟幾人中以武勇冠,只可惜年壽不永,才不過壯年就薨逝了,萬幸之幸,這腔的熱血卻是一滴不漏的傳到劉武身上,更巧的是劉理的正氏就是馬超之女,因此劉武的母親便是馬超女兒的貼身仕女梁氏,竟就這樣連到馬家,有這層關係,馬家也就睜隻眼閉只眼,偷偷將馬家的絕技飛射傳於劉武。
所以,劉武的馬上功夫,不比那些個隴西羌人差。就靠著這身馬上騎射功夫,劉武才能在夏侯霸軍中縱橫馳騁,也正因為這身馬上功夫,才會被夏侯霸舉薦為驍騎校尉,可惜,物是人非,當年舉薦他的夏侯將軍已於今年開始時就在攻城時候被魏軍射死了。
劉武按下弓弦,心中傷悲,已經用不著他再射了,沒人敢往他這邊跑,都轉身往回跑呢。再遠他也射不著,上面推石頭的弟兄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停下讓他進入窄道追擊,算了,也不能怪他們,反正那邊的霍俊帶的弟兄多,他的武藝也不算很爛,這麼點的魏軍很容易搞定。
劉武就這樣看戲似的看著,一直看到霍俊那邊沒一個跟他們揮刀玩命的才讓人去叫崖上邊的弟兄們下來。
大勝仗,蜀兵就幾個被劃了口子的,而魏軍全軍覆沒。
蜀兵終於報了興勢山之仇,眾人都很高興。劉武安撫了下受傷的弟兄,便對霍俊說:「伯逸(霍俊的字)再去麻煩一下,帶幾個人去找找看還有沒有活口。」
霍俊心領神會,將軍是想找個問問情況。
「那麼將軍,是不是再派些弟兄把武器箭矢也收集收集?弟兄們現在武器都不全了,要不是將軍設計落石用不了武器,怕是弟兄們只好赤手空拳跟魏狗拚命呢。」
說的很有道理,劉武點頭同意。霍俊正轉身離開,便被劉武再次喊住,「伯逸,你再叫些弟兄去剝些完好的盔甲,越多越好。」
將軍,這個……」霍俊一時半會兒每年沒弄明白,魏狗的衣甲要了幹什麼?
「你去辦就是了,不要多問!」劉武心煩,不想解釋。
顯然這一次打的是大勝仗,可他寧可沒有,寧願他這次伏擊只是徒勞。那他至少可以說明北邊一時半會兒還是安全的。
可是現在呢?
魏軍這支幾百人的隊伍很可能只是先鋒,後面或許還有,這道窄道已然是這條小徑的最後一處天險,過了這條窄道,再過七八里便是他昨日駐營之地,也既是說,他們現在面臨的最大情況很有可能是被魏軍夾擊,南邊便是魏軍主力,多達十萬,而北邊,再怎麼少都不會比他更少,只要一兩千人,便能將劉武他們碾成粉。
劉武也是沒辦法,這種冒險的招數若是一個不留神便是粉身碎骨。可是不冒險連一點機會也沒有。
最好現在還有個活口問問這是不是僅有的魏軍,畢竟一般的邏輯來看,對付殘餘部隊,有那麼幾百人也就夠了。如果是的話,那麼他們還能再多點時間好好籌劃籌劃。
遠方,陰鷙文士不甚耐煩的看著風景,他不喜歡走路,平日以車代步,現在這條小路沒法走車,便讓幾個小兵臨時將張胡床綁上兩根柞木棍,就這樣抬著他走。
魏軍由於帶了不少的輜重,行動遲緩,劉實也不在乎,之前以為這條小徑指向西還怕那個也姓劉的小子一直往西,直跑到羌人那邊去,那就沒戲了。卻不曾想乃是指向南的,那邊好,那邊是陽平關,那個蠢材偏偏往那邊跑,是以為那邊還安全麼?關前就是魏軍的十萬主力,到時候看他往天上跑去,哼哼!
劉實不急,前面還有那個蠢材帶兵探路,五百多人肯定夠了,就是不夠,反正離的也不太遠,到時候那個蠢材若是派探馬來求援,他便勉為其難的救一救,肯定萬無一失的。
不急不急,不是今天晚上便是明天便能出去了,到時候就拿那小子的人頭給監軍獻禮。所以權且放開心胸,只當專門來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