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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闊契,與子成說命運的改變也許在於一枚金幣,一塊寶石,或者一封信。
而我,米芳·莫裡巴斯卡,命運的改變緣自一個女人。
她有點小聰明,從小就懂得察言觀色,卻在錯誤的時候遇上了不該遇見的人,從此,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擁有莫名的勇氣與頑強的執著,這是她的悲哀,這是她的天真,也是她的痛苦源泉。
在這個女人小的時候,王都有兩股關乎我們自身安危的暗藏勢力較著勁:王后大神官卡姆王子和國王瑾王妃五殿下,前者因為有洛法等大家族的支持,佔據著絕對的上風。
五星神諭事件之後,我們和這個女人走到了一起。
她利用我們避開瑪多的糾纏,我們利用她父親的影響去模糊王后陣營的懷疑,這是很公平的事兒,大家各有所需,我看那女人神態平靜,眼色瞭然,心知肚明,那時候,我們極欣賞她這點分寸把握。
比起一般家族裡的人,她的心思要剔透得多,甚至還會配合我們的行動,並不多言語,這麼善解人意又有用的人,不該放過。
所以,我們決定給她一個機會,加入我們陣營的機會。
理所當然地,她沒有叫我們失望。
單單從老頭子那裡活下來,我們只會依照與她父親的約定陪她玩過家家讓她有個正常的少女時期不因別人排斥而傷心而孤單;不過,她想了個招,不但除了招惹到她的人,而且還解了老頭子的危局,最重要的是打破了王后陣營獨霸王都的局面,我們的人手插進孩子死掉那兩家,沒死的也漸漸鬆動。
一箭三雕,我們幾個看她的眼神頓然不同,她卻在那兒裝無辜,看透她即使化邪成魔也要保護自己的那種心態,我就覺得我們都是同一種人,這時候我們把她當作是為五殿下成事鋪路中的一員。
我以為我們這輩子就這麼著了,做五殿下的臣子為他出謀劃策排憂解難,沒想到過要做正統王族生死與共的同伴,也不敢枉想。
然則,這種既定身份的命運被悄悄轉變,源自那個女人的一次衝動。
當然是衝動,她本質上,可不是那種會為了別人的命去拚命的傻瓜。
我們五個都知道優短命的殘酷命運,源於血統詛咒,源自神的懲罰,但是,我們為之效忠的五殿下說,有這麼一次機會可以改變這種命運。
所以,我們放下身段,陪她爬山哄她笑讓她開心,這種收買人心騙人感情的手段我們雖然是頭一次做,但絕對不陌生。
她簡簡單單地就上鉤了,五殿下只是用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她就跳進殺人於無形的清河之中,為改變優的命運而搏命掙扎。
我相信這個聰明的小女人,她心裡其實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她寧可假裝不知道,收起之前的冷淡與疏離,擺出一副熱情真摯的嘴臉。
想要讓我們感動、也不需要優報救命之恩,是希望我們以後不再算計,但這可能麼?假如我們對這個女人能把優救回來這件事,當作是命運突變的偶然,那麼,拿到五星神諭中關鍵事物二分之一則是鐵證。
她執意裝傻,刻意不去瞭解秘境憑證裡的秘密,想要文過飾非,想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
只可惜,她的命運在這一刻已然不在她自己的手中。
她說要大家永遠在一起。
多麼動聽的誓言,她如果想要這種讓人軟弱的情誼假相繼續下去,我們都會陪著她,做戲而已。
禮尚往來,這樣她就會心甘情願地接受命運改變後的懲罰吧。
既然如此,一次是痛苦,兩次也是痛苦,何妨以後都一直承受下去?她用這種溫情脈脈的偽裝讓自己笑得開心,假裝不知我們的不擇手段,我們也同樣裝糊塗,有個人願意心甘情願地被人利用,要的只是保住她自己一條小命,多划算的買賣,誰不歡迎?有秘境憑證在手,卡姆王子失德將喪失未來大陸王的謠言滿城飛舞,也變得可信起來。
我們的計劃進行得非常地順利,五殿下的雄才偉略與經世之才,在危機四伏的王國內讓人無比驚艷,大陸走向從此也變得更加撲塑迷離。
事情卻在不經意間轉變,不知道是我們變得貪心,還是情感上的事本就做不得偽裝,到後來,我們五個都有些假戲真做,喜歡上這個女人的陪伴,她假作的天真,彆扭的關懷,虛偽的同伴情誼都讓我們留戀不已。
我們本以為要她留下來這件事會很簡單,只是,不論我們六個口頭上把同伴情誼說得如何深厚如何動聽,都敵不過兩個字:人心。
要說這世上還有誰最瞭解那個膽大包天的女人,非五殿下莫屬。
他說,她有了喜歡的對象,或者說,她找到了新的可以依靠的力量,她想離開我們五個。
她可真是敢,利用完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門兒也沒有。
大家骨子裡都是同樣自私自利到底,她孤單寂寞害怕的時候要我們陪著她過家家,現在,我們喜歡上她的陪同,她當然不能先行脫離,也得陪著我們才行。
她小心翼翼地護著那個情人一個字也不透露,我們就沒辦法查出來了麼?不就一個大陸精靈守護使,弄死他容易得我們都不想浪費那點力氣;要讓他生不如死,才有挑戰性。
我們先把她哄到我們身邊看著,再叫普列、優、亞斯三人輪番上陣慣著她,然後,我們一生中最大的意外發生了。
這個女人和五殿下為了所謂的感情問題鬧起來,聽起來像吃醋,卻掩藏不了她的私心,只要五殿下成事榮登大寶,她就能功成身退,離我們遠遠的。
沒那便宜的事,五殿下很快就看透她的意圖,大約被她的直白弄得有失面子,便用了點力氣讓她清醒一下。
她跑了,我們當然不會去追,省得她拿喬。
反正,整個索耳都在控制之中,她的一舉一動受到嚴密監控,一般人也劫不走她。
一般人的確劫不走她,威頓王國第一龍語法師出馬那自然不能同等對待。
有人送來了她和艾爾塔相處愉快的虛幻之境,大抵是德拉那個老匹夫做的。
之前,他跟五殿下聯絡商討進入獸王神殿的方法,拿到獸王鎧甲和勇者面具的事。
五殿下一直沒有鬆口,在看了龍族送來的東西之後,久到快要遺忘的那種冰冷到靈魂深處的殘酷笑容,再次在五殿下臉上肆行,冷得我們四個都直打哆嗦。
豫殿下這個人,其實很少使用他的神算天賦,自這個女人出現以後,他幾乎就沒有用過,就像個普通的王族一樣,用自己的頭腦、能力去爭取他的地位與權勢。
但,這一次之後,這位冷情冷心的高貴王子動了怒,在我們前面再次展示他出眾的才能。
預見結果是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如果那個女人乖乖跟我們回索耳城,她還是她;如果她執意去龍王島,那麼,她將帶走威頓龍族的至寶,而且也會成為龍族的敵人。
德拉大祭司不信他已徹底失去神之寵愛,他深深相信他三個實力超群的弟子不會制不住一個剛滿十五歲的少女。
站在德拉面前,豫殿下笑得那個放肆,他只說一句:「祭司大人不後悔便好。」
至於獸王神殿進入方法,只要德拉找回他失去的力量與神眷,龍族大祭司要進入下三階位神之殿不是難事。
那頭老狐狸滿意離去,豫殿下馬上把那個女人不聽話跟著艾爾塔、司葛爾去龍王島冒險一事報給她父親知曉,並告之最差的結果:龍族將在事後千里追殺她。
豫殿下輕輕鬆鬆地把難題踢給她父親、西西老大、榮耀神殿執法聯盟去發愁,並命我們繼續打理古斯塔。
他自己則呆在送給那女人的城堡裡,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冊,坐在臨風的窗邊,看著那個引起事端的音樂盒子,聽那洋溢著淡淡歡悅的古精靈之歌,有時沉思有時遠眺,淡漠疏離的臉上總是笑意與懊惱糾集成一片。
最後一次,他把盒子砸到牆上摔成破爛,臉色鐵青,怒火之盛比之那天聽說她跟艾爾塔笑語盈盈的消息還要厲害三分。
「米芳,把她去落日峽谷的事查清楚!」普列不解其意,大咧咧地問道:「她不是交待過了,豫,疑心病別這麼重。」
「哼,她說的十句裡面有一句是真的,我還要米芳查什麼?」他說有個我們看不到的人會徹底帶走她,所以一定要弄清楚。
我們逐漸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貫於冷靜自持的五殿下好像也捨不得那個女人。
這到底是惱羞成怒,或者新的遊戲節目,無從得知。
那個女人,真的是膽子大到連死字都忘了怎麼寫。
從龍王島回來後,竟然敢拖著重傷的身體跟人跑了,整整三個月沒有一丁點兒的消息,她把最疼愛她的雙親老師忘得一乾二淨,更把他們這些人當作了路人甲。
我們本以為對她的自私本性有了深刻的瞭解,萬不成想她為了所謂的自由竟能做到這般狠心絕情的地步,甚至不惜混跡於賤民之捨。
豫殿下的決定是多麼地有先見之明,我們查出敢阻攔大陸各大跟蹤追查的勢力是歐西拉傭兵公會的人,她的藏身之地跟歐西拉莊園有關,那個要帶走她的人跟反對阿爾王都統治的叛變勢力混在一起。
是時候讓她在情人與我們之間做出選擇了,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縱容的,她敢不告而別,就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藉著東風,我們在拉夏和風之如火的局勢上加了把柴,馬他托、阿爾那幫蠢材就中了計,派了人來刺殺作為和平使者的風之第一王子妃。
聽說她當時的反應就像我們最希望發生的情況,她疑心最後一著殺手出自她的情人之手,那個擁有超越精靈王者射術的半精靈,那個為討她歡心而弄來一隻活的雪鷹的半大少年。
我到現在也不能明白,這個女人狠絕無情起來當真六親不認,與我們五個相比也不枉多讓,可她對普列倒有幾分心意,捨了性命與尊嚴也要直面那個射箭的人,如果這樣子還不叫愛情,我倒真不知現在的王族中有幾對夫婦能有這樣生死相許的濃烈情感。
她卻不是一般人能看得透的,我們以為這種最能哄騙女孩子要生要死的脆弱玩意兒,是她願意付出自由尊嚴生命也要保護的東西。
原來,情愛一說不僅在我們眼中一文不值,在她眼中更是棄之如敝屐。
她睜開眼的那一刻,我們就明白,原來,最終,世間的一切在她心中都敵不上她的性命重要,就像最初我們看透她的本性一樣,為了保住這條她其實根本不重視的小命,她可以放棄王族之尊,放棄金銀財寶,放棄旁人視之與性命同等高度的愛情。
這一次也不例外,她看透了我們的把戲,卻情願不知,選擇默默地遺忘傷害,也不再追究最後那個真相。
(一個女人能有這樣豁達的胸襟與無與倫比的勇氣,外加聰明得幾乎狡猾的頭腦,如果她在當初沒有選擇靠近豫殿下,一切也許都會不同吧。)
亂糟糟的馬他托鬧劇後,我們六個人又成了一個整體,就像她當初希望的那樣,永遠在一起什麼也不能分開我們。
然後,我們進了阿爾王城,有預謀的意外不受防備地降臨,就像宿命輪迴不可改變,就像神的意志不容侵犯一樣,枉圖改變命運的人都會受到災難性的懲罰。
自威頓龍王族的偽龍魂塔倒塌之後,德拉那隻老狐狸終於覺悟,他追尋的昔日榮光一去不復返。
德拉因為倒行逆施,很早以前就已失去神眷,但是他極其不願放棄高高在身的權力,便把主意打到五星神諭上面。
在他多年鍥而不捨的努力下,他知道當世有兩樣神器符合神使王星認定的標準,分別是戰爭女神權杖和獸王神殿世代供奉的獸王面具,前者是當年德拉深受神眷的象徵,後者是獸人族王者的憑證。
那個女人因為身受龍神庇佑,於是遭到艾爾塔等人的利用,被騙去龍王島做了德拉的馬前卒;之後,因豫殿下的事先預警,她父親做好了完備的防守,德拉最初沒有討得便宜,但他把主意打到拉夏軍神、薩滿祭司、阿爾王城的王后頭上去,這群蠢貨居然相信獸人族的死對頭龍族會為他們找回丟失的王者憑證!儘管豫殿下明裡暗地不知提醒了對方多少次,要小心龍族的圈套;然而,為了全族大義國家利益,拉夏人出賣了我們。
在得知黃金龍族暗殺者已潛入阿爾王宮後,豫殿下不得不妥協,與德拉老頭協議交換,以獸王面具換她的平安。
他安慰我們說,她不會死在獸王神殿,只是要受一番活罪。
優卻等不及,他衝動得直接殺進地下神宮。
三方表面的平靜終止於拉夏薩滿祭司給予拉夏王族的警告,恩托托王子等人撕毀與龍族人的協議,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率先進入地下宮殿。
豫殿下即刻傳令我和普列,盡一切可能闖進拉夏王城,最後我們用了最血腥最直接的手段達到了我們的目的。
她當然安然無恙,還得到了獸王鎧甲套裝。
這之間,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插曲,差不多以性命為代價,她再一次救了優。
這個女人就是這麼矛盾,她明明厭世得要命,卻偏偏比任何人都要愛惜自己的小命,查來查去,我們也不知道她這種脾性是怎麼養成的。
(大神官有個模稜兩可的解釋,也許是她知道自己的出世不受歡迎,卻犧牲了無數人的性命與前程命運才換取了生的機會。
所以,她才會這樣讓人想要不停地挑戰她的承受極限麼?至少,在豫殿下的興趣沒有減弱之前,我們會不遺餘力地提醒這個女人,我們的存在之於她是非常重要的,她要想甩了我們一個人獨自瀟灑自在,成,等她哪天找到比豫殿下更強的靠山再來討論這個可行性報告。
對於大神官的提示,我們非常地感興趣,她父親與司月精靈女王、榮耀神殿女神官、大陸精靈守護使之間恩怨情仇多角關係是禁忌,也是個極有趣的挑戰。
弄明白事委因果後,整一部狗血史,我們大笑不止,還想著怎麼收拾那個讓人噁心的男人,就送了個這麼好的靶子來,這便宜不佔都對不起自己。)
我們從沒見過有人威脅了豫殿下還能活得舒坦的人,拉夏之程未結束,德拉就因國內大亂再無暇東顧。
當初,雖然戰爭女神權杖落入德拉之手,他卻因此而暴露聖金大龍王后裔存在的事實,而且,聖龍王島不塌,龍魂塔不倒,龍王神殿重出海面,這種種都向世人昭示當年暗晶龍王背叛事件背後的可怕陰謀。
我們只不過把這點疑惑傳達給榮耀神殿的執法聯盟而已,消息很快傳回西南,這不僅在威頓王國上下掀起軒然大波,就是在大陸上流浪的龍族人中間也是餘威陣陣。
那女人也跟我們是同類人,誰欺負了她,便要十倍百倍的報復回來。
我們關注西南局勢的時候,她就在找拉夏王宮之主的霉頭,很簡單的一件事她偏要弄得很複雜很麻煩,都不用問為什麼,這女人心腸狠毒著呢,她說死算什麼,虐心才是最高境界。
我們隨她去,就這樣子瞎搞胡鬧,她還能換來一個神之子的身份。
這個女人再一次接受了本不屬於她的命運,我們已見怪不怪,反正豫殿下會護著他的寶貝不讓人傷她一根汗毛,順便用她手中的東西看大陸人演演戲,也有益身心健康。
****我們去了思圖爾嘉,為的是大陸第一預言師康舒拉提的贈禮,一對白色的垃圾寵。
豫殿下說它未來有大用場,一邊又矛盾地說,最好用不到它。
他這麼不確定,當真是少見得可以,我相信在他短短的二十生涯中也是絕無僅有。
在我們即將離開該地時,發生了一連串的事件,都是些無聊小事,不值得一提,最值得我們關注的就是審判雙劍存在這一事實。
隨後我們趕回風之,為那個女人的成年禮、為平衡三位王子在風之的勢力而奔波。
在我們想辦法給這女人加功績增名聲的時候,她跟艾爾塔有意算無意搭上了線,但有她父親把關,我們鬆了點神經;在我們為算計另一把審判之劍而忙得不亦樂乎時,這個女人跑了出去,你說她跑哪裡不好,偏去希望森林,越過主掌愛情月光女神花園,還找到了許願泉。
這事兒不說在風之王都,就是在全大陸也是引起軒然大波,尤是在那個人的有心示威散佈下,艾爾塔和莊·洛法是神契情侶的消息很快傳遍大陸每一個角落。
我們冷眼看著那個男人自以為是地做著最後的掙扎,哼,根本沒有弄清那個女人想要的是什麼東西,所以,注定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所以,我們的重心依然放在審判之右劍上,豫殿下說過,只要她契定這把劍,什麼月光女神的祝福也沒有用。
在思圖爾嘉的時候,豫殿下已經非常地明確向全大陸人宣佈了他對這個女人的主導權,雖然他本人極端嘲弄神之手,常以弄亂命運之線為樂,但是,唯有在迎娶她這件事上,他收起了他所有的狂妄與驕傲,他相信所謂的命定之說。
於是,步步為營,掃清一切有可能的障礙,包括得到共同穿過神之花園的相生相許情侶之名。
別怪我諷刺,艾爾塔那噁心的傢伙,是我所見過的最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任何一個長腦子的人都會離他三尺遠,省得被人利用後還要被殺死成就他的名聲。
只有那些白癡蠢貨才會拜倒在他拯救大陸的英雄光環之下,若是人們知道這個光環上是由他成千上萬兄弟的血染成的,那才真有熱鬧可以看。
可是偏偏是這只可惡的臭蟲,在她的心中有著超然的地位。
她居然把艾爾塔和我們五個放在同等的高度看待,她怎麼說來著?她信任那個人,如同信任我們一樣,呸!這死丫頭的良心都給邪神挖空了,那個偽君子憑哪點跟我們相提並論,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在這之前,我們都認為這女人還有點腦子,這所謂的信任之說一出來,沒把我們五個給氣炸,豫殿下當場黑臉。
根本都不用合計,我們決定要給她好看,真正好看的那種,省得她任性妄為任意糟蹋我們的心意。
我們決議不再縱容她,要麼她選我們三個中的誰做她的祝福禮對像(豫殿下、普列和優,後面兩個會加上去,那是因為她曾用她最珍視的性命換取過他們的平安),要麼她跟那個所謂的大陸守護精靈使一同去見大神,絕沒有第二條路!當然結局是意外的,好吧,我得承認,男人和女人的情感發展總是不受人的想法所左右,尤其是在這個女人和豫殿下之間,什麼樣莫名其妙的情況都有可能出現。
要軍權要在王都立足要樹立威信,最便宜的辦法就是聯姻。
本來嘛,這種事可有可無,有如雞肋棄之可惜收之乏味。
但如果它能帶來的效益足可以彌補損失到的利益,我們不介意為之。
我們五個按舊約聯合舉行祝福禮,普列那死小子死活不同意,非說那女人要是知道他娶了貝西塔,以後連話都不會跟他說。
這點我相信,她對於看不上眼的人,一向漠視到底,固執得可以十年如一日。
「她永遠不會知道你娶了誰。」
豫殿下輕輕說道,他淡漠如昔,神情平靜毫無漣漪,好似他心中完全沒有那個女人的影子一樣。
普列卻不願:「要是她來了,怎麼樣?!」「她要是會來,你自然可以不用娶。」
我這麼說,豫殿下的意思很明確,如果她來,就按計劃行事,這場婚禮主角不久就可以解脫;如果她不來,那麼,死局——至少會引得普列和優性情大變,豫殿下太過深沉,即使是他自己,我大膽猜測,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吧。
其實說到底,我們五個狂妄如斯,也會有這般不確定的時候,也算那女人了得,這麼多年情感經營下來,六人皆在網中央,只是,她總算勝我們三分。
這個女人出現在神殿門口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不知該感謝瑪多殿下的雪中送炭,還是該感謝這世上突然瞎眼的大神,自從她與艾爾塔從希望森林回來後,她首次出現在公眾面前,想的就是我們,雖然她說出口的話假做得讓我們想吐,表情無辜得讓我們都想痛扁她,但是,她至少中止了祝福禮。
她的出現,帶來了一場奇怪的決絕風波。
反正看得我稀里糊塗,這女人竟然會說她喜歡豫殿下,嗯,天降神跡差不多。
豫殿下心性果然變得讓人可以跌斷脖子,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當著諸神官國王王后拉夏使者團的人,在神殿宣佈放棄王位,嗯,魔神降臨的恐慌也不過如此。
然後,這女人突然反悔,說剛剛的一切都是假的,嗯,不明白她玩什麼花樣,她會用各種陰謀與手段,卻不是個利用自身感情的反覆騙子,有點古怪;受到拒絕的豫殿下,竟然給了她的機會反悔,震驚,而且不止一次,震驚加三級,直到最後才說,叫她永遠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我已經震驚得無言以對。
雖然這女人冒犯豫殿下不是一天兩天,但尊嚴受到這麼嚴重的挑戰還不當即要除掉她,我看了看臉色古怪的普列和優,心下瞭然,我們這位豫殿下怕是不會再給這兩人機會了。
之後,兩人形如決絕地分開,一個向著金光燦爛的神殿之門緩緩走去,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那女人好像在傷心,她的背影透露出真正傷心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哀愁;另一個站在女神光環之下表情高深莫測,無聲地看著那個女人離去,面上毫無痛苦之色,只對我們比了個手勢,一切照舊。
照舊?我真的不能不好奇,審判之右劍有一半是為這個女人做豫殿下的命定伴侶做得名正言順,除掉伊莉絲、金東奈等人有一半是給這個女人出氣,出兵拉夏這其中也有一半是為了給這個女人一個盛大難忘的婚禮,要把完整的審判之右劍送給她做最神聖珍貴的新婚禮物,要讓她做這大陸上最尊貴無匹的女主人,享受她心心念念不忘的自由…。
(後面這些是普列的解釋補充,肉麻得讓人寒毛倒豎,不愧是桃花無比氾濫的風之第一美少年。)
這個殘酷與決絕並存的女人,拒絕的話比男人絕情負愛時還要狠冽還要直接,讓豫殿下顏面全失,實在想不明白,計劃還要照舊,全盤地照舊,難道剛剛的分手宣言是幻覺?不論豫殿下打算如何收拾那個女人,總之,計劃都不折不扣地開始正式執行。
審判之右劍順利到手,拉夏王族重臣損命風之,王都近衛團副團長一職也進入囊中,三天後風之九分之七軍權置於塞斯都家族門下,風之與拉夏大戰一觸即發。
瑪多、艾爾塔、水悅、卡姆、王后…。
無數的人拚命演戲,算計到頭,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很想大聲嘲笑他們的愚蠢,為什麼這些人以為那個不能用常理思考的女人會「毀掉」豫殿下?豫殿下如他們所願地方寸確實大亂,要放棄王位放棄所有權勢…。
只可惜,功虧一簣,要不笑都不成。
美中不足的一點就是那女人到底喜不喜歡我們豫殿下呢?按我們導演的劇本,這個一貫自私自利到底的女人,對上祝福禮中面無表情的豫殿下那是半句廢話也不會多說,然後故作乖巧地站在一旁看戲才對,她忽然來那麼一出深情大告白,呃,當時真是把我們嚇得夠嗆。
她可以喜歡普列喜歡優喜歡亞斯甚至喜歡我米芳,也斷然不可能去喜歡豫殿下,嗯嗯,確切地說,即使她喜歡也絕無說出口的可能,因為這就是任人揉搓的把柄。
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把這種危及她小命的事當眾說出來呢?所以,我們情願相信這一幕是她的惡作劇之一。
可是,這出惡作劇有了豫殿下的加盟,那含金量就不可同日而語。
從祝福禮結束後的那一天起,到我們在烏魯桂集兵拉夏之日止,來自洛法府的諜報就沒有停止過,豫殿下的心情一直非常地愉悅。
我們都得付出那麼一點點的同情,豫殿下真的相中那個大喊吾意相決絕的可憐蟲了。
更恐怖的是,那個臨別的夜晚,這個女人和豫殿下無比親密地出現在我們面前,親熱程度只要長了眼睛都看得出來,若非我們定力勝人,必然為這對喜歡玩捉迷藏的男女傾倒——掉到城牆下面去摔個嘴啃泥。
她的心情顯得極好,唇角含笑,冰藍髮絲在夜風中如冰絲般耀眼,藍寶石般的眼睛在月光下璀璨迷人,肌膚賽雪,身材嬌小,大約是月光迷了我的視線,我覺得這個月夜下的女人像個百變妖精,倚在淡漠如昔的豫殿下身邊倒顯得出奇地和諧。
不過也是,大陸上還找不出第二個有如此膽量的女人敢和豫殿下談情說愛,這種談情說愛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衷情訴說,而是你死我活的爾虞我詐,殺人不見血的勾心鬥角,沒有玲瓏心思的人我們豫殿下還看不上眼呢。
這個美麗而微酸的青春夜晚,結束於精靈族無冕之王的戒入。
我們難得有這般自在享受年少時光的輕鬆心情,全被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給破壞掉,我沒有忽略豫殿下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氣,也沒有忽略那個女人的突然黯然神傷,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夢醒以後,理智回來,戒備滿身,淡淡疏離,淡淡憂愁。
普通人的愛情故事果然不適合我們六個人,不論是因為身份還是因為過往的遊戲。
有些事,往往我們還沒說出口,這個女人已猜到三分,但她不會說,只會悄悄避開,要麼就是裝傻充愣,這個,她最拿手,常常氣得我們牙直癢癢。
但是,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的眼睛總在出賣她的本心,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對她而言,真是巨大的災難。
我們的敵人很多,我們不在乎,一切盡在掌握中。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我們在她成年禮這個重要時刻攻打拉夏的真正原因,為了新婚賀禮?那是普列哄女孩子歡心的借口;為了審判之劍上的神晶鑲嵌?那是欺騙世人的目光;為了鞏固自身勢力?那是人們最容易想到的…。
為了拖住一個人,一個我們無意間放過的男人,一個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人,卻是阻礙我們六個人在一起的最大障礙,啊,現在還得加上一條,豫殿下的情敵,他埋藏得很深,卻無法躲過我們的眼睛,思圖爾嘉的比試只有那個女人才會當成玩樂消遣。
(那個人倒是不避諱地迫切地傳情送愛,可惜,跟我們斗遠著呢,我們搶先一步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雖然多數時候她漫不經心,但是只要跟死生掛上鉤,哼哼,別說最愛的情人,就是她最戀眷的自由也可拋卻,一個新認識的朋友算什麼,從小長大就是有個好處。
而且最要命的一點就是,她超愛記仇,且愛遷怒,屬於報復心極重那種絕不肯輕易原諒別人的人。
誰喜歡她真是倒霉到極點,一來嘛,她本就任性透頂的個性被我們縱容得越發糟糕,說是眼高於頂也行,說是蠻橫跋扈也行;二來嘛,豫殿下已經宣佈了所有權,竟然還有人不開眼地湊上來,這不是找死是什麼?)儘管我們不認為她會喜歡一個五大三粗的半獸人,但是,前前後後的蛛絲螞跡、那個禁忌血統的獸人對她的熱切關注,緊張到情願放棄重登拉夏王座的機會;那個暴風雨的夜晚,光明神殿冒牌聖女口中的他幾乎奪走了她的心,凡此種種數不勝數,所以,最不可能的可能出現了。
此人非除不可,因為他會帶走她,比艾爾塔更可惡的存在。
那個半獸人把風之的征討大軍死死地拖在拉夏的土地上,差點讓我們錯過沙梅月的第一天,也就是豫殿下預見改變命運交集線的唯一機會。
神說,擁有秘境鑰匙和秘境寶典的人需要結合;神說,光輝洗禮照拂的神之子是大陸之王的契合伴侶;神還說,審判之右劍的執有者是精靈之心的主人。
(這是因為審判之右劍最初認定的是水悅·洛法,她把它借給拉夏以期重創豫殿下而後失敗。)
誰管神怎麼說,豫殿下日夜兼程趕回風之王都,我們的目光全在場中那個光輝耀眼的女人身上,還有那個巨龍騎士般緊緊守護在她身邊的半獸人。
趁她的注意力全在豫殿下製造的神跡之中,普列和優對上那個該死的半獸人。
艾爾塔和司葛爾不明白我們全力攻擊半獸人武士的原因,但只要能讓我們灰頭土臉的機會,他們絕不會放過,還有水悅、卡姆等人,不約而同地全力阻止我們前進的步伐。
最終,一聲龍吟帶走了那個女人,也帶走了豫殿下的理智,更帶走了他心中最後一絲憐憫。
她的離去,是命運的巨輪再次轉動。
對她來說,往後的日子死劫頻頻,苦痛哀愁多於歡樂,如果說她前面十六年的悲慘是由我們五個人肆意妄為造成的,那麼,之後的百年孤寂卻是因為那個叫做艾爾塔的男人。
我們聽說,拉夏的獸人大軍得到了艾爾塔的傾力相助;我們聽說,他極力規勸那個有禁忌血統的半獸人相信繼承光輝洗禮力量的神之子是大陸之王的契定伴侶;我們聽說,正是他的插手讓那個得到戰爭女神神杖的男子提前得到風暴之眼;我們還聽說很多很多,足夠把他殺死千遍萬遍也不夠消彌我們的怒火。
受到大神寵愛的大陸精靈守護使那又怎麼樣,在審判之劍前面,連眾神之主都要避讓三分。
我們說過,要弄死這個白癡太過簡單,簡單到我們都不願花那點力氣去幹掉他,此際再後悔也沒有用。
在他的私心操作下,為了風之那塊神晶,他終於要死了,不過,我們永遠也不會告訴那個女人他必須要死的真正原因。
就算她在別人的提醒下猜出表面原因,對我們再次防備再次冷心冷情,我們也不放在心上。
以前就是在戒備與刺探中成長,以後,更是如此,什麼真心假意都得在有命的前提下才能有心去考慮去傷心。
這個女人聰明而且任性無比,這個我們知道,我們還知道她對艾爾塔的感情沒那麼深,不會為了他去找死,但是,我們忘了她最近剛剛傷過一次心,為那個在她十四歲那年帶給她無比快樂的男子,她把它深深埋在心底,待到一個特定的情況下爆發出來。
說不得她是為了報復我們的狠辣,還是為了誰,總之,預言中的死劫在意料之中到來,有生有死,有死有生,生生死死,循環不息。
這就是預見中的箴言,要救她,就要救無數人,就要履行神使王星的職責,要順著命運之神指定的道路走下去。
在死亡面前,豫殿下一再妥協,他打開了亞克羅斯神殿,真正的神王之殿,眾神之主的王庭。
她帶上了曙光女神的神冠,變得美麗而高貴;審判之右劍終於認了這個我們製造出來的神之子,賦予她絕對寬恕的力量;她破除了卡洛祈禱的迷霧,堅強而執著;她拿著眾神之主的羽毛從早玩到晚,年輕而快樂…。
豫殿下竭盡全力地守著她,絞盡腦汁費盡心力與越來越強大的神之復甦力量相抗衡。
然而因為不可抗拒的命運,她卻離我們越來越遠,我們束手無策,她誤以為我們又開始玩遊戲,她誤以為我們對她的好是死刑犯最後的晚餐,她還誤以為如果沒有她介入我們之間,那麼當初祝福禮上的五個新娘會有幸福的生活。
總之,在艾爾塔和那個半精靈少年死了之後,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她都會鑽牛角尖,表面笑得開心,內心卻不停地惶恐,她擔憂自己會有不能承受的悲慘結局。
人們怎麼說來著,大約是越愛一個人,就越沒有把握。
她的情況大約就是如此,怪只怪我們五個當初玩得太狠,豫殿下溫柔無情的形象已深深刻在她的心底。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讓她相信豫殿下已停止那種惡劣的遊戲,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
可是,在全大陸力量都湧向司月精靈王國時,我們最缺的便是時間。
那一天,她奔向遠方,奔向迷失深淵,奔向她想像中的自由之地,豫殿下早已告訴我們,他預見我們失去她的地方就是那裡。
我真沒見過比她更愛耍脾氣的女人,當然也是無情的,在迷失深淵之巔,她毅然決然地與我們「割袍斷義」,要跟別的男人走,那樣義無反顧。
氣憤中的豫殿下最初倒恨不得這個絕情斷愛的女人就這麼走向她的悲慘命運,再也不管她的死活,只不過感情的事哪裡說得準,理智是沒有用的。
為了挽回這個不比豫殿下心軟多少的狠心女人,豫殿下不惜以身犯險,以審判雙劍執有者的墮落賭上神之手,她終於回了頭,願意相信豫殿下的真心。
我們欣慰不已,突變在剎那。
復活的艾爾塔射出一箭,她傷而墮崖,臉上那解脫的笑容有如夏花般絢爛而美麗,迷惑了眾人,豫殿下認定她賭上自己的一生是因為自己。
隨後就是明白的復仇,漫長的等待,難耐的乏味。
如果她不回來,我們一成不變的日子將是無盡頭;如果她能回來,除非是那頭對她志在必得的魔龍王子突然變成一隻純潔的羔羊。
但是我們不約而同地相信,那段曾經的誓言,她天真的造作的夢想,六個人要永遠在一起一定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