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槍法最後一擊!殺死他!普列,要是莊莊出事,就把暴風之眼毀掉!祭司大人,本殿下一定會記著閣下今日之賜!」
老太婆與七個精靈老頭的「調侃」,令激怒的阿豫近乎狂化。他的獨斷命令有些奇怪,在本質上還是一貫地以鉗制他人要害處為精要。
「他狂妄過頭了!」「今天就讓他知道不尊老敬老的下場!」「祭司大人,您看要不要先射幾箭,讓他們知道月之精靈王族的威嚴?」
「你敢!」阿豫怒不可遏地喊道,關心則亂,他竟也毫無顧忌至此,甚至致米芳、亞斯的勸阻於不顧,大步流星地走到老太婆的面前,即使屈辱,依然高傲如昔,他呈上一樣東西:「這是驚世之錘!」
我摸摸脖子,他在不知道的時候取走了鏈子,上面還有紫鑽金珠呢。他竟肯讓步至此,把自己的弱點親手奉到對手面前,全沒理性,是什麼樣的可怕未來令他如此緊張?
「希斯波提考爾祭司,我懇求你即刻下令,射殺暴風之眼的持有者,什麼都好商量。」
許是從前脅迫他們太多,給過他們無數次的恥辱,許是從前的合作都是愚弄,老太婆和七個精靈法師並不相信他的承諾,個個失聲而笑,一把找到亞克羅斯奇跡的鑰匙,跟驚世之錘有何關係?
就在這個時候,我和他們的距離越拉越遠,因為阿豫的驚惶,反而讓龍阿莫更加堅定所走的方向是正確的。
而我卻似乎看到了自己地末日,那團灰藍色帶著金邊的漂亮雲彩。它的下面是萬丈深淵,有個很恐怖地名字:迷失深淵。
即使連龍族人也要等到神的恩賜——金橋地出現,才能走出威頓國界。龍阿莫,他要幹什麼?
阿豫在言誓力量的牽引下。再次迅速地跟上來。這一次他的身邊跟著三個熟悉的人:司葛兒、西西老大、還有一身黑袍的達菲斯,真是熱鬧。希斯波提考爾他們不斷地攻擊阿豫他們,並沒有下殺招,而是如同貓捉弄老鼠一樣,以看阿豫越來越不能克制自己脾氣為樂。
「你們兩個去攔住他!米芳立刻回風之。集合軍團隨時待命!」老太婆他們地「挑釁」讓阿豫忍無可忍,他抽出審判之劍,出聲讓普列和優先來阻截龍阿莫,而他留下斷後。
「遠古的諸神啊……」阿豫的咒語才起個開頭,西西老大便上前攔住他的手,臉色有些難看:「豫殿下,凡事留點餘地。」
聞言,阿豫的笑聲變得頗為古怪:「西西老大,莊莊一直喚你胖老闆。你就這麼照顧她?」
西西老大背後而立,沉聲道:「你過去做什麼,終歸都是為莊莊好。我也不管你。這一次,大神官特意囑咐我。你的審判之劍還是不要濫開殺戒為好。莊莊我會去接回來。你該擔心一下自己。」
西西老大手一招,希望森林傭兵公會的幾多好手瞬間出現。將精靈高手們團團圍住,幾個老頭模樣的人物則靠近希斯波提考爾他們,氣氛一點點地凝重起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阿豫冷冷地甩了胖老闆一句,提劍回身追向我們。漸漸地,我們離迷失深淵越來越近,阿豫地驚懼越來越明顯,而龍阿莫則越來越興奮開
「龍阿莫,你想害死她不成?你給我回頭,聽清楚沒有?如果你想追求她,就給我堂堂正正劃下道來!我給你公平追求她的機會,我起血誓這是我的承諾!」
阿豫說得很好聽,如果他沒有繼續揮劍地話,說服力也許會高那麼一點點.
我以為司葛兒是來救我的,至少表面上應該是這樣沒錯,誰想啊,他竟然把普列和優給攔了下來,如果不是看他眼神清明,出手留有餘地,我就以為他被誰附身了。
「司葛兒,你瘋了!莊莊在他手上!」普列急攻不下,惱恨地開罵。
優連抖數次槍身,槍尖在急轉中挽出銀灰色地槍鋒:「跟他多說什麼,他本來就是頭豬!」
優地槍法其實蠻糟糕的,他還是適合用劍,不過,我是沒機會給他改正了,如果司葛兒一意孤行要讓他們兩個地話。
司葛兒持劍對兩個神聖鎧甲騎士都是游刃有餘,臉上如籠寒雪,冰冷異常:「你們兩個不是我的對手!」
「那又怎麼樣?」普列狠狠地連揮帶破,身形靈活迅速,步伐快速變化,帶起陣陣火紅的殘影,他的劍重重地敲在司葛兒的銀劍上:「我們還怕你不成?你這個懦夫!」
「你要是不想莊莊出事,最好讓開!」優的話就比較有實質性內容,普列那傢伙難道不懂得做事要有主次之分嗎?
司葛兒銀衫飄飄,美麗的紫色眼瞳在旋轉中,幽深而神秘,直直地看入人的心底,他說:「正是不想讓她再出事,我才要讓那個真心愛護她的龍人帶走她!她跟著你們這幫混蛋,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MD,你腦袋壞掉了!白癡,快點讓開,那個方向可是迷失深淵!」普列再也克制不住破口大罵,雖然罵人的下場是脖子上多了一道狹長的血痕。
優突然扔掉長槍,並把神聖鎧甲收回空間,雙手握在胸前,十指交握,銀色的長髮在身後狂亂地飛舞起來,漸漸地他的膚色越變越淺,越變越淡,近乎透明的蒼白,他的耳朵變得又尖又長,他的下巴也拉得尖細異常,十個手指「刷」地一聲,瞬間長出銀殼似的長手甲,銀白色的細鱗開始遍佈他的四肢和裸露在外地皮膚上。
最顯著的變化當屬他的眼睛。
眉毛淡得幾乎沒有。細長地邪眼變成漂亮的稜形,長長地血色睫毛妖邪地上卷,晶亮透明的瞳孔裡是懾人心魄的血紅。變得更加陰柔冷艷的優,雙臂柔柔地一甩。手腕成下垂狀,未知的力量貫穿全身,週身散發著嗜血地氣息,卻是邪美之極。
「嗜血精靈!」司葛兒的叫聲很壓抑,他是月之精靈當之無愧的王。但是他生來注定就虧欠精靈族一個交待,為精靈族立下赫赫戰功的暗夜精靈之歸宿何在?
月之精靈與暗夜精靈,天生的死對頭,終於展開了華麗麗地對決。
我不知道優的另一半血統是禁忌之血,就像我不知道他還會變身術一樣。不過,我深信神典所記載的事實。
暗夜精靈是精靈族天生的戰士,是最古老的精靈王族之一,即使是古精靈王者對上成年地暗夜精靈,都得避其鋒芒。而月之精靈。不過是因為卡洛的功勳才得以列入精靈王族的上位,論精靈品級實力,從天賦上說。司葛兒絕不會是優地對手。
優的長甲劃過空氣,都能帶起劇烈地割裂聲。嗶啦嗶啦作響。即使司葛兒身法敏捷,也逃不脫衣掌被劃破地命運。不一會兒,憑借種族天生的迅疾速度,幾次旋身攻擊後,優地手指上染上了淡淡的血液。
而這因為是種族間天生的仇恨,基於對宿敵的尊重,司葛兒並沒有使用他精妙的劍術和高超的魔法,而是和優一樣,用種族天賦應對優的挑釁,不過,這是很愚蠢的行為。月之精靈不論從體力、速度、身法等上說,都要低暗夜精靈數等,誰讓暗夜精靈是屬於古精靈王族之一呢?
「發什麼呆,去把那傢伙幹掉!」
優的怒吼,提醒了愣在一旁的普列。後者點點頭,把司葛兒交給優一人攔阻,自己仗劍跟其他西西老大帶來的人一道,準備攔截龍阿莫強行飛越迷失深淵。
不過,眾人還要過一個關卡才能衝到我們的眼前。達菲斯。
這個大陸第一邪法師,好整以暇地欣賞兩大敵對種族的經典對決,輕輕地得意地半飄浮在空中,所有的人,哪個靠近,他就咭咭怪笑,隨手一個電光球過去,頃刻間就把救援活動的丁點成果化為烏有。
我只能說,自己的人品實在是太優秀了,有這麼大陸高手為本姑娘送行!斯,你膽子不小!」
阿豫和普列並肩而立,我們之間,隔著一道黑色的影子,大陸第一高手。
「咭咭救我可愛的小主人嗎?不要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小朋友,把你的審判之劍收一收,咭咭
阿豫的臉憤恨之極:「你知道了?」
「咭咭,知道什麼?這兒是神棄之地?這兒是光明的禁地?這兒是盤旋著神法的禁忌?咭咭金大龍王是個非常聽話的老師
普列急急地問道:「豫,他在說什麼?」因為不少人都在困惑,阿豫舉著審判之劍,卻遲遲不敢對達菲斯揮下威力無窮的一劍。
「普列,把你的火神劍收起來。告訴各位也無防,迷失深淵附近禁止一切光明神祇的魔法。」
普列大驚失色:「你是說他不再受那個永恆契約的限制?」也就是說,我死在這兒也不能牽制達菲斯。
阿豫點頭,繃著一張冷臉對上達菲斯:「你想怎麼樣?」
「咭咭,小朋友,什麼也不用多說,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聰明能幹的小主人,什麼時候會!死!」
千金難買早知道,昨天才擺了他一道,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吶,他恨我恨得要死實屬自然。
有達菲斯在,我們之間,咫尺天涯。
龍阿莫拖著我繼續向前,他也想不到他會有這麼多幫手吧,他自然是不信達菲斯的話,只待過山的金橋出現,他就能永遠地擺脫後面的追殺。
不過,感謝上神,他終於停止瞬移,我早就被頻繁過度的空間魔法折磨得沒有一點反應。這頭白癡到極點的瘋龍,他以為我的身體和他一樣強悍嗎?
「莊莊,你看,深淵的後面就是屬於我們的王國,」我們站在某個山坡的高處,山風陣陣,裙擺飄飄,他意氣風發,我神情萎靡,他用手指點他所謂的江山,我卻不停地掙扎咒罵,拳打腳踢,「我是龍王族最有姿格繼承龍王神位置的暗晶龍王傳人,等神賜金橋出現,我就帶你到帕拉城,那是一個非常美麗沒有爭鬥沒有煩惱的王城,你一定會喜歡的,在那兒,你永遠都不會傷心……
這個人自說自話的本領,還真是超強。
「莊莊,快過來!」阿豫提示我,只要離迷失深淵遠一些,我就能恢復對達菲斯的契約限制。
趁龍阿莫不留意,我抽起法杖就給他劈頭去那麼一下。這回,很順利地在他酷酷的臉上留下了五道血指印,讓他冷俊的面容顯得異常的危險,他很凶,也很憤怒,沒有了癡迷的傻樣,完全的冷酷與殘暴,他整個人壓過來,抓住我握法杖打人那隻手,再一次瞬移,離迷失深淵更近,而離阿豫更遠的距離。
停下後,他就開始惡狠狠地罵:「你就這麼無視我的存在,我的付出?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那個虛偽的騙子?我為你付出那麼多,你不知道?!我就一一說給你知道!」
他說,他接近水悅,是為了我。不僅是想通過她得到關於我的消息,暗中保護我,而且,他知道她能在落日峽谷抓到神獸,他對水悅順從就是為了拿到神級召喚獸送給我做禮物,有神獸在身旁,我就能不再受人欺負。
他說,他認出會做卡洛復仇的人就是我,但他不想我被全大陸追殺,他寧可自己吃苦受罪也不想讓我委屈,所以,他頂著萬惡的罪名在全大陸流竄,後來不得不投靠到瑪多殿下的保護層裡,為他效力,為他送禮物給我,而我連看都沒有看,隨手就扔了他的心意。
他說,他早知道龍神庇佑在我手上,因為他十歲那年就見過玉珮在我身上,而桑萊德他們靠近我必定是去龍魂塔,龍神庇佑只有在龍魂塔裡才會被激活。這是世代龍族王者代代相傳的秘密,他謹守著這個秘密,想要阻止我陷入險境,而我從來都不相信他的接近,是善意的。
他說,瑪多派出無數的人手,在全大陸各處收集關於我的資料,他們知道我開始喜歡上一個半精靈,那個人就在馬他托,而阿豫他們準備動手對付他,唯一不知情的人只有我,還傻傻地衝去給普列擋箭,他想告訴我提妨阿豫的殘忍,而在獸王神殿前面,雖然他們及時出現,但是,我絲毫不感激他們的妥協與讓步。
他說,他和水悅去見康舒拉提,那位神奇的預言大師告訴他們,因為預言師過早的介入,從前的命運已然改變,所謂的神使看不清她或他的光芒與未來。水悅把這個情況告訴給艾爾塔與司葛兒,神喻的真相只有一個,而後的一切,我的痛苦,源於阿豫的隨興攪和。
他說,他看到我從通神塔上跌落時,幾近魂飛魄散,那時,我和他的眼睛兩兩相望,他多麼希望那一刻能夠永恆,不過,很快地,我就嫌惡地推開了他,雖然之後得到我親手贈予的戰爭女神神杖,也不能緩解那一剎那的失落。
長久的堅持換來依然是不明確的傷害,所以,他才會那麼緊張地對待我,他只需要一個肯定,而我依然懵懂不明真相,不只強烈地反抗,還用神咒詛咒他,真正讓他傷心失望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