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平日裡,我家附近那些玻格裡東大街的王族夜夜笙歌只怕時間不夠,哪會像今天般寂靜?
一定是哪裡出事了。
「慢!」
艾爾塔和司葛兒聯手攔住我,他們也發現了不對勁。噫?我的反應什麼時候這麼靈敏了,居然先他們一步察覺到不對勁,還有,之前打的那一架,我只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我的雙眼能抓住其他人的每一記攻擊路線,好耶,我的實力又提升了!
哈哈,我這穿越女主終於要揚眉吐氣了!
來吧,暗藏著的敵人,就讓本穿越女主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血液裡的好鬥因子興奮地在叫囂著見血,咳,不對,是出氣,為自己受的罪出出氣,絕對不是報復。
「!!!」三聲劇烈的爆炸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突出刺耳。啊,就在前面拐角處。不理會艾爾塔和司葛兒的攔阻,緊緊跟在他們兩個後面,飛快地向出事點趕去。
漸近時,鏘鏘嗆嗆的刀劍撞擊聲遠遠傳來,一下一下敲打我的心,我忽然有非常不好的預感,千萬、千萬不要是我家!剛跑過拐角,就聽見有人在那兒大喊:「交出召魂鈴!」我兩眼一瞇,有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架在我家母親的脖子上,旁邊還有幾把大刀在防守。
***熊,這些不開眼的小毛賊,從哪兒跑來的,敢找本穿越女主母親的麻煩,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她。但是,哼哼!惹跟我有關的人,就跟惹我一樣。找死!
司葛兒和艾爾塔一左一右,從側面直殺入場。艾爾塔一柄長劍,左一劃,右一揮,銀白色地身形在夜空的血色中交錯飛舞,衣襟翻飛飄動。風姿翩翩,說不出的瀟灑自然,右線上地敵人來不及動彈,紛紛落地見血;左邊司葛兒揉身輕躍,纖指彈飛,繁星般的冰凍光芒術如流星般落下,深紫色地身影在雜亂的空氣裡輕舞飛揚,如風如煙,全然的飄逸靈動。殺人於他是一種潑墨般的揮毫,幾乎是一步一指間,對手就被凍住。然後高高飛起,重重落下。摔成粉碎。就跟他的為人一樣愛現。
黑手地正對面,是阿豫他們五個正在苦苦強撐。水盾保護透明薄脆,三把長劍有氣無力,難道受了重傷?
我最後趕到,手上的如意金手直取脅持我家母親那個黑手的背心,力道既快且猛,就在如意金手要擊中對手時,那個黑手腳步微動,輕飄兩步,瞬間避開我的必殺一擊,我見一擊不中,再次揮手指揮著如意金手攻向此人的腦袋,沒想到,他忽然轉過頭,母親架著劍的脖頸邊,一絲嫣紅的血流委延滴下。
「放開她,饒你不死!」父親大人冷冷地聲音響起,他用一把長劍支撐著血流如注的身體,看到這副慘樣子,明眼人都知道他在硬撐,看得我更是怒火沖天,我家父親一貫儒雅,誰家父親能比?這幫蠢貨居然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活得不耐煩!
黑手嘿嘿冷笑,根本不理父親外強內干的喝止,用劍比比母親脖子上地傷口,紅色的眼睛閃閃發亮盯住我:「正主回來了,把東西交出來!」
我強忍心中不忍,仔細觀察了一下母親的狀態,只有脖子一點小傷,情緒很穩定,那就好,我最怕她會哭哭啼啼!
二話不說,我把手中地如意金手扔過去,從戒指裡掏出不少炸彈,以防萬一:「放開她!」
父親、艾爾塔、司葛兒還有阿豫他們幾個,異口同聲大喊:「不要!」連母親在內,也睜大眼睛試圖阻止我的大方成全.
我說我受夠這些人了,每次都來這一招,也不膩!
話說我這麼爽快把如意金手交出去,那個黑手居然不要,反過來罵我:「別以為我們是傻子,把頭上那個真地扔過來!」
暈,年度最諷刺地笑話!
聽到這樣白癡的話,我差點摔倒,這傻瓜沒看到其他人那麼緊張地表情麼?爽快還不好,居然以為我拿假的去救我家母親,真不知這些獸人腦子裡怎麼想的!
背手拉下發尾上繫著的漂亮鈴鐺,我故意咬住下唇,猶猶豫豫地就是不肯扔過去,果然激得那個黑手大聲威脅,手中的劍更靠近母親的脖子,血流得更多了。我故作無奈,一步一停地走近,把手伸得老長,只等那個傻子伸手來搶。
那傻瓜果然中計,按捺不住取得任務物品的欣喜,側拉著母親向前走了兩步,乖乖地,再進一點,還差一點,黑手停下不動:「你站住,把召魂鈴扔過來!」
「你要是不放我媽媽怎麼辦?」我好無奈地反問。
「哼,我們獸人是真勇士,才不屑拿女人威脅人!拿來,你母親就沒事!」果真是拉夏派來的獸人刺客!
我小心翼翼地踏出半步,把鈴鐺拿在手中依依不捨地摸了再摸,念完浮風術,我才把它扔出,趁那黑手去接的那一剎那,飛奔兩步,長手探出,抓住對方的長劍,攔開後拉出母親,馬上把她推到右邊的艾爾塔手上,電光火石間,我就地一滾,逃開其他獸人的攻擊,順勢絆倒那個搶鈴鐺的白癡。
司葛兒的冰凍術馬上就到,把周圍幾個殺手凍得個結結實實,O,這麼菜,也敢來做殺手?隨手把手上的炸彈扔出去,嘎嘎,隨風倒吧!
我拍拍手,撿回兩串鈴鐺,走過去一腳一個踢過去:「誰派來的?不說,我就讓你們嘗嘗地獄之火的滋味!」
我以為我的威脅是這世間最恐怖的威脅了,畢竟我可是親身體驗過地。
沒想那幾個獸人族的嘴倒挺硬,硬是不出聲。我正想學學那些刑求之人的高招,被後面趕來地亞斯狠狠敲了一下腦袋:「還玩!也不管管自己的手!」說著。抓過我地一隻手,使勁地撒超強藥粉,迅速收口的藥效痛得我絲絲直抽冷氣:這亞斯什麼時候做出的新藥。這也太折磨人了吧。
我連忙討好地陪笑,飛快地解釋:「輕點輕點。我這不是心急麼?」
「少來這一套,你以為我會信你?」亞斯頭也不抬,輕罵:「忘了金東明泉怎麼死的?你要是知道的話,根本連問都不用問,他們全是金東奈派出地!阿豫叮囑你的話。你又當耳旁風是不是?」
汗!我哪想得到傍晚才得信,金東奈的殺手就已經到了呢?好有決斷好有魄力,不愧是拉夏之狐!
「呃?不是吧,這麼菜,金東奈只能派得出這樣的手下?」我可不信,能讓阿豫他們那麼緊張的,絕不會簡單:「來探路的?」
「唔,他們想知道哪串鈴鐺是真的召魂鈴!」
投石問路麼,嘖嘖。我暗暗搖頭,能以假亂真的東西,米芳和優他們聯手下套。有這麼容易識破麼?
「誒,亞斯。他們怎麼叫它召魂鈴啊?」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在司月國人眼裡,它應該是阿尼塔多歎息的關鍵部分。怎麼傳到拉夏人耳朵裡,就變了調?
「還不是你愛玩,唬那個什麼清影魅惑地事,那個金東明泉死狀稀奇,如今林斯莫多又莫名昏睡不醒,金東奈自然以為你那鈴鐺能召魂。」亞斯漫不經心地答道,手上動作倒是一分不差,用細布條小心翼翼地紮好我的右手,這回沒有故意使壞弄痛我,好加在。昏得多妙!我才沒唬人呢,只不過沒把話說全而已,金東明泉怎麼死我是管不著,可是,林斯莫多,嘿嘿,金東奈你要敢再來,本姑娘就讓你後悔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的寶貝情人!
我正想問問老師在哪,亞斯抬頭示意,中了!原來,阿豫他們告辭後,北邊來了人潛入洛法家地後院,平常洛法家有不少人,這些天都去參加接待拉夏來客的宴會去了,於是乎,我家雙親同時中招。
雖然心中頗有疑慮,但只要我家雙親沒事,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我不禁回了個大大笑臉:「謝啦,亞斯,咱們進去,看看我媽媽傷得怎麼樣。」換了一隻手拉住亞斯,正想進門,卻看見司葛兒和艾爾塔兩個人站在那兒,長身玉立,一動不動,衣帶飄飄,迎風賞月。
「喂,你們兩個幹嘛不進去?不會反悔不幫我抓賊了吧?」
亞斯沒有說話,瞪了那兩個人一眼,鬆開我地手自顧自地走了進去。好吧,人是我請來地,還是我出面打圓場吧。我上前推他們:「進去!不抓到那個瘋子,你們兩個要敢走,我就到大街上宣揚你們兩個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剛推開門,毫不客氣地拒絕迎頭而來:「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艾爾塔和司葛兒尷尬地停下,我從後面探出腦袋,無視父親的怒氣:「他們是我請來抓賊的!」說完就蹬蹬地爬上樓,把他們兩個帶進自己的的房間:「就這裡,你們等著吧,我下去看看阿豫他們。」
衝下樓,看到亞斯忙得團團轉,才覺得我那幾個同伴這次傷得不輕。
「媽媽,你沒事吧?」
母親搖搖頭,她脖子的小傷口已用紗布纏住,她在為父親身上的傷口犯仇。父親今天對我連發兩次莫名大火,我正賭氣呢,並不太想說話,可是看到母親她眼淚汪汪,頗有大雨傾盆之勢,忙問亞斯:「父親……要不要緊?」
亞斯頭也不抬,兩手仍在不停地用布裹纏父親手臂上的傷口:「已退,其他都是皮外傷,血流過多,往後要注意修養。」
哦,那就表示沒事。我點點頭,轉頭去安慰我那幾個同伴,哈,今晚他們可吃到苦頭了。還沒等我開口嘲弄他們,米芳就連使眼色,讓我注意阿豫陰沉的表情,又怎麼了,今天這麼多事還要我伺候他們的脾氣麼?「你們沒事吧?那我上去了!」得到普列他們肯定的回答後,我冷冷地回頭,才走上台階第一步,身後就響起某人不甚柔軟地阻止聲:「他們來幹什麼?」
哈,忍不住了吧。我開心地回頭,笑瞇瞇地答道:「來抓賊的呀,我不是說了麼?嘿嘿,放心啦,他們不是來搶那鈴鐺的!真的,一路上他們有很多機會下手呢,而且,剛剛要不是他們,母親還沒這麼容易救出來呢。」
「你這麼相信那個艾爾塔?」
我把手按在樓道柱手上,無意識地磨搓,思考阿豫這個問題的弦外之音。好半晌才恍然一笑,對著樓道上方那張溫馨的月下泉水圖,看那圖上星空的美麗,一如阿豫眼中閃亮的星芒,別擔心,阿豫,你們在我心中才是最特別的。我慢吞吞地解釋:「我給予艾爾塔信任,跟我與他的交情深淺如何沒有關係,那是因為我相信他的人格。我想,即使他是敵人,這種信任也不會影響我們、我和你們之間關係。我找艾爾塔,就跟一個純粹的僱主邀請風之最有名的傭兵幹活這個性質一樣一樣的。而,我們之間,阿豫,那種信任,是源於我們多年深厚的感情啊,我相信你們不會害我,所以,你們是絕對不一樣的,」在我心裡。
我希望他們理解,我並沒有站到其他人那一邊。回過頭,只見阿豫低著頭,默默地不說話,長髮的陰影遮住了他的臉色,對著他的頭頂,我煩得直抓頭髮,他到底又哪裡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