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收拾好心情前,我並不想回思圖爾嘉,自己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看著那五個人圍著水悅轉。掏出風之翼,我想乘著龍馬去安達莉塔看看,那個風景如花的大城,一定能收留有心事的人。
跟著的龍阿莫一見我有遠離的舉動,鐵拳一伸,抓住我的右手,用力一捏,風之翼掉進他的左手心,隨手遠遠地一丟,我最喜歡的禮物竟被他自作主張地扔掉了!氣得我當場發火,只差對他沒有又抓又咬。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是暴力的威脅,我先是一嚇愣住,馬上反應過來,那是我的東西,這只死豬頭憑什麼丟掉我的東西!馬上用自由的左手拚命地砸對方我能打到的地方。
一開始,他還是緊皺眉頭默默忍受,死抓著我不放手的那只爪子捏得越來越用力,我想這個脾氣不好的人已經到臨界點了。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混蛋突然停下,另一隻充滿力量的右手飛快地出手,馬上制住我,用力向外一彎,我痛得馬上眨眼抽氣呼痛,對他的痛恨更上一層樓,兩隻手不能動還有腳嘛,我立刻提起一隻腳踢過去,很不幸,我用了右腳。
當場我的眼花就痛得冒出來,沒讓自己脫離困境,反而落入了更危險的境地。那混蛋僅僅一個側身,一隻腳上前一步,他的半邊身體就把我壓住,我不僅沒有踢到他,還讓他逮著機會靠近,只見他輕輕一提,我們兩個上半身緊緊相貼。他的臉慢慢伏下來。眼神中閃著莫名的光芒,嘴角掛著興味的笑容。
我拚命掙扎著向後退,腦袋使勁地向外掙脫。我的腰彎成一個不可思議地角度,可是那傢伙不緊不慢伏下身子。只要低下他的頭,我就慘了。
我碰到的男人哪個不是斯文有禮,把他們心中地野獸深深隱藏在人皮的表相之下,不論前世還是轉生,我都沒有讓自己落到這種男女危險地情況之中。我急啊!
「你、你要是敢、敢……!我、我絕不會放過你的!你、你別過來!」
聽聽,這話是我說的麼?一點威脅性沒有,反刺激了男人不服的挑戰心態。
MD,他還真把那張臭嘴壓到我嘴巴上了!
我竟也有被人強吻的一點,用兩隻眼睛狠狠地瞪著那張惡人地臉,暗罵,就當是被一隻狗給舔了,總之,我絕不會饒了他的!
我死死地閉緊嘴巴。噁心的男性氣息、強迫性的壓力讓我難受,正要屏氣,突然。被對方的腿部卡住的右腳有些鬆動,我心中暗喜。機會來了!
當下。我裝著繼續掙扎的樣子,兩手反用力向下壓。龍阿莫兩隻胳膊持續爆發著強大的力量,把我抓得更緊,讓我們兩個貼得更為緊密。趁此機會,我右腿狠狠地向上一抬,非常有效的防狼術!
那傢伙痛得臉色發白,額冒冷汗,不自覺地兩隻手掌松勁,我異常迅速地抽回兩隻手,用力一拽,讓他兩隻胳膊當場卸力,緊接著,左腳著力,腰身一扭,右腳飛出,一個標準地後旋踢,正中他的腰腹,讓敵人當場趴下,佝僂著身子倒在黃土地上閉著眼睛忍受痛楚。
有那麼便宜嗎?握住如意金手,狠狠地用勁全力猛砸他的後背,邊打邊罵:「混蛋,我打死你!叫你來欺負我!」真是越想越傷心,昨天才被他們五個氣著,今天就讓我碰上這種噁心地事,頓時委屈的淚水怎麼也忍不住,雖然知道這樣子很沒有用,可我平生頭一遭碰上這種事!我還不曉得怎麼安慰自己呢。
地上那個混蛋抱著身體,一聲不吭,安靜地任我打罵,只是他地臉色更白,瘀血狂吐,黑色地頭髮和冷汗糾結在一起,緊貼在他的額頭上,渾身沾滿血跡與泥土。我仍不解氣,直打到他地肋骨斷了幾根,我才停下呼呼地喘氣,抹了幾把眼淚,走上去又狂踢幾腳,才漸漸止住淚水:「打一頓好像太便宜你這個混蛋了,我都已經這麼可憐了,居然還有人要來欺負我!我一定要給你好瞧!」
用什麼辦法呢?把他剝光了扔在大街上?在他臉上身上刺字?一刀下去讓他做TJ?不好不好,他想讓我看我還怕長針眼勒!
在我苦想之時,兩隻手腕傳來忽視已久的痛楚,這個混蛋當然不懂得憐香惜玉是為何物,尤其是右手腕上,因為有荊棘圖騰的金屬花紋卡著,早就磕破了皮,血肉模糊地腫成幾圈,白色的手套甚至染上寬寬的一個掌印,也就是龍阿莫行兇逞惡的罪證!
要說到這個時候我還想不到什麼好招治這個人,那真是瞎話,我在想著把他變成什麼樣的怪物才能讓他覺得受辱讓我出氣呢?
「英勇的獸王神啊,請賜福予您選擇的神之使徒,保護她、守護她;賜予神之使徒莊.沙永恆不滅的力量,維護獸王神的尊嚴與榮光。」停下我想了想,「以獸王神的無上旨意,懲罰眼前冒犯神之使徒的生物,在他情生意動之時即變成噁心的長蛇吧,獸化詛咒!」
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帶著白色手套的右手上射出,射入某人的眉心。做完這件事,狠狠地用衣袖和手套猛搓嘴巴,隨即轉身走人。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嘴巴不停地蠕動,我怒意未消地再踢一腳,暗罵一聲:「混蛋!」僅喝冰水都會磣牙,而且還能噎死人。
我還沒拐進思圖爾嘉,就有個蒙頭蒙面見不得人的傢伙,拿著一把帶血的凶器,很有禮貌地對我說,他家主子很有誠意地邀請我去談筆生意。從龍阿莫身上我得到一個血淋淋的教訓,女人千萬不要跟男人去比力氣生人走了。
我是一個極度合作的俘虜,只要不傷害到我本人,他們問什麼我都會老實交待地。我正這麼對前面那個帶路人勸說時。我們走進了一棟宅院,大門旁方形滴牌子上寫著大大的幾個字。張狂得讓人想無視都不行:聖索倫鐵諾。
我當然不會以為找我的人是那個霹靂劍術與龍語魔法都震古爍今地城主大人,他找我需要這麼興師動眾麼?就他和西西老大的關係,也就是他和我家父親地親密關係,我就是當著面告訴他我把卡斯頓或者貝西塔給宰了,說不準。他還會問我:有無受傷誒。
所以,找我麻煩的人,跟貝西塔那花癡脫離不了干係。
我被帶進一間富麗堂皇的屋子,從屋頂到牆角,全用司月最出名的彩鍛鋪就,上面刺繡著形態各異的月顏花,銀線織就地花朵,金線鑲邊的陪襯,即使小到一個喝酒用的杯子。也是繪滿嬌艷欲滴的月顏花花形,整間屋子給人一種華麗鋪張到浪費的囂張感覺。
這間屋子顯然不是思圖爾嘉城城主的風格,這麼明顯地帶著司月精靈王國奢華之風的擺設。只能是那個屋子中間的男人的喜好了。
鎦金地鍛花紫絨高背椅斜靠著一個精緻到華麗的男人,他披著紫色珠寶玉石織就的短袍。穿著雙層錦繡地綢緞襯衣。戴著代表司月王族身份的紫色月形耳飾,胸前掛著無數地珠寶銀鏈。手上捲繞著圈圈地銀色鐲子,垂下星星點點的花狀墜子,最誇張地是那頭斜到左側的金色卷髮上,扣著一朵透明晶石刻成的月顏花。
一個裝扮華麗到只能用花來形容到男人,一個戀月顏花成癡的狂人。
就那麼地隨意一眼,人們都要不自覺地動容,他有一張精緻優容的混血面孔,有著超越性別的鑒賞品味,從他的頭髮絲,到他的靴筒尖,人們只能想到一個詞:囂張。
他華麗到囂張,霸氣到囂張,最主要的是,他的身份足以令他永遠地囂張,而沒有人敢質疑半分。
最初看到這麼個華麗的精靈王族時,我還不知道他是誰,可是,男人那雙纖細得精緻的手,帶著三個銀戒,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上嵌著花狀的寶石,在輕輕地划動著水悅的七絃琴,我就有六七分敢斷定,這個人是那個傳聞中極為奸詐陰滑的瑪多殿下,卡姆、阿豫他們的心腹大患。
在見到我的剎那,他的臉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瞬間讓他陰沉得華美的臉備添幾許柔情,像個見到情人般起了歡心的主人,這一刻他是個柔軟的霸氣情人。當然,要是有任何人敢這麼想,那麼離自殺已經不遠了。
在下一刻,我的預想就成了真。那個帶我進來的蒙面人,連話都沒說一句,就被他的主子一記華麗麗的飛刀,給割破了喉管,到地下報道去了。
沒有人吭聲,甚至,那把剛殺完人的刀在血跡還沒有滴到美麗的地毯上時,死屍與刀子都在這間屋子裡消失。一切,還想最初的那樣精緻、華麗、囂張,空氣中連點血氣都沒有留下,唯有暗暗月顏花香。
「坐,莊莊。他的聲音華麗得我直心驚肉跳,天吶,我們長大後第一次見面吧,可不可以不要表現得這麼熟稔,我吃不消的。
我很順從地坐下,聽他對剛才的行為做出解釋,那個人對我太粗暴了,想是讓我心裡不舒服,所以,就除去給我消消氣。我未置可否,默默地看著這個性喜高調的華麗男子自導自演。
這個人的雙手都美麗得讓人自卑,我看了心中暗罵,這些男的都長成這樣,讓女人還怎麼活啊?只不過他的一眼一行絕不會讓人對他的性別產生任何的懷疑。
只見他纖長優美的手掌交十,優雅的一拍手,數個薰香美女連貫而入,為我擺下一桌精緻得可以入畫的司月國美食,無一例外的用珍貴的月顏花做了裝飾。
「莊莊,餓了吧?來,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我沒有話說,心中寒意大盛。這個人的心思已經細膩到這種地步,我在思圖爾嘉飯館裡吃過哪些菜,對哪些菜有所偏愛他都摸得一清二楚,他的警告與提醒讓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猜測他綁架我的真實目的。這個人表面上溫柔體貼,細緻入微,實際上不動聲色地殺人於無形,不愧是阿豫他們最重視的敵人!
我乖乖地吃飯,要死也不能委屈自己餓肚子嘛。我的好胃口,似乎讓這個華麗的男子非常地開心,他用修美的中指和食指提著一個月顏花造型的紫金酒樽,一隻手支著腦袋,斜躺在我的對面,瞇著眼睛輕酌著杯中的透明液體,臉上露出夢幻般華麗的笑容,美則美矣,卻嚇得我背上的冷汗流了又流。
「莊莊吶,我想請你幫個忙,你看可好?」
這個人,即使連威脅人都優雅從容得讓人歎息,若不是先前不聲不響地就幹掉一個得力下屬,相信誰也不會對這麼一個華麗無匹的男子真面目無情嗜血暴戾,進而升起防備之心的吧。
吃飽喝足之後才來這招,真是可怕的對手啊。幾不可察地點點頭,輕提酒樽的男子無聲地笑了:「貝西塔小姐,請進來吧。」
儘管好奇,我還是盡可能地控制面部表情,也盡量減少自己說話的機會,沉默地看著那位千嬌百媚的城主女兒走到我面前,無比怨恨地看著我:「說,你和普列他們什麼關係?你喜歡他們中的誰?我要聽真話!你要不說實話,我不僅會殺了你,還會把你扔進監獄折磨你!」
喲呵,原來還是為那檔子事啊,我瞭解地點點頭,張口就來:「貝西塔小姐,你盡可以放寬心。我不喜歡他們中的誰,他們也不見得是喜歡我。
我們之間,這麼說吧,就好像水悅堂妹投靠瑪多殿下是為了尋求某種合作關係,我和他們在一起,就是為了讓我自己的命活得長一些,可以過得不用太辛苦你應該知道王族生存之道的殘酷性不是?他們為某種權勢的需要,我呢,為了有人保護我,給我做伴,我們相互索取各自需要的東西,就這麼簡單。」
貝西塔很滿意。她當然要滿意,因為她掏出一個小型的魔板,上面有一顆幽暗不明的晶石,輕輕一轉,我剛才說的話,一字不差地重新複述了一遍。這算是微型的魔法錄音機吧,這個貝西塔的腦子轉得還真快啊。
他們兩個毫不避諱在我面前握手道謝,他們完成了某筆交易,貝西塔那花癡滿意,瑪多更滿意。低下頭,用頭髮輕輕遮住眼睛,嘴角難免勾了起來,貝西塔以為這樣東西能破壞掉什麼呢?真是個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的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