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豫,接著。」我拎著鑰匙扔了兩串過去,「我先上去睡了,你們慢慢玩。」
「莊莊,別鎖門,我跟你一個房間!等我收拾了這幾個不長眼的馬上就來!」普列在那邊狂喊,生怕貝西塔聽不到他的話。
BS!我狂翻白眼,才不要和這帶血的傢伙睡一屋!「行了,普列,你一王族還要那些低賤之人用過的房間,髒都髒死了,也不怕掉練子!」
普列摸摸下巴,收回劍:「嗟,算你們運氣好,不玩了,阿豫,我跟莊莊先上去!」
「確實不怎麼乾淨,算了,饒你們一條賤命,滾吧!」優施施然地插回劍,冷冷地站在人群中罵道。
「嘖,還沒熱身就結束了,普列也太不夠意思了!」其他幾個花花王族罵罵咧咧地走人,
「你們欺人太甚!決鬥,為了至高無上的騎士榮譽,我要求進行生死決鬥!」
絕倒!我重重一拍腦門,這些個SB,平民跟王族鬥,還在思圖爾嘉城主女兒在場的情況要求決鬥,真的嫌命太長!
「嘖嘖,莊莊,你看看你要放過他們,他們還不識好歹呢!」米芳冷冷地應道,他的怒火被點著了。生死決鬥?正合我意,優.埃斯特,請吧。」優撥出長劍,動作優雅流暢,只是他的神情邪氣之極,今晚怕是劍不見血不回鞘了!都是那個花癡女幹的好事!
「普列.R.塞斯都,誰先來?」
我拉都拉不住普列這精力旺盛過頭的傢伙,他一入場,那些個花花大少也跟著拔劍助陣。他們也許只有花裡胡哨的招式。但是,他們有個身份,王族的身份。那些個平民騎士最好祈禱自己沒有親朋好友,否則。這片大陸上不公平地王族法律會把他們毀得徹徹底底的!
蘇來最大旅館的生意,在王族橫行地時期自然是最好的,當然,也代表著有最安全地守衛,沒有實力的人想要在此處鬧事。還得看夠不夠檔次呢。
這家族館背後撐腰的人,自然跟西西老大交情極好,好到我們剛一鬧事,他就把胖老闆請了來。在大廳氣氛千鈞一髮的時候,胖老闆圓圓鼓鼓的肚子擠進了人群。
「喲,小姑娘,嘴巴張這麼老大,還不回房間睡去?」
我忍下打了一半地哈欠:「我倒想睡,可這些人還要打架。哪裡敢睡?」
「呵呵,你去睡吧,小事一樁打不起來哈。」
後來。我就睡著了,管樓下有沒有死人!夢。夢中的我還沒來得及回味夢裡有什麼。房門有了動靜。
打開的那個瞬間,我異常警戒地清醒過來。睜開眼,進來的是阿豫。穿著一襲滑如絲緞的長袍,指寬的寶石刺繡腰扣,盡顯他王族的貴氣與奢華。最突出的是他的左邊,完整地雪貂皮毛從肩頭及至腰間,細緻光滑,雪貂腦袋上還插著一把金色小劍,銳氣盡現。
這是王族身份與實力的象徵,這只雪貂據說是他去司月王國時逮的戰利品,充當他十六歲地成年禮.雪貂天性狡詐,以速度靈敏見長,這種靈活又有靈氣的小動物,在雪山那冰天雪地地地方是極難見蹤跡地。據說這只倒霉的雪貂因見到尊貴帥氣地風之五殿下,忘了逃跑的本能,於是被門口的這位阿豫同志一記飛劍給逮住瞬間斃命。
普列這番戲言,我一個字都不信,但,依然震驚於阿豫那超越同齡人的實力、眼力及瞬間的判斷力。
此時,他挺拔的身子輕輕地靠著門邊,面帶著的淺淺笑容,溫柔一如從前,靜靜地看著我。
笑瞇瞇的阿豫,淡黃的魔法光下,顯得他的臉異常的細膩光潤,柔潤的雙唇看上去異常的清亮,含笑的眼睛一直一直那麼溫柔親切地看著坐在床上的我,溫和的光暈淡淡地籠罩在他的週身,不自覺地,半起身的我把自己的眼睛留在了他的雙唇上,久久移不開。
唉,沒辦法,在這片大陸上,跟我的唇做過親密接觸的三個人,普列,那是幻象所致,而且,那時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啃得我痛死了!
匪知,嗯,老實得不會欺負人的半精靈,他只敢輕輕貼著我,這還是因為我昏迷不能喝藥,他餵藥給我喝,這麼溫馨的行為應該很能增進感情,回憶起來也會很甜蜜月,很可惜,我因為昏迷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如果水裡的渡氣也算親吻的話,阿豫的技術絕對排上頭一號,柔柔的,暖暖的,緊密的,纏綿的,其他的,當時那麼危急,拚命呼吸都來不及,本來都沒有多想的,可是,為什麼這個時候的阿豫看起來這麼的、這麼的性感呢?
真是要命,我覺得臉有點燙燙的,一定是火光的錯,快念去魔清心咒,要是讓阿豫知道我半夜三更地轉著如此不純良的念頭,不知道會不會痛扁我一頓哦?
氣氛實在太迷離太古怪,我的清心咒也念得七零八落,還不如問點實際的東西塞腦子裡呢,那樣就不會胡思亂想了:「阿豫,魔武騎士比試難不難?」
隱約間我聽到一聲極低極低的歎氣,幾不可聞,深深的遺憾,誰錯過了誰?看看阿豫,還是我熟悉的樣子,那歎氣一定不會是無所不能的阿豫發出的!
「手怎麼這麼冰?這兒很安全的。」
我只是被噩夢嚇到而已,可是,這一次,你猜不到我在怕什麼,而我也不會告訴你。
阿豫走過來,輕輕地坐在我的床邊,把我冰冷的手抓在手上。慢慢捂著,繼續回答我的問題:「不算難,按積分高低比的。不用擔心。想上去玩玩嗎?」「我就不要啦,我是擔心普列和優要是真被打下台。他們兩個會發脾氣!」我地手心微微冒汗,因為阿豫的手特別的溫暖麼?他地身上帶著一絲極淺極淡的陌生味道,我沒有細想,就被阿豫地淺笑聲吸引了過去,他笑起來非常好看。非常溫暖,還有讓人無比安心,我疑惑之極,他極少笑得這麼開懷:「我說得不對麼?」阿豫搖搖頭,仍是淺笑不已:「他們不會對你發脾氣的。」不一會兒,他又伸出一隻手掌摸摸等著他解釋的我的腦袋,把我輕輕地攬入懷裡安慰,一如往昔的親和:「別想些有地沒的,早點睡。明天好有精神去看他們的笑話。」
說完,雙掌異常堅定在我的肩上,讓我躺下睡覺。幫我掖好被子起身走向另一張床,然後。我就睡著了。這頭一晚過得馬馬虎虎。問題不算大。
但是第二天早上,就突槌了。
近來。我很愛睡懶覺,睡得不是那個普通的死。亞斯說是金水還在調整我的身體,也就是說,我還在長身體階段,多睡多吃沒有關係。
與阿豫同房翌日上午,其實是快到中午,窗簾遮住了陽光的進入。我睡得那個香啊,口水都流得歪到枕頭上。然後,某個混蛋在外面砰砰地用力捶門,和我同房間的大約是隨便披了一件袍子就去應門,我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沒理會。
「怎麼還沒起來?」是普列在跟阿豫咬耳朵,「隔壁來人了。」
「王弟,王兄很久沒見你了,一起吃個飯吧。」清亮柔和的聲音,帶著王族特有地貴氣和矜持,煩人!我拉過枕頭蓋住腦袋,繼續睡。
「這麼晚還沒換衣服,呵呵,昨晚很盡興麼?叫那位小姐一起來見個面,難得看你這麼放縱呢,你母妃應該放心不少。」
全場默然,我被這話刺激得一絲睡意都不剩下,這人眼睛瞎的麼?房間裡有兩張床!!!兄,請稍待片刻。」
阿豫關上門,我馬上從床上跳起來,七手八腳地開始套衣服和長袍,其他什麼都好辦,就是我蓬鬆的長頭髮,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自己綁過辮子!
怎麼辦?
急得我團團轉找刀劍,我要割了這頭麻煩地三千髮絲!
「慢點,急什麼?」阿豫慢條斯理地扣著胸前的飾鏈,「我去叫優,梳好頭髮再出去。」
汗!
我忙攔住阿豫,辮子不會打,扎頭髮還是會地,就不要丟人丟到王宮裡去了。
隨手紮了個馬尾在腦後,套上斗篷,誰看得出來我不善打理?
「等會吃東西怎麼辦?」
「你以為他不知道是你跟我同宿一屋?你要實在不想見他,我讓普列陪你出去逛逛。」汗,偶們什麼事也米做,為什麼搞得好像我和阿豫背著准未婚夫偷情?
***,我才不幹咧!
「阿豫……
「你想現在就回風之?」
「不是,我是說我去胖老闆地店裡等你們好了。」我還沒玩夠才不想這麼早回去,思圖爾嘉城這麼熱鬧有意思,可比死板板的風之好玩得多,再說,我也沒準備好回去見我家雙親呢,不知道該用表情,他們是慈父慈母,我能做那個孝女麼?
阿豫套上長靴後,站直身板思考了一會兒,總算點頭同意:「別亂跑,我們一會兒就過來。」
再擦一把冷汗,我就這麼會惹事生非麼?我怎麼覺得自己最近很乖哩。
等他出門下樓後,我才偷偷摸摸地從另一個樓梯走下去,樓下大堂很熱鬧,迷漫著食物酒精混和地香氣,燈光灼灼,笑語盈盈,還有恐怖的咀嚼聲,呼拉呼拉喝湯的聲音;端著食盤的侍從來來去去,點餐的罵聲有時也會高高響起,這個等級最高的旅館裡,客人素質卻不一定是最好的,他們大多數都是騎士裝束的年輕人,也有不少背著重劍的高大劍客,罩在法袍裡的魔法師只佔極少數,但也不是沒有。
摸摸肚皮,好可憐,都沒早飯吃!為什麼戒指裡一個銅子兒也沒有?好想吃那個飛馬牌的肉包子,我想的點子,為什麼是曼蒂在賺錢?
踢著小石頭,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地走向胖老闆的飾品店。
「喲,心情不好吶?」
我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難道要告訴胖老闆說我沒錢吃早飯?
胖老闆穿著一身綢緞的長袍,腰上還掛著長串的鑰匙和錢袋,一走動就稀稀嗦嗦響個不停,標準的土財主模樣,只見他摸摸光溜溜的下巴,擠著滿臉的肥肉,聲音很輕很低:「我帶你去玩玩?」
寒!
猶記得上一次他這麼誘哄我的時候,是去惡魔頭子達菲斯的老巢,這次不知道想把我騙哪兒去。
「他們要我在這兒等!」
胖老闆哼哼兩聲,依舊笑容可掬,好像很無害,其實是頭大惡狼:「聽說你弄到幾張沒人要的羊皮紙,你不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麼?
也許它們表面上又髒又破不值錢,可它們在大陸上流傳了數百年,經久不衰,卻沒人能發現其中的奧秘。
如果那個發現的人是你,想想看吶,矮人族那無與倫比的手工藝品,精美絕倫,每一件精品都價值連城,說不定,你撿到的東西它是神器,那就是無價之寶,所蘊含的價值絕對要遠遠超出我們所能估計範圍,那……
聽胖老闆那循循善誘的嗓音,我實在想像不出我有什麼理由可以反駁的,而且,我是個涉世不深的傻姑娘,實在是難以抵擋胖老闆所描述的美妙前景。神器寶物誰嫌多啊,即使不是,矮人族亞克羅斯寶藏一直是個傳說中的存在,眾口相傳那是絕不亞於龍族收藏的黃金之地啊,想想看,金幣金幣漫天飛如雨落的樣子,誰能抗拒?
尤其在我拿不出銅子去買包子吃的時候!
反正我是聽得口水嘩嘩直流,兩眼直冒星星,揪住胖老闆的袖子大叫:「去!我們去,那幾張破爛玩意兒真能換來矮人族寶庫亞克羅斯的鑰匙?」
胖老闆氣定神閒,兩手攏在一起放在鼓鼓的肚子上,斜斜看了我一眼:「榮耀神殿護衛騎士團第三分隊長為你服務,小姑娘,走吧。」
榮耀神殿?騎士團分隊長?我差點就要口吐白沫兩眼向上翻,直接暈倒得,這是我認識的高手階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