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和貝臻到了小溪的另外一側,並退到了另外一側的崖壁下,聽到後面沒有大的動靜了,兩個人才回頭,目瞪口呆的看著發生的事情。
他們滑落下來的那一側是一座比較高的山峰,他們是從比半山高、但又不到峰頂的地方摔落下來的,這一面的山體,是一個陡坡。但是陡坡並不是一直延續到谷底,因為這是一個長方形大坑的山谷,所以在山谷的四周,陡坡變成了一段十來米的斷崖。
而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就是那個斷崖平白無故的遭遇了泥石流,不知道是斷崖倒塌,還是從山體陡坡滑落的大堆泥土,直接對面了地面,甚至把已經斷流的小溪都蓋住了一半。
「哇塞……楊銳……你小子夠牛B啊!扔幾塊石頭竟然引發地震。」貝臻喃喃的感歎了一句。
楊銳哭笑不得,我再怎麼牛B,也不能引發地震啊!而且這顯然不是地震,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因為是屬於下面藏寶地機關的一環。或許這就是放下石頭後,讓上面形成自然狀態的掩飾!
想到這裡,楊銳心裡一動,抱著貝臻重新來到了水潭旁邊。
果然,剛才消失不見的那些水,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正快速的滿起來,而那個小山洞上方已經斷流的泉水,又已經開始稀稀落落的流下來,逐漸向開始正常的狀態恢復。
「已經看不到那個石門了!」貝臻指了指下面。
下面已經變成了一個水潭,根本沒有那個石門地影子了。而且水位正快速的身高。看樣子應該也是恢復到之前水潭的水位。
「我們是不是做了一個夢啊?兩個人一起做的相同的夢?」貝臻看著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哪怕是楊銳、貝臻等最親密的友人告訴她,她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楊銳笑了笑,指了指那邊,「如果你能讓那些泥石恢復正常,我就相信這是一個夢。」
貝臻頓時笑了起來:「廢話!那正是我們出去的希望,為什麼要把它恢復?」
「對啊!」楊銳剛剛只是沉浸在對天機宗前輩的敬佩之中,只是覺得那是用來做掩飾地,沒有想到這樣等於給自己上去鋪路了。
「已經五點多了。收拾一下,我們從這裡出去。」
貝臻指了指那個山洞。「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難道你要把那火堆帶走不成?」
她那已經被燒了一半地內衣褲,後來就乾脆直接的扔進去燒光了。其他除了剩下地小半瓶礦泉水。都在身上。
楊銳過去把火堆滅了,用礦泉水瓶子接了一瓶山泉水,然後回到還拿著一個樹枝支撐身體的貝臻身邊。
「這個樹枝不要了,我背你上去。」
貝臻看了看上面,如果自己要逞強的話,還真的上不去,要是讓楊銳扶著。那還比背更加不便。她點了點頭,「好,你背我,不過這個樹枝拿著還能支撐一下。」
她從楊銳手裡接過了礦泉水瓶子,又拿出剩下的巧克力,「你也夠累的了。吃了它補充一點熱量。」
楊銳沒有推辭,荒山野嶺的,又快到晚上了。如果沒有足夠地體力,一個人都很難出去,更不用說還要帶一個人出去。
「我覺得……」貝臻看著那斜坡,邊琢磨邊說:「這個山谷根本就是人造的……或者說是在天然的基礎上,人為加工過。這幾個方向都沒有路,只有這邊,還是這樣的陡坡,也沒有什麼大叔,這也可能是人為造成的!」
「你說他們堆出來的山?可能嗎?愚公啊?」
「堆山是不可能地,不過把山坡堆陡峭一點,把這一帶的樹除掉,就沒有那麼難了吧?你想想,這地下有一個地宮,如果任由大樹生長,不僅僅會讓更多人可能過來,幾百年下來,樹根也會影響到下面的建築、也會讓地底貯存更多地水分。現在這樣,你看,只有草。草是好東西啊,消耗水不如樹多、根不如樹伸得遠,貯存的水分也只是在地表下,對地下的建築影響更小,而且……」
貝臻得意的笑著分析:「你不是說下面是很大的迷宮一樣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挖出來的泥土到哪裡去了?加上這個弄成陡峭長方形的山谷,泥石到哪裡去了?運走?把它們對在上面不是最好的辦法嗎?像現在這樣的陡坡除了我們兩個不小心從高處摔下來的,誰會沒事冒險過來玩?」
楊銳讚許的笑道:「不愧是貝貝老師啊,分析起來頭頭是道。不過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得快點出去,已經是傍晚了!趴我身上。」
他說著在貝臻的面前蹲下,讓貝臻趴在他的身上。
雖然隔著毛衣外套,但是貝臻老師那沒有胸罩束縛的壯觀波濤,還是感覺清晰的襲在楊銳的背上。
楊銳等她趴好,沒有馬上起來,而是拿著那燒成露乳裝的秋衣,從後面托著貝臻的香臀,然後繞在自己腰上。
「喂!你把我當小孩子啊!」貝臻忍不住抗議,這就好像用傳統背帶被嬰兒一樣,讓她覺得啼笑皆非。
楊銳不管她的抗議,已經身上向後扶著她的臀部起來了,並輕輕的捏了一下,「嘿嘿,抱緊點。我是怕你沒有抱緊掉下去,這樣也可以讓你省力一點。再抗議我就打你屁股!」
「臭小子!敢威脅我啊?」貝臻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嘴巴湊了過去,張嘴咬在楊銳的頸側。
「殭屍啊、吸血鬼啊!」
「看你還敢囂張不?」~
出路讓兩個人有了希望、更加興奮,玩笑讓兩個人更加輕鬆。楊銳背著貝臻向那坍塌的斜坡上面過去,剛剛倒下的泥土,還是鬆軟的,往往讓他的腳陷入在泥土裡面。
要是平時,這是很折磨人的事情,不過經歷了剛才無助到甚至連用石頭敲坑攀巖的瘋狂念頭都有的楊銳,對於這樣的折磨,自然沒有放在心上,手腳並用,踏著泥土爬上了那一截斷崖上。
泥土正是從上面滑落的,這讓斷崖上面的陡坡現在流出了一個可以比較容易立足的平緩空間,楊銳稍事休息,看了看漸晚的天色,以及上面還有數百米的高度要爬,趕緊繼續上路,要是天黑前沒有爬到安全的地方,很可能會前功盡棄。
貝臻沒有打擾楊銳,理智讓她很配合的摟緊了楊銳的脖子,身體也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更不隨便亂動,這樣可以讓楊銳省力一點。不過她的心思和眼睛也沒有閒著。在楊銳開始向上爬的時候。低聲提醒了一句:「我們往左邊走斜線吧?這樣可能會省力一點。」
她只是用商量的口氣,而不是直接的建議,這樣可以讓更加照顧男人的尊嚴。
楊銳聽了貝臻的話,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上面。走斜線坡沒有直接向上攀登那麼陡峭,自然要省力很多,更重要的是,他們現在是要下山回去,沒有必要攀登回摔落的那個地方。直接走斜線,走到山脊就可以了,除了高度節省力氣、也節省了至少三分之一的路程(在這座山上的路。)
「姐,還是你冷靜。」
楊銳笑了笑,開始向斜側進發。雖然走斜線有很多好處,但他也不敢絲毫大意,因為直接攀上去,只要沿著山脊下去就可以,現在走斜的,就沒有那麼好的路線,一個沒有走好,可能會有很多彎路。
剛才那些泥土是松的,所以,楊銳手腳並用也沒有大的問題,但現在不同了。現在是結實的山坡,除了少數沒有枯的草之外,沒有更多讓他著力的地方,為了避免向中午那樣的滑落出現,他的手不敢去相信草,而且更加用力的直接扣住泥土,讓兩個人的身體更加穩固一點。
楊銳自己沉浸在其中,為了盡快出去,沒有鬆一口氣。也顧不得身體的累、手腳的酸痛。
而他背上的貝臻,則看到了他手的變化,由開始只是沾了土的灰,慢慢的變成了黑色,到後來黑中帶著一點紫紅……不用細看,她也知道,不是楊銳的指頭破了的血,就是泥沙鑽進指甲裡面弄傷的血!而他帶著傷和血,依舊沒有休息、像沒事一樣的繼續。
她的眼睛濕潤了,心疼和感動,讓她眼睛裡面包含淚水,但是她強行忍著,還不是用歡快的語氣,跟楊銳開個小玩笑。因為她明白,自己要求下來,只會讓兩個人更加麻煩。而且楊銳不喊疼,就是不想讓自己擔心,自己哭出來了,也會影響到他。
所以,她只能忍著眼裡,讓自己強顏歡笑的給他打氣、給他鼓勁。
在這一段路,貝臻心裡也是矛盾的,她既希望路程縮短,一下就到了山下。又希望山一直不到頭、路一直走不完。這樣,他就能背著自己、風雨同路的走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