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第一塊踏腳石
為了給悲劇到不行的莊剛證明清白，莊匕最終不得不在北平京多呆了一天。ｗＷｗ．b111.net而這就正好給立功心切的王一鳴提供了辦公的機會。
當王一鳴風塵僕僕地趕到莊匕所住的旅館時，莊匕和蘇菲正提著行李去機場。
所以對於王一鳴的不期而至，莊匕打心眼裡地不舒服。但是莊匕是懂事的孩子，從他還小的時候莊烈就教育他：以後見到校長要鞠躬、見到縣長要跪拜、見到市長要磕頭。
儘管現在連莊匕的小妖精蘇菲都能完全無視任何廳一級的幹部，但是打小就聽爸爸話的莊匕對和暖州市市長差不多級別的官員還是有一種改不掉的敬重感。
於是不爽和敬重在莊匕的臉上揉成一團，叫他的表情一時詭異無比。用本山大爺的話來說就是：笑跟哭似的。
「王主任，您找我有什麼事情？」莊匕咧著嘴巴作抽筋樣問道。
王一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才從50米開外狂奔而來確實有點讓他感覺不好意思。這種體格也敢說自己是體育總局出來的，實在有點丟人。
「我……我們老闆，哦，就是原局長，有很重要的生意跟你談！」王一鳴喘著粗氣說道。
莊匕眼睛一亮，然後轉頭看了看蘇菲，那臉上的笑容立馬變得真誠無比。
嘿嘿……談生意……丫不知道我家蘇菲的理財能力是B級嗎？
蘇菲一見莊匕那「有便宜不賺、就是王八蛋」的神采，馬上會意地點了點頭道：「王叔叔，我是莊匕的經紀人，以後一切有關莊匕生意上的事情你找我就好。」
王一鳴被蘇菲一聲「叔叔」叫得心驚肉跳的，其實在他看來，莊匕一屆區區小民就是在厲害，說話的時候也得「感謝國家」，但是現在真正棘手的卻是，蘇菲作為莊匕的著名拼頭，她可是中國政界新貴蘇部長的女兒！
這麼一來二去，莊匕就變成了皇親國戚，那可不是他這種副廳級幹部可以吃罪得起的。
「哈哈。」王一鳴乾笑了兩聲，用手向賓館內一引，說道，「蘇小姐還是叫我名字吧，您的父親算起來可是我的前輩，叫叔叔我可不敢當。我們還是進去細談吧！」
蘇菲望了一眼莊匕，見他點頭才回答道：「好吧。但是快點，我們趕時間！」
蘇菲說著，逕直向旅館內走去。走在蘇菲後面的莊匕看著她那一搖一擺的屁股，心中不由大聲感慨道：「有這樣的老婆，簡直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有麻煩時她搞定，沒麻煩時我搞定她。瞧瞧剛才那句『趕時間』，說得多好，保不準就把來回的機票錢都給報銷了……」
被蘇菲的強勢搞得有些侷促不安的王一鳴一進房間，就馬上拿出了一份合同。在他想來，同時和蘇菲這樣又精明又有背景、莊匕這樣又有貨又不要臉的人談事情，自然是要速戰速決，要不然到時候鐵定會死得跟仙人板板一樣。
蘇菲拿過合同快速地看著，合同不長，只有不到10頁的東西，所以沒用多久蘇菲就給出了一個讓王一鳴吐血的條件。
「讓我們家莊匕參加BA沒有關係，但是他必須獲得他應該的那一份收入！」
王一鳴擦了擦因為緊張而流出的冷汗，這一刻他不僅擔負著體育總局和原局長的面子，還擔負著籃協和自己的未來。
「蘇菲小姐，這裡有個東西沒改過來，我們現在已經禁止使用英文縮寫了，請您將聯賽的名字念作超級籃球聯賽。」
見蘇菲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王一鳴這才接著問道：「蘇菲小姐，請問您剛才所說的莊匕應得的利益到底包括哪些？」
蘇菲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鬆，嘴角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說出了一句讓所有賽事主辦方都感到崩潰的話。
「我家莊匕，他需要的是BA運營過程中收入的5的提成！」
王一鳴聞言，一時間只覺得內心世界中電閃雷鳴。
作為一個無產階級的後代，蘇菲大小姐她竟然生了一個資產階級的心！
「不……不行？」
「嗯？」蘇菲眉頭一蹙，看了一眼不吭聲的莊匕道，「老公，我們現在叫輛計程車還趕得上飛機！」
莊匕作勢便站了起來，這下可把王一鳴嚇得不輕。他趕緊鬆口道：「行！行！行！剛才我口誤了！這本來就是應該的！」
蘇菲這才微微一笑，對莊匕道：「老公，今晚我們再逛逛，給楚楚帶點禮物回去。」
莊匕也不管外人在場，高興地親了一口蘇菲，道：「出門還能想著老公的小乖乖，才是建設和諧社會的好姑娘！」
王一鳴無語了，狗日的莊匕床上睡兩個妞竟然還這麼光明正大！
我家的莊匕？你家的莊匕不就是蘇部長家的莊匕？等蘇部長再上位了，那莊匕不就是國家的莊匕？王一鳴越想越覺得無力抵抗，索性就放棄了思考。但是怨念，總還是保留著的。
他一邊在心裡暗暗罵著政府待遇不公，臉上卻堆出笑道：「蘇菲小姐，你還有別的要說嗎？」
蘇菲剛想回答，卻被莊匕一扯，馬上閉上了嘴。
生意的事情已經搞定了，莊匕就不想讓蘇菲在外人面前太過強勢。一方面是出於他男性的好勝心，另一方面，憑莊匕的B級邏輯能力來看，這個聯賽的實行還是有很多問題的。
蘇菲自然是知道給男人面子這種小道理的，她乖巧坐在莊匕的身邊，將腦袋輕輕地靠在莊匕的肩上，然後用一種崇拜的眼神開始聽莊匕忽悠人。
「王部長，這個聯賽，說白了就是想利用我的影響力不斷吸引國際一流巨星加盟，最終達到和NBA分庭抗禮，甚至超越NBA對嗎？」
廢話！這他**不是合同第一頁紙上就寫明白了嗎？
王一鳴點了點頭，一臉無法掩飾的不屑強笑道：「是的。」
但是王一鳴說完，卻見莊匕搖了搖了，他好奇地問道：「怎麼？這麼做有問題嗎？」
莊匕一頓，然後說道：「夢想是很美好，但是……但是問題是怎麼將那些國際巨星吸引來呢？你們以為科比、韋德、詹姆斯是獨孤求敗，一生的追求就是找到能擊敗他們的人，為此他們不惜屈尊降貴來BA找我決鬥？」
王一鳴搖了搖頭，剛想說話卻馬上被莊匕打斷了。
「錯了！」莊匕一下子拔高了音調，「不斷地有人去NBA打球，只是因為NBA的收入是所有籃球聯賽中最高的！能吸引一流球員的條件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鈔票！」
「是……是嗎？」王一鳴弱弱地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莊匕見王一鳴已經開始順著他的思路在走，也就不再客氣。一條條看似為人民服務，實則為人民的票子服務的措施在他的嘴裡接連不斷地向外蹦出。
「其實你也不用怕我們因為沒錢搞不出那種聯賽。你看看美國NBA的老闆都是怎麼身家？中國現在的老闆其實也很有錢！退一步說，一個老闆的錢不夠，但是中國的老闆多啊！要是實在不行，就讓一個地方財團建立一支球隊。
比方山西那些多煤老闆，你們籃協就向他們施加壓力給弄出一隻山西挖煤隊。像暖州市，你們就讓丫搞出一支暖州炒房隊。還有西南的、東北的，到處都有有錢人，我就不相信中國這麼多老闆搞不出一個BA！」
……
「還有，光靠行政命令不行，我們得讓老闆們知道這樣做是有收益的。比方他們可以建立自己的電視台，如果賽場上有科比、詹姆斯和莊匕，你想想光全球轉播費他們一年能收入多少？5000萬美元？那只是一個零頭！真正願意花幾百美元來看現場球賽的國家根本不在乎多花幾億美元讓全國的人都看到轉播！」
……
「還有廣告效應！你看看中國現在不是說實體產業發展不快嗎？還不就是因為東西賣不出去，要是全國全世界的人看了我們比賽中的廣告，你想啊，連諾維茨基和加內特都讚不絕口的增高藥、連科比都說好的避孕套，你認為能賣出去多少？狗日的GDP才能拉動1個百分點？你是在侮辱中國工廠的生產能力！」
……
「再有啊……我們現場的球票一定要賣的貴，這樣才能吸引上層社會的觀眾，你看看，要是連克林頓和普京都來當觀眾，那這種聯賽的市值會是多少？」
……
「對……只有現場的比賽走奢侈、高檔路線，衍生產品要全面走平民化路線，要保證非洲難民都能買得起我們的球衣！我們的市場不能僅僅是在中國，放眼四周，就算哪天火星住人了我們也要把東西賣過去！」
……
「還有我們的財政收入必須公開，要有中國特色！你說什麼？潛規則？狗日的！你個敗類！中國難道就只有那種東西？我說的是人道主意！難道只准美國有人道主義？我們這回要用這個聯賽拿回輿論權！賽季結束的時候我們要向社會曬出每個球隊的實際收入，有收入的球隊必須捐出他們全年所得的百分之五，用於中國和世界的扶貧工作。當然虧空的球隊就不要捐
了。」
……
「我們籃協的責任就是監督。像NBA那樣，商業運作完全靠球隊之間的經理們自己解決，我們只處理球員的場上暴力、場外違法、假球等事件，當然，還有安排比賽時間次序。」
……
「規則完全按照NBA的來，免得人家來打球的不適應。」
……
「什麼？我們籃協的收入？那簡單！你以為偉大的BA是什麼老闆想參加就能參加的嗎？凡是要來參加BA的老闆都得先支付1000萬美元的報名費！沒錯是每年！對，我們總共有30個名額，先到先得，填滿為止。這樣我們籃協每年就能有3億美元的收入，當然，這條實際上才是最重要的，你們得記得把我的5打進我的賬戶……」
王一鳴已經被莊匕瘋狂的計劃驚呆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還有這麼簡單的賺錢方法。王一鳴迫不及待地問道：「那……我們第一步應該怎麼做？」
莊匕腦袋一昂，再一次將鼻孔對準了日頭厲害無比地說道：「第一步，就是讓全世界見識中國籃球的力量和中國老闆的決心！我們要讓那些為美元生，為美元死，為美元心甘情願背井離鄉的老外球員們自覺到這裡來！」
半個小時候，王一鳴幾乎是哭著跑進宮責的辦公室的。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令人感動了。
宮責在見到鼻涕被摔倒臉頰上的王一鳴時本還以為是除了岔子，但是在他看完由莊匕整理過的聯賽章程後，整個人也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沒多久，稿件就出現在了原局長的桌子上。
可憐的老頭子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大的手筆，在看完這份可行性說明之後，原局長久久說不出話來。最後直到一顆無聲的眼淚流到他的嘴角時，他才突然清醒了過來。
於是乎，全國上下凡是財富排名進中國福布斯的老闆幾乎都在同一時間接到了中國體育總局打去的會議電話。內容之震撼，讓他們當天就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北平京。
在他們看來，那根本不是不會，那簡直就是一個金礦開挖權的競標會！
而在同一時間，莊匕用個人名義向全世界宣佈了一個消息。
他希望在同京華大學的最後一場比賽中邀請NBA的選手去作自己的對手，並放出豪言要用一己之力讓NBA球隊從此不敢碰籃球！
此話一出，世界頓時一片嘩然。
但是令人吃驚的是，美國人竟然真的給出了答覆。
大衛斯特恩的想法是就算莊匕再厲害，也不可能用一支大學生球隊幹掉由NBA臨時球員組成的世界頂尖職業隊伍。就當去一趟中國撈一筆回來。
而中國人此時卻是集體亢奮得跟打了雞血一樣。舉國上下到處都是一片為莊匕加油的聲音。中國的打球項目，什麼時候厲害成這樣過？
比賽前夕，原局長親筆給中央院寫了一封報告。內容非常簡單：建設社會主意，從打擊老外的資產做起！老美的NBA就是我們民族興起的第一塊踏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