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立一陣,神樂麗美首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看眼手下的糗相,再看看站在龍型骨架邊的炎黃男人,她首次感覺炎黃國沉澱良久的龍威在這個男人身上復甦了····突兀地想起主人身邊那個炎黃女人的話,「那是一群瘋子,也是一群狂人,他們自稱是中華狂龍···」
看著伴龍而立的劉浪,神樂麗美不知怎麼就想起這句話,不由心馳神往:眼前這個炎黃男人都有資格做中華狂龍了,那群自稱中華狂龍的人要強大到什麼程度呢?
「喂,浪女,你發什麼花癡呢?有你這麼看男人的嗎?」
察覺神樂麗美盯著自己發呆,劉浪奇怪地撓撓頭,滿不在乎地挖苦句,再掃眼裹足不前的東桑戰騎,撇嘴道:「喂,你們,黑魚,不是很囂張嗎?怎麼了?過來和我打呀,都發什麼呆?說你們是豬,你們也不用這麼配合吧?」
因為語言同步翻譯的緣故,這些東桑玩家清清楚楚地領會了劉浪語言中的蔑視味道,基於強烈的民族自尊,畏縮的心態頃刻間被憤怒取代,骨子裡的自卑混合著被極端蔑視的羞辱,這些自卑、自大糅合的產物哇哇怪叫著齜牙咧嘴地再次衝了上來!
「乖,這才像話。」
彷彿教訓一群不聽話的小弟,劉浪好整以暇地拍拍阿布,「阿布,去,讓他們見識見識炎黃狂龍的威力!」
「嗷···吼!」
得到劉浪攻擊指示,傻呆呆的阿布猛然有了些活氣,咆哮數聲,骨翅扇動,迎著湧上的戰騎爪拍足踢,瞬間造成了和沈勝衣出手相同的結果!
滿天飛舞的人體、戰馬讓神樂麗美再次張大好看的小嘴,盯住和那個炎黃男人一樣變態的骨龍,腦中轉著貌似理所當然的解釋——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寵物,也只有這樣凶悍的寵物才能配上那麼強橫的男人!
劉浪閒閒地把漏網之魚清理掉,看著阿布威風八面地在戰騎中縱橫馳騁,欣喜間攙雜進一絲感傷,如果阿布還是以前的阿布,根本不用自己指揮····阿布,你什麼時候才能再次對我念聲主人,在我面前撒嬌呢?
阿布——劉浪心中橫冥不去的痛!
先被劉浪擺了一道,再被寵物欺負,東桑玩家簡直要瘋了!猛然想起自己也有寵物,這些人紛紛把唯一的寵物召了出來。一時間,各種東桑風格的寵物紛紛現形,什麼三個屁股的河童,兩個尾巴的貓妖,一個大頭飛來飛去的飛頭蠻,稀里嘩啦全部出現,而這些寵物中占比重最大的卻是千姿百態的少女模樣的人形寵,骨瘦如材的骨女,帶著森森寒氣的雪女,傳說女人強烈的妒忌怨念形成的惡靈般若女,疑為天魔化身的紅葉鬼女,飄飄蕩蕩,淒淒切切,張牙舞爪撲向阿布和劉浪!
「靠,真他嗎變態!弄堆女鬼做寵物···哎,那三個屁股的是什麼呀?太噁心了!」
被一群見所未見的奇形怪狀寵物包圍,劉浪感覺生理心理都受到了強烈的打擊,鬱悶地邊用真紅月槍把靠近的寵物擊退,邊衝著神樂麗美大吼道:「浪女,你帶的人都是那找來的?太人渣了!這麼噁心的寵物也好意思拿出來現眼?我強烈要求你們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賠償精神損失?」
神樂麗美楞了楞,旋即領悟了劉浪話中的含義,不覺掩口嬌笑,狐媚的目光盯住哇哇大叫的人,膩聲道:「帥哥哥,把我賠償給你好嗎?」
水汪汪的眼睛噴射情慾光芒,小舌頭伸出紅唇輕舔唇瓣,神樂麗美頗具誘惑力的表現令劉浪心中一蕩,略一分神,立刻被帶著渾身寒氣的雪女在臉頰上親吻了一口,這一吻,立刻把某人『爽』得渾身打戰,連說出的話都變成被凍結後的斷斷續續,「浪女····你···卑鄙···」
「哎喲,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人家可什麼都沒做····」
惑人的小妖精故作無辜地眨動雙眼,一波波水淋淋的媚眼不住拋出····
「我靠!」
終於『暖和』過來的劉浪心裡這個堵呀,一千戰騎無奈他何,卻被一堆女鬼外加一個小妖精弄得焦頭爛額,心情極度不爽下,毒蛇本性爆發!
身化狂風,把一堆圍在身邊糾纏的女鬼撞得東倒西歪,凝起角狀氣刃開路的劉浪只一瞬間已經破開重重包圍,閃到妙相紛呈的神樂麗美面前,在她驚駭欲絕的表情中,劉浪冷著一張充滿狠毒神色的臉,伸手揪住浪女戰甲領口,隨手摜倒在地上!
從脫出女鬼包圍,到摜倒敵方領隊,前後不過一眨眼時間,四周擁擠不前的東桑戰騎被眼前發生的變故弄蒙了!時而囂張狂妄外加白癡搞笑,時而凶悍狠毒目中無人,他們不理解這個莫測高深的炎黃玩家究竟那一面才是原來面目?這樣的玩家炎黃區還有多少?
被劉浪順手摜倒的神樂麗美傻傻地躺在地上,一雙媚眼已經失去了誘惑光彩,她直到現在還不相信這個男人居然會狠心把她當垃圾一樣摔倒在地····以往對敵,只要她媚態一出,幾乎是無往不利,多少異性對手都被她迷得暈頭轉向,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可為什麼這次卻失效了呢?這個炎黃人還算正常人嗎?
冷冷盯著目露異色的女人,劉浪冷冷道:「女人,把你那套狐媚手段留著對你們東桑豬施展吧。我不吃你這套!」
頃乎俯身抓起神樂麗美,狠狠砸向湧上來準備表演英雄救美的東桑戰騎,劉浪隨後矮身切近亂成一團的戰騎陣營中,再次足踏乾坤銜接兩大範圍技!
一片動態波浪、尖刺狂扎後,連續不斷的湍急波浪碰撞翻湧,把包括神樂麗美在內的百餘玩家全部送走,再演一次百人斬!
連續兩次百人斬徹底摧毀了這些自大的東桑戰騎的意志,剩餘的戰騎不往前衝反向後退,看著劉浪的眼神也不對勁了····從他們呈現的恐懼目光推測,眼前的男人在他們心目中估計已經和惡魔劃等號了····也難怪這些戰騎視劉浪為洪水猛獸,其中自有緣故——在東桑區,玩家最榮耀的稱號除了自在外,就是公眾認可的百人斬和千人斬。一個玩家如果可以連續挑戰一百個對手進而把對手斬殺,就會獲得百人斬稱號,當然,這個玩家挑戰的對手不能是級別非常低的對手····這也是貓貓以一個炎黃女性可以駕馭眾多大男子主義東桑玩家的主要原因之一。縱觀東桑區,完成百人斬壯舉的玩家不過十幾人,而傳說中的千人斬迄今為止尚無一人可以做到···
劉浪舉手抬足間完成了兩次完全符合東桑區定義的百人斬,已經大大超越了東桑區現有百人斬稱號的所有玩家,在東桑區可稱第一人了!凶悍強橫至此,這些與之敵對的東桑戰騎怎能不心驚膽戰?怎能不怯懦後退?
本擬摧毀坐標旗的一千東桑戰騎從開始進攻到慌張後退,除了損失兩百多同伴,一個領隊外加無數寵物,再遺落一地裝備藥水外,毫無建樹····以一人之力造成如此恐怖的效果,劉浪原本瘦小普通的外表在剩餘東桑戰騎眼中不住被放大再放大,直到高不可攀,而那虛擬放大的身影隱隱散發著璀璨光輝,幾可與他們膜拜的八歧大蛇比肩!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懷疑劉浪就是八歧大神的化身····由此可見,東桑人崇拜強者的心理是如何變態了,也相應把他們骨子裡的奴性自卑表現的一覽無餘!
幾百戰騎被劉浪恐嚇得畏縮不前,這反常景象落入和小酷對峙的貓貓眼裡,她不覺驚異地睜大眼注視片刻,轉對小酷道:「小酷,那個刀鋒如浪也是你的同門嗎?」
「刀鋒如浪?」
小酷楞了楞,猛然回過味來,想起劉浪現在的遊戲ID就是這個名字。轉頭看眼劉浪方向,一抹爽朗笑容掛上唇角,「那個是我的老大,他不是我的同門。」
「你老大?那個白癡····」
任貓貓想破頭,也無法理解那個輕浮白癡的男人怎麼能做戰神傳人的老大?而且看小酷的表情毫無一絲勉強,訴說的口吻隱隱流露出無比敬意,這更讓貓貓搞不懂劉浪到底有何過人之處?恰在此時,被劉浪掛掉的神樂麗美在她頻道裡傳出了聲音:「貓自在,我···被那個炎黃男人殺掉了。他根本不是人!是變態!他···他···,他完成了兩次百人斬!!」
「啊?!!」
貓貓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要知道,當初她完成百人斬時可是費時頗久,期間更是波折叢生,困難重重。而那個刀鋒如浪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了兩次百人斬···難怪自己的幾百手下不敢上前,原來如此!
小酷玩味地欣賞著貓貓忽青忽白的粉頰,再遊目四顧,見兩面山坡上的東桑戰騎被不落兄弟壓制的寸步難前,和坡頂保持的一段距離猶如鴻溝般不可逾越。而窪地中的以寡敵眾的不落悍卒在沈勝衣、阿南等縱橫戰場予求予取下配合默契,把為數超過他們將近十倍的敵人殺得一籌莫展,空有人數優勢,變態屬性,卻無法作出有效的還擊····大局以定!小酷心裡突兀地冒出這四個字···
「雲···我還是叫你遊戲中的名字吧。貓貓,你帶你的人走吧,我不想我們和東桑的第一戰是用自己的同胞祭旗。你去換個純東桑領隊來。」
小酷輕輕把玩斬馬刀,用真摯的語氣說出了上面一番話。
「不!」
個性堅強的貓貓本能脫口道出一個不字後,發現自己的隊伍處於極度劣勢,遲早難逃全軍覆沒之勢,不由黯然歎口氣,平靜地道:「好,我可以走,你能做主嗎?」
「我···」
猶豫片刻,小酷用力點點頭,道:「可以,你命令你的人住手吧。」
「嗯。」
貓貓應了一聲,在頻道裡命令部屬停止攻擊,退出戰場。
小酷也適時在頻道裡把這邊發生的一切和他的決定匯報給劉浪。而聽到他的擅做主張,劉浪不以為意,只是隨口道:「小酷,你現在是血旗老大,有權利視戰場情況決定走勢。」
劉浪的話總是那麼溫暖人心,只寥寥數語,就把小酷忐忑的心安撫得四平八穩····
一場激烈的戰鬥在雙方指揮者強行干預下終止了,貓貓帶著垂頭喪氣的部屬慢慢離開了這片給她深深打擊震撼的土地···臨去,她神情複雜的看眼小酷,再看眼根本不理睬他們的劉浪,欲言又止,黯然搖頭後,絕塵而去····
不落皇旗與東桑玩家第一次交鋒就這麼落下了帷幕,其中酸甜苦辣,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清楚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