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風雷組合一左一右氣勢洶洶的撲了上來,楓竹唇角噙著一絲嘲笑,眼中突兀滑過一線寒芒,身軀詭異地側移,轉到兩人背後,綠草杖猛地一震,綠芒交疊間,漫天黑龍呼啦啦全部溜躂出來逛街了!無冷卻連續範圍技,又見無限範圍技!
黑龍翻湧,如黑色的潮水,瀰漫的濃霧,只瞬間就把風雷組合完全吞噬了!短促的兩聲慘叫,剛才還自信滿滿,捨我其誰的人從復活點悠悠『醒』轉···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滿臉的震驚,不相信。他們居然被秒殺了!只一個照面···這也太丟人了!
短暫的麻木呆滯後,兩人被四周玩家嘲諷的笑聲驚醒,滿臉羞澀、尷尬表情捏碎了卷軸,離開了這塊傷心地···
「呼,呼···」
急喘幾口,擦擦頭上流下的汗水,楓竹看著風雷組合飛捲騰起的煙霧,搖搖頭,「就這水準還和我喊什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看是天外飛天,人外飛人——先飛人去復活點,再飛天逃跑。嘿嘿,強!真他嗎強!」
一口吐沫吐在地上,他對瀟瀟灑灑站在柵欄邊的鳳凰揮揮手,「走吧,冰。打完收工。」
「唉,這麼快就結束了。你弄點懸念不行呀?一點看頭都沒有···走吧。」
假做埋怨地數落幾句,兩人等35號宣佈勝利後,打開柵欄,並肩走下擂台。兩人一個沉穩凶悍,一個瀟灑優雅,截然不同卻同樣出色的氣質立刻贏得了滿場喝彩聲!
「靠,不落皇旗就是不落皇旗,太牛×了!這PK水準,就是高!舉手抬足就大局已定,太帥了!」
「楓竹,我愛你!你太棒了!」
····················
這些人總算是安安穩穩把錢裝進口袋了,心情愉悅下,毫不吝嗇地把各種阿諛之詞一股腦拋了出來···
「嘿嘿,瘋子要是沒讓這群棒槌賺到錢,他們還能這麼賣力氣吆喝,狂吹瘋子嗎?這口水噴的···嘖嘖嘖,以後中國那裡乾旱也不用開渠引水了,更不用浪費人力物力搞什麼人工降雨。把這些人拉出一噴,管保天降甘露,五穀豐登!」
奶嘴現在是看這群牆頭草外加事後諸葛就頭疼,一張毒嘴忍不住地往外宣洩『毒汁』····
「哈,殺,你吃醋了!這口水要是噴的人不是瘋子,是你的話····你小子尾巴不翹上天才怪!」
剛『點收』完金幣,劉浪懶懶的橫了好像慾求不滿的某人一眼,迎上楓竹和鳳凰,用拳頭輕捶楓竹,「瘋子,你這手耍的還有點看頭。」
「有點看頭?你不是吧?」
楓竹誇張地睜大眼道:「俺這可是連續範圍技呀。嗎的,第一次用俺都昏迷不醒了!這豈只是有點看頭?應該說是非常非常有看頭!」
「好好好,非常非常有看頭···」
好笑的符合句,劉浪突兀地道:「有看頭你也不用把眼珠子瞪這麼大吧?」
故意湊近假裝仔細端詳,他邊看邊搖頭道:「瘋子,你的眼珠上佈滿血絲,最近沒睡好嗎?看你,就打了這麼幾下,現在還像拉風箱一樣,呼呼直喘····是不是被葉子折磨的?年輕人,注意身體呀,色是刮骨鋼刀啊····」
「毒蛇!」
楓竹咬牙切齒地看著若無其事的某人,無奈地歎口氣,「早知道就不告訴你葉子搬來和我住了···」
「哈哈···瘋子,你的小尾巴被老大抓住了?你慘了,某些人非常喜歡揪別人的小尾巴,沒有都能給你安一條,現在你主動送上來···嘖嘖嘖,願主保佑你,阿門。」
「靠,黑豬,你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不敢惹劉浪,可不代表瘋子不敢收拾奶嘴——伸手揪住想跑的傢伙,楓竹縱身撲上,把他按倒在地,一頓狂扁!
「哎呀,都是自家兄弟,怎麼可以拳腳相向膩?」
假裝過去拉架,劉浪嬉皮笑臉地走到兩人身邊,腳下一踉蹌,直接壓在了兩人身上···
「我靠,老大,你想謀殺呀?」
最下面的奶嘴只覺得胸口發悶,呼吸困難,誇張地翻著白眼,做垂死狀···
「哈,這麼熱鬧,怎麼可以沒有我鳳凰?」
人影一閃,鳳凰竟扇動翅膀直接飛了過去,穩穩坐在了壓在最上面的劉浪身上!
「啊!」
一聲『慘呼』,奶嘴張著大嘴,吐出舌頭,『氣絕身亡』了···
「哎呀,出人命了!快起來,快起來。」
楓竹憋著笑,把身上的兩個趁火打劫的傢伙攆了下去,也站起身,左右看看,隨手抓起一把泥土,嘿嘿笑道:「我這有祖傳的秘方,專治各種眩暈假死。保證藥到命除。」
說著話,他一把將泥土塞進某個裝死的人張開的大嘴裡!
「呸,呸!」
皺眉翻身,大吐口水,奶嘴『聲淚俱下』指著沒有人性的傢伙,「瘋子,連死人你都不放過,你太沒人性了。比老大還沒人性!」
「啊!」
又是一句話得罪兩人——楓竹、劉浪不約而同地撲了上去,把奶嘴按在地上,兩人隨手抓起一邊的泥土、石子,用力往他嘴裡塞!
「呸,呸,不和你們玩了。」
被兩人折磨得欲哭無淚,奶嘴只得捏碎卷軸,逃跑了···
「切,死黑豬,跑的倒快。」
站起身,拍拍身上泥土,整整長得過分的風衣,劉浪看眼擂台,對楓竹道:「瘋子,下場是誰和誰打?有我們的老相好嗎?」
「沒有,都是後崛起的新人。估計是沒什麼看頭了。我們回龍城吧。」
「嗯,我們回去看看饅頭他們怎麼樣了。」
龍城帝殿。
劉浪看看神采飛揚站在面前的饅頭等人,微笑道:「看表情,成績不錯呀?怎麼樣?三組都完勝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們是誰?不落皇旗精銳中的精銳,幾千人中選出來的。當然是馬到成功,旗開得勝了。」
饅頭得意地搖頭晃腦,大有問天下誰是英雄的架勢···
「哈,饅頭原來是精銳中的精銳。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奶嘴又湊了上來,繞著饅頭轉了一圈,不住點頭,「嗯,象···有點精銳的意思。」
他在這裡故弄玄虛,饅頭也不是省油的燈,除了劉浪,他對另外幾個旗主還真不怎麼怕。「殺老大,你慢點轉,小心轉暈了,在把你那老胳膊老腿摔了碰了,我們的逍遙大姐不是要心疼死了?萬一您老人家一不留神在碰到那裡,一輩子『性福』可就斷送了。小心哦。」
「靠,你個死痞子。一張嘴就沒好話,難為東方飛花這麼水靈的妞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你?」
「嘿嘿,不管怎麼說,被人追也比追別人有面子。」
針尖對麥芒,饅頭可是一點都不示弱!
「你小子討打了是不?」
奶嘴抓住饅頭衣服,想把他摔倒在地,海扁一頓。可技術實在不到位,拉扯了半天居然沒把人摔倒,饅頭抱著奶嘴的腰,兩人你來我往,扭打在一起···
「兩個混蛋。」
好笑的罵了句,劉浪對楓竹、鳳凰道:「別理那兩個神經病。我們去那邊。」
遠離兩個玩『相撲』的傢伙,劉浪抓個椅子坐了下來,看眼楓竹,低聲道:「瘋子,這次大賽採用的積分制對我們非常有利。東方飛花、影月寒、邵陽已經拱手讓出三分。你和冰在努努力,只要把雷萬劫或者妖瞳弄倒,穩坐前三名。饅頭他們看情形拿前三也沒什麼問題。比武大賽這關我們算捱過去了。剩下的就是大賽後,我想辦法弄個第一的光環套上。關乎不落皇旗榮譽的問題就算徹底解決了。我們應該著手佈置以後要怎麼和冷與夜這群死對頭算賬的事了。」
「嗯,毒蛇,你的意思是我們要繼續討伐血刃、魔教、萬馬堂?」
「怎麼?你不這麼想嗎?」
「我?」
楓竹淡淡一笑,「其實我早沒了從前那股好戰的勁頭。現在我只希望能和兄弟們在一起開心就行。而且俺還有葉子長相廝守。不是有那麼句話嗎,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拽文?」
劉浪啞然失笑,「兒女情長也許,英雄氣短嗎?」
上下看看楓竹,他搖頭道:「就你剛才那呼哧呼哧的喘,我怎麼沒看出來那裡氣短呢?哦,我知道了,只有英雄才會氣短。你不是英雄,所以氣不短。」
「暈,練子,你那什麼理論呀?」
鳳凰被劉浪扭曲歪解的功夫弄的哭笑不得,「練子,你有時間多學習學習,可以嗎?總這麼胡說八道。想把人都氣死呀?」
「我怎麼了?」
撓著頭,擺出一副要多無辜有多無辜的表情,眼眶裡還隱隱泛起水花,劉浪站起身靠近鳳凰,用『哀怨』的語氣道:「冰,我那裡說錯了?請指正。」
「你···沒說錯,是我多嘴。」
鳳凰唉聲歎氣道:「明知道某人小學文化,我居然····唉,真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鬱悶地找張椅子坐下,用手摀住臉,鳳凰對某人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
「哼,小子,有點文化就這麼拽。懶得理你。」
轉身找到坐到一邊的楓竹,劉浪慢慢踱了過去,「瘋子,你認為我們維持現狀就好,不用去找冷與夜他們的麻煩嗎?」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們只不過身在網游,也同樣身不由己···即使我們不去找冷與夜他們的麻煩。他們一樣會來找我們的麻煩。真他嗎鬱悶。」
「呼···所以我們還要戰鬥,為了兄弟們站穩腳跟,為了不落皇旗不落不倒,我們別無選擇。戰鬥,戰鬥,永無休止的戰鬥!」
語氣中充滿無奈的蒼涼,劉浪靠著楓竹坐到地上,仰頭望向殿頂,臉上竟流露出百戰沙場後那種黯然神傷,愁腸糾結的感懷神色···
「永無休止的戰鬥···」
楓竹喃喃重複後,看眼還和饅頭扭在一起的奶嘴,感歎道:「我們幾個人裡可能現在就老殺對這個詞感興趣。現在的網游界打來殺去就是我們這些老傢伙在搖旗吶喊,新生代就冷與夜、血在燒還有點料,剩下的幾乎全部屬於白給。這麼大的網游界,就幾個死對頭沒完沒了的打,想想我就乏味了···」
「乏味也要打,不落皇旗就像逆水中行舟,不進則退,想屹立不倒,還是兩個字——戰鬥!想改變這種局面,除非···出現新的勢力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新的勢力?」
楓竹搖搖頭,「去那找什麼新的勢力?現在的機甲基本已經被幾大勢力壟斷了。新的勢力很難崛起。毒蛇,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用一個詞彙形容,就是——廢話!」
「廢話?嘿嘿···」
腦中閃過蝴蝶仙子怨毒的眼神,劉浪淡淡道:「我也希望是廢話,就怕到時候廢話變成預言就不好玩了···」
「哎,毒蛇,你話裡有話,是不時發現機甲裡又出現什麼夠勁的組合了?」
「夠勁的組合?目前還有比我們不落更夠勁的組合嗎?」
伸個懶腰站起,劉浪按住楓竹肩膀,低聲道:「瘋子,我擔心將來會開國戰。」
「國戰?」
楓竹皺皺眉,盯住劉浪,若有所思地道:「毒蛇,即使開國戰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誰他嗎愛打誰就打誰。我們看熱鬧就好了。」
「看熱鬧?真要這樣還不錯呢,就怕是人在江湖了。身不由己···」
眼前再次出現蝴蝶仙子對他恨之入骨的眼神,劉浪非常清楚蝴蝶不是那種唾面自乾的人,一定會到她的日本凱子那裡添油加醋無限上綱。真要開國戰,備不住不落皇旗是他們首選的攻擊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