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益,把他綁上。」
劉浪的話傳進藍益耳中,他從懷裡拿出一根細細的繩子,走到冷傲身邊,麻利地把他雙手並在身側綁好後,抓著綁繩把冷傲放到辦公桌上,開始在屋中尋找可用的道具···
站在冷傲頭部位置,劉浪看著他眼中不甘心的神情,淡淡道:「冷與夜,不知道你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知道你是否折磨過你的仇家,現在,我精心為你準備了一套『精美套餐』,管保你嘗試後大呼過癮!」
四處掃視一眼,劉浪諷刺道:「冷與夜,你的辦公室看來隔音效果相當不錯,你吼了這麼久都沒人來看看,看來是精心設計過了。我一定會把你的精心設計好好利用上——等會兒,你盡情的吼吧!」
好像想到了什麼,劉浪對搜索道具的藍益道:「喂,藍益,你仔細搜查一下,看有沒有攝像裝置。」
正搜索道具的藍益頭都不抬地回答道:「不用,這棟大廈裡只有這間屋子沒有監視系統,我早就聽冷傲提過。他做出那麼多不能見人的事情,怎麼會讓人在他的屋子裡安監視系統監視他?」
「哦,是這樣···」
劉浪點點頭,把短刀在冷傲眼前晃了晃,道:「冷與夜,你嘗試過全身鮮血被放出體外的感覺嗎?我現在就請你先品嚐第一道菜——放血!藍益,找到盛接血液的東西沒?」
「找到了,找到了。這裡有個大花瓶將就能用。」
藍益把半人高的花瓶拖到辦公桌前,放倒,起身看看冷傲,再看看花瓶,嘖嘖出聲道:「嘖,嘖,就冷老大這體積···估計流出的鮮血最多能填充花瓶一半的空間,呵呵,聽說過有人精盡而亡,這血盡而亡還是初次聽說目睹,浪子,快動手吧,時間太長,他的手下該起疑心了。」
「好,大菜上桌!」
待宰的羔羊是什麼心情沒人知道,待宰的活人是什麼心情有人知道,最起碼,現在的冷傲知道!
感覺放在身側的手被人拉出,接著一個冰冷的物體按在腕脈上,耳中傳來劉浪的聲音:「現在,放血開始。」
察覺按在腕脈的冰冷物體猛地向一側拉動後,冷傲身體一僵,耳中隨之聽到的細細液體流動聲音讓他僵硬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如果劉浪一刀殺了他,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諸多想法強硬到底,可像現在這樣慢慢等候全身血液流出體外而死,卻讓冷傲強硬的心態飽受折磨···
往昔一幕幕湧上心頭,自己做過的一樁樁,一件件傷害他人的事如幻燈片在腦海中一一閃現——飽受自己毆打折磨,跪地求饒的對手,被自己吞併後跳樓自殺的商業夥伴,供自己發洩獸慾的女人不小心觸怒自己被賞給手下享用輪暴的場面,親眼目睹的,假想中的,這些畫面一股腦湧進冷傲腦海····
此刻,冷傲深深體會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
不想去聽那令人發瘋的血液流動聲音,可劉浪、藍益不言不語,刻意製造的寂靜讓這聲音若隱若現地傳進冷傲耳中,煎熬他的身心,摧殘他的意志,讓他感覺自己的生命隨著這液體流動的聲音一點一滴流出體外,消逝在空氣中···
三分鐘後,沉寂的空間裡再次響起劉浪的聲音:「血流得好慢,是不是創口開的太小了?哎,先前的創口都凝住了。看來要多割幾刀。」
再次體會冰冷物品拉過手腕的感覺,冷傲快崩潰了!
「浪子,是男人你就一刀結果我,別這麼折磨我!」
「嘖,嘖,冷與夜,你折磨別人的時候是否會給人痛快?」
劉浪的身影出現冷傲視線中,他刻意舉在冷傲眼前的短刀上那觸目驚心的鮮紅更讓冷傲膽喪心寒!
有滋有味地欣賞冷傲恐懼的表情,劉浪輕聲道:「冷與夜,想想你做過的壞事,慢慢品味被你折磨的可憐蟲當時的心情吧。」
把短刀伸到冷傲嘴邊,劉浪面上露出殘忍表情。
「你想把我變成有口不能言,有四肢不能動的廢物,我就以牙還牙,先讓你有口不能言!張嘴,我要割掉你的舌頭!」
發現冷傲聞言後不但沒有配合地張開嘴,反而更加緊閉,劉浪伸手捏住他的下頜,用力下拉···也不知道是劉浪的力氣過於小,還是冷傲修煉過嘴上功夫,一番『激烈』拉扯後,冷傲緊閉的嘴依舊呈緊閉狀···
氣餒地放開手,劉浪目光轉動。
「嘴上功夫練得不錯呀,好,我不割你的舌頭了,先把你的眼珠剜出來!快閉上眼皮,我看看你眼皮上是否也修煉過功夫。」
劉浪調侃間,高高舉起短刀,狠狠向冷傲眼睛刺下!
「啊!!」
眼見短刀刺下,冷傲慘呼一聲,身體猛地掙扎幾下,不動了!
短刀停留在冷傲眼睛寸許處,劉浪搖頭道:「唉,你也不怎麼樣呀?就這麼小小一嚇,居然嚇昏過去了···真沒用。」
無奈地用手拍打冷傲臉頰,劉浪邊拍邊道:「喂,醒醒,該起床噓噓了···」
在他大力拍打下,冷傲慢慢睜開眼,茫然的眼神轉動幾下,盯住劉浪,皺皺眉,厲聲道:「你是誰?」
問著話,他想起身站起,發現自己被牢牢綁縛,他用力掙扎幾下後,用更加嚴厲的語氣命令道:「放開我!」
劉浪吃驚地看著怒色滿面,掙扎扭動的冷傲,試探道:「喂,你說什麼呢?」
「我讓你放開我。」
「哦,為什麼?你知道我是誰?你憑什麼讓我放開你?」
「你是誰?」
冷傲臉上呈現出茫然神色,喃喃道:「你是誰?我是在那裡···」
藍益發現冷傲異狀,走到他眼前,道:「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我是誰···」
冷傲經過短暫迷茫後,猛地晃動頭部,突兀地露出傻傻的笑容,對藍益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告訴我···」
目睹冷傲反常的表現,藍益看眼思索的劉浪,道:「他是不是被嚇傻了?」
「不知道,也許是裝的。」
劉浪不相信冷傲會輕易被自己嚇傻,故意擺出一副凶狠表情,道:「你不用裝了!裝傻也挽救不了你的命運!我說要剜出你的眼珠就要剜出來!」
把短刀放在冷傲眼睛上方,作勢欲刺,劉浪目光一眨不眨地觀察他的反映···
「不要!不要剜我的眼珠,我給你錢!」
冷傲掙扎著,嘶吼著,眼中流露出極度恐懼的表情···
「靠,都傻了還記得錢,你真是金錢的奴隸。」
藍益好笑地搖搖頭,猛地一掌切在冷傲脖頸上!
看著他歪頭昏過去,藍益對劉浪道:「浪子,你覺得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劉浪看眼陷入昏迷的冷傲,淡淡道:「如果是真的,是他咎由自取,如果是假的,也給了他足夠的教訓!收拾收拾,我們走吧。」
「好。」
藍益走到花瓶前,拿起冒充血液流動聲音的水瓶,喝了一口,隨手把剩下的水全部倒進花瓶,把水瓶收進懷中,開始收拾現場···
幾分鐘後,劉浪看眼恢復原來佈置的房間,再看看被自己擺成頭枕雙臂做沉睡狀的冷傲,對藍益道:「再仔細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嗯。」
藍益四處在仔細觀察片刻,搖搖頭,道:「一切和剛進來時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
他指指冷與夜。
「那個不知道真傻假傻的傢伙。」
「呵呵,冷與夜這次可被我們嚇得不輕,估計他要恢復一段時間了。看他以後還敢隨便做壞事嗎?」
滿意一切都按自己計劃實現,唯一的小意外就是冷傲的反常表現,劉浪瀟灑地揮揮手,道:「走,回家了,三天沒進遊戲,那幫混蛋不知道怎麼想我呢。」
「好···」
憋笑看著劉浪噁心的化妝下故作瀟灑的揮手動作,藍益隨著他走到門口,見他拉動門把手卻沒有打開房門,不由一楞,目光不經意看到一邊的密碼鎖,他苦笑道:「浪子,有麻煩了。」
順著他目光看到密碼鎖,劉浪湊近端詳片刻,直起身,對藍益道:「你身上帶紙巾了嗎?」
「帶了,你要幹什麼?」
「拿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接過藍益拿出的紙巾,劉浪輕輕把紙巾攤開,在自己臉上小心擦拭,等感覺紙巾沾上白粉後,他把紙巾小心翼翼地覆蓋在密碼鎖的鍵盤上,輕輕按下···
藍益看著劉浪的動作,猜測道:「你想用白粉試探出冷傲經常按的幾個鍵?」
「聰明的孩子。」
劉浪小心地把紙巾拿下,仔細察看研究片刻後,他歎口氣,把紙巾收起,轉頭看著『沉睡』的冷傲,道:「這傢伙居然這麼喜歡清潔?那麼白的白粉上居然一點痕跡都沒有···鬱悶。」
「我想···冷傲一定是不經常使用這個密碼鎖。」
藍益走到冷傲身邊,看著辦公桌上的通訊器,皺緊眉頭,思索片刻後,扶起冷傲,把通訊器對準他胸口,按下了按鈕。
一會兒,女秘書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了出來。
「冷董,您有什麼吩咐?」
「把門打開,送這兩個人出去,我有點累,要休息休息,你送他們走後,一個小時以後叫醒我。」
「是。」
掛斷通訊器,把冷傲恢復成沉睡姿勢,藍益長出口氣,看著目瞪口呆的劉浪,道:「浪子,你怎麼了?」
劉浪回過神,盯住藍益的嘴,驚歎道:「好傢伙,要不是看到是你在說話,只聽聲音,我還以為是冷與夜在說話呢。你的口技水平很好呀。」
「為了生存,再不好的水平也會變好。」
藍益悶聲回了句,走到門前,側耳傾聽···
聽到門外細微的聲音,他對劉浪招招手,等房門開啟後,兩人鎮靜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