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如出閘之水洶湧而出,又如驀然落閘瞬間中斷,劉浪的聲音再次沉寂···
「毒蛇,你怎麼不說了?難道···你當年離開和火舞、落鳶有關係?」
心頭傳出的痛楚尖銳到劉浪呼吸都感覺吃力···點燃一棵煙,看著持煙的手微微顫抖,他狠狠把香煙攥進手中,任灼燙的煙頭燙傷手心···
「瘋子,不要問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看看機甲維護結束了嗎?」
感覺到劉浪語氣中的深深哀痛,楓竹沉默了···
把攥碎的煙屑放進煙灰缸,看看被燙起水泡的手心,感覺火辣辣作痛,劉浪搖搖頭:比起被封印的傷口,這些微的痛楚又算什麼呢?
瀏覽網頁,劉浪發現官方網站已經發出通告,系統正常運行了。
「瘋子,可以進機甲了,我們快去坐牢吧!哈哈,我都等不及看冷與夜那對『殺人』的眼睛了!」
「毒蛇,進去坐牢你還這麼高興?」
「我當然高興!因為我最多五、六天就可以重獲自由,不像某些人···還要蹲二十多天『苦窯』!」
「你去死吧!我他嗎是為了誰才殺了這麼多人?」
「瘋子,不要拿我當借口哦!你殺那麼多人,根本就是為了滿足你隱藏的扭曲變態嗜殺心理!」
「扭曲變態嗜殺心理?毒蛇,你馬上給我進機甲,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扭曲變態嗜殺心理!」
「好,你不讓我看到我和你急!來,進遊戲!」
掛斷電話,彷彿把回憶一同掛斷,劉浪的臉上重新恢復一貫表情:冰妖,我來了!
進入遊戲,再次目睹『紅光遍地』的場面,劉浪感覺心情無比舒暢!
嗎的,上次就我一個人在這裡獨自受苦,現在有這麼多『同道』——爽!
上線的楓竹一聲不吭,抬手一拳打在劉浪臉上!
「浪子,沙鍋大的拳頭見過沒?我打!」
沙鍋大的拳頭?劉浪看看楓竹的手。
「瘋子,把你的『沙鍋』端回家好好燉點牛、虎、驢什麼的各種鞭補補吧!男人手長成白皙修長···造孽呀!!」
「毒···浪子!你····你···」
發現劉浪目光轉到別處,楓竹把雙手放到眼前仔細端詳,心裡回憶曾經摸過的女人手與之比較··
劉浪目光轉到冷與夜處,發現他也上線了,不由露出一絲詭異笑容,趁玩家還沒有全部上線,尚有游動餘地,擠到冷與夜身邊。
「冰妖,坐牢爽不爽?哈哈,在監獄裡聊天,風味不同呀。」
冷與夜狠狠盯住劉浪,目中怒火簡直要奪眶而出!
「浪子,你不用得意!即使有楓竹罩你,我也絕不會放過你!我···」
劉浪漫不在乎地擺斷冷與夜的話。
「冰妖,你能說點新鮮的詞彙嗎?就你這套陳詞濫調我都聽過幾千次了!而我——依舊還是遊戲得非常愉快!」
嬉皮笑臉的表情突兀地轉成冰冷,劉浪目光凝聚一點,死死盯住冷與夜!
「冰妖,把唬菜鳥那套收起來!我浪子是被人嚇大的?你不會放過我?你怎麼不問我會不會放過你?滅我龍刀手,大仇已結!你我注定有個人會身敗名裂退出機甲!就讓以後的歲月來證明你我到底誰會倒下!」
呆呆看著轉身擠回去的劉浪,冷與夜腦海中還殘留著劉浪如毒蛇般的目光···
這個人還是自己一直敵對的狂人嗎?還是那個傻傻的白癡嗎?難道這就是浪子狂妄白癡外表掩蓋下的··狂橫凶狠?
楓竹比較了一會兒雙手,怎麼也無法和女人的手聯繫到一起,剛要詢問劉浪,卻發現他不在身邊了,轉目四顧,不經意間透過人群看到劉浪轉頭面對自己方向時目中殘留的陰冷,再看看發呆的冷與夜,他唇角泛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冰妖,你惹誰不好,非要惹這條毒蛇!弄醒『冬眠』的毒蛇··我看你怎麼收場!
劉浪回到楓竹身邊,表情早已恢復正常。
「瘋子,聯繫真愛。」
找鼓手?毒蛇要幹什麼?楓竹從劉浪眼底尋覓到一絲狂熱,不覺精神一振:毒蛇真正甦醒了!
呼叫真愛,他也上線了。
「火,你在那?」
「監獄,我紅了,你和刀鋒如浪私聊。」
鼓手莫名其妙地打開和劉浪的私聊頻道,他不明白老大要自己和一個不認識的人談什麼。
「鼓手,聽好!立刻招集紅旗所有兄弟,讓號角帶一部分人到各練級點全面狙殺傲天、血刃的人!你帶一部分人騷擾傲天城,不要戀戰,用游鬥!抗旗帶人散佈謠言——這次的全服PK是因為冷與夜私人恩怨引起!要快,趁血在燒還沒有恢復戰鬥力立刻執行!如果看到他出來動手,立刻全線撤兵!明白沒有?」
震驚劉浪語氣中蘊涵的威嚴,鼓手遲疑片刻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代替火發佈命令?」
「我是皇旗!」
我是皇旗!!四個字如悶雷在鼓手耳邊炸響!他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
「可以再重複一次嗎?我···我··沒聽清楚··」
「紅旗鼓手,我是赤練,我回來了!」
是呀,我回來了!劉浪胸中再次燃起萬丈豪情!
皇旗重出江湖!!!
多年的尋找幾至死心,一直渺無音訓的人奇跡般出現,讓堅強的鼓手眼中不爭氣的湧出一片模糊,他的聲音都因激動顯得有些結巴了···
「你···你···是皇旗赤···練?」
「對!」
「老大!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聽到鼓手的聲音彷彿找到娘的孩子,劉浪心中熱流滾湧,如果不落皇旗是家,那自己就是迷路的遊子,現在,遊子——回家了!
赤練回歸,不落皇旗必將再度飄揚!!飄揚在機甲裡,飄揚在仇家朋友兄弟眼中,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