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殺者 第七卷 第九百一十八章 - 張星第一次心慌
    暗雪本就難受,被張星這麼一譏諷,臉頰上頓時滑過兩道清淚。

    冷仇瞪了張星一眼,拍著暗雪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老大不會有事的。他能布下這個陣,就說明他找到解決的辦法,布這個陣只是不想讓我們打擾而已。不要把小星的話放在心上,他腦袋剛才被驢踢了一下,壞掉了!」

    張星頓時樂了,點頭笑道:「剛才師母確實在我腦門上打了一下。」

    話音未落,冷仇便高舉雙手喊道:「師母,不關我的事!」

    「呵呵,小星,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軒轅月面帶微笑的走到張星面前。

    「師母,我錯了!」張星高舉雙手,「冷仇說得沒錯,我腦袋確實被驢」

    「啪!」軒轅月的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張星的腦門上。張星張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現在說什麼都不對,只能鬱悶的閉上嘴巴。

    「哎」軒轅月長歎一聲,找了塊比較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道:「這小子就會折騰人,三天兩頭出事。也不知道這次到底怎麼了,感覺有點像走火入魔。」

    張星皺了皺眉,道:「很有可能!大哥的功力提升那麼快,又缺少訓練,正常人都會承受不了的。也不是,大哥本就不是正常人。算了,都別瞎猜了,等大哥出來問問他就知道了。」

    李世傑已經逐漸從獲得實體那種飄飄欲仙的狀態中清醒過來,聽到軒轅月和張星的對話後,以極其肯定的語氣說道:「你們放心吧,小峰不會有事的。」

    「你怎麼知道?」軒轅月好奇的問道,不明白為何李世傑的語氣會如此堅定。

    「因為他是我的徒弟!」

    「高人!不愧是高手榜第一的刀聖李世傑!」張星用崇拜的眼神望著李世傑,問道:「師傅,你以前也是這麼臭屁嗎?」

    李世傑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張星:「你幹嘛叫我師傅,除了小峰之外,不記得我還收過徒弟啊!難道是我夢的太多,忘記了?」

    張星翻了翻白眼,暗道:「感情這牛人還以為這是夢啊!」

    「我是張峰的弟弟,他叫你師傅,我就跟著叫師傅唄,難道還叫你前輩不成,顯得多生疏啊。」

    「呵呵,挺好,挺好。」李世傑開心的笑了起來,接著看向冷仇,問道:「你也是小峰的弟弟?小峰怎麼那麼多弟弟?」

    「不是,我是算了,就當是吧。」冷仇懶得解釋,低聲向一邊的張星問道:「他真的是李世傑?怎麼這裡有點問題?」冷仇指著自己的腦袋。

    「估計是長時間沒和人接觸造成的。早就瘋掉了,他還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被困在一個詭異的空間一千多年,換成我」張星回道。

    冷仇和張星的話讓軒轅月又是一陣心疼,輕撫著李世傑的頭發問道:「世傑,你還記得小峰是怎麼從這裡出去的嗎?」

    「記得,怎麼不記得。這個空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扇通往外界的大門。啊」李世傑突然雙手抱頭痛苦的吼了起來,「我怎麼會知道這個空間會有通往外界的大門?!那不是夢嗎?!既然是夢,可我又為何記得這麼清楚?!小峰是誰?他不是夢裡我虛構出來的嗎?!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又或者說這一切都是假的,還是這一切都是真的?!誰能告訴我?!我好痛苦!啊」

    「師母,快把師傅打暈,要不他會被自己逼瘋的!」張星焦急的喊道。

    軒轅月痛苦的搖搖頭,道:「讓他在痛苦中覺悟吧,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醒過來,就算我們把他帶到現實世界,他也會認為是一場夢。」說完軒轅月臉上已經掛滿淚水。

    「啪!」張星沒有理會軒轅月的話,一掌把李世傑擊暈了,略帶生氣的朝軒轅月說道:「就算他一輩子在自己編織的夢中度過,也比成為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瘋子強!不要告訴我,你愛他,所以你相信他能戰勝一切!你愛他,你相信他,確實沒錯。可你當年有沒有想過他會被聯合國算計,那時候難道你就不相信他,不相信他能挺過那一劫?!愛他,相信他,最終他還不是落得這個下場!盲目的相信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如果他挺不過這一劫,變成瘋子,你怎麼辦?整日以淚洗面,在極度悔恨中和一個瘋子過一輩子?既然他認為這是一場夢,你給他一個美夢不就行了!」

    軒轅月怔怔的看著張星,淚水如瓢潑大雨般劃過臉頰,在下巴處聚集,然後低落胸襟,不足一分鐘時間,她的胸襟便被滴落的淚水浸濕一大片地方。

    冷仇一把拽過張星:「小星,冷靜點!你今天吃錯藥啦,怎麼逮誰吼誰?!我看你比老大問題更嚴重!」

    張星也發現自己有點不正常,使勁搖搖腦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胸口悶悶的,有點煩躁。可能是因為大哥的事。」

    「快去向師母道歉,你怎麼能把幾十年前的事推到她身上。」冷仇把張星向軒轅月那邊推了下。

    張星低頭走到軒轅月面前,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道::「師母,對不起,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就當我是在放屁!」

    軒轅月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搖頭笑道:「小星,你沒錯!你說的都對,是師母太蠢了!失去後才知道珍惜,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卻還做蠢事。萬一世傑真的瘋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的。謝謝你,小星!」

    「呵呵,別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張星撓著頭笑道,「師母,你照顧師傅吧,我剛剛那一下可不輕,師傅不知道有沒有被打壞,你快檢查一下。我還要向那個小姑奶奶道歉呢。」

    張星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走到暗雪面前,「暗雪,對不起,我不應該吼你的。要不你打我一頓出出氣?」

    「沒事,我沒放在心上。」暗雪搖頭回道,雙眼一直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碎石。

    「給你講一件大哥小時候的糗事怎麼樣?你一定喜歡聽。」張星在暗雪身邊坐了下來,也不管暗雪聽不聽,逕自講道:「有一次大哥、馬彪和我三個人去河邊洗澡,那時候我們還小,好像才六歲多點吧。奶奶管的嚴,說河裡危險,不准我們去河邊玩,所以我們很少有機會去河裡洗澡。那天奶奶有事,我們幾個就偷偷的溜到河邊,而且是那種很偏僻的地方。剛到河邊我們就把衣服脫個精光,不過大哥攔住我和馬彪不讓我們下河,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水的深淺。於是大哥就找來一根比自己高一點的木棍,自己先進了河。可他沒走幾步就一下沒了,任憑我和馬彪怎麼叫怎麼喊都沒反應。其實那條河只有邊上一步的距離淺,再往前就是一個一米多的大深坑。那時候我們才那麼一點,根本不會水,也就是說大哥沉到那個坑裡去了。」

    「後來呢?」暗雪的注意力終於被張星從亂石堆拉了出來。

    「後來啊,呵呵……」張峰忍不住笑了起來,「當時我和馬彪被嚇壞了,只知道趴在岸邊哭,知道我們嗓子都哭干了才知道去找大人。可就在我們要跑去找人的時候,大哥竟然從岸邊爬了上來,而且手裡還拿著兩隻河蟹。爬上岸大哥就開始痛苦的大叫,你猜怎麼了?」

    「被嚇壞了,是不是哭的特厲害?」

    「不!」張星搖搖頭,「那一次大哥一滴眼淚都沒掉,他痛苦的叫是因為小弟弟上也掛著一隻河蟹。」

    暗雪淬了張星一口,道:「騙人!」

    「我敢發誓,如果我說的有半句假話不得好死。」張星舉著右手保證道,「之後我們也不敢再下水洗澡了,找來幾把乾柴把老大抓的三隻河蟹烤了。老大吃的那只就是掛在他下面的那隻,而且他邊吃還邊說好吃!」

    「咯咯」暗雪被逗笑了,不過她還是有點不信,問道:「你說你和馬彪在岸邊嗓子都哭干了,這得多長時間啊,峰就算在厲害也不可能在水底呆那麼長時間啊。而且當時你們還不會游泳。」

    「是啊,當時我們也奇怪,於是就問他怎麼能在水底呆那麼長時問的。大哥的回答我們這輩子都忘不掉。」張星笑道,「大哥說少了他,我們兩個就會被別的小孩欺負,所以他不能就這樣拋下我們獨自去另一個世界。當他沉到河底的剎那,想的只有我們,也是憑著這股信念,在水底撐了那麼長時間。當時馬彪比我們兩個要高出一頭,可大哥想都沒想過讓他下去試深淺,他說自己是大哥,有危險的時候就要頂在兄弟前面。

    當時大哥只不過六歲多一點,我和馬彪除了玩什麼都不懂,可他卻已經懂得用生命保護我們。

    那天回去之後,大哥直接找到奶奶,要求學游泳。奶奶問他為什麼,他說怕有一天我和馬彪掉進水裡自己不能救。要是換做一般小孩,估計早已對水有恐懼症了,可大哥卻沒有。也許當時他也怕,可為了我們,他把這種恐懼強壓了下去。

    呵呵,大哥現在的水性恐怕大陸上沒人比他強,他在水中比魚都厲害!」

    「有這樣的大哥真好!」暗雪嚮往道。

    「在我們上一年級的時候,有一天老爺子突然問了我和馬彪一個問題,他問如果大哥和我們雙親中的一個同時有生命危險,而我們只能救一個,讓我們選擇救哪一個。當時我和馬彪想也沒想便選擇了大哥。」

    「呵呵,那時候你們還小,考慮事情不周全,峰對你們又那麼好,你們自然會選他咯。這種問題根本就沒法回答,只有真正發生時才能得到答案。」暗雪笑道。

    「你要是這樣認為的那就錯了。」張星搖頭道,「如果現在讓我和馬彪選擇,我們的選擇絕對和當年一樣。就算這種事真的發生了,我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救大哥。換句話說,我們和大哥之間的感情已經勝過與父母之間的親情。呵呵,這些你們是永遠想不明白的。

    暗雪,剛才對不起,大哥出事,我的心就亂了,所以才會那麼對你,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怪你,都怪我太小心眼了,如果當時我能想到這些,事情也許就不會這樣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張星輕拍了下暗雪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別太自責了,大哥不會有事的。」嘴上這麼說,可他心裡卻沒這麼想,恰恰相反,他比剛才更心慌,盯著亂石堆暗暗祈禱道:「大哥,你千萬不能出事,我和馬彪還需要你的保護呢!為何這次我會如此心慌,以前你出那麼多事我都沒有不安過,為何這次會這樣?難道難道大哥,千萬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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