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詭異的氣氛也只有石源能睡得著,其他人神經都繃得緊緊的,警惕的看著四周,死神小隊的人包括春夏秋冬四女都喜歡黑夜,黑夜是他們最好的保護色,是殺人的最好時機,也是他們感覺最舒服的時間,可現在他們卻無比期盼天亮。
聽著石源輕微的鼾聲,坐在他旁邊的四女不斷的搖頭苦笑,半個小時前還嚇得瑟瑟發抖、驚叫連連的石源,在眾人最緊張的時候卻睡得賊香,四女恨不得把石源的腦殼敲開,看裡面是不是少一根筋,或者哪根筋搭錯位置了。
一夜時間很短,可這一夜卻比一年還長,好像天永遠也不會亮了,好像這裡已經被太陽遺忘,他的光芒不會普照這裡。
這一夜過得很平靜,只有木頭燃燒時發出的辟辟啪啪聲,還有石源不是發出的鼾聲,其他什麼事都沒發生。看著漸漸轉亮的天色,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一夜實在太難熬了,諾大的一片森林一夜竟然聽不到一聲野獸的叫聲,別說野獸,就連不知名的蟲叫聲都沒有。
「啊!好舒服!」天亮了,石源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剛醒的他就抱著春夏秋冬一人親了一口,然後問道:「你們一夜都沒睡啊?」
春白了石源一眼,回道:「也就你這頭豬能睡著,要是我們都睡了,說不定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石源無所謂的笑了笑,「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如果老天真的讓我們死在這裡,就算我把眼睛睜得牛蛋一般大,也逃不了一死;相反如果我命不該絕,就算整個惡魔森林燃起熊熊大火,也燒不死我。」
四女不屑的看了石源一眼,她們可不會相信這狗屁理論,若是相信石源的話,就算有十條命她們也活不到現在。
「天亮了,我們該動身了。」一號不含一絲感情的說道,再現其他死神小隊的成員,臉上也都是一副冰冷,這才是死神小隊的真面目。
石源沒有理會一號冷漠的態度,舒服的伸了個敝腰,邊打哈欠邊問:「往哪走呢?昨天我們都往回走了五六次了,可每次都會再回到這裡。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應該是陣法吧。」春打量著四周不確定的說道,她們這些龍組的殺手對陣法只有一點點的認識。
一號往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動了動嘴角最終還是沒說話,如果沒有石源和春夏秋冬五人,他肯定會帶著死神小隊繼續往裡走,可現在多了五個人,並且其中一個還是張峰讓他們保護的人,萬一石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無顏面對張峰了。
石源收起了地上的毛毯,說道:「管他是什麼呢,既然出不去,那我們就接著往前走。嘿嘿,說不定前面有什麼好寶貝等著我們去拿呢!」
見沒人反對也沒人同意,石源笑了笑便領頭往前走去,同時還用他那公雞嗓子唱著兒歌給自己壯膽,並回頭問了一句:「我唱的不錯吧?」
一號的眼角**了一下,手中的戰刀狠狠的在空中劈了一下,嚇得石源縮了縮脖子。被石源這麼一鬧,眾人的繃緊的神經放鬆了不少,大踏步跟著石源往前走去。如果要是有人知道他們依舊執迷不悟的往惡魔森林深處走,一定會痛罵他們瘋子。
一行人只顧得往前走,卻忘了一件不可忽視的問題,他們身上並沒有帶多少乾糧。他們原本以為乾糧吃完了,抓些野獸烤熟了填肚子就可以,可惡魔森林連只螞蟻都沒有,野獸就更不用說了。
一轉眼五天已經過去了,可石源他們依舊被困在惡魔森林內,他們也終於意識到了吃飯問題,現在除了石源之外,其他人一天只吃一點點東西,盡可能的留多一點的東西給石源吃。短短五天,石源已經瘦了一大圈,這可比他每夜劇烈運動減肥還快!要是被石富貴看到石源現在的樣子,肯定會被下一跳,然後叮囑石源一定要節制,否則身體會累垮的。
這五天眾人的神經早已疲憊了,一開始他們還能繃緊神經小心翼翼的前進,可每天都是這樣,並且整個森林靜的可怕,又感覺不到絲毫危險,讓他們非常鬱悶。他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如果在這樣繼續下去,就算沒有任何危險,他們也會受不了自殺的。
石源再次累得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鬱悶的嘀咕道:「休息!休息!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惡魔森林只有進來的沒有出去的!嗚嗚,腳底都起泡了!嘴唇也乾裂了!肚子又開始呱呱叫了!看來這次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其他人也跟著停了下來,他們已經習慣石源的抱怨了。現在如果沒有石源的抱怨聲,他們說不定會被惡魔森林的寂靜給壓死,一個環境靜到一定程度,人長期呆在裡面肯定會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並不是其他人給的,而是自己給自己施加的。雖然明白這點,可他們依舊消除不了這種壓力!
「石源,你還能堅持得住吧?」秋理著石源髒亂的頭髮心疼的問道。
石源用乾裂的嘴唇在春的臉上輕點了一下,笑回道:「沒事,你老公怎麼說也是一個男人,這點苦還是受得了的。只是苦了你們了,要不是我提議來惡魔森林,現在也不會這樣了。」
春把石源的鞋脫了下來,揉著石源的腳回道:「別自責了,只要你能堅持住,我們就能走出這片森林!惡魔森林的危險也許就是這種寂靜,如果沒有一定的定力,任何一個人在這裡面呆這麼多天都會發瘋!還好我們人多,還有個照應!要是只有我一個人,恐怕不被嚇死,也早已自行了斷了!」
石源同意的點點頭,接著向一直冷著臉的一號喊道:「我說你們都啞巴啦!幾天也不說一句話,害得我每天都得大聲說話給你們放鬆神經,現在我嘴唇都乾裂了,如果你們再不說話放鬆,那我們就別想出去了。」
石源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才明白石源的「牢騷」並不是無意的,而是為了給他們緩解壓力。再想到每次當他們的神經蹦得最緊時,石源就會變得法子發「牢騷」,然後他們的繃緊的神經就會放鬆,眾人頓時醒悟過來。
「從現在開始,你們每人一句話,一人接著一人,循環下去,記住不准重複,誰要是重複了,就罰他說一天的話!」一號向其他隊員吩咐道。
石源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穿好鞋子,笑道:「前面有寶貝,想要寶貝的跟我走!」
「前面有寶貝!」一號笑道,然後看向了二號,二號愣了一下,這才想到剛才一號的吩咐,連忙說道:「寶貝在前面!」
「在前面有寶貝!」三號接道。
「有寶貝在前面!」
「面前有寶貝!」
「停!停!」石源趕緊打住他們接下去,苦笑道:「難道你們就不能說點搞笑的?比如說誰誰,逛妓院的時候不小心走錯了門,進到了種豬場,然後被發情的公豬給叉了!」
春拍了石源一巴掌,嗔怒道:「你思想怎麼這麼骯髒!」
「要不這樣吧,你們每個人都講講自己的過去。」
「過去?」一號皺起了眉頭。
「是啊,就是你們遇到老大之前的事,也不用全說,就說點有趣的,讓大家笑一笑放鬆一下。」石源笑道,然後他首先講了起來,「我小時候走在大街上,看到一隻狗趴在另一隻狗背上,當時年紀還小,以為是一隻狗欺負另一隻狗,於是路見不平的我,就抄起一根木棍衝了上去,打算把那只趴在上面的狗給打跑,可那兩隻狗就是分不開,原來他們下面連在一起了,於是我就向路過的一個女人問,這兩隻狗在幹什麼啊,為什麼那隻狗會把下面的東西插在另一隻狗的肚子裡,誰知道那個女人二話沒說就給了我一耳光!」
一號剛要接話,可視線內出現的一個不大的小湖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其他人也相繼發現了這個怪異的湖。
「我靠!終於看到水了!」石源叫了一聲便衝向了那個湖,卻被眼疾手快的春攔了下來。
「不要過去!我感覺到了危險!」春拉著掙扎的石源警告道,石源這才停下掙扎。
除了石源臉上有不解的神情外,其他人都是一臉嚴肅,因為這六天他們第一次感覺到了危險,可這危險卻來自平靜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