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初,汴京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片片白色自天際飄揚而下,晶瑩剔透,一襲玄衣的男子在官道之上冒著風雪縱馬如飛,發間結了冰凌,曾經溫潤的眉眼已經然冷厲無比,比這冬雪還有寒上三分。b111.net
千防萬防沒防到安陵容會跟樓暗塵結盟,鎮魂珠是保存她的關鍵之物,但握在別人手中就等於是扼在他的咽候。
快如飛,汴京城門開啟,打馬而過皇宮守衛看到漸近的人影,宮門次第而開,修涯翻身下馬,也不顧是皇宮內苑便施展輕功去往鳳棲宮。
地下冰窖已經空曠無一物,只有無邊的冰冷,他恨恨一拳擊在冰牆之上,力道之大,整個鳳棲宮都顫動起來,他拂袖轉身出了冰窖,眸光一凌掃向鎮守汴京的凌云:「多少天了?」
據凌雲望著他面上前所未有的冷絕之色,不由心底一寒,回道「三天了。」
「三天,三天。」他喃喃念道,字字冷如冰,沉吟片刻道:「可有查到消息?」
「對手沒有留下一絲蛛絲馬跡,屬下封了附近所有的州城,也未查得一點消息。」凌雲坦然回道。元清皇后失蹤是何等的大事,難怪皇上會如此盛怒,放眼天下,敢在蒼月的皇宮擄人的除了聖天帝還會有誰?
辯「聖天帝還沒有消息?」修涯大步朝鳳棲宮外步去。
「元清皇后出事那天,他確實在汴京出現過,鬼醫追過他,但有幫手相助,鬼醫一人沒追得上。」那時汴京上下能與其交手的只有唐九一人,但被人纏上才讓他得以脫逃,現在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無蹤可覓。
「傳朕旨意,召集邊城所有兵力,攻打封國,他一天不出來,就一直打下去,直到踏平封國。」他大步朝著太極殿而去,一身玄色肅然,敢在他身旁動手,那代價他就得付得起,踏平了封國就不信逼不出他。
雲望著那孤絕的背影,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的盛怒之氣。
走了片刻,他的腳步突地一緩,沉吟片刻後道:「將唐九找來,朕要見他。」
太極殿,一襲玄衣的帝王已不復曾經的溫潤之色,眉眼清銳,未曾換下的衣衫潮濕而冰冷,他微斂著眉坐於榻上,心中生出莫大的不安。鎮魂珠就是他,他就是鎮魂珠,珠在人在,珠毀人亡。
唐九在殿門口探頭朝裡面瞄了瞄,殿內沉寂,他舉步而入,看到榻上面色冷沉的修涯停下了腳步,沉吟片刻後說道:「找我……有事?」
修涯一斂心神,望向數步這外的白髮老翁:「你老實告訴我,現在還有沒有能救那個人的方法?」
「救他?」唐九疾行幾步,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前幾天你還要殺他,現在又想救他,到底是要殺還是要救?」
殺他是為她,救他也是為她。在沒有尋回元清皇后身體和鎮魂珠之前,那個人還不能死,只要那個人不死,她就還能安然活著。
「有是有,不過……」唐九不由微微歎了歎氣。
「明天你動身去西南找她,在我準備好一切之前,務必護她周全。」修涯截然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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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無奈地歎了歎氣,要殺他們的是你,要救他們的又是你,救了最後還是要殺,何必浪費他的感情去救人嘛,真是!
冬雪初霽,蒼月集結五十萬大軍揮師封國邊境,氣勢如虹。封國聖天帝不知所蹤,朝中無人主事,戰事連連失利。
燕城,蕭恪與蕭天痕一行人回到燕城,但帶人前去百羅聖地搜尋血蓮,蕭颺有傷在身,西南西北的事務一時便收鳳淺歌接手處理,雲霄留在了燕城相助。
房內沉寂,床榻上的人翻了個身,手觸到一片空涼,劍眉狠狠皺起,一掀被子下床,朝書房走去,如他所料,書房燈火通明。
沉寂的書房,燭光融融,隔絕了外面的冷寒,寧神香靜靜繚繞,一片靜好。鳳淺歌凝眉看著雲霄整理放過來的折子,因為怕擔心他的傷會隨時惡化,白天她得寸步不離,只有等晚上才能抽時間過來看著處理。
不知何時已經有人走到她背後,俯身湊在她旁邊:「看完了沒有。」
驟然而出的聲息咱得她一震,轉頭一望是他,淡然一笑:「你先睡吧,還有一點就看完了。」多數雲霄已經代為處理了,只是有的事不得不送到府中來。
他微一挑眉:「那我陪你看。」說話間頭又低下了幾分,呼吸噴灑在她的側臉,她抿了抿唇沒再拒絕,剛拿起一份折子,便驚得身軀一顫,身後的人微涼的手探進她的衣內。
她恨恨轉頭瞪她,他促狹地看她,鳳眸之中全是狂熱的渴望。她氣腦地去拉他的手,糾纏之間扯開了披著的外衫,瑩潤的肌膚上點點紅痕,暴露在他眼中,眼底的熱情更盛,桌上的折子一收,轉眼已經抱著人朝外走「帶回房看。」
一路她連開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薄削的唇封住了她所有的抗議,剛一進門帶回房的折子散落一地,她喘息不定地瞪他:「你……」話還未完扣在她腰際的手重重一按,火熱的溫度立刻填完了她,她被刺激的一仰頭,整個身軀在他懷中輕顫起來,臉貼在他的脖勁,感受到他激烈的脈動。
她被撩拔起無盡渴求,熱情的回應著他的纏綿,亦讓他更為激狂,速度越來越快,力道愈來愈重,她柔順地迎合著,「四哥……輕一點……」她受不住狂野的索求,喘息著求饒。
室溫漸深,申吟與喘息交織,暱喃的低語與輕泣的哀求在屋中迴旋,一室熱情幾近融化了這冬日的冰冷,身心的融合,酥麻的快意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激烈的歡愛終於平息,鳳淺歌無力地仰躺著望著帳底,臉上潮紅未歇,看在身旁霸道而溫柔的男人眼中,更顯嬌媚動人,挪了挪身子湊到她身旁:「下次再半夜遛出去,試試看?」
她咬著牙側頭瞪她,皺了皺眉:「你就不能……節制一點。」雖說夫妻閨房之事不可避免,可是他也太能折騰人了。
他聞言劍眉一挑,輕咬著她的耳朵:「你可是欠了三年呢?現在剛還了點利息就想賴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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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奈又無語的背過身去,縱慾過度的週身酸疼讓她直皺眉,身後的人拉了拉被子掖好,起身披衣下床,將散落在地上的折子拾起:「明天以後這些事我做。」省得她半夜爬起來往書房跑,他生氣又心疼。
「…迷迷糊糊的應了聲便沉沉睡去。
清晨一大早,琉香便急急跑來敲門:「小姐,小姐,你起來沒有,二小姐出事!」
鳳淺歌聞言趕起身更衣下床去開門:「出什麼事了?」
「二小姐陪我做早膳,突然暈倒昏迷不醒了,我……我不知道怎麼辦?」琉香一臉焦急地說道,現在二皇子去了百羅聖地,這要是讓二小姐在府中出了事怎麼好。
鳳淺歌疾步出門朝著風鸞飛的住處步去,難道是因為以前的舊疾,她記得她已經全好了怎麼會突然暈倒,快步進入房內,看到鳳鸞飛面色有些微的蒼白,人已經醒了過來。
「要是府中的事太多,明天叫玄成找些下人回來幫忙。」自從上次她將府中的下人辭退,府裡上下的事都由鳳鸞飛和琉香兩人打理,說話間趕緊為她搭脈診治。
她微微皺了皺眉,隨即擔憂的面上不禁泛起笑意,一旁的兩人不可置信地望著她突戀的面色:「什麼病?」
「哪有什麼病,你要當娘了。」她揚唇一笑道。
鳳鸞飛愣了愣,面上綻起如花笑顏,探手撫著小腹處,神情中滿是初為人母的喜悅之情,激動,欣喜,擔憂,種種交織。
「一會我開些保胎的藥,讓琉香抓回來,現在天冷了,不要再沾涼水,也不要吃生冷的東西,屋中的事,一會讓玄成把蕭天痕府上的下人喚過來幫忙,你好好休息。」她淡笑著說道。
步出鳳鸞飛的房門,望著向灰濛濛的天際,心中默念道:娘,二姐要做母親了,你也會為她開心吧。
只是她的未來又在哪裡?蕭颺雖未言明,但每夜他入睡後把脈,她知道他的病情已經在不斷惡化,她真的不知道他們會走到哪一天?
回到院中,屋內已經空無一人,遠遠看到她在後園練劍,雪地之中,白衣翻飛,雪花片不沾身,絕美如畫,突地身形一滯,看到他突地半跪在地,她心狠狠一沉,疾步跑了過去,看到他手上沾著血跡,頓時面色蒼白。
她抬手去擦她唇邊的血跡,卻怎麼也擦不完,聲音帶著哭腔:「四哥!四哥!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
他虛弱地喘著氣,鳳眸半閉,氣若游絲道:「別哭……我……沒事。」
「來人哪!來人!」她扶著她慌亂地朝四周喊著「快來人!」
這一刻,她才知道真正的恐懼是何滋味,即將失去的痛和絕望撕扯著她的每一根神經,此時此刻,即便要她拿生命來換他,她也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