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曦微,馬車悄然駛出燕城,沒有和任何人道別,府中上下所有人都還沉浸於大婚的喜悅,卻不知他們已經出了燕城,馬車在平原之上緩緩前行,只有玄成一人駕馬車送他們離開。
破雲而出的陽光灑落在大地,鳳淺歌抬手微掀車窗處的簾子,陽光照入馬車之內,道路兩旁盛放著不知名的野花,和煦的春風攜著淺淡的花香迎面而來。
「四哥,我們要去哪裡?」她望著窗外道路的盡頭喃喃問道。
蕭颺在車內閉目淺眠,數月來的不停忙碌才讓他們可以放心離開,他自然也累得不輕,連眼都沒睜,長臂一伸將她勾入懷中:「回家。」一個只屬於他們的家,會種上滿院的梨花和紫籐。
苦鳳淺歌微微挑了挑眉:「要找地方住,要置傢俱,要買……」
他埋在她頸間聽著她一樣一樣的數,不由低笑出聲:「你有心思想這些,不如……想想回去怎麼補償昨天的洞房花燭夜。」
她登時便面色緋紅,伸手在他伸上就狠狠擰了下去,蕭颺疼得微一皺眉,捉住她的手,薄唇揚著笑意:「路還遠著,先瞇會去。」說話間白晢的手撫上她的眼睛,強迫她閉眼。
故「還遠?」這都走了好幾個時辰了,還能往哪裡走?
「嗯。」他淡淡應了聲,要真尋得地方近了,蕭天痕那幾個還不很快找去了,真那樣,走與不走又有什麼兩樣。
她沒再說話,靜默陪著斂目淺眠,輕風不斷掀起車窗處的布簾,春日的陽光和輕風穿窗而入,洋溢在馬車之內,帶著暖暖的味道,耳邊只有馬車前進的聲響。
馬車一路前行,到黃昏之時,馬車在山谷處停下,玄成在外喚道:「王爺,王妃,到了。」
她掀簾而出,一處僻靜的院落映入眼簾,她激動地轉頭去看身後的人,他薄唇微揚,眉宇間沉澱著溫柔,探手牽過她:「走,去看看,喜不喜歡?」
站在木製的院門外,她抿唇笑了笑,側頭望著他,緩緩抬起手撫上那道木門,輕輕推開,一步步朝院中走去。
一陣風來,院中的梨花漫天飛舞,飄飄揚揚,似是在春天下了一聲雪,灑落在他們的的臉上,身上,一股輕輕暖暖的香氣在蔓延,讓她的心恍似隨著漫天的梨花飛揚起來。
他拉著她到院子另一旁,那是一處空著地:「這裡過些日子,咱們就種上紫籐,要是長得快,今年就能開花了。」院中的木桌上放著一隻盒子,她走近打開,不由笑了,裡面全是紫籐花的種子。
他從身後走近,輕輕擁著她,白晰的手掬起盒子中的花種,在她耳邊輕淺低語:「喜不喜歡?」
一切就像是夢境一樣,美得讓人心醉!
她點了點頭,側頭望他:「喜歡,像夢一樣。」
他聞言,在她脖頸輕咬一口,疼得她倒抽氣,卻聽他低笑:「會疼,不是作夢吧。」這話是在元州之時,她戲弄他的,這會倒被他撿了來。
她撫著被咬的脖頸轉頭瞪他,卻看到那張冷峻而完美的面容盈滿笑意,鳳眸中漾著如水的溫柔,薄削的唇揚著優美的弧度,長臂一伸摟著她:「進屋看看去。」
華語第一言情內簡潔雅致,門一開,微風捲著梨花吹入屋內,落在光潔的木製地板之上,另有一番風韻。
「你什麼時候找到這裡的?」鳳淺歌打量著屋內,笑著問道。回燕城之後也沒見他出去過,怎麼會尋到這地方。
「你來之前就找上這地方了,只是沒想到你真的會陪我來這裡住。」他笑了笑,低頭吻著她的說道。
當年從汴京來到燕城,在大正宮看到封後的那一幕在心頭縈繞不去,他一直盡力忙碌,每天做很多事,讓自己沒有空閒去想她,一次現這個山谷,便在此建了處她曾想要的院子,也許她再也不會看到,也許他再也無法等到她,他所做的很多事,不是為了讓她知道,只是因為他想為她做。
他沒想到他真的還能找回她,還能帶她來這裡。
她撫著桌案的手一滯,面上揚起溫柔的笑意,他就是這樣的人,做的事,想的事,不會說出口,卻會一直做,一直想,如果她沒有來,她不敢去想他一個人住在這裡是什麼情景。
她回頭,主動吻上他薄削的唇,上面帶著淡淡梨花的馨香。他微一愣,一躬身將她抱起,她驚得瞪他:「你放我下來!」
「討你欠的洞房花燭夜。」他望著她,鳳眸之中的熱情幾盡可以將她焚盡,讓人心跳欲狂。
花好月圓,一室風情,旖旎無限。
破雲而出的第一縷陽光,照在這座沉寂的小院,輕風攜著梨花的馨香飄溢在院中的每個角落,她掀開眼簾望著身旁熟睡的男子,唇角微揚,柔軟的唇在他額頭落下羽毛般輕的淺吻,輕手輕腳下床更衣,穿過前廳出門,深深吸了吸氣。
一陣敲門之聲傳來,她微微皺了皺眉,舉步前去開門。
來人是個穿著紅衣的小姑娘,望著開門的人愣了半晌,開口道:「夫人,這是你家相公以前托和爺爺養的花,有人讓我給你送過來。」
鳳淺歌聞言朝她的背簍望去,是已經長好的紫籐,抿唇笑了笑:「謝謝。」想來是玄成打了招呼讓送過來的。
紅衣少女將東西搬進院中:「我和爺爺是谷外鎮子上的花農,這紫籐還是第一回種,要是出問題了,你們到鎮上找我們。」
鳳淺歌笑著點了點頭,紅衣少女抿了抿唇朝屋內望了望,不見有人影便告辭離去。她望著放在院中的花苗,側頭望屋子望了望,挽起袖子躬身將其都搬到後院,將其放到已經挖好的土坑中,掩上土。
不何何時蕭颺已經坐屋內出來了,閒坐門口處木階上望著她一個人忙活,素白的裙裾沾了不少泥印。他無奈一笑,舉步朝她走,在她旁邊蹲下身,伸手從旁邊的木桶取水澆在土上,她側頭望著他唇角揚起戲謔的笑意:「剛才……送花的小姑娘在不停朝屋裡瞄你呢?」誰叫他生得一副俊得人神共憤的臉,連八歲到八十歲的女人都對他沒抵抗力。
他聞言面上的笑頓時垮了下來,沾泥的手就摸到她臉上去,沾上了泥印便抽回手去,她氣得便拿自己的手拿他潔白的衣服上擦,他大方任她擦:「擦吧擦吧,反正也是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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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揚著眉望著眼前的人,半晌後道:「四哥,你變了。」眼前這個肆意而笑的男子與當年王府逐她出門的男子簡直是天差地別。
他聞言微一挑劍眉,低笑:「怎麼了?現在後悔了?」
「若還是以前那個冰塊,看哪個女人敢要你?」她笑語戲謔道,憶起以前那天天冷著一張臉讓人退避三舍的他,突然覺得好遙遠,不過無論怎麼變,他還是他。
他一勾她肩膀讓她跌落他懷中,鳳眸微挑:「你現在敢不要嗎?」
她揚唇一笑,滿是泥巴的手握住他的手:「只要你不離,我便不棄,我們就在這裡過一輩子,再也不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太大,太累,她真的不想再去了。
他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凝眸望著她:「好,再也不出去,以後每一年就在外面種一株紫籐,一年又一年,等到我們老去,這院子內外就會長滿紫籐花。」
她抿唇笑了笑,起身將一旁的幾株花苗搬來,一起種下,一起搭起花架。她輕輕撫過籐蔓,側頭望著他:「今年真的會開花嗎?」
他澆完水,側頭望她薄唇揚起笑:「一定會。」舀起木桶裡的清水沖她揚了揚眉,她笑著將手伸過將手上的泥洗淨。
他起身朝她伸手,她毫不猶豫將手放到他手中任他拉著自己起來,二人一道步回前院,坐在木階之上。
「四哥,這裡有取名字嗎?」她笑語問道。
蕭颺愣了愣,薄唇揚起:「沒呢,你取?」
她微微斂目,唇角揚著淺淺的笑容,聽著春風吹來的聲響,欣喜地側頭望他道:「叫聆風小築,聆風聽雨,閒賞花開花落,漫看雲卷雲舒。」
他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起身便拉著她朝屋內走。
「幹什麼?」她詫異問道。
「題字,明天送鎮上讓人做了匾送來。」他拉著到桌案旁,鋪開白紙,她抿唇一笑便抬手磨起墨來。
她提筆蘸墨,他從身後握住她的手,一筆一劃,與她握筆同書,聆風小築,是他們的家,是他們最美好的企盼。
聆風小築的生活平淡而寧靜,讓她整個心都感覺安定而踏實。他們真的以為,他們可以如此平靜安寧的生活下去。愛是可以排除萬難,可是萬難之後,還有萬難。
清晨早起,她一開門便看到站在梨花樹下的一抹紅影,微微皺了皺眉:「慕容姑娘?」
慕容雪海望著走來的人,絕艷的面上勾起嘲弄的笑意:「怎麼?很意外?偌大的蒼礱還尋不到你們兩個嗎?」
「有事嗎?」鳳淺歌淡聲問道。
「有,取你性命。」說話間紅色的長袖一揚,一道凌厲寒光直直朝她心口刺來「你去死吧,你死了,他就不用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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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覺睡過頭了,凌晨三點才醒,我盡力寫,先更一章,後面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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