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歌轉身一見來人這才放下警覺,一攬來人肩膀,笑瞇瞇地道:「來來來,我給介紹一下,這是我兄弟,叫留情,處處留情的留情。(.)」
二人聞言嘴角抽搐。藍衣公子上下打量著二人,摸著下巴沉思片刻,道:「一個隨處風流,一個處處留情,你們不做採花賊真是好可惜!」
琉琴依舊面色無波,直言道:「現在封國上下都在通緝你們,怎麼辦?」直接將一旁的藍衣公子視為空氣。
鳳淺歌沉吟片刻,道:「趁著你還沒被盯上,先回蒼月,如果半個月我還沒消息,到隴谷關接應。」如今她的小命幾乎捏在這雪衣男子手中,還有一個黑狐狸,要想拿到血珠脫身哪那麼容易。
琉琴沒再追問其他,逕自離去。鳳淺歌站在船頭,寒風長起,吹得她衣衫飄搖,遠遠望著蒼茫天際,斜暉脈脈,已近黃昏。
日暮之下,畫舫駛出盛京城到了驕外。她隨二人一道下船到城外一處幽靜的別苑,雪衣男子一路始終面無情緒,不言不語,倒是藍衣公子很快跟鳳淺歌熟絡起來,稱兄道弟。
別苑內,翠竹成林,石子為路,清幽別緻。盛京城內大肆搜捕三人,他們在別苑中倒是過得極閒適,全然不似是通緝犯的逃亡生活。
陽光漫暖的午後,剛出小院便看到朱亭之中,陽光下一身雪衣的男子光華流轉,每次看到這個人,她內心不得不感歎造物都的神奇,怎會將一個男人生得如此完美。
雪衣公子聽到聲響並未側頭去看,只是淡淡開口:「會下棋嗎?」
鳳淺歌愣了愣,緩步上前落座:「試試看。」
她掃了一眼棋盤之上黑子白子各不相讓,唇角勾起一抹笑,原來這世上也有人跟她一樣無聊喜歡自己跟自己對弈,執起一枚黑子落盤。原本的和局被一子所破,劍拔弩張。
「我們……賭一局如何?」鳳淺歌思量片刻,抬眸望向對面的男子。
「賭什麼?」雪衣男子執一枚白子置入棋盤。
「血珠,三局兩勝者得。」鳳淺歌執起一子,從容落下「敢是不敢?」
「激將法?」雪衣公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一生從未輸棋,今日亦然。」
鳳淺歌眉目微揚:「未到結局,勝負誰知,也許……我會是那個例外。」說話間再落一子。
兩個人,一個心思縝密,一個深不可測,白子勢不可擋,黑子鋒芒暗斂,步步為營。
鳳淺歌瞥了一眼對面的人,開口問道:「等你報了仇,你想做什麼?」
雪衣男子執著棋子的手一滯,語氣清冷:「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
鳳淺歌自嘲一笑,坦然道:「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雪衣男子心神一斂,再落一子:「你就不找害你的人報仇嗎?」
鳳淺歌沉默地望著指尖的棋子,低垂的眼睫掩去了她眼底的神色,唇角的笑帶著淡淡的諷刺:「下毒的……是我親生母親。」
二人陷入無邊沉默,突然一道聲音傳來:「好一幅才子佳人圖。」二人轉頭一看,一身墨衣的男子笑顏如花地大步走來。
狐狸就是狐狸,來得倒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