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跡象表明,魔神帝國的部隊快要支撐不下去了!為了食物,他們現在已經開始瘋狂的行動了!
但逸塵依舊不為所動——雖然對方正在一步步地朝著自己所設計的圈套裡走,可這一切發生得也未免太順利了,還句話說,這樣的行為怎麼可能會是殲滅了整整四十萬士兵的帝國部隊所做得出來的呢?
敵人的行為越來越瘋狂,神王的命令越來越急切,這個時候如果神族部隊的指揮官不是逸塵而換了別的任何一個人的話,那他必然已經下令發動大規模的進攻了,但畢竟負責指揮的人還是逸塵,在經歷過一場親身惡鬥之後他實在難以下定攻打的決心。
「不管外人怎麼說我,就算他們說我膽小怕事說我被人給打怕了都好,在我確定敵軍確實彈盡糧絕之前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這是逸塵這幾天一直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這句話他不止對各大將領說過,就算是普通士兵,他也是遇上一個說上一個。
而他為了確定這件事情,也不止一次地派人去調查過,但那些被派出去的士兵要麼石沉大海一去再無影蹤要麼就是連瑤月城都沒進去就被敵人給發現而無功而返的,如此種種自然是得不到任何準確信息的了,這就更讓他難以下定決心了。
這一天,當神王的第四份軍書下來質問他的時候,他坐不住了。
「迅速為我調集精兵百人,」他看過軍書之後沉著臉下令道,「今晚無論如何我都要親自到那瑤月城看看去了——我就不相信敵人真能做到密不透風、無孔可入!」
副將有些為難,站在一邊遲遲不敢應聲。
「怕什麼,難道你在擔心本將軍也會跟那些人一樣不成?」逸塵傲然一笑,「放心吧,只要我想走,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沒多少人能夠留得住我呢!」
副將無語,只得點頭著手去辦此事了。
另一方面,魔神帝國部隊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士兵們現在雖然依然能夠喝上水吃上飯,但時不時傳出的各處士兵集體中毒事件還是讓他們膽戰心驚,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下一個中毒的人會不會是自己,而更令他們氣憤不過的則還是部隊首長的態度——他們,那些高高在上的指揮官們竟然對此事充耳不聞,完全把普通士兵的生死置之度外!但萬幸的是這一連串的中毒事件並沒有引起傷亡,中毒者不過也就是拉拉肚子、嘔吐幾下罷了,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會不會病變呢!
當夜,逸塵就帶著一百精兵趁著夜色趕到了瑤月城,他們躲過了城外大大小小幾十處的明崗暗哨,終於又趁著守衛換班的空檔全部翻過了外城牆順利進入了瑤月城的中圍(既然外城牆之外是外圍,那在裡外城牆的中間自然就是「中圍」了)。來到這裡之後逸塵不禁有些啞然失笑,因為他看到了那些病懨懨的士兵、滿腹牢騷的士兵。在中圍位置支著上萬個圓型的帳篷,它們以瑤月城為圓心,像一個個同心圓一樣將瑤月城給徹底「堵死」——是的,是真正的堵死。在逸塵看來,只要他成功突破了外城牆的防守,那這些毫無作戰屏障、人員又分散的士兵根本就對神族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因為只要一支萬人部隊在前猛攻就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它的防禦給破壞掉!
「難道他們這次還在想著延續上次的打法,想來個以多勝少?」逸塵啞然失笑地自語道,「可以四十萬對你百萬雖然少是少了點,但平均開來我們神族一名士兵也就只對付你們兩名多點的士兵罷了,難不成你們還以為這麼分散的兵力可以再次創造神話?呵呵,如果讓你們成功了,那就不是神話而是我神族的笑話、天大的笑話了!」
他又順著一名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左前方不遠處正有幾十名帝國士兵在強烈地嘔吐著,看他們氣喘吁吁、面色蒼白的樣子就可以知道他們中毒不淺了,而在他們邊上負責照顧他們的士兵則正在那裡大罵特罵著,什麼不顧普通士兵死活、鳥盡弓藏之類的話全都罵了出來,全然不顧自己士兵的形象。
「將軍,看來敵人確實是挨不了多久了!」那名示意逸塵觀看的士兵輕輕地說道,「現在他們的士兵都已經沒了戰鬥慾望,如果我們此時進攻的話一定可以馬到成功!」
逸塵默不作聲,只是輕微地搖了搖頭。
「走,跟著我再深入看看去!」他斜眼一看周圍的手下,說道,「敵人的情況是否就像我們所看到的這樣就要看我們能不能順利進入瑤月城了!」
「看他們如此稀鬆的守衛,以將軍的修為、謀略自然是能帶我們輕而易舉地潛進去的了!」那士兵在這個時候還不忘給逸塵戴上頂高帽,足見他很會「做人」了。
逸塵對包括他在內的所有士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用只有他們才看得懂的手勢下令全員緊跟在他身後。
逸塵這回真的很小心,或許他是真的被上次的失敗給打擊到了,所以此刻他即便已經在心裡認定了敵人的「不行」,但出於種種考慮他還是決定要再次試探一番——如果這次依舊失敗,四十萬大軍再次敗北的話,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神王解釋、向自己解釋了!
他還記得在自己臨出發前,神王喝退了眾人將他單獨留下來談話的情景。
當時的神王顯然是很疲憊、很傷痛、很惱怒了,但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卻仍是勉強換上了一副和藹的面孔:
「按照神族的律法,戰敗以致全軍覆沒的將領該受怎樣的處罰?」
「戰敗者當與陣亡的烈士同進同退——當,臨陣自刎以謝天下!」逸塵低垂著頭回道,在來這裡之前他就已經想過了最壞的結果。
神王在聽了他的回答之後良久都沒有說話,只是在寢宮之內來回地踱步,那緩慢的踱步聲直讓人感覺他當時的心情是多麼傷悲。
「那你為何沒有當場自刎呢?」
「微臣死不足惜,但微臣自問倘若自己就地自刎對我神族並無多少裨益,倘若我這戴罪之身還能為我神族再做些什麼的話,微臣寧願赴湯蹈火也好過那自刎千倍萬倍!」逸塵回答得鏗鏘有力,如果外人在此經過聽到他這番話的話一定會以為他這是在主動請纓出戰。
「你是個人才,」神王歎了一口氣,終於停下了他來回走動的腳步站到了逸塵的面前,「是的,你逸塵-風從來都是個人才!人才難得啊,想我神族大小將領何止千百,可那麼多的將領一個個都只是勇猛善戰的猛將罷了卻並非帥才,而你,在經歷過五千年前的神魔大戰之後、在人族遊歷了五千年之後成長了,成長成了難得一見的帥才——這,也是我非但不殺你反而委以重任的原因!我已說過,要你再領四十萬大軍前去攻打魔族,倘若、倘若你這次依舊失敗的話,那即便是我的親妹妹、即便是我這個神王也保不了你了。這些,你可曾知道?」
「微臣知道,也正因為如此微臣更會肝腦塗地、在所不辭以報陛下的知遇之恩!」
「不,我不要你肝腦塗地。我只要你凱旋而歸,在神族的戰史上再濃濃地添上一筆光彩!」神王笑了,笑得那麼放心,「並且,如果你肝腦塗地了我那妹妹也饒不了我。」
逸塵不知道當時自己是帶著怎麼樣的心情出來的,他只知道當時的自己心裡被塞滿了什麼東西,滿滿的。
「將軍,前方好像有個暗哨,我們直接過去麼?」
見逸塵有些出神毫無躲避的意思,近旁的那名士兵不禁悄聲詢問道。
「呃?」逸塵暗罵自己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神,收回神來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暗哨心裡有了決定,「對,直接過去!」
他快行幾步將眾人甩在了後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了那暗哨的後面將暗哨內的兩名士兵給制住了。
這個暗哨說白了其實並不能說是崗哨,因為它就直接藉著周圍的雜草作為偽裝,除此之外別無他物,而那兩名站崗的士兵也僅僅只是蹲在草堆後面觀察罷了。
當逸塵將他們制住的時候,兩名哨兵顯然大吃了一驚,他們張大了嘴想要大喊,可在逸塵的手段下任憑他們怎麼竭盡全力卻就是喊不出任何聲音來。
「你們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逸塵附在他們的耳邊輕輕地威脅道,「如果你們不合作的話那我只好讓你們在大戰開始之前提前去見死神了——畢竟你們部隊號稱百萬雄師,少幾個或者多幾個提供訊息的人對我來說也是很無所謂的。」
兩名士兵在聽了他這句不帶血腥的威脅之後果然安靜了許多,只是睜大了眼睛看著逸塵的腳下,雙手指指點點的好像要說些什麼。
「好,那我就先解除你的禁制,但你要答應我不許大聲喊叫更不許發出警報,要不然在我的行蹤暴露之前我必先取你的性命!」在得到左手那士兵的肯定答覆之後,逸塵雙手如電馬上將那人的禁制給解開了,但做事小心的他還是留了後招——只要這名士兵想大聲叫喊,那逸塵殘留在他體內的魔力就會想將他的筋脈全部振碎!
那士兵在禁制被解除之後馬上捂著嘴巴用力地吸了幾口氣(剛才他顯然因為那禁制而呼吸不暢了),然後皺著眉頭極其為難地低聲說道:「好漢,您……您看您的腳下……」
逸塵心中起疑,聞言不禁低頭看了一眼腳下——腳下,自己踩著的地面上竟是一堆其臭無比的拉稀大便,難怪剛才自己過來的時候就感覺這裡的味道有點不對勁了!